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苣爾
編輯 | 張清風
1985年，李婉芬憑借“大赤包”這個角色引得罵聲連連。
她用演技诠釋了什麼叫“滅絕人性”，她在劇中叼着煙辱罵“窮鬼都欠揍”，不甘心被人占一點便宜。
然而現實中的她卻有太多悔恨和波動，不僅離了兩次婚，還飽受糖尿病的折磨。這一切，都源于她在年少時享受了太多自由。
一、書香世家，少時學藝
李婉芬是一個北京姑娘，1932年，她來到了那個書香家庭。李婉芬的父親是北京五中的教師，他對每一個孩子都抱有很高的期望，還給李婉芬報了遊泳、溜冰課程。
在那個物資匮乏的年代，李婉芬的教育條件無疑是優越的。她特别喜歡彈鋼琴，憑借着這些出色的技能和孜孜不倦的進取心，她考上了華北大學戲劇系。
1952年，由于高校合并，李婉芬又成了北京人民藝術劇院的演員。年輕時的她隻能接一些龍套角色，她永遠也忘不了在參演《龍須溝》的時候隻說了一句台詞。
那句台詞是：“吆，這裡就是劉家小茶館”。
她使出渾身解數，才把這個角色扮演好了。然而這隻是她以為的，因為導演焦菊隐認為她沒有演出角色的神韻。
無奈之下，李婉芬又ng了8次，才通過那場戲，這讓滿懷信心的她深受打擊，想要另覓他處。導演這才發覺自己的要求有些嚴苛了，于是就主動和她談話。
導演說自己也是對她抱有很高的期待，才提這麼高的要求，否則他完全可以放任不管。年輕時必須抓住某些神韻的要點，否則會越演越差勁。
來欣賞表演的觀衆雖然不是專業的，但他們也不是傻瓜，演員妄想蒙混過關隻會砸了自己的飯碗。這一番點撥讓李婉芬再次沉下心來。
在往後的日子裡，她謹記教誨，演技也拔高了好幾個層次。23歲這年，她與王道中相愛了，沒過多久就與他成立了小家庭，對方同樣出生于書香世家。
王道中在人大出版社當編輯，很有文采。夫妻二人一唱一和，還生下了一雙兒女。婚後的李婉芬沒有放棄事業，而是朝着主角的目标奮鬥。
憑借着這股勁兒，她終于等到了《駱駝祥子》的虎妞一角。北京的一切風俗都深深地感染着她，為了體會小人物的人生，她常常走街串巷，去體驗小老百姓們的生活。
現實這本教材是活靈活現的，比書本厚重得多，哪怕其他人認為她演的虎妞太有個性，她也依然堅持自我。
李婉芬的人生理想就是這樣，她願意付出畢生所學，隻求演繹出角色的靈魂。可是當她的機會越來越多時，婚姻卻開始有了裂縫。
二、婚姻多舛
1958年，李婉芬演完《女店員》以後，收到了文藝圈的一緻好評，又接連出演了老舍的《茶館》等作品。事業有成，伴随而來的是性格固執。
她的家庭模式變成了女強男弱，家中瑣事基本是丈夫在料理。當丈夫勸她以身體為重時，李婉芬的心中竟然産生了鄙視，然後，丈夫越來越順着她，她也越來越瞧不起丈夫。
1960年，李婉芬去了鄉下，由于做的重體力勞動太多，她患上了嚴重肝病。後來，她又重回北京的劇團，回到了以前那種勞累又忘我的狀态。
人生如戲，她早就把自己當成了那些故事中的女主角，聽不得任何人好言相勸。最終，她與丈夫離婚了，她獨自帶着兒子，再次奔走于各大演出之中。
然而離婚後她才醒悟，一個健全的家庭有多麼重要。她曾想挽回前夫，卻又盼對方能回頭找自己。最終，雙方都沒有各退一步。無奈之下，李婉芬隻能硬着頭皮走下去。
1966年，李婉芬再次回到了農村，隻留兒子一人在北京上四年級。她的父親也因為特殊原因而被當衆批評、寫檢查。
對于一個老教師來說，經曆這些無異于颠覆人生，那段困頓的日子裡，父親沒有想開，選擇了自盡。而李婉芬的媽媽也因為受不了這個打擊，随丈夫去了。
當她想與前夫重修舊好的時候，王道中卻選擇了再婚。1972年，王道中患上了不治之症，李婉芬再也不想後悔，就不顧及他已經再婚的事實，堅持去給他送飯。
此時的二人已經後悔，但一切卻不能重來一次。1975年，王道中病危，臨終前将女兒托孤給了李婉芬。1977年，李婉芬帶着兩個孩子再嫁。
那個男人是個工程師，工作體面。二人結婚後有了一個兒子，但重組婚姻的挫折在李婉芬的家庭裡上演了，令李婉芬不堪其擾。最終，李婉芬又萌生了離婚的想法。
然而，她卻檢查出了糖尿病，丈夫也因為急性闌尾炎而開了三次刀，還引發了一系列并發症。婚是離不了了，眼下最重要的問題變成了孩子該怎麼辦。
在病痛之中，她又繼續回劇團參演《鹹亨酒店》，回劇團演戲是因為整個劇組已經為她而耽誤了很長時間。如果她不能回去，之前那段時間的努力就白費了。
與此同時，丈夫的疾病也有了好轉。1983年，李婉芬再次參演老舍先生的作品《四世同堂》，她在此話劇中飾演大赤包，大赤包的丈夫爛泥扶不上牆。
于是，大赤包隻能依靠自己的才華和能力，在追求利益的過程中，她攀附上了日本人，還把小翠逼上絕路。這個角色的複雜之處，在于她對丈夫和女兒的感情。
1985年，《四世同堂》上映，整篇全長28集，每一集都能引發一波空前的收視狂潮。而李婉芬也憑借大赤包這個角色獲獎，拿到了金鷹最佳女配角獎。
1986年，李婉芬出演了春晚的獨幕喜劇《送禮》。她和丈夫從争吵變成了分居，最終，這段婚姻徹底破碎，1988年，李婉芬功成身退，隻接一些喜歡的影視作品。
離婚後，李婉芬嫁給了毛燕華，這次的愛情來得太晚，李婉芬已經無力再折騰。糖尿病在此時有了新的并發症，她的視力開始下降，指甲呈現出了扭曲的狀态。
在後來的演出過程中，李婉芬常常因為心髒疾病而被送入急救室。最後一次聚會是在朋友家，她的心髒病突然發作，再次被送入了醫院，然而這一次，醫院卻沒有搶救成功。
這一年，李婉芬69歲，這年齡不算長壽，也不算早逝。可是，她的三個兒女又該何去何從？
三、3個兒女的平淡人生
大兒子王朔從北京職工大學畢業後就成為了一個會計，1987年，他結婚并且有了一個女兒。至于二女兒王靖，也在這座生養她的城市找了個丈夫。
後來，小兒子袁健也成家了。這三個孩子都從事着普通的技術工作，不似母親那般閃閃發光。但他們的生活幸福安定，這也是母親窮極一生都想要得到卻沒能得到的。
三個孩子都是一個母親生下來的，是以感情也非外人可比，他們互相扶持，見證對方走過了許多人生節點。
結語：
從藝術角度來看，李婉芬留下了令人回味的角色。
可當戲與人生交織在一起時，卻讓李婉芬不小心任性了太多次，到頭來，終究還是自己承受了那些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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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資訊來源于：
【1】《表演藝術家李婉芬百度百科》
【2】《人藝老藝術家李婉芬：塑造了很多經典的藝術形象》
【3】《李婉芬的經典形象：一舉一動都是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