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杯水明月;素材/楊之桃
嗨,各位好友,大家好!
我叫楊之桃,33歲,長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溫婉端莊,知書達禮,賢良淑德,秀外慧中……
丈夫似笑非笑看我,“老婆,你确定,這些形容詞說的是你?”
我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額,難道不是我嗎?好吧,我又老王賣瓜——自賣自誇了。”
我再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楊之桃,長得還算不錯,我有脾氣,有性格,是我家唯一的大小姐。
丈夫叫趙建明,35歲,氣宇軒昂,豐神俊朗,有勇有謀,有膽有識,年紀輕輕,做到了國企的中層!
隻看他通身的氣派,你壓根看不出來,他家在貧困山村,是鳳凰男一枚!
他等同于我家的上門女婿,他住着我家的房子,開着我家的車子,他的工作也是我爸幫忙找的。
我們生了倆兒子,老大5歲,老二3歲。
本來,丈夫說,讓老二随我姓!但是,公爹竟然不同意!我家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呢?
春節之前,剛飄了一場小雪。
天空灰蒙蒙的,大地白茫茫的,燈籠紅彤彤的。偶爾,響起喜慶的鞭炮聲!
臘月廿六,我們一家四口,浩浩蕩蕩,去給我爸祝壽!
丈夫抱着一箱白酒,提着一隻大燒鵝,他要陪老丈人喝一盅。
我左手拎着水果,右手拎着蛋糕。
倆兒子一下樓,就像出籠的小鳥,你追我趕,打打鬧鬧。
老大逞強說,“媽媽,讓我提着蛋糕,我要親自獻給外公!”
老二不甘示弱,“媽媽,我也要提着蛋糕,我要祝外公生日快樂!”
我看了看12英寸兩層高的大蛋糕,微笑着放到路邊的台階上。
老大使出吃奶的力氣,小臉憋看通紅,終于,拎起了蛋糕,老二躍躍欲試。
可是,剛走了幾步,就放到了地上,“媽媽,我拎不動!”
我努努嘴,讓老二嘗試一下。
他“嘿咻,嘿咻”半天,皺起了小包子臉,“媽媽,我也拎不動。”
我笑眯眯地說,“你們還小,好好吃飯,好好睡覺,長高高以後,就能幫媽媽拎東西了!”
丈夫斜眼看我,“你呀!又在逗兩個兒子。”
我一本正經地說,“哪裡有啊?等兩個兒子大了,左邊一個,右邊一個,幫我拎東西。要多神氣,有多神氣!”
丈夫啞然失笑,“看把你臭美的!”
我家和娘家在一個小區,樓前樓後,隻有一碗湯的距離。
我們說說笑笑,沒有幾步遠,就上了7樓,咚咚咚,敲響了爸媽的門。
我爸我媽歡喜地打開了門,“大虎,小虎,我的寶貝外孫來了。”
這一次,兩個兒子不約而同,撲到我爸懷裡,“外公,生日快樂!”
我媽在旁邊,樂呵呵看着。
我爸樂得眼睫毛都開了,不停地說,“謝謝我的寶貝外孫!”
我媽把菜都準備好了,洗的洗,切的切,隻等煎炒烹炸了。
丈夫挽了挽袖子,“媽,您去歇着吧,我來做。”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歡喜!
我媽臉上都是笑,“不用,不用!建明,你去陪你爸說話去吧,我來炒菜。”
我把我媽往廚房外面拉,“老媽,就讓他炒菜吧,他可是家裡的神廚!咱們都嘗嘗他的手藝。”
我媽點着我的額頭,“就沒見過你這樣的懶閨女,啥家務活都讓建明幹。”
我嘻嘻地笑,“哎呀!老媽,您就踏踏實實歇着,給他一次盡孝的機會吧!”
我媽無奈地搖搖頭,“你嫁給建明,算是掉到了福窩裡了!”
我得意地說,“啍!哪裡是我嫁給他?分明是他嫁給我!”
我媽心虛地看了一眼女婿,我爸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小桃,别胡說八道!”
我縮了縮脖子,伸了伸舌頭。
好吧!算我得意忘形了,男人都比較要面子。就算是這麼回事,我也不能這麼說。
丈夫老家在一個貧困山村,很難想象,在21世紀,還有這樣一窮二白,窮困潦倒的地方。
在那裡,人們觀念落後,全靠土裡刨食,村裡隻有一條蜿蜒的山路,伸向山外。
這些年,大有進步,年輕人大部分出去打工了,村裡隻剩下老弱病殘,種着幾畝薄田。
丈夫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隻有他順利飛出了閉塞的小山村,考上了大學。
我和丈夫,是純粹的校園戀情,他是我的學長,陽光帥氣,一身打扮,萬年不變!
小平頭整整齊齊,白襯衣幹幹淨淨,帶破洞的牛仔褲洗得發白,我對他一見傾心。
後來,我才知道,他是因為家裡窮!每個季節,總共隻有兩套一模一樣的衣服!
我對他發起猛攻,我死纏爛打,迅速把他拿下了。
然而,對于我倆談戀愛,我爸我媽持懷疑态度,擔心我們兩家門不當,戶不對,倆人過不到一起去。
他們為什麼反對呢?
我家雖不是大富大貴,但我爸自主創業成功,有一個公司,有三家工廠,父母在省城有房産若幹。
我好歹也算個千金小姐,是含着銀湯匙出生的,沒有吃過一點苦,沒有受過一點罪。
然而,自從發生了那件事,我爸媽痛斷肝腸,預設了我倆談戀愛。
為了安慰我爸媽,我倆大學畢業後,回到我所在的城市,結婚生子,陪伴老人。
我家沒有要一分錢彩禮,147平的婚房是我家準備的,婚宴也是爸媽出的錢,爸媽還送我們一輛價值30萬的車。
是以,他們家沒花一分錢,白撿一個大胖媳婦,公公婆婆自然沒有意見。
追根究底,公公婆婆為何痛快答應了?
因為,我爸我媽事先說好了,隻要我們給他們養老送終,他們就滿足了,不要求我們的孩子姓我爸的姓。
爸媽百年之後,我家偌大的家産,自然是我繼承,也就是我們的兒女繼承,他家兒子占了天大的便宜啊!
這樣的大便宜,不占白不占……
我的思緒,飄蕩了很遠,被丈夫打斷了。
丈夫正在端菜,“來喽,開飯喽!”
我打眼一瞧,滿滿一大桌子菜呀,葷素搭配,色香味俱全!
我們一大家子圍坐在一起,丈夫恭恭敬敬,給我爸倒上一杯白酒,給我媽倒了一杯紅酒。
丈夫問,“你要不要一點紅酒?”
我拿出一個高腳杯,“大喜的日子,我必須要喝一點!”
大虎小虎吵吵嚷嚷,“我們也要喝!”
我拿出杏仁露給他們倒上,“你們還不能喝酒,可以喝飲料。”
于是,我們一家六口齊齊舉杯!
我說,“老爸,今天,是您60歲大壽!祝您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松。”
丈夫說,“爸,願您如松柏之茂,常青不老;如南山之壽,綿延無盡。祝您健康長壽,幸福安康!”
兩個小家夥叽叽喳喳,又蹦又跳,“外公,生日快樂!”
我爸的眼圈都紅了,咧着嘴直笑,我媽悄悄抹起了眼淚。
兩個孩子眼饞地看着生日蛋糕,“外婆外公,我要吃蛋糕!”
我爸大手一揮說,“好,大虎小虎,你們來切蛋糕。”
兩個孩子歡呼一聲,“歐耶!吃蛋糕啦!”
我們在蛋糕上插上了蠟燭,讓我爸閉着眼,許個願,再一口氣吹滅!
大虎分蛋糕,給每人分了一小盤,兩個兒子吃了滿臉奶油,鬧成了一團。
我媽抹着眼淚說,“小俊要是還活着,該有多好……”
空氣有些凝滞和沉重。
我爸拉着我媽的手,安慰她,“小俊在天堂,肯定希望咱們開開心心的。”
我的心像針紮一樣疼,小俊是我弟弟,比我小4歲,生命永遠定格在了16歲。
也怪爸媽太寵弟弟了,兒子要什麼,他們給買什麼。小俊要了一輛進階機車,每天跟幾個小夥伴瘋狂飙車。
那一天,他們在國道上飛馳,拐彎的時候,突然遇到一輛大卡車,小俊飛了出去,再也沒有回來……
當時,我正在上大二,痛徹心扉!
我爸一夜白了頭,我媽哭昏過去好幾次。
從那以後,爸媽徹底看開了,沒有阻撓我和丈夫談戀愛,我們結婚之後,也沒有要求兒子跟我的姓。
自從老二降生後,丈夫主動跟我說,“老婆,咱們讓老二随母姓,讓他姓楊吧!”
我非常感激丈夫,我們主動給爸媽提起,他們的眼睛濕潤了。
但是,爸媽覺得沒必要,他們說,“你們都是好孩子,心意我們領了。外孫子和孫子,都是孫子,不用幹那掩耳盜鈴的事!”
結果,那年回丈夫家,吃年夜飯時,丈夫随口提了一下這件事。
公爹睜大了眼,撂下筷子說,“不行!倆孫子必須都姓趙!不然,以後财産配置設定,容易起沖突。”
婆婆雖然沒說話,看樣子,也是非常不樂意。
我要呵呵了。
丈夫家有什麼财産啊?原來,他家隻有三間搖搖欲墜的小土房,還是我們掏錢,翻蓋了房子,建起了兩層小樓。
真要分财産的話,恐怕也是分我家的财産吧?
何況,丈夫有一個哥哥,大伯哥家已經有一兒一女,再加上我家大兒子,公爹起碼有兩個孫子。
但是,既然我爸媽不争這個理,這件事也就放下了,小兒子還是随了他爸的姓。
丈夫歉然地對我說,“老人的腦子比較死,一時轉不過彎,等我慢慢勸咱爹娘!我還是覺得讓老二,跟你的姓比較好,對嶽父嶽母是一種安慰。”
我爸過60大壽,一家人團聚,還是要多想歡樂的事。
我爸迅速調整了情緒,對我說,“平時,你們都陪着我們老兩口,馬上過年了,你們還是早點回老家,陪你公公婆婆過年吧!”
我看着頭發雪白的老爸,有點心酸,每年,爸媽都催我們回公公婆婆家過年。
他們冷冷清清過年,寂寞不寂寞?
我堆着笑臉說,“爸媽,今年我們陪你們過年好不好?就不回他老家了!”
恰在此時,丈夫的電話響了,他躲到了陽台上,我還是聽見了!
我那公爹又催我們回老家過年了,每天至少要打8遍電話!
我媽笑了,扯着我的袖子說,“閨女,一年365天,你們一家四口陪了我們300多天,也該陪陪他爺爺奶奶了!”
我爸也說,“别讓女婿為難,明天,你們就收拾收拾回他老家吧!親家肯定想孫子了!”
我媽盛情邀請,“閨女,跟親家公親家母說說,如果想兩家一起熱鬧的話,明年接他們來市裡過年!”
我真不知說什麼好,我爸媽太通情達理了!同樣是父母,兩邊父母怎麼差别那麼大呢?
回他老家也好,我要跟公公婆婆好好掰扯掰扯,争取一下,讓老二跟我的姓,不管怎麼說,爸媽一定會開心的!
大家說,這種情況,讓我家老二跟我的姓,過分嗎?
#我來唠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