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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4 本來禮儀之邦的,怎麼禮崩樂壞了?

作者:億舟一學

國人的“歸屬”與“自尊”需求的滿足,一早奠定在天道啟示的群體公共價值觀的基礎上,繼而着落在天子提線、聖人教誨、官僚推行、上行下效的統一價值觀的基礎上。

當一神跌落神壇,聖人被打倒之後,國人便會自發地從曆史、現實中選擇偶像作為心理價值需求滿足的景仰對象。由于偶像衆多,個人自由選擇并取舍,是以國人的價值觀受偶像的感召頗不穩定,既随年齡增長呈規律性變化,也會随機改變。

于是,大多數國人的價值觀,受社會風氣的影響反而居多。其滿足自己的“歸屬”與“自尊”需求的價值對象選擇,受身邊人、親近的人的左右更多。這使得國人的價值觀大多碎片化,并越來越個性、任性,越來越現實。

對于少年而言,教科書中的曆史人物距離他們很遙遠。在尚未切身、豐富地體驗勞動創造價值的充實、自謀生計的艱難之前,明星的白胳膊能輕易把他們從課堂得來的,心目中一度尊敬的清潔工、白衣天使、科學家、發明家、企業家等的光輝形象清掃出局。

偏偏被資本熱捧、媒體熱炒、粉絲狂追的國内明星常不争氣。自從部落格、微網誌開啟自媒體時代,再由短視訊平台後來居上,擁有百萬、千萬級粉絲的明星,豔照、吸毒、招嫖、偷漏稅、集郵、多人運動、潛規則、飯局價……一波接一波地沖上熱搜,一刷又一刷地聚齊全明星陣容。80、90、00後的數億網民,越往後,越青春,越懵懂的,價值觀受其沖擊越普遍、越劇烈、越持久。

價值取向被拖入肉身、身價兒、物質财富的軌道,價值标準混亂,“歸屬”與“自尊”需求的滿足偏執化發展——自尊得不可一世,任情縱欲;歸屬得抱腿為奴,身心具失——别說數千年傳承的傳統禮儀,就連新社會起碼的禮貌,也失去附着的對象。動不動“貧窮限制了想象”、“完全喪失了底線”、“三觀碎了一地”,成為網民的口頭禅。

說當下禮崩樂壞,或許缺少根據。但若有權威調研機構針對國内少年人、年輕人的價值取向、原則、目标、标準、評判、行為及追求等做下深入、全面的社會調研,得出的統計資料,幾乎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的觸目驚心。

忠、孝、義、智、信、悌、貞、廉、恥等價值标準支撐的是等級式社會價值體系。去其糟粕,發揚其精華,從中挖掘出新意以敦風化俗,對當下社會或有幫助,但解決不了根本問題。試圖複興國學以振奮中華民族的偉大複興,如同修補九鼎、龍袍、傳國玉玺,用其再掌天下,技止此耳——于世無補。

自始至終,人的自尊心的由來,雖然倚仗神及其在人間的代言,但世人切實依靠的,還是發展生産力、輔以生産關系,運用工具,通過勞動(腦力的、體力的)改造客觀事物及世界,同時自我提升的創造力及其成果。

具體到個人,其學習、積累并運用既有的現實實踐、唯物教條、唯心虛拟的人生經驗,與他人、人工物品和技品、自然物、精神文化作品形式的需求對象打交道,最終須落實到其自個兒或和他人一起的現實實踐,改造客觀環境以及其中具體對象,創造出物質、精神财富,以展現其公共價值并産生影響。

不管是教育他人、改進人工物品和技品、改造自然物,還是創作精神文化作品,個人和相關需求對象融合得越全面、深刻、持久,達到精準量化、融會貫通的程度,越具有超越他人的競争力。倘若個人據此創造出集體樂意反複交換之的人工出品,即能展現其公共價值,實作其“歸屬”與“自尊”需求的辯證滿足——自尊心、自信力随之增強。

持創(造)的價值為主導的價值取向,置身于當下的社會風氣及氛圍,和價值取向不一、價值标準各異的他人或圈子協作競争,共存、互榮,并堅守不卑不亢、從容不迫、進退自如、平等友善的個性化禮儀規範,對踏踏實實、真真正正的創造者來說,既是生存技巧、持正操守,也是實作更合乎人之進化方向的人生價值和意義的考驗。

說到底,車模、明星露肉隻是展示孔雀開屏的性選擇特征。即使将神一般的珠光寶氣、龍飛鳳舞、美輪美奂的虛文價值嫁接其身,參照人的需求層級辯證演化的規律界定,其需求滿足與否也隻是處在博取觀衆性沖動眼球的倒數第三層級,還沒跨越成人的分水嶺。

從橫向的空間範圍次元衡量,車模,尤其明星的影響力巨大。但正因這樣,明星在禮儀規範方面的自我限制更加重要。若結合縱向的時間延續次元評判,用作品說話,日常生活回歸平凡,才是明星的個人社會價值不老、不堕的唯一出路。

以創(造)的價值為主導展現個人社會價值,不僅要滿足他人的價值需求,促進他人價值需求的更新,更須相對于他人,共同實作同層級需求自如轉化的辯證滿足。

明星露肉隻會把網民,尤其少年尚且懵懂的性沖動導向不可控,攪亂、擱淺他們的成長、提升。至于涉嫌賣肉的潛規則、飯局價、多人運動等此起彼伏,而人人似乎習以為常,若不是社會的價值觀已經禮崩樂壞了,何至于“厮”!

人的需求辯證轉化着進退消長:一方面,倉廪實自然知禮節,衣食足随即知榮辱;另一方面,或是飽暖思淫欲。先賢對此早已洞若觀火,可是若能穿越至現在,腦瓜子也難免焖成一鍋粥:這應有盡有、出神入化的社會,怎麼就熙熙攘攘地溫飽性野舍我其誰、無休無止;是非榮辱高高挂起、自我至上了呢?

殊不知,時移世易,人性千萬年自有其頑固不化;繼往開來,天道從來自在自為,無人勘破——被雜交水稻、AD鈣奶喂飽、養大,背雷射漢顯排版、印刷的教材,接5G網速晝夜刷屏的少年人、年輕人,無論其個人前途,還是與其息息相關的國家、社會的未來,正迎面卷向亘古未有的“生存還是毀滅”的抉擇。

2024-04-18

第五篇 資訊時代的禮崩樂壞及價值亂象

第六章 這個社會,缺了魂兒了

一學·造物論之《人性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