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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考上軍校就和我斷絕關系,06年轉業到地方,卻成了我老公的下級

講述人:趙麗

人生如戲,真的是變幻莫測,誰也說不準明天會怎麼樣?!曾經的高中初戀同學,他考上軍校後就和我斷絕了關系,後來我嫁給了一位村裡的團支部書記,經過多年的發展讓誰都沒有想到的是,和我斷絕關系的人2006年轉業到地方,卻成了我老公的下級。

我叫趙麗,1965年出生在四川一個半工半農家庭,說半工半農,主要是因為我的爸爸參加過62年的中印戰争,他當班長的時候,因為作戰勇敢,不怕死,帶領全班戰士一馬當先,勇往直前,出色完成了上級交給的任務,榮立過三等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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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從部隊退伍後,被政府安排到果酒廠當了一個勞工,而我的媽媽是一個大字不識幾個的農民,這樣我和家裡的兩個弟弟和一個妹妹都是農村戶口。

老家村子裡各家的房屋都位于一個狹長的溝裡,都是依山坡而建,零零散散而錯落有緻,坐北朝南,整個村裡有二十五戶人家,從東往西排開,在房屋的前邊有一條淺淺的河溝,并且因為都是趙姓人家,故名叫趙家溝,村子最東頭的房子就是我的家,先是土牆茅草屋,八十年代初期家裡條件好一點時,才翻建成了磚瓦房。

在當時的農村,還是非常貧窮,盡管我爸爸掙工資,家裡的經濟條件也不算寬裕;小的時候,我作為一個女孩子也是穿媽媽不能穿的衣服改的,弟弟再接着穿我不能穿的衣服;雖然說困難,但隻要我和弟弟及妹妹們願意讀書,爸爸、媽媽還是十分支援,因為他們都認準一個理,堅信知識能夠改變命運。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在小時候媽媽就教育我,要自立自強,尤其是女孩子,不要有依賴思想,否則長大了就會受制于人,沒有尊嚴,是以我謹記媽媽的教導,從小自理能力就比較強,5歲的時候,媽媽白天到生産隊掙工分,我就敢一個人獨自在家照顧弟弟。

我6歲就能自己做飯,不過第一次做飯就燒糊了,記得是八月十五那一天,弟弟吵着要吃糯米飯,媽媽把糯米掏好放在鍋裡後,給我拿了一捆樹枝,告訴我把它燒完,飯就做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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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到後邊田裡去叫媽媽吃飯,畢竟是小孩子,但是我當時想的是,多加點柴,讓火旺一點,飯是不是就要快一點熟,好早一點去叫媽媽回來吃飯啊!

一會功夫,媽媽給的樹枝就燒完了,我高興地跑去叫媽媽回家吃飯,結果一打開鍋蓋,就有一股糊味,用勺子一盛飯,上面沒有開鍋,下面鍋底燒糊了有一厘米多厚,當時我就委屈得哭了,心裡想既浪費了糧食,又耽誤了吃飯。

媽媽見狀,立刻就說,孩子,這不是你的錯,是我為了多掙工分,沒有給你交待青楚,做糯米飯需要一邊燒火,一邊用勺子鏟鍋底才行,否則沉底後就容易糊,你太小了不安全,也做不到。

哪個年代不像現在,我爸爸在外地上班,媽媽一個人在農村照顧我們3個小孩,裡裡外外全是她自己,既當爹又當媽,一天到晚忙過不停,能讓我們吃上飯都不錯,那還有功夫管我們的學習。

這就全靠自覺,我哥哥讀完國中三年,由于沒有考上高中,他自己就回家種地了;而我從小在學習方面就很用功,國中畢業沒有考上中師,後來去縣城二中讀高中。

在高二的時候,學校分了文理科班,我學的是理科,由于具備一定的文藝天賦,性格開朗活潑,有什麼活動愛張羅,再加上人緣也好,就被同學們選為了班裡的團支部書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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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班長是張健東,他身高有1.78米的大個,長得目清眉秀、健康俊朗,臉上始終是洋溢着青春的微笑,見到女同學總是有青澀的表情,平常接觸不多,82年的元旦前,在班級活動中,經過交談才知道他居然跟我還是鄰村。

他在家中是老四,上面有兩個哥哥和一個姐姐,他下面還有一個弟弟,爸爸、媽媽都是地道地道的農民,并且他媽媽身體不好,有哮喘病,由于家裡貧窮,一家七口人還是住着兩間茅草屋,當時他大哥都30多歲了也沒有娶老婆。

由于平常在學校班級活動上有些來往,再加上他家跟我是鄰村,我和張健東慢慢就熟悉起來,并且每個星期六都一起結伴回家,返校時也事先約好時間和地點,碰面後一起到學校,是以班裡不少同學就開玩笑說,我們是天生的一對,每當聽到這話的時候,我和他的臉都羞得不自覺的紅起來,但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僅而僅之,互相之間的關系就越來越近,逐漸就有了情愫。

時間一晃就悄然滑過,短暫的3年高中生活就結束了,由于當時的升學率和鄉鎮高中的教學質低,當然最主要的是自己努力不夠,83年高中畢業時,我們班隻有一個人考上了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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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張健東都名落孫山,當時我的爸爸和媽媽都希望我再複讀一年,而他由于家裡困難,條件不允許他再複讀,但是他又不甘心一輩子在家面朝黃土背朝天種地,又非常渴望改變自己的命運。

聯考完之後,我在家擺龍門陣的時候,有意無意和爸爸、媽媽說了我和張健東的事,他們沒有反對,可能就是預設吧,我回家就把他家的情況和想法說給了我爸爸、媽媽聽;我爸爸說,憑自己當過兵的經驗,他高中畢業,家裡條件又不好,最好是去當兵,隻要努力幹,肯定會有發展。

于是我把我爸爸的看法說給了張健東聽,當時他聽後就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樣為之一振,于是他在家裡一邊勞動一邊等征兵的通知,而我當年的9月份,又重新回到了學校複讀。

可張健東在家一直到11月份了都沒有聽到征兵的消息,覺得好生奇怪,于是我就跟我爸爸說了這個事情,希望他幫忙問一下,有沒有了解關于征兵的事。

我爸爸突然想起來,他的一個戰友正好是縣裡的武裝部長,于是就問他什麼時候開始征兵,人家說體檢都快結束了,事後才知道,由于當兵的名額緊張,當時張健東村裡的民兵連長沒有公開征兵資訊,隻是通知了他熟悉的幾個人,

接着爸爸的戰友說,先叫人去體檢,回頭我再跟鄉裡和村裡說一下,補一下手續,這樣張健東連夜趕到縣醫院,趕上了體檢的末班車,後來好在張健東體檢、政審、家訪都比較順利,最終實作了參軍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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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年的那個冬天,張健東穿着嶄新的軍裝,戴着大紅花,背上沉重的行囊,我專門從學校請假去送他的時候,我們緊緊相擁。那天的天空格外晴朗,陽光都灑在每個人的臉上,但我們倆的心裡卻充滿了不舍和憂慮。

"麗麗,等我回來,一定要給我寫信,"張健東眼含熱淚,聲音堅定而溫柔。當時我緊緊抓住他的手,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顆接着一顆的掉下。我有很多的話想說,卻無法用言語表達,隻能用力地點使勁頭,心裡默默發誓,無論如何都要等他回來。

當年他到部隊去了之後,尊重首長、團結戰友,充分展現了農家子弟吃苦耐勞的精神,什麼苦活、累活髒活都搶着幹,在軍事訓練和政治學習方面都勇争第一,個人的能力素質很快就得到了提升,入伍後的第二年就當上了班長。

而我在84年7月份的聯考中再次落榜,回家之後除了幫媽媽種地,就是保障弟弟、妹妹們學習;同時不學習後,走親戚的機會就多了,正好當年的8月份,舅舅家表姐結婚,我和爸爸、媽媽去參加婚禮,在現場突然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就是我的學長劉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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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君比我高兩屆,也當過團支部書記,在學校裡開會和搞活動時有過接觸,是以很熟悉,他身高有1.82米,人長得比較帥氣,是一個剛強、有擔當、言必行、行必果的人,甚至也可以說是一個細膩的人。

經過擺龍門陣了解到,他和舅舅家是一個村的,父母都是農民;他有一個哥哥和妹妹,自己在聯考落榜之後,由于家裡困難,也沒有複讀,村支書看他高中畢業,又有文彩,在學校裡還當過團支部書記,于是就讓他當了村裡的團支部書記。

當時他問我有以後什麼打算,我說沒有想好,先幫媽媽種地和照顧家,以後慢慢再考慮,他說好歹我們都是讀過高中的人,千萬别浪費了所學的知識,如果你不嫌棄,正好聽說我們村缺一個教師,上學期來了幾個人嫌太偏遠,一天三頓都要自己做飯,是以他們都是沒有幹滿一個月都走人了。

我回去把你的情況跟我村支書說一下,肯定能同意,當時我就不加思索地同意了,于是在84年9月份開學時,我就當上了一個偏遠鄉村的代課教師,每個月工資是27.5元,由于我的敬業精神和優秀表現,85年的9月份,我就從代課老師轉為了民辦教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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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張健東在部隊由于他的優秀表現,86年被連隊推薦進了他們師在教導隊的學員苗子班,通過他艱苦的訓練和學習,最終考上了南京工程兵學院;當時他第一時間就把這個喜訊分享給了我,告訴我不要再給他回信,等到軍校知道位址之後再給我來信。

當時我也為他實作了軍校夢高興,畢竟意味着跳出了農村,吃上了公家飯,在高興之餘,多少有點不安的感受,畢競不是我自己取得的成績,想起媽媽從小就教育我說的話,不能有依賴思想,否則會受制于人,沒有尊嚴,要自強才行;但是又安慰自己,他不是那種人。

87年的春節期間,張健東放寒假回來,我們見面時真的是非常幸福快樂,畢競3年時間未見面,完全是通過書信往來互訴衷腸,他說感謝我對他的鼓勵和他不在家時,他媽媽住院的時候我還幫付了120元的住院費,我說無論是從哪個角度來講,那怕是普通的朋友也是應該的。

同時鄰居居們看見他穿着軍校學員服裝到我家,都非常羨慕我,說我眼光好,有福氣,以後可以當軍官太太了,每當他們說的時候都羞得我臉通紅,嘴上說,别亂說啊,他隻是我高中的同學。

在張健東寒假快結束的一次會面時,他小心翼翼的問我,準備幹一輩子的民辦教師嗎?什麼時候能接我爸爸的班,當時我就說,我熱愛教育事業,願意和孩子們在一起,并且現在已經有工作,至于接班的事。

我從來就沒有考慮過,一方面是我爸爸年齡不大,家裡媽媽和弟弟妹妹還指望他的工資生活,另一方面即使退休時可以接班,我是家裡的老大,不應該和弟弟、妹妹們去争,是以接班的事從來就沒有考慮過,我要靠自己的能力吃飯,當時他一聽,盡管沒有明确說反對,但是能看出來他的臉上有一絲不悅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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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年3月份張健東到軍校上學之後,我寫信,一封接一封,每封都傾注了我所有的思念和愛戀,但是卻如石沉大海,沒有任何回音。在學校上課的日子裡,我每天都盼望着張健東的來信,可是天空始終沒有一片雲彩。

到當年的五一才回了一封簡短的信,主要是說學習任務重,後來我又給他寫了一些信,也是石沉大海,快到署假的時候,才回了簡短的一封信,說要到部隊去實習,不回家了,同時還說,他将來軍校畢業之後,分到什麼地方也不知道,他和我不合适,讓我考慮找一個比他更好的人,實際上就是想和我斷絕關系。

當時我的幾個好閨蜜知道後,都為我鳴不平,叫我到軍校去找他,告訴首長說他是陳世美,我自己想做不了夫妻,還是可以做朋友,沒必要弄得跟仇人似的,況且我相信自己不比他差,同樣是高中畢業,隻是自己沒有參軍報國的機會而已。

況且即使讓他回心轉意,破鏡重圓後,還是有縫隙,以後未必能幸福,我相信緣分,是你的拆不散,不是你的求不來。

當時我知道他想斷絕關系的時候,确實痛苦、消沉過一段時間,但是我很快就振作了起來,認識到每個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了解他跳出農村不容易。

同時心裡想,我有胳膊有腿,能夠自食其力生活,既不想攀高枝依靠他,也不想拖累他,損人不利己的事我不能幹,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是以我沒有過多的跟他糾纏,理性而淡然的答應了他的要求,從哪以後,我們就再沒有聯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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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之後,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對孩子們的教學中,每屆的國小畢業時,我所帶班級的升學率都排在全鄉的前列。

同時劉君從我當了他們村裡的代課老師後,知道我離家遠,又是一個人,隻要家裡有好吃的就會給我送來,我對他也是非常的感激,不過都是正常的同學關系;同時他85年就到鄉裡去當上了招聘幹部,他通過努力,在89年就轉為了正式幹部。

後來他在了解到我和張健東分手之後,擔心我想不開,于是就經常到學校來勸我,随着時間的推移,我和劉君之間也逐漸有了感情。在88年一次生病休息期間,我感受到了劉君無微不至的照顧,這份關懷讓我内心深處的情感得以釋放。當張健東堅定地拒絕了我兩年之後,我和劉君兩人的關系就邁向了一個新的高度,90年我和劉君正式走進了婚姻的殿堂,第二年就有了我們的兒子。

我和劉君結婚後比翼雙飛,在各自的工作上夫唱婦随,共同進步,96年我通過考試轉了公辦教師,命運由此也得以改變,同時我的丈夫,先是在鄉鎮當了書記;後來他又經過多年的發展,然後又去了縣裡當了局長,同時我也從鄉村國小調到了城關鎮國小任教,并當上了該校的校長。

他考上軍校就和我斷絕關系,06年轉業到地方,卻成了我老公的下級

而張健東從軍校畢業之後,經人介紹,與縣城一個瓦斯公司的抄表員結了婚,後來他在部隊發展也很順利,于2006年從部隊正營轉業到地方後,碰巧還被安排到了我老公的局裡上班,卻成了我老公的下級,現在他們一家生活也比較幸福。

現在我和丈夫已經退休,過着頤養天年的幸福的生活,雖然說人生就是命,但也得靠自己去把握,幸福是靠奮鬥來的,而不是乞求來的;假如當初我和張健東結婚,也未必有現在幸福,這可能就是上天對我的眷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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