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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車回家,母親要給我裝80斤洋芋,我摔車門怒罵:你鬧夠了沒有

作者:雨霖鈴說情感

小說作者:船長與船

我家兩個孩子,妻子又經常生病,壓力實在是很大,這麼多年來,我都是一個人咬着牙堅持下來的。今年過年,我原本是打算在公司加班,畢竟過年給的錢多,能多賺點就多賺點,誰知妻子還沒表态呢,母親先不滿意了。

她得知我過年要上班的消息,一天之内給我打了十幾個電話,當時就給我吓壞了,還以為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急匆匆地回撥電話後,母親卻說;“哎呀,沒什麼大事,我聽說你過年又不回來了,還要加班,你看看你,都兩年沒回家了,再不回來也說不過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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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母親這麼說,我真是非常無奈,歎了口氣說;“媽,我這正忙着呢,你能不能别鬧,我這家裡這麼多事情,哪能天天往家跑。”母親當然是不依不饒的,随後我們倆你一言我一語地拌起嘴來,後來,我氣憤地挂斷了電話。

打完電話的整個下午,我的心情都十分糟糕,想起母親跟我說的話,也覺得十分羞愧。我現在确實是缺錢用,但我兩年多沒回家了,這次如果再不回去,以後什麼時候回去呢?更何況父母的年紀大了,父親身體又不好,若是不多回去幾次,往後可能都沒這個機會了。

想到這裡,我又是一陣惆怅,終于,情感戰勝了理智,我決定還是回家看看。等我到家,跟妻子說了這件事後,她立刻反對,讓我好好賺錢,我們倆因為這件事,又吵了一架。妻子憤憤不平地說:“家裡還有你大哥呢,非得讓你回去幹啥?”我不知該怎麼跟妻子說,但這次回家不僅是母親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

鬧了好幾個小時,我沒法子,勸妻子帶着倆孩子,也回老家看看,可是妻子不同意,她執意就留在家裡過年。她賭氣似的說;“你正常回老家,别管我們了,我會照顧好兩個孩子的。”見她如此,我也終于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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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事情得到了解決,但我還是很糾結,留在家裡,我覺得對不起爸媽,若是去爸媽那裡,我又覺得冷落了老婆孩子,若是把老婆孩子也帶過去,不僅是她們不願意回去,這一路上的開銷也不少。

最後,我自己開車回了老家,開車到半路,給爸媽和大哥大嫂買了些禮品,太便宜的肯定不行,這又花了好多錢,我這心裡一陣惆怅,這回老家花銷這麼大,還不如留在公司加班呢,我真有些後悔了。

開了快一天的車,我終于到了家門口,父母和大哥大嫂在門口迎接我,看到他們的那一刻,我心中的不滿情緒一掃而空。下車後,我趕緊打開後備箱,把禮品送給他們,他們也是很高興,母親拉着我的手,激動得連話都說不完整。

這下,我一點後悔都沒有了,而且覺得很幸運,畢竟兩年多沒回家了,跟家人都有些生疏了,這次回來,看見父母殷切期盼的目光,看見大哥大嫂的笑容,我知道自己回來得對了,而且回來晚了。

那天晚上,我們終于吃了一頓團圓飯,父親很開心,身體不好的他,居然也喝了兩口,大哥也很高興,摟着我的肩膀,說了很多溫情的話。我這心裡也暖洋洋的,那一刻,我不再是我,而像是回到了小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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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始的那幾天,自然是很好的,一家人其樂融融,可是随着時間的推移,事情慢慢變得不一樣了。父親又開始頻繁地咳嗽,腰疼腿疼。大哥又恢複了他的火爆脾氣,三句話說不對路就開始罵人。

有一次,我和大哥還有村裡的幾個人一起吃飯,吃到後面,因為一件很簡單的事情,我跟大哥拌起嘴來,原以為隻是親兄弟之間普通的拌嘴,誰知他居然站起來,用拳頭狠狠地砸了桌子,然後憤怒地說:“你别裝蒜,我告訴你我忍你好久了。”

我當時真驚呆了,但也并不感到意外。從小到大,父母都最喜歡大哥,而不喜歡我這個小兒子。無論是生活還是學習和工作上,父母對大哥的幫助都比對我更多,這也導緻大哥在家裡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傲氣”,瞧不起父母,瞧不起我。

見大哥在咆哮,我也不說話了,徑直回到家裡。剛一到家,大哥就滔滔不絕地跟父母說了這件事,當然了,他是歪曲事實的,當然了,父母肯定是向着他的。其實我也知道,事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父母向着大哥,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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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後悔回到老家, 但往後還有更後悔的事情。過年那幾天,除了買好的年夜飯之外,不知道為什麼,母親一定要做酸湯子吃,這是一種東北的傳統食物,玉米面發酵後做成面條那種東西。

酸湯子本身倒沒什麼,就是普通的傳統食物,也沒說必須過年吃,但母親卻對它情有獨鐘,每次過年,都要吃酸湯子,這種食物的做法又十分繁瑣,她往往要忙上好久。可是呢,酸湯子的味道又不太好,跟餃子面條那些比起來差遠了,吃酸湯子都不如到外面吃碗手擀面。

可是母親就跟完成什麼任務似的,每天都在做酸湯子吃,做好了我們還得吃完。因為這酸湯子做法複雜,是以母親很累,很辛苦,她一忙起來,心情就不好,就來罵人,大過年的,把我們全家都給罵了一遍,誰要是還嘴,她就說:“我這麼辛苦是為了誰?”

我真覺得很納悶,沒人要吃酸湯子,做法複雜又不好吃,是母親自己要做,為什麼還要把怒火遷到我們身上?她就這樣,每天累得自己腰酸背痛,再把食物擺到我們面前,而我們又不是很喜歡吃。母親整天這麼鬧,我真覺得很困擾,但又毫無辦法,我沒法子改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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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父親就好很多了,或許是因為他身體不好的事情吧,他并不經常管事情,反而和藹可親了許多。在老家過年這幾天,我真是受夠了,吃得不好,還得天天挨罵,我都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待了幾天,我真是受不了了,想要趕緊離開。這時候,我真是很厭煩爸媽和大哥,甚至連帶着,覺得大嫂也是虛僞至極。剛回家時候的溫馨感覺早已蕩然無存,我隻想越快回去越好,至少不用再整天吃這個酸湯子了。

于是,找了個時間,我跟父母說了離開的事情,父母當然是不同意了,還要再留我幾天,說等過了元宵,讓我跟大哥一起走。我當然不願意,氣憤地說;“你們月月給大哥錢,我沒有啊,我不得回去賺錢嗎?”

還好,我說這話的時候,大哥大嫂不在旁邊,要不然肯定又要吵架。但我受了那麼多的委屈,難道不該抱怨兩句嗎?我放棄了加班的機會,回老家天天挨罵,這誰能受得了?有這個時間,我為什麼不在自己家裡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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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确定了時間,我就要走了,大哥大嫂還勸我再待幾天,我是真受不了了。那天早上,母親又是淩晨起來,給我做了酸湯子吃,看着這碗熱騰騰的,令人作嘔的玉米面,我差點吐出來。

但這畢竟是母親早早起來給我做的,我沒法子,簡單吃了一口,吃得直反胃。随後,我收拾好東西就要走了,剛要開車離開,母親就攔住我說;“先别走,我給你帶點東西。”我雖然有些感動,但也堅持拒絕了,畢竟老家沒什麼好東西,大部分都是農産品那些,我要了也沒用,都是累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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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母親卻不依不饒地,讓大哥去倉庫把東西給我拿來。我沒法子,隻能在那等着,沒一會兒,大哥就去倉庫,拎出了一個很大的袋子,給我放到了後備箱裡。這還沒完,他又往返了好幾次,陸續拿了一大堆的袋子,把東西都給我裝着了。

看着那滲着土的袋子,我預感不是什麼好東西,果然,打開一看,居然都是洋芋,而且那洋芋,有些都發青、發芽了,這樣的洋芋簡直都不能要了。更重要的是,洋芋上面沾的都是土,連帶着袋子也很髒,把我車的後備箱都給弄髒了。

我真覺得很崩潰,客氣禮貌地跟母親說,不要這些東西,讓他們趕緊拿走,可是母親不許,大哥還戲谑地說;“這是咱母親的心意,我都沒有這些東西,你就偷着樂吧。”我強壓着火氣問;“這有多少啊?”大哥笑着說:“不多,也就80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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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突然感覺一股火氣,從腳底直沖腦門,當即摔車門怒罵:“你鬧夠了沒有?”大哥先是愣了一下,随後沖過來說:“你說誰?”,我捏着他的領子大吼;“我說你呢?”正當我們倆劍拔弩張之際,父親出來了,他大喊一聲“住手”。

父親跑到前面,拉開我們倆,然後跟大哥和母親說;“你們倆夠了,别看人家老實就欺負人。”大哥不說話了,母親卻跟着父親吵架,我看着這荒唐的一幕,終于覺得身心俱疲,把後備箱打開,将裡面的東西全都扔了出來,随後開車直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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