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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阿爾法
編輯|阿爾法
乒壇國手、國家乒乓球主教練張燮林曾評價道:
“如果何智麗發揮正常,世界上還沒人能勝她。”
二十歲出頭的何智麗僅僅用了三年時間,就從亞洲冠軍到了世界冠軍。
然而為國争光後不久,她卻選擇加入日本國籍,代表日本隊參加亞運會。
1994年亞運會女子乒乓球決賽上,她以3:1的絕對優勢擊敗了中國人引以為傲的國手鄧亞萍。
然而令現場觀衆憤恨的是,她在每次赢球後都激動地對鏡頭大喊“喲西”,神情得意。
更一度宣稱:為日本赢得冠軍更令她開心。
從天之驕子到“日本選手”,究竟是什麼事情讓何智麗發生如此轉變?
少有淩雲志
1964年出生在上海的何智麗,自小就被挖掘出乒乓球的才能。
每次舅舅陪她一起打乒乓球,她總是學得有模有樣,并且樂此不疲。
父母發現她的特長,便把她往專業乒乓球員的方向培養,特意送到“乒乓搖籃”巨鹿路國小。
童年時,何智麗除了完成必要的學業,課餘時間都和老師、同學一起練習乒乓球。
一位培養過多名國家級球員的老師柯元看出了她的潛力,對她寄托厚望,親自培養。
他教她使用“橫排”的打球方法,并利用午飯後的時間進行一對一輔導。
于是,在名師的栽培和自己的不懈努力之下,何智麗的球技飛速進步。
才十幾歲的年紀,她就被選拔到上海市乒乓球隊。
曾是國家隊的名将楊瑞華親自調整何智麗的打法,為她量身制定了一種特别的打法。
這種打法很快讓何智麗在市級球隊脫穎而出,被省裡的教練看中。
17歲時,何智麗就從省隊跳到了國家隊,正式為中國而戰。
1984年,何智麗剛滿20歲,榮獲亞洲冠軍,而後不到一年,她又拿下世錦賽冠軍。
每一個人都為她歡呼,稱她是百年難遇之奇才。
那時候年輕的她認為,這隻是一個開始,她還有更多機會去為國争光。
可命運卻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命運的玩笑
1987年,第39屆世界乒乓球大賽在印度隆重舉行。
何智麗十分激動,因為她知道,如果有幸拿下世乒賽的冠軍,無疑是登上世界巅峰。
憑借出色的球技,她輕松來到了半決賽。
而其他通過初賽的人,除了一位南韓人梁英子,就是兩位中國隊友管建華和戴麗麗。
按照規定,他們四人要抽簽決定對手,何智麗抽到的對手是管建華。
比賽即将開始,教練忽然告訴何智麗,要求她“讓球”。
所謂讓球,就是故意輸給隊友,讓勝算機率更大的管建華進入決賽。
當時教練們一緻決定的結果并非沒有緣由:戴麗麗實力稍遜于梁英子,大機率會輸掉比賽。
而何智麗畢竟是新人,先前的比賽中被梁英子戰勝過,不一定能比得過她。
綜合考慮下,管建華最适合與梁英子比拼。
在聽了教練的話後,何智麗驚呆了,年輕氣盛的她表面上答應了教練的要求,實際有自己的想法。
在86年的亞運會上,何智麗也被教練要求過“讓球”,她乖乖的答應了。
最終,她的隊友成功晉級,她卻隻能眼巴巴看着。
而今劇情再一次重演,她實在不願意放棄這來之不易的機會。
要知道,她一直以來的夢想就是拿下世界冠軍。
半決賽如期而至,在比賽過程中,何智麗越打越用勁,管建華完全招架不住,輸掉了比賽。
另一邊,梁英子如教練們預測的一樣,戰勝了戴麗麗,晉級決賽。
“那時我冒很大的風險,如果我輸了,後果不堪設想,但是我堅信我能赢。”何智麗說。
賽後,何智麗遭到了教練的批評:“你這是個人主義!”
因為擔心幹擾到她接下來的決賽,他們不敢言重,計劃等到賽後再“算賬”。
決賽終于到來,何智麗心裡忐忑不安,這一戰決定了她職業生涯的生與死。
背負着必勝的信念,她來到了乒乓球桌旁,最後竟以3:0奪取了世界冠軍。
她激動不已,全然沒有注意到身後黑臉的教練們。
何智麗赢取世界冠軍,國内卻沒有一家媒體宣傳此事,教練們還要對她進行處罰。
好在知名乒乓名将孫梅英是她的恩師,特地向上司求情,她才逃過一劫。
可這隻是一個開始,回國以後,許多大型比賽的名單上再也沒有過何智麗的名字。
1988年,乒乓球被納入奧運會項目,在公布參賽名單後,何智麗發現表上沒有她。
無數球迷為何智麗發聲、投訴,最終隻收到一個欲蓋彌彰的回複:
“何智麗不擅長對戰外國強手。”
9月,最終參賽名單公布,何智麗無緣奧運會,這讓她的争光夢破碎了。
她心灰意冷,選擇退出了國家隊。
她心裡的一座大山
遭到冷落的何智麗,在沉寂一年後再度登上了報紙。
她與日本男友小山英之新婚,移民日本,并且改随夫姓。
在日本,她又撿起來乒乓球拍,沒費吹灰之力就成了近十次女子單打冠軍。
不僅如此,因為她實力過于強大,天皇三次接見了她,可謂是名揚全國。
到了選拔亞運會的時候,她一口氣打倒八個日本頂尖選手,拿下參加廣島亞運會的名額。
94年,第十二屆亞運會在廣島舉辦,中國派出的三名選手都是頂尖高手:陳靜、喬紅和鄧亞萍。
其中,鄧亞萍還拿過奧運冠軍,是當之無愧的王者。
面對三大高手,何智麗有些緊張,畢竟這時候的她已經不是巅峰時期。
然而另一邊,面對“叛逃者”何智麗,中國隊幾位選手完全不把她放在眼裡。
可比賽的結果卻讓所有人出乎意料,即便三位中國實力悍将,卻意外地不敵何智麗一人。
何智麗一連征戰到最後,擊敗三名中國女乒,奪得了世界冠軍。
何智麗愈戰愈勇,每赢一次,她就大喊一聲“喲西!”為自己鼓勵。
當她擊敗“大魔王”鄧亞萍時,她喜極而泣,花了整整六年時間,她終于為自己正名。
面對采訪,她直截了當的表示:為日本拿到亞運會冠軍,比為中國拿到世界冠軍還要高興。
僅此一句,她同時上了中日兩國的頭條,中國人罵她,日本人誇她。
無數曾經的球迷憤怒不已,罵她是漢奸、日本走狗、嫁給了外國人就忘記祖國。
盡管何智麗再三解釋:她在日本多年,喲西隻是一句口頭禅。
至于富有争議的那句話,隻是她面對日本媒體才如此發言。
但她的解釋,中國球迷顯然不買單,網上對她的口水愈演愈烈,使她一度崩潰。
不過,在何智麗名聲最低谷的時候,鄧亞萍卻在媒體面前誇獎道:
“從運動員角度來看,何智麗是非常優秀的。”
輿論的攻擊并沒有擊垮何智麗,她一定要拿到奧運冠軍,實作當年未完成的夢想。
1996年亞特蘭大奧運會召開,何智麗代表日本登上了奧運舞台。
不過32歲的她顯然心有餘力不足,還沒有到決賽就被中國女乒打敗。
四年後的悉尼奧運會上,她又一次敗在中國女乒王楠之下。
她似乎再也翻越不了心裡的那座大山。
現狀
自從悉尼奧運會大敗後,何智麗漸漸消失在球場上。
那時候的她年近40,體力早已不足以支援激烈的運動,無奈選擇退役,成了一個銀行職員。
如今60歲的何智麗偶爾還會和人比試乒乓球。
她仍舊和年輕時一樣自信——隻要站在球場上,誰也别想能赢過她。
結語
曾經網絡上對何智麗的謾罵,如今已在時間長河裡淡去。
四十多年來,球迷們對當年讓球事件有了更加公平客觀的看法,不再對她抱有敵意。
其實換一種思考,何智麗更像是那個時代的一位孤獨的英雄。
她以一己之力在抗衡個體與集體之間的沖突,尤其是在那個集體主義更強的體育界。
她的出走讓乒壇做出了改革,也讓更多的優秀個人運動員意識到,有的時候,并不是自己不夠好。
是以,無論誰對誰錯,我們都不能否認:何智麗絕對是一個優秀的運動員。
希望現在步入晚年的她,仍舊能保持對乒乓球的熱枕,永遠熱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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