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喜歡你
我們再次踏上了四川之行,昨晚在車上将就睡了一覺,今天渾身感覺腰酸背痛。
馮麗幾次想換下我,我還是堅持開了四個小時,中午我們停服務區吃中午飯,我在車上休息了将近一個小時,這一覺睡得特别香。
我醒了以後馮麗說,我打呼噜的聲音特别大,她坐在旁邊都快受不了了,看我太累了就沒有叫醒我。
再次出發馮麗開車,她讓我坐在她旁邊的副駕駛,特意拿出一堆零食,擺在我腳下。
我像伺候公主一樣,一會姐夫給我喝口水,想吃零食了叫我遞到她嘴裡。
她開着車,我坐在旁邊做服務生,幸好一路上車輛不多,我們不趕時間開的不快。
馮麗累了,換我接着開,她可倒好,坐到副駕駛,沒跟我說上幾句話,直接睡着了。
她昨晚也沒怎麼休息好,我專心緻志的開車,算了下時間,我加快了車速,想着能趕在天黑到達前妻所在的縣城。
今晚在縣城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讓馮麗去見她姐。
我們下高速進縣城,遇上了晚高峰,繞了一大圈,也沒看到縣城有快捷酒店。
最後找了家小飯店住了下來,當地的條件不好,晚上街道之上冷冷清清,很少有人出門。
我們把東西放進房間,這才馮麗不嚷嚷着出去吃飯了,她給我們每人泡了一桶泡面。
“姐夫!我困死了,先回去睡覺了,你要是不夠吃,自己想辦法吧。”
馮麗吃完泡面,把車上帶的沒吃完的零食留給我,她回自己房間睡覺去了。
這兩天開車出來,簡直太辛苦了,昨晚又沒休息好,我靠在床上眼皮直打架。
連澡都懶得洗了,躺在床上簡直太舒服了,頭挨着枕頭一會就睡着了。
早上手機鈴聲響了好幾遍,我才接聽了電話:
“姐夫!都幾點了,你還睡呢,該起床了。”
話筒裡傳來了馮麗的聲音,她早已經起床了,想叫我多睡會,誰知道九點多了,我還沒起床。
她連續打了幾個電話,我才聽見接通電話。
“姐夫!你是真能睡啊?我敲了幾遍門,你都沒聽見啊!”
“我睡的太死了,确實沒聽見。你先回房間吧,我要先去洗澡。”
馮麗聽後嘴裡嘟囔着:“姐夫!你真邋遢想,睡覺之前都不洗澡,你趕緊洗吧。”
我跟着馮麗出來吃飯,也不知道應該算早餐還是午餐了。
馮麗的意思是反正已經到了,先不急去見她,她打算去給她姐買點東西帶過去。
我還穿着灑上湯汁的褲子,馮麗帶着我轉了幾條街,這才花了三百多塊錢,給我買條新褲子換上。
“随便買一條穿就行了,幹嘛還要轉這麼多家店買。”
“我可得給你買條名牌褲子,要不然買了你再不情願穿,回去就丢了咋辦。”
馮麗還調侃起我來,随後我們回到飯店那條街口的超市,買了幾樣禮品,讓馮麗帶過去給前妻。
我們在縣城裡轉了幾圈,才算買齊東西,回到飯店我沒有回自己房間,坐在一樓沙發上跟前台服務員打聽。
詢問坐在前台收銀的阿姨,去前妻家的路好不好走,她聽我講要去的地方,連連擺手道:
“那邊都是山路,很不好走,當地人好多都不願意去。你們要是開車去,千萬要當心。”
我意外得知去前妻家的山路,竟然這麼危險,慌忙去找馮麗。
她正收拾東西,準備裝車一會就出發。
“姐夫!你在這等我吧,我去見我姐,她如果願意跟我走,你就退房咱們連夜回家。”
我拉馮麗坐下來,講了去前妻家的山路崎岖不平,非常的危險,她聽後不為所動,依然堅持要去。
“算了,我跟你一起去吧,你自己去,我不放心。”
我話還沒有落音,馮麗就笑了,估計她正等着我說去呢。
“咱可說好了,我到了地方可不下車,在車上等着你們。你不能說我來了,知道嗎?”
我們出發走在路上,囑咐了馮麗幾遍,就怕她到了地方,守着前妻現在的丈夫,說我是誰,那事情就大了。
我們雖然開着導航,還是走錯了幾段路,正如前台阿姨說的那樣,這邊的山路太難走了。
一會上坡路,還沒反應過來,緊接着下坡路,遇上對面開車,還得找寬路段停車。
有幾段路,旁邊是深不見底的山崖,我一路小心翼翼的開着車,精神高度緊張,臉上不時冒出冷汗。
經常走平整道路開車的司機,估計也很難駕馭這樣的盤山道。
導航顯示我們接近目的地的時候,我願遠遠望去看到道路盡頭,站着個女人的身影。
直到離的近了,我在眼前的婦女黝黑的臉上,辨認出來她就是離開我,嫁到當地的前妻…………
前妻正站在路邊,不時張望着我們過來的方向,我依稀認出了她,緩緩把車停到了路邊。
馮麗認出了站在路邊就是自己的姐姐,徑自開車門慌忙下了車,我分明見到她,臉上劃過的淚水。
姐倆已經很長時間沒見面了,前妻也認出了馮麗,見面兩人緊緊的抱在了一起。
馮麗哭了,前妻也跟着擦眼淚,姐倆此時在四川見面,同樣也是高興的淚水。
前妻現在完全變了模樣,不再是我記憶中的樣子了。
定格在我腦海裡的還是她當初漂亮的模樣:留着一頭長長的頭發,身材苗條皮膚白嫩,算得上十裡八村的漂亮姑娘。
此刻站在眼前的前妻,身材走了樣,歲月摧殘着她的皮膚,我差點認不出她了,不用說這幾年肯定吃了很多苦。
當年我年少無知,做生意開工廠,整日光想着結交各路朋友,夢想着可以出人頭地,逐漸迷失了自己。
到頭來工廠疏于管理,客戶漸漸流失,開不下去關了門,可惜自己沉浸在失敗之中,每日借酒消愁,聽不進任何人的勸說。
前妻變賣工廠裝置,湊了些錢,發清了勞工的工資。
她看我執迷不悟,躲在家裡不出門,就知道喝大酒,一氣之下不辭而别,跟人進了南方工廠打工。
那時我們之間聯系更多的隻是家裡缺錢,問她要錢。正是這個時候,前妻認識了現在的老公。
兩人在同個工廠中的房間上班,相識以後,現在的老公對她特别的好,逐漸走進了内心,感化了前妻那顆已經冰冷的心。
之後前妻回家跟我離完婚,不顧父母親的強烈反對,毅然決然地跟着來的了四川,嫁給了那個對她百般呵護的男人。
此時我看到前妻,羞愧填滿了心間。
當初的自己,因為口袋裡掏不出,女兒想要的一塊錢,那一刻我幡然悔悟,重新振作起來,開始了自己的新工作。
隻是這一切都太遲了,再也換不回前妻的回心轉意。
我去過前妻上班的地方,找過她幾次,每回對我避而不見,不接我的電話,發資訊不回。
再後來電話也打不通了,更換了手機号碼。
那時我恨她對我的絕情,恨她不顧年幼無知的孩子,不顧組建起來的家庭。
前妻托馮麗捎話給我:不要再找她了,以後不會再見面。她已經找到了可以托付終身的男人,以後讓我别再打擾她的生活。
我們之間沒有了可能,以後也不會再見我!
女人可以對一個男人死心塌地的付出一切,隻是如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結果,那顆付出所有的真心,恐怕永遠的失去了,失去了此生注定再也回不來了。
這幾年馮麗對我女兒的百般呵護,經常陪着孩子去遊樂園玩,帶着女兒買新衣服,吃大餐。
這一切何嘗不是彌補前妻離開之後,孩童年時光裡的母愛,馮麗雖然嘴上不說,我明白肯定是前妻囑咐的她吧。
孩子是無辜的,大人犯下的過錯,本不該應在孩子身上。父親再多的愛,恐怕也給不了孩子渴望的母愛!
我凝視着窗外的前妻,身上還穿着破舊衣服,知道我們今天過來,也沒能換上身漂亮衣服,一頭髒亂的頭發随意紮在腦後。
她逐漸變成了我認不出的模樣,此刻我的心裡五味雜陳,本以為前妻離開我,選擇過上了自己想要的幸福生活。
或許我跟前妻之間,如果沒有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此時我們應該還在一起幸福的生活。
我努力上班掙錢養家,她在家相夫教子,接送孩子上下學,晚上輔導功課,做好了晚飯等我下班回家,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坐在一起吃飯。
她哄孩子睡覺以後,纏着我陪她看,喜歡的電視劇,一遍遍的追問我:明天你想吃啥,該給孩子買衣服了……………
隻是這一切都不可能了,成了回去的傷痛。這幾年我覺得自己逐漸釋懷了,放下了前妻,開始了自己新的生活。
我在此地再見到前妻,内心莫名湧出,曾經一起相處時的點點滴滴,可能我這個人的淚點低,不知不覺間眼眶噙滿淚水。
眼前的女人,這個曾經深深愛過我的女人,正是因為自己曾經的任性不珍惜,永遠的失去了她,這一切皆有我而起!
此刻我沒有了直視前妻的勇氣,或許她是對的,我不應該跟着馮麗來四川。
自己更不應該見到她,相比前妻看見我,又會勾起她心中的傷疤。
再次見到前妻,我的内心非常渴望知道她的近況:
現在過得好不好?他對你好嗎?獨自一人嫁到當地,吃住習慣嗎?村裡有沒有人欺負你。
可這些又跟自己有什麼關系呢,知道了又能怎樣?
這時姐妹倆手挽手,朝着車子走了過來。
我不敢面對前妻,慌忙低頭趴在方向盤上,避免見到時尴尬,心中希望她,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存在。
我座位旁邊的車門,被人打開了,馮麗帶着前妻,站到了我的面前。
明知道是她們姐倆,自己卻不敢擡頭看她們,不知道怎麼面對前妻,更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這一刻時間仿佛靜止了下來,我們都沒有開口說話。
“你來了!”
耳邊熟悉的聲音,打破了此時的甯靜。前妻開口向我打起來招呼。
“啊!是的…………”
我慌忙擡起頭,再次見到了那雙熟悉的眼神,答應一句後說不出多餘的言語。
我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隻是那顆激動的心,卻久久平息不下來,眼眶湧出的眼淚,不争氣的滑落在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