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田祥玉
來源：婚姻與家庭雜志
3月23日，芒果TV綜藝節目《是女兒是媽媽》在雲南省大理市舉行媒體看片會，本刊記者受邀參加，采訪到了來自中國台灣的明星媽媽傅娟。
傅娟身為3個女兒的媽媽，每一個女兒都非常的優秀，大女兒歐陽妮妮是擁有自己獨立品牌的時尚部落客，二女兒歐陽娜娜是家喻戶曉的大提琴音樂才女，小女兒歐陽娣娣是新晉女團Gen1es成員。
作為多子女家庭的母親，傅娟是如何平衡家庭成員之間的關系？3個女兒之間的相處又是怎樣的？讓我們一起聽傅娟細細道來……
01
劃分專屬的獨處時間，“候鳥媽媽”的平衡法則
在《是女兒是媽媽》節目的母女通話環節中，歐陽妮妮通過電話，第一次和傅娟提到了自己一直埋藏在心底的故事：
6歲那年是她人生中的第一個低潮點，因為那一年，40歲的傅娟确診了癌症。當時的妮妮慌張、難過，特别沒有安全感。“我很疑惑，媽媽怎麼突然就沒辦法陪我上學了？”
傅娟從未想過，自己的病痛居然讓年幼的女兒經曆了如此大的沖擊，聽到長大後的女兒再次談起此事時，傅娟忍不住失聲痛哭。
在娜娜4歲時，小女兒歐陽娣娣出生。當時妮妮上五年級，學習任務重，而娣娣還是個小嬰兒。是以那段時間忙于照顧妮妮和娣娣的傅娟，總會跟娜娜說：“等一下……”
直到某天，傅娟突然意識到：“我怎麼變成了個‘等一下’媽媽？我為什麼總在讓娜娜‘等一下’？”她意識到自己行為的不恰當，于是馬上跟女兒約定，以後自己每周會抽一天時間，作為專屬于和娜娜的相處時光。
傅娟最智慧的做法是根據實際情況不斷調整和3個女兒的相處模式。妮妮去法國留學，傅娟會專門飛過去陪她；會跟娣娣約定，帶她坐着印有hello kitty的飛機去香港迪士尼玩兒；當娜娜考到美國的時候，她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在異國他鄉陪伴在女兒身邊……
隻要是女兒們需要，傅娟就會第一時間飛過去。就像候鳥一樣，一年到頭在故鄉與孩子們所在的城市間往返。傅娟說，肯定沒辦法完全平均配置設定時間，但她這位“候鳥媽媽”，和每個女兒都有單獨的“約會”時間。
是以歐陽娜娜會說：“在我們的成長過程中，無論是學習陪伴，還是發展興趣愛好，我們都能感受到她的關心和呵護。”
其實，隻要父母真的愛孩子，并且願意時刻和孩子們保持交流，偶爾讓他們“等一下”，他們也會了解，畢竟一個家庭最重要的就是互相信任和溝通。
在歐陽娣娣5歲生日時，第一個願望是希望二姐娜娜大提琴比賽拿第一名，第二個願望就是家人身體健康。
02
擁有3個天使一樣的女兒，這是何等的福氣
傅娟坦言，3個女兒性格都很不一樣，也都有值得她學習的地方。
例如，傅娟時常覺得自己的人生太過于緊張，仿佛時時刻刻都繃着一根弦，而大女兒妮妮就特别有松弛感，不疾不徐，性格樂觀。傅娟特别感慨，多次表示要向妮妮多學習。
二女兒歐陽娜娜則執行力非常強。傅娟善于做計劃，娜娜是100%的執行者。“她是一個會把你的計劃一一打鈎的人。”比如要拿某個比賽的冠軍，媽媽會詳細地列出計劃：比賽幾點鐘開始，要做哪些訓練，具體到每天跑多少步。娜娜則會像運動員一樣去一一執行，按部就班把每項任務完成。
“最後上台時，娜娜已經遊刃有餘了，因為她早就将計劃全部操練過了。”傅娟很佩服娜娜，因為每次跟她一起做的事情，最後都能實作和完成。
傅娟坦言自己最喜歡小女兒娣娣的個性，因為她很勇敢，有什麼心事都會表達出來，不喜歡有隔夜仇。正是這樣直爽的性格，反而讓很多事情能夠更快速更直接地得到解決。
每個孩子都有鮮明的個性，而作為媽媽，必須想辦法去配合。
比如跟娣娣有沖突，母女倆可能吵一架就解決了，但是跟娜娜則需要通過理性分析的方式解決。“無論怎樣，都要跟女兒形成一個團隊，遇到問題後，一起去面對、去解決。”
3個女兒的個性都不一樣，傅娟跟每個人合作的方式、内容也不同。“我跟誰在一起，就随她的性格來，無論跟她們當中的哪一個在一起我都很開心。”
人活到四五十歲，基本會有一個固定模式，即便偶爾想學點兒什麼，也多半很難走出自己的舒适圈。
“但與此同時，你的孩子正在嘗試、學習新的事物。你要是一直待在自己的舒适圈裡，就會跟他們漸行漸遠。”是以女兒們的興趣點，盡管她不擅長，也還是會充滿好奇心地跟着孩子一起進入新的學習領域。
妮妮學花樣滑冰，傅娟就會去了解花樣滑冰的賽制和學習模式；娜娜學古典音樂，她就會去研究鋼琴曲目的演奏，并和娜娜一起讨論是否可以改編成大提琴曲。
“我跟孩子們一起學習其實是有分工的，她們負責深度，我負責廣度。”在這個過程中，每個女兒都會帶給傅娟新的體驗和知識，她也越來越覺得時間不夠用。“如果不是因為孩子們，我永遠不會了解花式滑冰的賽程，什麼是轉三圈、轉四圈，我也不會知道知名作曲家都有哪些代表作。”
身為公衆人物，被誤解、被捕風捉影的消息中傷，怎麼辦？在這件事上，女兒們比媽媽智慧。歐陽妮妮是三姐妹中第一個遇到網暴的人，而當傅娟正糾結如何安慰她的時候，看到了妮妮在“臉書”上寫了這樣一句話：“你要相信愛你的人，遠比不愛你的人重要得多。”她突然覺得妮妮長大了。
面對惡言惡語，作為母親當然很心疼女兒，但也沒辦法，因為這就是身為公衆人物所處的時代，是她們不得不面臨的挑戰，必須由她們自己去消化。
當歐陽娜娜遭遇捕風捉影的指責和網暴時，忍不住回擊了一個罵她的黑粉。結果引來了一位粉絲的不滿：“你從來都沒有回過我，可是罵你的人，你回了。”那一刻，娜娜突然釋懷了，她說：“那麼多愛我的人，每天留言，可我從不回複。但一個專門來罵的人，我竟然很氣憤地回了。我不應該在乎那些不愛我的人，而是要把精力放在愛我的人身上。”
這讓傅娟欣慰又驕傲，覺得自己生了3個天使女兒。她們姐妹情深，總能春風化雨般地去化解一些在大人看來了不得的大事。
03
女兒終将成為獨立的自己，媽媽何嘗不是
當歐陽娜娜參加節目、拍戲，或者舉行演奏會時，傅娟都陪伴在身邊。傅娟說，她跟娜娜不可能永遠做“姐妹”，也不可能永遠是朋友，而是在不同時間段有不同的呈現形式。
她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娜娜的經紀人，她隻是會盡可能地做做企劃、出出主意，如何選擇還是由娜娜自己定奪。更重要的是，随着女兒們長大、獨立，傅娟也是時候不再總以媽媽的身份出現，而是要開始做自己了。
歐陽娜娜坦言，自己參加這個節目的原因之一，是希望媽媽能從“媽媽”的角色中暫時脫離出來，享受專屬于“傅娟”的時間。
傅娟從16歲就開始拍廣告，之後演戲。
做了媽媽後不再拍戲，也辭掉了電台的工作，從此生活圍着3個女兒轉。
“每個女人在人生舞台上都應該是女主角，但嫁人尤其是成為媽媽後，我們更多時候像臨時演員。”傅娟坦言從兩三年前開始，她試着找回自己。
3年前，59歲的傅娟考上了新聞學校，并順利拿到了碩士學位。這是她15歲那年就有的夢想。當年，她以幾分之差與這所學校失之交臂，成為一名記者或電台主播的夢想就此擱置。這個夢想，她的孩子們一直都記得。
拍攝《是女兒是媽媽》時，3個女兒給了傅娟一個大大的驚喜。她們一起幫媽媽設計了一個廣播電台，宣傳海報上是媽媽的照片。傅娟驚喜又感動，并跟女兒們一起完成了第一期廣播節目。“以前是我安排她們的事，現在變成她們來安排我的。我現在真的很享受被女兒養、被女兒寵的感覺。”
在朋友和孩子們心目中，傅娟是無所不能的超人媽媽。她坦言做媽媽的很多方式，其實都是自己媽媽教的。媽媽曾經做過的讓她開心的事，傅娟會再次給孩子做；而她自己不喜歡的，也一定不會對孩子做。
傅娟兄弟姐妹衆多，她小時候，媽媽總是很急很趕，對孩子們沒有耐心。“是以我在任何時候都會積極回應孩子，會一直告訴自己做一個不那麼急的媽媽。”
“媽媽很愛我們，但她的愛和很多中國母親一樣傳統謙遜。”傅娟說，小時候和媽媽一起出去，有人誇她漂亮，媽媽會反駁：“哪有？我跟你講，她最懶了。”
當她成為媽媽後，有人誇獎女兒漂亮的時候，傅娟會說：“不僅是漂亮，她最棒的地方就是很樂觀，還有，你知道她的畫有多好嗎？”老公問，非要在别人面前這樣誇女兒嗎？傅娟說：“對！就要這樣，為什麼不可以？”她認為父母越是給孩子掌聲，他就真的會成為你想象的那樣，至少，他會努力朝那個方向邁進。
“不要講什麼‘子欲養而親不待’，而是要在生命有限的時間裡，盡量和家人去創造共同的回憶。”和女兒一起參加節目，和她們同遊同住多日，傅娟感受了很多溫暖，也遺憾媽媽在世時，帶她出門旅行的機會太少。媽媽不在了，她會多帶爸爸出來。這也讓3個女兒知道：家人和家，才是人生中最寶貴的财富。
傅娟兄弟姐妹4個，加上各自的伴侶和孩子有幾十個人，是個非常大的家族。他們會定期聚會，家族中的每個成員互相依靠也彼此深愛。
“我跟兄弟姐妹的感情非常好，時刻保持聯系，有機會就聚會，彼此給足了愛與安全感。這是鼓舞我往前走的動力，我們的下一代也是這樣。”沒有什麼是比穩定健康的家庭關系更能讓人獲得力量和勇氣了，傅娟很感激自己擁有現在生活。
将女兒們悉心撫養長大後，傅娟也漸漸學會從女兒們的身後走出來，重新找回自己，點亮屬于“傅娟”的光芒。
本文摘自《婚姻與家庭》雜志 2024年4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