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張建亞:從木匠到導演再到演員,前妻張瑜說他是她唯一愛過的男人
“我沒有太多愛的,我這一生就愛過一次,結過一次婚,後來就沒有體驗過了。”
這是曾因電影《廬山戀》而變得在那個年代家喻戶曉的張瑜對自己感情的感慨。
年輕的時候清純嬌憨,上了年紀知性優雅,她驚豔了不少歲月與年華,可沒有一個人能讓她真的駐足。
張瑜66歲還孑然一身,而她所說的“一生就愛過一次”的那個人也已然早早邁入了人生的新篇章,不再回頭,而是往前看了。
他是著名導演張建亞。
張建亞今年73歲,在電視劇《繁花》裡飾演寶總身邊的一個左膀右臂——蔡司令。
物極必衰,大暑之後必有大寒,臨到了,繁花成浮華,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幹淨。
《繁花》就是一個“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的故事。
在《繁花》的世界裡,不是“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人情才是這個運作系統的密碼。
因為蔡司令“推一把然後瘸了腳”的人情,阿寶成了寶總,也因為要還蔡司令這個人情,寶總替他背了來自麒麟會的黑鍋,壞了自己的名聲。
成也人情,毀也人情。
寶總是被人情債套牢的人,不響就是最大的響,一切盡在不言中,人情在物欲橫流裡總能找到流淌的間隙。
天心不許人願,隻要一個疏慢,就有果報。
蔡司令沒管好嘴,被女人坑了,把兄弟坑了,又因為之前種的恩,得以讓自己全身而退。
但他并非小人之流,商海浮沉,除了敵人就是朋友,蔡司令與寶總之間最根本的信任還在。
是以,寶總再次入股市,他們又開始了跟以往别無二緻的強強聯合。
錢好還,人情債難償,要不然也不會有“能用金錢解決的事情,就别消耗人情”這句話了,好在最後,寶總給了所有人一個交待。
上流人必是虛假,下流人必是虛空,也許人情會讓這份“虛”多了幾分“實”,讓物欲橫流的冷冰冰的金錢世界多了幾分溫度。
沒想到,張建亞年老倒做起演員來了,更沒想到的是,他演得有模有樣也可圈可點。
别人是演而優則導,他反而倒了過來,導而優則演,就像是跟他從演員到導演的前妻張瑜調轉了一般。
提起張導,自然不得不提《三毛從軍記》,這是他一生的創作之中最重要的作品。
不僅僅隻是80後記憶裡經典的兒童喜劇片,不同的人在這部電影裡能看到不同的層次,戲谑的風格底下是對戰争和政治的犀利反思,笑料層層疊起,是一部榮獲金雞獎的絕佳片子。
除此之外,張建亞還創作有《錢學森》《愛情呼叫轉移》《緊急迫降》《開心哆來咪》《極地營救》《絕境逢生》《東方大港》《冰河死亡線》《少年的磨難》《義膽忠魂》《綁架卡拉揚》《挑戰》等經典作品。
他除了導演之外,還有編劇、制片人、演員等身份。
張建亞最早在電視劇《圍城》裡出演了董斜川,此後斷斷續續地在各大電影裡都有不少客串演出。
當然,在與張瑜相戀的時候,他還是個才初出茅廬且籍籍無名的一窮二白的年輕人。
可要知道那會兒,張瑜已然大紅大紫,接近家喻戶曉了。
可能不少人質疑,要顔值沒顔值,要金錢沒金錢,張建亞憑什麼能俘獲張瑜的芳心?
答案是他身上的那股心氣兒。
“藝術趣味不同不能成為你看不起人家的一個理由,做這行的人你要記住,傻兒的媽媽也是十月懷胎。”
能說出這樣的話的都不一般。
張建亞是悶聲幹大事的人,他深谙一個道理,示以密成,言以洩敗,真正要做的事情,連神明都不要講。
當木匠的七年時間裡,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心裡一直懷揣着一個電影夢。
大家得過且過的時候,張建亞不認命,偷偷翻着電影相關的知識理論書籍,求知若渴,孜孜不倦。
“将來一定要拍電影”這顆種子在他國小四年級就植入了他的心裡。
當時有幸被科學教育電影制片廠選中參演《知識老人》,張建亞看到了為拍電影而誕生的各式各樣的微縮模型,并對此流連忘返。
他很早就意識到,電影像是用一堆假東西制造出具有真實感且令人驚歎效果的一場大型遊戲——他對此心生憧憬。
期間,有一次能考入上海戲劇學院的機會,張建亞報名了,想試試水,無奈最後還是因為家庭原因被刷掉了。
蹉跎了許多年,他才得以進入上影廠,真真正正地從0開始學起。
想出頭不容易,那會兒基本上是“僧多粥少”,得削尖了腦袋才有機會能小試牛刀。
不過,目标也從來就不遙遠,一步步,一天天,隻管全力以赴,剩下的交給時間。
張建亞的“運道”是電影《冰河死亡線》帶來的。
實際上,但凡是塊能吃得進去的“餅”,都不會有人放過的,自然就輪不到張建亞,但唯獨是這部片子,讓不少同僚都望而生畏、知難而退。
那是自然災害的題材,攝制組得寒冬臘月在黃河裡拍戲,得派上直升機懸停營救,根本就被蓋棺論定為“不可能的任務”。
但張建亞“啃”了下來,接過了這個别人眼裡的燙手山芋,他自己知道,成敗就此一舉,他十分珍惜這個來之不易的機會。
這是張建亞第一部獨立拍攝的電影,困難重重。
究竟有多不容易呢,一夥年輕人浩浩蕩蕩、信心滿滿到拍攝地,立馬就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樣,垂頭喪氣,整支隊伍立馬“軍心渙散”。
得叫張建亞怒斥“誰要怕苦就回家!”大家才穩定下來,停止了叫苦不疊。
這時,他已經展現出了大導演的把控力了。
“把不可能變成可能!把想象變成現實!”——在那個電影技術乏善可陳的年代,這是一個态度十足但也極具難度的指導方針。
晚上的戲要拍實景,黃河邊上寒意凜然,河水冰凍上了像鏡子一樣,拍下來的素材根本沒法用,不得不将黃河炸開。
最後,效果達到了,但有了一個副作用。
爆炸在空氣中形成的沖擊波把沿岸居民住宅的玻璃全部給震碎了,他們為此賠了幾千塊錢。
可以說,這四五個月裡,張建亞一行人完全是拿生命去博得一個嶄露頭角的機會的。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好在,結果是滿堂彩,因為電影反響熱烈,他們這幫年輕人也得到了上級的認可。
也差不多在這個時候,張瑜和他有了交集。
他們之間的“引路人”是郭凱敏。
當時張瑜要找焦晃老師,而張建亞與其相熟,就想着讓他進行引薦,這時,郭凱敏跳了出來說:
“我帶你到張建亞的家去。”
說起來,當時因為《廬山戀》,男女主郭凱敏和張瑜是一對炙手可熱的熒幕情侶,不少影迷都“樂見其成”,用輿論創造了“撮合”他倆的氣氛。
可無奈,流水有情,落花無意。
兩人拍戲之時,感情經曆都是一張白紙,郭凱敏當時就對張瑜“大獻殷勤”,方方面面事無巨細把她照顧得妥妥帖帖。
但男女之事,緣自天時地利,差一分一厘,就是空門。
郭凱敏和張瑜沒成是因為差了一口氣。
當時,張瑜心思單純,一心隻撲在工作上,對感情也不開竅,沒能琢磨出對方的真心,而就遺憾地一轉身就錯過了。
更命運弄人的是,是郭凱敏的牽線搭橋為張瑜和張建亞的感情埋下了伏筆。
對二十出頭,心性純良的小姑娘來說,生性浪漫、才華橫溢、閱曆豐富、成熟穩重還舉手投足之間皆是紳士風度的張建亞的主動出擊很難拒絕。
好奇與欣賞釀就了愛意,張瑜愛上了這個比她大7歲的男人。
感情分先來後到,但也講緣分,張建亞的運氣尤其好。
事實上,除了郭凱敏外,還有一位當時的當紅排球教練曾對張瑜“單相思”——他是汪嘉偉。
為什麼說是單相思呢,是因為他戀上的那個張瑜是假張瑜。
作為當時最紅的一男一女,粉絲有了“成人之美”之意,用現在的話來講他們就是所謂的“CP粉”。
一位女粉絲冒充張瑜給汪嘉偉寫情信,在現在這其實掀不起什麼波浪,但那時的人們都單純,汪嘉偉信以為真,和這名“張瑜”書信往來持續了半年之久。
甚至他最後還把祖母留下的戒指都寄給了假張瑜,直到真張瑜去澳洲的消息見諸報道之時,那個女孩還給她打電話,汪嘉偉才如夢初醒。
最是啼笑皆非的是,張瑜根本就沒有接觸過汪嘉偉,後來,她知道這件事,還特地去要了他的照片。
當時,她與張建亞剛在一起,他們之間緣分深到就好像是月老為其牽的紅線,兩個人很快就結婚了。
可婚姻的甜蜜沒享受兩年,張瑜就萌生了到美國留學的想法。
成為首位一年内連獲金雞獎、百花獎影後桂冠的演員,她成名後迅速失去人身自由和隐私權,劇本同質化嚴重,在反複塑造過往一類角色的過程中,張瑜決定不如去好好沉澱自己。
她最先便是選擇了和丈夫商量,也很順利取得了張建亞的支援,但這僅限于精神上——他沒法跟張瑜一起前往美國。
張建亞沒法抛棄自己在上影廠奮鬥得來的一切,那是他導演夢的濃縮,從北電進修導演系後,他被破格提拔成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第三創作室主任。
最重要的是,他與同僚們一直心心念念地躊躇滿志地想要“振興上海電影”。
“上海有上海的風情與情懷,當時中國電影的‘西北風’強勁,我們當時目标很明确,不要什麼‘黃土地’‘黑土地’,就是要拍有上海特色的‘都市電影’。”
張建亞沒有理由放棄,隻能含淚與夫妻道别。
在這方面,他們都不約而同地強硬,一個視事業為首,一個視學業為首,感情自然得往後排。
可當時兩個人不知道的時候,這一分别在後來的每一天裡都在沖淡着他們之間的緣分。
出去前,身邊的朋友都提醒張瑜,這樣很容易離婚,但她在心裡默默地想:
“我那麼堅持的一個人怎麼可能輕易放棄呢?”
彼時,她不知道感情有時候堅持和努力根本就不奏效,她也還不知道時間和距離對感情的殺傷力。
那個年代隻能通過書信往來,聯絡很不便利。
兩個人要寫大篇大篇的信,一次最起碼七八張,恨不得把生活裡所有的細節都告訴對方。
隻是随着時間的推移,感情雖然沒有惡化,但卻切切實實被消磨和被稀釋掉了。
兩個人的生活在往不同的兩頭走,她有她的圈子,他也有他的圈子,他們都在努力地讨好對方,但卻永遠到不了對方的心裡。
“我們的生活越來越不搭界了。”
張瑜得到了一個很無力的答案。
婚姻第六年,她主動提出了離婚,離開了這個婚姻的空殼子。
早就名存實亡的婚姻,身處其中的兩個人的痛苦是不言而喻的,他們之間的第三者是時間和距離。
張建亞一如既往地尊重張瑜的選擇,選擇了放手。
但在張瑜念完大學和研究所學生八年後終于回到祖國的那天,除了她家人,他也去了。
一個人孤孤單單地站在一旁,手裡拿着一朵玫瑰花。
張瑜的心“動”了一下,她知道張建亞的意思,他想再試試,想挽回這段感情。
但她同時也知道:
“既然我選擇了這樣的道路,就不能再回頭了。”
張瑜接過了張建亞的玫瑰花,而他成了在她心裡像是家人一樣的人。
後來,張建亞再婚生子,她與其太太成了很好的朋友。
張瑜從演員變成了導演、制片人,張建亞從導演、制片人變成了演員,兩個人都在好好地生活着。
這已然是最好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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