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梗概:
某雜志社年輕編輯翟維,祖籍在山東的一個小山村,爺爺的爺爺,逃荒去了北大荒,成了闖關東一族。女朋友佳荞的老家一直在東北,從小在兩國邊境長大,喝的是興海湖的水,吃的是玉米高粱,倆人都是拼出來的大學生。他學文,她學理,開始在一個私營企業當會計,後來離職做了網絡主播,雖然不是網紅,但也有不少粉絲,每月的進賬比男朋友多。兩人都三十好幾了,早已超過法定結婚年齡,可恨房子惹了禍……
(本作品實為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二
翟維如饑餓的狼,咀嚼起作品給他帶來的有滋有味的骨架。
一九四八年的初秋,佛島市的國民黨軍隊被解放軍圍得水洩不通,個個都像熱鍋上的螞蟻,稍有不慎便會葬身火海。
這天傍晚,一個身着美式中校軍服的威武軍人,冒着零星的炮火,在夜幕掩蔽下,悄悄地叩響了位于市中心一處私家四合大院的一扇門。
“誰啊?”
“我!肖特,快開門!”
“是大少爺回來啦!快進來!”傭人王寶拉開了門栓,純正的榆木大門發出“吱呀”的厚重響聲。
“绮文在家吧?”肖特急迫地問。
“在!大少奶奶在西廂房那!我去通報一聲?”
“不用啦。”肖特火燒火燎地徑直奔向西房,邊走邊喊:“绮文!”
“少爺回來啦。”绮文打開門,迎接久别的丈夫。自打解放軍圍攻佛島後,夫妻雖同在一座城市,卻有兩個多月沒見面了。今天相見,格外喜悅,顧不上互相問安,情不自禁地擁抱親吻,一對嘴唇粘連得如同補完的車胎,一點也不漏氣。軍服、旗袍、内衣不翼而飛,急促地呼吸擠出了緊閉的門縫,與空氣融為一體,冉冉上升。連在外邊掃院子的王寶都聞到了這種久違的氣息......
“绮文!我這次倉促回來,有事想.....”疲倦的肖特話卡在喉嚨裡,進退兩難......
“肖特,什麼事呐?你快說啊。”
“我心裡很亂,沒着沒落的,不知道該如何說。”
“你都快把我急死了,我是你太太,有什麼事不能說啊。”
肖特把赤裸上身靠在床頭上,對着绮文說道:“文兒!眼下的時局你也清楚,國軍守不了多久了,佛島城早晚失守,落入共軍的手中。今天下午接到上封急件,指令我随特派員馬上乘專機飛往台灣。我三番四次地向上司求情,帶上你走,可上司死活不同意。”話音末盡,便緊緊地将绮文摟在懷中,生怕失去愛妻。
绮文把頭依偎在丈夫結實而富有彈性的胸膛上,泣不成聲:“我不讓你走,不讓你走,你走了,我怎麼辦啊?還有俺爹那.......”那哭聲像劃開窗戶紙似的傳了出來, 室内外空氣的瞬間突變,王寶都糊塗了,心裡嘎噔一下,真是天有不測風雲,說變就變。
“那我們趁夜逃出這個是非之地,去上海我叔叔那兒。”
“不行,别說城外有解放軍的圍困,就是軍統特務都不好擺脫。”
“去投解放軍?”
“這個......我也考慮過,從棄筆投戎開始,我身上沒有血債,相信共産黨會寬恕的。但做為一名真正的軍人,一生豈能服二主。”
“這不行,那不行,你倒拿個主意呀。”绮文哽咽地說。
到了這個時候,肖特也想不出好辦法來,隻好來個緩兵之計:“親愛的,軍人以服從指令為天職,我先去台灣,安頓好了,回來接你和老爺子如何?”
“事到如此,也隻好這樣。”绮文抽泣地吐出這幾個字來。
“咚、咚......”急促的敲門聲,驚斷了夫妻即将離别的纏綿。“王寶!看看誰在敲門!”
“回大少爺,是孫參謀。”
“肖副官!十萬火急!特派員讓你馬上去機場,飛機馬上要起飛,不然來不急了。”一腳門裡一腳門外的軍人聲撕力竭喊道。
“知道啦!我馬上去!”
绮文用嬌嫩纖細的手給丈夫系上軍紀扣,叮囑着:“你到了那兒,要保重身體,聽說島裡風大,小心你受傷的腿。爹的事,你别擔心,我會照顧好爹的。”
“照顧爹的事我放心,但就是不放心你呀,你也保重。”說道這兒,肖特稍停了一下,轉過話題:“爹去鄉下好幾個月了,這次離别不能告别,多少有點遺憾。”
“爹回來後,我會告訴他老人家的。”
“記住,告訴爹,我去南京執行任務,個把月就回來。”
“哎!”淚花像水珠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王寶!我把老爺和太太托咐給你,照顧好他們,有朝一日湧泉相報。”
“少爺!放心吧!”王寶顫抖應允。
肖特強忍離别裡的傷感,推開绮文弱小的肌體,走出院落大門。
“肖……”绮文隻喊出一個字,身體像面條似的軟了,王寶急忙扶着太太回到屋裡…….
五更了。
翟維被作品帶到了戰火紛紛的年代,想一口氣吃掉眼前這盤精神大餐,可惜食物太多了,吃進胃裡也消化不爛,何況無法一頓吃光,隻好作罷。他有點搞不懂,這盤大餐開頭内容明明寫的是戰争題材,為何起《歸根》這個名字?自言自語:好東西還是分開吃罷,免得嚼不爛沒味道。天也快亮了,為明天的精神頭加點油。他連衣物都沒脫,頭剛貼到枕頭上便進入夢鄉。
(未完待續)
南莊隐士的近照
個人簡介:劉基地(網名:南莊隐士),男,河北三河人,現住山東濟南,畢業于曲阜師範大學中文系。下過鄉,當過兵,上過軍校,經過商,從過政,現已退休。自小喜歡文學,寫過黑闆報,編過連報,投過稿。當過濟南市民記者、駐站作家、還是山東省散文學會會員、山東濟南市作家協會會員。近三十多年,有千篇大小稿件被國家、省、市報刊雜志和各類文學網采用,并有數十篇獲過不同獎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