我是個窮苦人家的老頭子,今年已經七十有六了。我和兩個兒子生活在這個偏僻的山村裡,靠種地為生。
大兒子小時候就很懂事,從小就勤快肯幹。他十幾歲就跟着我下地幹活,從不喊苦喊累。長大後,他自己也種了幾畝地,日日操勞,想給我們一家人過上好日子。
可惜,小兒子就不怎麼樣了。從小就貪生怕死,再苦再累都不幹,整天遊手好閑。後來他娶了媳婦,生了孩子,更是整天唠唠叨叨的,對我和大兒子的辛苦視而不見。
大兒子就這麼默默地扛着家裡的重擔。有一年,他不小心染上了重病,身體每況愈下。我看着他日漸消瘦,眼裡滿是心疼。我找到小兒子,央求他伸出援手,卻被他狠狠地駁回了。
"哥哥那是自作自受,又不是我們欠他的!我們自己的日子都過不好,怎麼還去管他?"
我聽了這話,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我的孩子怎麼會這樣無情呢?我拉着小兒子的手,哀求他開開心腸。
"兒啊,你哥哥為了咱們一家人操勞成這個樣子,你就這麼看着他死去嗎?"
"行了行了,您就别念叨了。"小兒子粗暴地甩開我的手,"您就别老惦記着他了,他若是有個好下場,也不會落到今天這步田地!"
我無力地跌坐在地,看着小兒子頭也不回地走了。大兒子躺在炕上,虛弱地沖我笑了笑。
"爺,别太難過了。弟弟他年紀還小,等他長大了就會明白的。"
我哽咽着點點頭,心裡卻清楚,小兒子的心地已經被利益蒙蔽,很難再回頭了。
大兒子的病情越來越重,但他從未放棄過努力賺錢的決心。有一次,我看見他蜷縮在角落裡喘着粗氣,手裡卻緊緊攥着一沓皺巴巴的鈔票。
"兒啊,你這是做什麼?"我連忙扶起他。
"爺,這是我攢下的錢。"大兒子費力地說,"我怕将來有一天,您就剩下一個人了,日子沒人過。這些錢就留給您将就将就吧。"
我看着那點可憐的錢财,淚水再次奪眶而出。一個年輕的小夥子,就這樣拼盡最後一口氣去賺錢,為的隻是給我這個老頭子一點養老費!我痛心疾首,卻又被兒子的孝心深深地感動了。
大兒子的病情越來越嚴重,小兒子一家卻對此熟視無睹。有一次,他們來家裡做客,看到大兒子又在偷偷攢錢,便開始嘲笑他。
"哈,你攢那點錢有什麼用啊?等爺爺将來不在了,我們也不會讓你白白占着家産!"
"就是就是,你可别白白費力氣了,到時候我們一分都不會留給你!"
"弟弟,你就别操這份心了。這點錢就當是給爺爺将來買點吃食,我可沒指望你們分家産給我。"
小兒子被噎了一下,臉上卻很快又挂上了那副嘲諷的神色。
"那我就祝你攢錢順利了,說不定将來還真能給爺爺添點兒家什!"
我看着大兒子被人這樣侮辱,卻依然能保持平和的心态,内心無比敬佩。直到最後,大兒子都未對弟弟産生過一絲怨恨。
大兒子的病情日漸加重,有一天他突然把我叫到跟前,低聲說了些什麼。我一開始沒聽清,後來明白過來,不由得淚如雨下。原來,大兒子已經攢下了一筆可觀的遺産,他把這筆錢全部留給了我!
"爺,這些錢就全部給您了。您老人家将來有這些錢,就能衣食無憂了。"大兒子虛弱地說。
我哭着點點頭,心裡五味雜陳。一方面很感謝大兒子的孝心,但另一方面,我也為他年紀輕輕就遭此劫難而感到萬分不值。
大兒子離世的那一天,我幾乎痛不欲生。我失去了最後的親人和依靠。小兒子一家自然也聽到了這個消息,而且很快就得知了大兒子留下的那筆遺産。
沒過多久,小兒子就帶着一家人來找我了。他們一進門,就開始拿腔作勢,要分那筆遺産。
"爺,咱們可是一家人啊,您就别獨吞那筆錢了,分點給我們吧!"
"就是就是,您要是不從,我們可就沒法好好相處了!"
"你們這些窮兇極惡的東西!你們哥哥那麼孝順,為了給我們一家人将來的生活操勞成那樣,你們卻對他無動于衷,還要來搶他留下的錢财!你們簡直是人不人,鬼不鬼!"
"那可是我們家的遺産!您有什麼資格不分給我們?再說了,我們哥哥留下這筆錢,也是為了讓我們将來能過上好日子吧?您就别這麼自私了!"
我氣得渾身發抖,大兒子的死因就活生生地擺在我眼前。我痛心疾首,淚水在眼眶裡打着轉。我失去了大兒子,如今又要被小兒子這樣傷害,實在是太殘酷了。
小兒子見我沉默不語,便更加理直氣壯起來:"爺,您就别犟嘴了,那筆錢分點給我們,也是應該的。您要是不分,我們可就沒法相處了!"
我眼裡的淚水在打轉,心如死灰。大兒子臨終前的期盼仿佛就在眼前:他希望這筆錢能夠讓我度過安穩的晚年。可如今,連他最後的心願都要被親弟弟親手毀掉了。
"你們這些窮兇極惡的東西!"我終于忍不住大喊起來,"你們哥哥為了給我們一家人将來的生活操勞成那個樣子,你們居然視而不見!現在他留下的錢财,你們又來觊觎,簡直是人不人,鬼不鬼!"
小兒子被我的怒火吓了一跳,但很快便理直氣壯地說:"那可是我們家的遺産!您有什麼資格不分給我們?再說了,我們哥哥留下這筆錢,不就是為了讓我們将來能過上好日子嗎?您就别這麼自私了!"
我氣得渾身發抖,大兒子的死因就這樣活生生地擺在我眼前。我痛心疾首,淚水在眼眶裡打着轉。我失去了大兒子,如今又要被小兒子這樣傷害,實在是太殘酷了。
"到底怎麼樣?您就把錢分給我們吧!"小兒子又開始逼問。
小兒子滿臉不耐煩,但還是應了一聲,帶着一家人摔門而去。
我的心一下子堅定了下來。我決定,無論如何都不會把這筆錢交給小兒子!隻是,我該怎麼辦呢?我年紀大了,要是把錢留在身邊,隻怕早晚也會被那些人搶走。
就在我焦頭爛額的時候,村裡來了一支資助貧困學子的隊伍。看着那些可憐的孩子,我突然有了個主意:我要把這筆錢全部捐獻出去,資助他們讀書!
"爺,您可算是想通了嗎?那筆錢什麼時候分給我們?"小兒子一臉猙獰。
我深吸了一口氣,鎮定地說:"那筆錢,我已經決定把它全部捐獻出去,資助貧困學子了。"
"什麼?"小兒子愣了一下,旋即大聲嚷嚷起來,"您說什麼?那可是我們的家産啊!您憑什麼把它捐出去?"
"就憑你們這些窮兇極惡的東西!"我終于痛快地吼了出來,"你們對你哥哥的孝心視而不見,現在又來搶他的遺産!我甯可把錢捐出去,也不會分你們一文!"
小兒子氣得七竅生煙,開始破口大罵。可我再也不會像從前那樣被他傷害了。我昂首挺胸,目光堅定。
"你們啊,就是一點都不像你哥哥!你們這些人啊,就是禽獸不如!"
小兒子被我的話激怒到了極點,揚言要和我斷絕關系。我隻是平靜地看着他們狼狽離去的背影,心中别無二緻:就讓這些貪婪之徒去吧,我要用這筆錢來延續大兒子的遺願!
從那以後,小兒子一家再也沒有來過。而我用大兒子留下的錢資助了不少貧困學子,他們個個都刻苦讀書,将來必定能成為社會的棟梁之才。
每當我看到那些孩子勤奮求學的樣子,我就會想起大兒子臨終前的囑托。我相信,他一定會為我的決定感到欣慰的。畢竟,這筆錢是他用生命換來的,它應該造福更多的人,而不是被那些貪婪之徒白白糟蹋!
人生的路啊,往往都是曲曲折折。我失去了大兒子這個孝順的好兒子,卻也是以看清了小兒子的真面目。盡管痛苦萬分,但我并不後悔。因為我堅持了大兒子的遺願,也讓自己的晚年不那麼孤寂。
隻要活着一天,我就會用餘生将大兒子的善舉延續下去。當有一天，我老眼昏花,力氣全無的時候,我相信大兒子一定會在天之靈看顧着我。到那時,也就是我壽終正寝,與他團聚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