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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時并不比猴子聰明

本文轉載自微信公衆号:四季星軒

斯大林期望蘇聯是個封閉的社會,一個不受外部世界影響,即資本主義國家不要來打擾的孤立社會。他期望在這種封閉的狀态中建成他理論闡述上的那種社會主義國家,是以也就期望老百姓在封閉中生活,在與世界隔絕中隻知蘇聯第一。是以,他的所謂時代挑戰,實際上就是“我的逃戰”,而他的直接工業化和農業全盤集體化,以及清黨和大清洗,則都是這種追求封閉的決策。

人,有時并不比猴子聰明

衛國戰争又一次迫使斯大林面對挑戰和應戰的選擇。他本想盡力避免和希特勒打仗,可希特勒卻向他宣了戰。但,勝利可以使人聰明,也可以使人昏庸,而歲月可以增添人的才幹,也可以使人智力衰減,走向高齡的斯大林在戰後的和平年代,面臨了勝利和歲月的雙重考驗。即使發展的機遇來到了蘇聯的國門檻,也一閃而過,國家喪失了柳暗花明,獲得更為輝煌勝利的最佳機遇期。

左琴科是蘇聯著名幽默諷刺作家,他的作品風靡一時,各出版社競相出版他的各種作品集,甚至許多作品還被翻譯介紹到國外。然而,他萬萬沒有想到,一部短篇小說《猴子奇遇記》,竟引起了斯大林的注意和重視,然後遭到批判。《猴子奇遇記》的主角是從動物園跑出的一隻長尾猴,通過它的奇遇,揭示了戰時生活中種種不盡如人意的現象,對民族文化心理陋習作了暴露性勾畫。

但,1946年8月9日,聯共(布)專門召開會議,讨論《星》、《列甯格勒》兩家雜志的問題。會上,斯大林竟然把左琴科和詩人阿赫馬托娃等人的作品稱為大糞。他對左琴科的評價是:“整個戰争過去了,各族人民浴血奮戰,而他連一行字也沒有寫。他盡寫些雞毛蒜皮的事,簡直是胡說八道。”對于左琴科的《猴子奇遇記》,他更直接說:“這是最無聊的玩意兒,毫無意義,粗俗的市井笑話。真是弄不明白,為什麼雜志要在自己篇頁上刊載這種不值一提的粗俗東西?”在這次會上,斯大林還抨擊了兩家雜志的崇洋媚外:“你們那裡對外國作家阿谀奉承。蘇聯人對外國人阿谀奉承,有這個必要嗎?”

人,有時并不比猴子聰明

8月14日,又專門作出《關于<星>和<列甯格勒>雜志的決議》,集中批判了左琴科和阿赫馬托娃。決議說,左琴科的《猴子奇遇記》“是對蘇聯日常生活和蘇聯人的下流诋毀。左琴科以漫畫的方式描繪蘇聯制度和蘇聯人,诽謗性地把蘇聯人描寫成無知、落後、愚蠢并且具有庸俗的愛好和習俗的人們。左琴科對我們現實生活惡毒的流氓式的描寫帶有反蘇性質。”決議強調了蘇聯第一,蘇聯文學是世界上最先進的文學,其力量在于它除了人民的利益、國家的利益之外沒有也不可能有其他的利益。決議禁止左琴科和阿赫馬托娃等人的作品進入雜志,有關黨、政上司也受到了處分。

《星》和《列甯格勒》事件,一開始就是一個政治事件,目的就是想借文學領域中的現象來重申一項上司人的決策,即必須宣傳蘇聯第一,必須對蘇聯的社會主義、工業化、農業集體化等進行歌頌,否則就是不愛國的、反蘇的。而為了大力塑造蘇聯第一,還荒唐地決定設立“榮譽法庭”。1947年3月28日,斯大林和日丹諾夫共同簽署了《關于成立蘇聯各部和中央各主管部門中的榮譽法庭的決議》。榮譽法庭審查的,是不在刑事處罰之列的各部和各主管部門的上司人、從業人員和科學工作者的反愛國主義、反國家、反社會的行為和活動。決議還規定,榮譽法庭的判決是最終判決。1947年6月5日,蘇聯衛生部的榮譽法庭開庭審理克柳耶娃和羅斯金兩位教授的案件,就連他們用英語發表研究成果也被指責成背叛了國家的利益。通過這類案件的審判,蘇聯進一步宣傳和強化了“蘇聯第一”為核心内容的愛國主義。

人,有時并不比猴子聰明

其實,挑戰和應戰,是曆史發展的必然規律。一個民族、一個國家的曆史,就是在種種應戰和挑戰中發展的。無論哪個民族、哪個國家,都總是不能孤立于大千世界之外的。蘇聯的曆史證明,人沒有了思想的自由,當然也就不會有言論的自由,而沒有思想自由和言論自由的社會,也不可能真正有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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