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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理公道》第三百九十七章 巨大紅砂岩

作者:直爽虎勇

第三百九十七章 巨大紅砂岩

胡楊林雖說是不大,主要是起起伏伏的沙丘星羅棋布,再加上張牙舞爪的胡楊樹,影響視野不開闊,就是找不到近在咫尺的韓老六。無所謂的黑子不信邪,一味的橫沖直撞,反反複複折騰了半天,還是徒勞無益找不到,雖說是不在原點,每一次都與宿營地擦肩而過相差甚遠,隻能認慫。

韓老六聽見了汽車喇叭聲,也用喇叭聲回應,穿梭在樹林間的喇叭聲,聽起來就在身邊,卻判斷不出具體方位,一頭霧水的黑子氣餒了,停下車歎了口氣說:“到處都是汽車輪胎印,亂麻麻的怎麼走嘛?”

羽隊長若無其事抽着煙,白了一眼說:“且,動動腦子能死呀?看看樹頂上烏鴉怎麼走,跟着走就沒錯了。” “啊?你你,你這不是找罪受嗎?跟到髒兮兮的烏鴉巢穴,不是又要遭殃嗎?” “哪有什麼?不就是一泡屎嗎?一腳油門就沖過去了,找不到路可是你自找的哦?” “這這這這?咦,出了鬼了還?我想不會找不到啊?屁大點地方還會迷路了?怎麼可能?真是見鬼了?是不是傳說中的鬼打牆呀?”他說着話,擡起頭看了看樹頂上掠過的烏鴉群,無奈的歎了口氣,準備跟着去。

雪兒躺在坐墊上好不惬意,一副與世無争的懶散樣子,羽隊長側頭一看,拍了拍它頭,打開車門子說:“去找韓老六,前面帶路。”

雪兒機靈的翻起身跳下車,擡頭低頭辨認了一會,回過頭看了看就跑起來,黑子趕緊跟着緊随其後,雪兒能過去的地方汽車過不去,一聲唿哨它跑回來重新選擇路線,曲裡拐彎來到了紅砂岩另一面,與剛才看到的面貌截然不同。這一面的紅砂岩有十幾米高,就像刀削一樣齊整,崖壁上布滿了黑咕隆咚的窟窿,就像樓房的窗戶似的,感覺就像裡面住滿了人,看起來陰森恐怖。

充滿好奇的羽隊長匪夷所思,就想下車去看個究竟,黑子卻大驚失色的說:“你你你,你不想活了?這裡面肯定有鬼,不能進去?” “閉上你的烏鴉嘴,鬼在哪裡?你見過嗎?你害怕留在這裡,我進去看看有沒有危險……” “啊?不不不行,你這個犟驢咋這麼不聽話?萬一有什麼可怎麼辦麼啊?犟就是眼淚不知道嗎?” 如臨大敵的黑子一邊說,一邊把他連推帶搡弄進駕駛室,開起車飛也似地逃了。

雪兒在前面四蹄翻飛,像一片樹葉沒命的跑,黑子在後面緊追不舍,巨大的紅砂岩轉眼間就甩在了身後,就像躲避魔窟似的避之不及。

羽隊長看了看惶恐不安的黑子說:“啧啧啧,你不死吧?慌慌張張幹嗎?又不是閻王爺的閻王殿?” “你才閉上你的烏鴉嘴,不知道不要胡說八道好不好?離頭三尺有神靈,懂不懂?” “哼哼,看你那熊樣?即便是閻王殿,我們進去拜見拜見閻王爺打個招呼,也算是人之常情嘛?我們到這裡來野營訓練,打攪了人家的清靜,讓他老人家多多包涵關照……” “哎呀呀……你不說話能死呀?閻王爺也是好見的嗎?”黑子神情緊張的說道。

羽隊長一看他局促不安的神态,不屑地說:“呵呵,閻王爺也是人修煉成神,也是一代明君,掌管陰曹地府明鏡高懸,剛正不阿,知道我們是解放軍,肩負着保家衛國的使命,不可能平白無故把我們擄去,搞什麼冤假錯案吧?” “閉嘴好不好?哎呦呦,你這個驢真是沒得救了?滿嘴跑火車胡說八道,晚上會做噩夢知道嗎?” “哈哈哈……沒文化害死人可不是傳說,瘋狂年代鬥私批修,怎麼沒有把你這個牛鬼蛇神清除幹淨?漏網之魚呀?你娃就自己吓自己玩吧?你不要做噩夢就好。”他無所謂的說。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什麼也沒有看到的黑子,就像是看到了什麼攝人魂魄的恐怖東西似的一臉驚駭,神情緊張,已經看到了韓老六在炒菜做飯,都不知道減速慢行,汽車後面拖着塵土,烽煙滾滾來到跟前一個急刹車,措手不及的韓老六趕緊把鍋蓋蓋上,怒氣沖沖跑上前來罵道:“你要死呀你?成心搗亂是不是?看不見我在做飯嗎?”

黑子怔怔的眨巴着小眼睛不知所措,韓老六一看他情緒反常,突然洩了氣,關切地說:“怎麼啦一排長?看見鬼了?還是中邪了?”

這兩個牛鬼蛇神是同病相憐,臭味相投的一家人,羽隊長一看就罵道:“蛇鼠一窩,一丘之貉,沒得救了。”

韓老六打開車門子,把驚恐不安的黑子扶下車來,想了解什麼狀況,已經跳下駕駛室的隊長惡狠狠的說:“放開他,好好地扶他幹嘛?大獻殷勤非奸即盜,忙你的去。”

韓老六不明真相,轉過身忙去了,羽隊長跟着來到鍋跟前一看,是一鍋紅豔豔的大雜燴,手梢子大小的羊肉,肥嘟嘟煞是好看,讓人垂涎欲滴,他一伸手從鍋裡抓了一塊,燙的吸吸溜溜跑開了。

韓老六一看,就像是踩了尾巴似的跳起來,惱羞成怒瞪了一眼,呵斥道:“注意影響,講究衛生文明些好不好?手不洗就吃?髒死了啊?肚子餓了我給你盛一碗,用得着搶嗎?” “哈哈哈……這你娃就不懂了,搶來的味道不一樣,要不怎麼會有土匪?還有那個什麼不如偷來者?不說了,說出來你娃不懂?” “呵呵,在大人面前說話你可得留有口德,我是有媳婦的人,比起你們這些未經人事的生瓜蛋子來說,就是……” “閉嘴?舊屎(就是)是昨天的,臭小子沒大沒小想造反呀?黑子,就地正法。”羽隊長戲語道。

黑子癡呆呆沒有激情,聽到他的話砸了砸嘴巴沒什麼反應,他來到跟前,把手裡一塊肉塞進黑子嘴裡說:“啧啧啧,不至于吧你?不害怕唵?等一陣你徒弟回來了,我們兩個人去裡面偵查一回看個明白,你就不害怕了。”

“喔喔喔——”他想說話,可嘴裡面塞滿了肉,嚼了幾下咽下去後說:“咦?今今,今天的肉别有風味,怎麼這麼香?味道不錯呀?” “呵呵呵,這就是換一個地方的好處。” “哦,換地方的好處?東西還是那些東西,人還是原來的人,怎麼會不一樣了?” “嗯嗯,這個?環境不一樣,空氣不一樣,心情不一樣,感覺就不一樣了。野餐對我們來說司空見慣,沒什麼新鮮感,而相對于新兵們來說,是人生第一次處女行,感覺就會是另一番景象了。不相信,你等一會看看新兵們吃飯,一定是比平時吃得多,吃的有味道。” “嗯嗯,我相信,就連我都覺得不一樣哦?嗯,我說,你就别去那個讓人害怕的洞裡面了行不行?我覺得真的會有什麼魑魅魍魉的東西?”他怯怯的說,還是心有餘悸,不排除疑慮,他是不會安心。

羽隊長坐在汽車保險杠上,咽下去嘴裡的肉,拍了拍黑子肩膀說:“我說哥們,世界萬物相輔相成,相生相克互相制約,順其自然自生自滅,這就是天道,也是自然規律。有個科學家叫達爾文,他對生命的起源做了系統的研究,提出了舉世矚目的理論叫進化論,就是說每一種生物,為了适應生存環境,都在不斷地進化中,包括我們人類同樣在進化中。幾百萬年前,我們的老祖先渾身長滿了毛,就像猴子一樣,既是為了禦寒,也是為了保護皮膚不被劃傷,現在我們身上還有毛,卻已經退成了汗毛,已經起不到禦寒保護的作用了。” “哦,毛到哪裡去了?” “自從老祖先發明了穿衣服,毛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自然就退化了。還有我們的耳朵也不活動了,眼睛在黑夜也看不到東西了。” “啊?原來的老祖先耳朵會動?夜裡能看見東西?”黑子驚駭地說。

羽隊長說道:“那當然了,耳朵不會動,就聽不見存在的危險,黑夜裡看不見東西,不是讓老虎獅子吃掉了嗎?經過多少萬年來的進化演變,老祖先學會了直立行走,制造工具,可以抵禦自然災害,這些功能沒有了用武之地,慢慢退化了。我們手裡有刀,牛頭上有犄角,都是自衛進攻的武器,是同樣的道理是不是?自從有了文字,進入文明之後,又杜撰出來令人生畏的神鬼之說,口口相傳到現在,把你吓得魂不守舍,你說你蠢不蠢?” “這個?咦——沒有神鬼?怎麼會有廟宇?人們還怎麼燒香磕頭呀?”黑子說道。

羽隊長說道:“這是人們的一種信仰,一種精神支柱,也是一種宗教文化,同時也是統治階級的一種手段。地域不同,宗教文化也不同,有些教派就不相信有鬼。” “哦,哪哪,哪為什麼?” “不要問為什麼了,有些東西是說不清楚的事,僅憑我現在的文化知識,給你娃說起來三天三夜也說不完,你記住一點就行了,敬畏神靈是好事,但不能迷信,迷進去就出不來了知道嗎?就像你現在這樣,什麼事都沒有,自己把自己吓得不輕,不是自毀長城、自找苦吃嗎?聽我的沒錯,開上車去把車隊帶進來。”羽隊長安慰道。

知識淺薄的幾句話,不可能讓黑子打消顧慮,他開着車經過紅砂岩的時候,心裡面還是忐忑不安毛森森,看見黑黝黝的黑窟窿,都不敢多看一眼,害怕猛然間蹿出來妖魔鬼怪,攝人魂魄吓死人。

“哇哇哇……”烏鴉群一看又有來犯之敵,聚集起來的大叫聲震耳欲聾傳來了,他趕緊搖起車窗玻璃防禦攻擊,油門踩到底提高速度一閃而過,熙熙攘攘的烏鴉群成群結夥,仗勢欺人,還是不依不饒緊追不舍,一直到出來胡楊林,才告一段落。

車隊還沒有到來,他把車停在路邊上等待,看着夕陽下霧沉沉的胡楊林光怪陸離,陰森可怕,好像是蘊藏着不計其數,鮮為人知駭人聽聞的秘密,都隐藏在看不見的地方,怎麼看怎麼吓人?空蕩蕩的公路上,就他一個人胡思亂想,孤零零無依無靠。

落日晚霞壯觀異常,天邊的火燒雲像火山噴發異常通紅,就像在流血,映照着大地也是紅豔豔,他左顧右盼看不到車隊影子,心裡面總是有些無着無落的怕害怕,想想又不知道怕什麼?

群體生活中,大家互相依靠,熱熱鬧鬧沒時間害怕,現在孤零零一個人落單了,才知道不好受,是不是地低處看不到車隊影子?站高了就能看到?他三步并作兩步,爬上汽車駕駛室頂登高遠望,遙遠的公路上,隐隐有一條不斷延伸的塵土,向這裡疾馳而來,他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隐隐約約的汽車發動機聲音,轟鳴着由遠而近駛過來,到看清楚時,卻是一輛地方車,呼嘯着從身邊駛過去,讓他大失所望,滾滾塵土眯得他睜不開眼,低下頭等待着塵土散去後再看,公路上依然空空如也,高高低低的丘陵,被如血的夕陽裝扮成了一邊紅一邊黑的怪物,一個個仿佛都怒目圓睜看着他,看起來讓人不舒服。

等待的無奈最使人難熬,他掏出煙來點了一根,坐在駕駛室頂上,不安的抽起來,煙霧輕柔地随風飄逝,他抽一半風抽一半,卻帶不走他焦慮。遲遲不到的車隊,又讓他擔心會不會有什麼問題?雖然他在隊長面前大包大攬,說劉曉強多麼能耐,此刻又覺得心裡沒底了,徒弟畢竟還不到二十歲的半大小子,太過年輕了,走過的路經曆的事屈指可數。

開車是個技術活,也是個經驗活,還得有運氣成分。機械故障就更不用說了,有一點不合适就運轉不靈,汽車就成了廢鐵一堆,寸步難行。幾十輛車的車隊,聚在一起規模不小,非同兒戲,就更加是難以預料了。

有些事不想也無所謂,越想越出鬼,沒有了自信的他一想,與其坐在這裡着急上火,還不如開上車去找一找,是不是車抛錨了無法應對?或者是發生了交通事故?想到這裡後,更加是人心惶惶害怕,翻起身來跳下車,啟動起發動機就要挂檔走車,“嘟嘟嘟——”一聲高音氣喇叭傳過來,擡頭一看,一長溜綿延不絕的汽車,拖着滾滾灰塵撲面而來,領頭的是一班長宋樹森。

焦躁不安的他,總算是長出了一口氣,宋樹森一看到他,就停下車跳下來,跑過來立正敬禮後報告道:“報告一排長,車隊訓練回來了,請訓示?” “天都黑了,你們怎麼才回來?出什麼事了?” “報告一排長,我們一切順利,地方車發生事故堵塞了交通,我們幫着把車拉起來,才疏通了交通。” “哦,嚴重嗎?傷人了沒有?” “車翻了,駕駛室裡的三個人都受傷了,我們簡單地包紮了一下止住了血,沒有生命危險。我們把他們的車收拾好,把一車貨裝好了才過來。” “呵呵,做得不錯,吓死我了?不按時回來真讓人揪心,所有的車都來了嗎?” “都來了,三排長在最後面車上。” “這就好,這就好,跟着我車走。”他說完掉過車頭,進入到此刻不知道害怕的胡楊林裡了。

後面車隊魚貫而入,霎時間就淹沒在胡楊林裡,經過烏鴉巢穴的時候,烏鴉群還是迎頭痛擊,隻是現在的汽車這麼多眼花缭亂,不知道哪個是重點對象?前面的黑子深受其害知道狀況,加速沖過去了,後面的車隊不了解怎麼回事,看到像自殺似的烏鴉沖過來,害怕撞碎了風擋玻璃,急忙擡起油門停車避讓,想不到“吧唧”一聲,莫名其妙的一泡屎,在風擋玻璃上開花,黏糊糊惡心的頭發都豎起來了,想不通是怎麼回事?趕緊起步逃離。

每一台車都要經過烏鴉群的審查檢閱洗禮,車廂裡的新兵們懵懂無知,不知道厲害,還以為烏鴉群通人性,歡迎辛苦了的他們到來,揮舞着手臂歡呼雀躍的時候,不留情面的烏鴉屎,像精準的制導飛彈命中目标,軍裝上立刻污濁不堪,才知道這不是友好表現,趕緊縮回到篷布裡面大眼瞪小眼,匪夷所思聽着篷布上“乒乒乓乓”的聲音,想不通這是為了什麼?怎麼會這樣啊?長這麼大,還沒有經曆過如此這般令人尴尬的場面,世事無常果真如此。

前面的車隊是重災區,後面的車隊可就占了大便宜了,沒有那麼多屎可拉的烏鴉群,想不到會有這麼多不速之客不請自來,難道說在這裡發現了阿裡巴巴的寶庫不成?這些人是來掘寶嗎?它們世世代代在這裡繁養生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怎麼就沒有發現有什麼寶藏?真正是世事難料啊……

二十多台車,依次停在了劃定的區域,車頭朝外車尾朝裡圍成了圈,打開車後面的篷布,彼此間遙相呼應,中心地帶點燃了一堆熊熊篝火,新兵們充滿了好奇,興奮地到處亂竄,腳底下拌起的塵土經久不散,百十号人聚在一起,就成了塵土飛揚了,還怎麼吃飯?

羽隊長在劉曉強耳朵邊耳語了幾句,他一聲令下,所有人呆在屬于自己的車廂裡不許亂跑,令行禁止的新兵們,都龜縮在車廂裡,車廂變成了禁閉室,塵土頓時消失了。

炊事班的兵擡着行軍鍋,依次給每台車分發食物,饑腸辘辘的新兵們大快朵頤,每個人都感覺到在駐地司空見慣的大燴菜,在這裡吃起來别有風味,胃口大開。後面的兵還沒有輪到吃飯,前面的兵已經吃完了,意猶未盡叫喚着沒有吃飽,炊事班的兵不厭其煩,來來回回給他們投喂,吃到心滿意足。

吃過飯後解除了宵禁指令,大家可以自由活動,要求走路的時候高擡腳輕放下,不要拌起來灰塵污染空氣。沒有規矩不能成方圓,每個人都知道集體生活的要素,就是要照顧大家的感受,不然的話,就會成為衆矢之敵,人神共憤讨人嫌了。

胡楊林裡相比較比外面要天黑的快,樹梢上還有點點亮光,樹林裡已經黑乎乎了,樹梢上的點點亮光不存在時,樹林裡已經成了黑炭一塊,大家圍坐在熊熊燃燒的篝火旁,互相間交頭接耳,議論着感興趣的話題。

人以群分物以類聚,老兵們聚在一起談天說地,訴說着新兵們的成長進步。新兵們擠在一起,抒發着新鮮驚奇的感受,一天來收獲了什麼?和昨天相比,有什麼不一樣?

羽隊長和黑子們在一起東拉西扯,他看着劉曉強說:“準備一個火把。” “啊?火把?幹嘛呀?” “前面有個黑窟窿進去瞧一瞧,看看有什麼寶貝沒有?” “啊?寶——貝?什什,什——麼寶貝?” “呵呵,看你那熊樣?聽見寶貝眼睛像雪兒一樣冒綠光,現在才去看,我怎麼知道?” “徒弟,你别聽他胡說八道,沒有寶貝,有的是吓人的東西?”黑子說道。

“切,師傅,有什麼東西能吓人了?狼群咱們都不怕,還能有什麼可怕的東西了?”膽大妄為的劉曉強,離開後一陣功夫,就在一個撬胎杠上紮了擦車布,浸滿了機油,機油還滴滴答答往下淌。

羽隊長一看翻起身來就走,通訊員張亞夫跟着,黑子心裡癢癢的想去,又害怕看不見的神鬼,猶猶豫豫沒有跟着。雪兒自然是一馬當先、自告奮勇緊随其後,膽小如鼠的韓老六一看,壯着膽子跑上來說:“隊長,我去給你把個關,我對喪葬文化風水,還是有些皮皮毛毛的研究,看看有沒有意想不到的蹊跷奇遇?” “呵呵,去就去吧,找什麼理由?咱們可有言在先,看到什麼純屬意外,你可不要尿褲子啊?” “且,看你說的啥話?小瞧我是不是?這麼多人在一起,還能怕什麼?更别說還有你在,我更放心。嗯嗯,這個紅砂岩沙谷堆,從外形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棺材墳茔,不會是墳墓吧?”韓老六說道。

羽隊長一聽,不屑地說:“切——這裡遠離紅塵,要是墳墓的話,後人們車馬勞頓,掃墓都不友善。” “說的也是啊?咦,不會是上次你說的成吉思汗陵吧?” “呵呵,這可就不好說了?反正全世界都在找成吉思汗陵,就連美國人都不甘落後,利用先進儀器偵探,到現在也沒有找到,我們要是發現了,那可就成了轟動世界的新聞了,咱們進去看看就知道了。”羽隊長信口開河的說。

這幾個膽大妄為的兇人,在火把映照下,來到了紅砂岩最大的一個洞口處,火光裡影影綽綽有蝙蝠飛行,羽隊長拍了拍雪兒頭,讓它在前面帶路。雪兒不知道害怕,幽靈般的眼睛,在黑暗中仿佛懸浮着,越發的攝人魂魄。

這個大洞有三四米高,洞壁上全是塌落的痕迹,沒有人為地掏鑿,塌落下來的巨大砂岩,經過歲月風化,變成了沒有棱角的沙堆,頭頂上還有懸懸的砂岩,等待着呆不住的什麼時候跌下來,會不會是現在誰知道?

洞裡面雖說是惡臭難聞,卻覺得不憋悶,一定是有通風口,腳底下黏糊糊,全是蝙蝠大便,忍受不了惡臭的雪兒打着噴嚏,回過頭來可憐巴巴看着主人想離開,羽隊長踢了一腳說:“看我幹嘛?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讓你幹點活有意見呀?磨叽什麼?趕緊走,看看前面有沒有危險?”

雪兒無奈的往前走,走了幾十米,洞穴突然轉彎了,越發的高大空曠,還有“嗤嗤”的聲音。賊膽子大的劉曉強,舉起火把照亮着洞頂,洞頂上零零星星的晃動着沒有長大的小蝙蝠,米粒大的小眼睛發着光,看起來隐隐約約,“呼……”雪兒突然停滞不前,嘴裡面呼呼有聲,看着面前威脅着。

大家順着雪兒目光看過去,立刻覺得毛骨悚然,一個洞壁的凹陷處,盤居着幾十條手腕粗的蛇,一個個吐着芯子“嗤嗤”有聲,威脅着這群不速之客。膽大妄為的劉曉強,上前一步就要火燒,羽隊長拉了拉說:“不要驚擾,這裡是它們的家,咱們離遠一點過去就是了,如果和我們過不去自尋死路,再收拾不遲。”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江水不犯河水,幾個人緊貼着另一面洞壁通過了,蠕動的蛇纏繞在一起,高昂着頭如臨大敵,呲呲有聲威脅卻沒有進攻,也躲過一劫,膽敢自不量力挑釁,頃刻間就灰飛煙滅了。

膽大妄為的幾個人吓得不輕,卻沒有知難而退,還是繼續前進。迎面有微風吹來,火把的火焰偏向了一邊,雪兒打了一個噴嚏顯得很高興,此處有好幾個大小不一的洞,雪兒不知道往哪裡走?回頭看了看主人。

深入地穴的羽隊長看了看,選擇了一個不大不小,能容得下人的洞指了指,雪兒一頭鑽了進去。小洞有小洞的可選之處,既是有砂岩塌落,沒有高度就沒有速度,自然就不會砸死人,相對來說安全得多。大洞距離高,誰知道哪塊石頭會跌下來?跌下來就麻煩了。

在這種未知的洞穴裡探險,就像摸着石頭過河一樣危險,想要防範都不知道怎麼防範,隻能憑着勇氣到此一遊。這個洞穴時大時小,有些地方僅能容下人爬着過去,好在這裡沒有蝙蝠屎惡心人,如果有的話,用不着付出這麼大代價。他們又不是掘地三尺的尋寶者,隻是看看有沒有危險而已。

又一股更加清涼的風吹過來,火把的火焰明顯亮了許多,幾個人鑽出洞一看,是個更加廣闊的大廳,火把的光亮照不到頂部,也照不到對面有什麼。羽隊長低下頭看了看雪兒的舉動,看不出有什麼危險預警,如果有危險,雪兒就不會顯得泰然自若,早就坐立不安了。火把的亮光映照在每個人臉上,一個個已經改頭換面,灰頭土臉狼狽不堪了。

羽隊長隐隐覺得這裡隐藏着什麼?捅了捅劉曉強說:“子彈上膛?” “啊?有有——有危險嗎?” “以防萬一。”羽隊長嚴肅的說。

隻有他們兩個人有槍,沒有搶的韓老六緊張的說:“我們兩個人沒有槍怎麼辦?早知道我把沖鋒槍背來。” “不害怕,有我們兩個人你怕什麼?我們兩個人就是你們兩個人的保镖,有危險我們會擋在前面,我在前面開路,三排長斷後,把你們兩個人夾在中間,你舉火把,不害怕。” “哎呦呦,這這這這,這地方怎麼會這麼大呀?這裡會不會是座山雕的百雞宴宴會大廳啊?” “座山雕在東北大興安嶺,怎麼會在這裡?不要胡思亂想吓唬自己?”羽隊長說道。

“哦——說的也是啊?我看看這裡到底有多高多寬?”韓老六蹲下身子拾起來一個石頭,奮力抛到高處,沒有聽到石頭與砂岩接觸的聲音,隻有石頭落下來的聲音,遠處也是同樣,就不安的說:“這個地方大的不得了啊?我們還是回去吧?明天再來。”

羽隊長一聽,呵斥道:“哼哼,你和黑子一丘之貉,關鍵時刻就掉鍊子洩人底氣?好不容易才進來了?就打退堂鼓?那個蝙蝠洞惡臭難聞,來一回就夠了,還要重複呀?嗯,在這個洞口畫個記号,迷路了可就麻煩了。”

“我已經畫好了,一路上都有,就害怕走不出去。”劉曉強說。

他一聽感到欣慰,劉曉強這小子确實是膽大心細,能堪大用,拍了拍韓老六肩膀說:“聽聽人家周到的考慮,不會有事,下午你不是吹噓是有老婆的人嗎?就應該成熟起來了,怎麼還長不大?你看看通訊員比你小好幾歲,也沒有像你一樣逼哒哒害怕呀?” “哼哼,這就是問題的關鍵,你們都是無牽無挂的光棍一條,一人吃飽全家不餓,自然用不着害怕,我就得顧前顧後了……” “嗵”一聲,韓老六就跳起來捂住了屁股。

劉曉強壞惺惺的說:“哼哼,你的意思是我們沒有媳婦,我們的命就沒有你值錢呗?你以為我們是孤家寡人嗎?” “我我?不不,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 “呵呵——别說了,你就哪個意思,不能自圓其說?還叨叨個沒完?吓不死你,走吧?” 羽隊長說完轉過身就走開了。

空空的洞窟大廳裡不平坦,到處都是落下的砂岩摔碎了,又風化了留下的沙包沙丘,高低不等大小不一,順着洞壁走,塌落的砂岩還是如此,幾個人高一腳底一腳,磕磕絆絆來到了大廳另一側,岩壁上似乎有一道道排列有序的痕迹,不像是自然風化出來,有點人力所為的迹象。

羽隊長用手摸了摸,沙粒非常堅硬,此處也沒有砂岩塌落的凹凸不平,他看了看說:“弟兄們,這裡有人力所為的痕迹,說不定就是老祖先的古墓啊?”

韓老六一聽打了一個冷顫,結結巴巴說:“我我,說說,說什麼來着?讓我猜到了不是?我看這山形地勢,就是極好的風水寶地,這裡面應該有水才是上上之穴啊?”

“哦,哪哪,我們找一找?說不定會有泉?”劉曉強說。

羽隊長想了想說:“嗯,這裡也許曾經有水,經過地質變遷塌陷填埋,風水輪流轉,現在沒水了也很正常,看看這崖壁上留下的痕迹?看不出來是墓穴還是甬道?就是墓穴也不會有這麼大吧?太誇張了?甬道就更不可能了?” “嗯,開始墓穴就沒有這麼大,不斷地塌落,不斷地擴大,日積月累就變成現在的這個樣子了不是?” “即便是不斷地塌落下來,空間也不會有這麼大呀?塌落下來的東西到哪裡去了?應該在這裡層層疊疊留下了才對呀?” 劉曉強說。

幾個不懂行情,不知是以然的愣頭青,不知道一點點考古學,還在這裡品頭論足,真有些扮豬吃象的味道。

“喵嘔——”一聲凄厲的叫聲,吓得幾個兵原地跳起來,雪兒鬃毛倒立如臨大敵,箭一般蹿出去,就聽見凄厲的慘叫,撕心裂肺激烈的打鬥聲,慘絕人寰聲音彼此起伏……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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