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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棄疾晚年迷戀山水之情,寫了《賀新郎》,成流傳千古的表白名句

作者:笑史雲煙

文 | 笑史雲煙

編輯 |笑史雲煙

在中國文學的璀璨星空中,辛棄疾的名字如同一顆耀眼的星辰,他以其非凡的文學才華和激昂的愛國情懷,成為宋朝末年的文化符号。

他既是筆端的翰林,又是戰場的将軍,更是政治的舵手。

《賀新郎·甚矣吾衰矣》

在古代中國的文學創作中,借助典故來表達思想感情是一種常見而高雅的手法。

詩人通過這種方式與曆史對話,與前人的智慧共鳴,讓作品呈現出一種超越時間的深刻内涵。這不僅是一種文學修辭,更是一種豐富的文化傳承。

在這方面,辛棄疾無疑是一個标杆。

辛棄疾晚年迷戀山水之情,寫了《賀新郎》,成流傳千古的表白名句

他的詞作《賀新郎·甚矣吾衰矣》便是一個顯著的例子,展現了他對典故的深厚底蘊和高超技巧。

在這首詞中,辛棄疾不僅僅是簡單地引用了曆史典故,更是将它們融入自己的情感中,自然流露,不顯突兀。

辛棄疾的這首詞出自他的一個獨特的生活片段。

他在江西隐居時,自建了一個居所,情感地将之命名為“停雲堂”。

這個名字來源于他所崇敬的前賢陶淵明的作品《停雲》,這其中不僅反映了辛棄疾對陶淵明深深的敬仰,也顯露了他對古人的了解與共鳴。

《賀新郎·甚矣吾衰矣》這首詞并不是無緣無故而作,而是在辛棄疾獨坐“停雲堂”時,被邑中的園亭、水聲和山色所觸動,内心湧現出對陶淵明《停雲》中“思親友”意境的共鳴,于是借景抒情,作下這篇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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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首詞中,辛棄疾巧妙地運用了八個典故,它們來自曆史、神話、寓言以及前人的詩詞歌賦。

這些典故被他巧妙地編織進詞中,既表達了他對朋友的懷念,也展示了他對生活的感悟和對名利的超脫。

具體來看,詞中“怅平生、交遊零落,隻今馀幾”反映了辛棄疾對逝去友誼的哀傷;“白發空垂三千丈,一笑人間萬事”則是他對人世變幻、名利得失的淡然;“問何物、能令公喜?我見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表達了他與自然景物的親近和對話,“情與貌,略相似”更是把自己的心境和景物的情态巧妙地相映成趣。

在這首詞作中,最讓人稱奇的是辛棄疾的自我定位。

他在“不恨古人吾不見,恨古人不見吾狂耳”中,既表達了對古人的敬仰,又流露出自信甚至是自負的情感,仿佛在說,如果古人有機會見到我這般放達,必定也會歎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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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棄疾通過《賀新郎·甚矣吾衰矣》的創作,實作了劉勰在《文心在古代中國,詩詞創作中嵌入典故這一技藝,既是一種文化傳承,也是文人智慧的象征。

這種手法,稱之為“用典”,并非簡單的引用,而是一種深層次的情感與智慧的融合。

這不僅是對古人的敬仰,更有一種時空穿越的自信,仿佛在告訴世人,如果古代文人能見到他,也會對他的豪放和才情驚歎不已。

辛棄疾的這種用典技巧,正是劉勰在《文心雕龍》中所說的“據事以類義,援古以證今”的最好诠釋。

他通過用典技藝,不僅使詞作的文化内涵更加深厚,也讓情感表達更加細膩豐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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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文能武

1140年,辛棄疾出生于一個重視文化的士大夫家庭,這個家庭的文化底蘊與對他的精心培育為辛棄疾的文學之路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辛棄疾,字幼安,号稼軒,一位身兼文學家、詞人、軍事将領和政治家多重身份的傑出人物。

他的一生似乎被編織成一部傳奇,既有波瀾壯闊的官場經曆,又有感人至深的詩詞創作。

他的才華在童年時期便已顯露無遺,十歲能作詩,十六歲便懂得在複雜的政治漩渦中馳騁,成為進士,開啟了他傳奇的一生。

官場對于辛棄疾來說既是戰場也是詩的源泉。

他的職業生涯跌宕起伏,經曆了開封府判官蔡京案、陳世美殺害同僚案等重大政治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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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蘇州通判、嘉興知府、杭州通判等職位上,辛棄疾以其清廉和愛民的形象深得百姓愛戴。

盡管他的政治生涯充滿了波折,但這并未影響他對文學的熱愛和對國家的忠誠。

辛棄疾的詞賦予了他“宋詞三大家”之一的榮譽。

他的詞作如《水龍吟·登建康賞心亭》等,以其雄渾的氣勢和深沉的情感,表達了他對國家的熱愛和對民族命運的深切關懷。

辛棄疾的詞,有着強烈的個人色彩和時代特征,其間抒發的不屈不撓和對理想的追求,對後世産生了深遠的影響。

在辛棄疾浪漫而又坎坷的人生旅途中,他始終沒有放棄過對理想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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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政治抱負或許并未能完全實作,但他的文學成就卻成為了曆史的瑰寶。流言蜚語、黨争紛争、情變悲怆這些官場上的泥沼未能困住他的詩心。

他的筆下流轉着對人民深沉的關愛和對家國無限的忠誠,這些情感在他的詞中得到了最深刻的展現。

《醜奴兒》

辛棄疾的詞作不僅深刻地映射了他的個人遭遇,更反映了他對時代的感慨以及對古人的仰慕。

在一首題為《醜奴兒·書博山道中壁》的詞中,辛棄疾通過描繪自己的身世、情感和理想,展現了他的内心世界。

這首詞凝聚着他對人生無常的哲思,對知己難求的感慨,以及對古人高尚情操的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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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開頭,辛棄疾用“甚矣吾衰矣”開篇,直接揭示了他對于自身衰老的無奈感受。

他感慨歲月不饒人,而自己的朋友,那些曾經的交遊,已經零落如同秋葉的落寂,留下的,隻有寥寥數人,這無疑給他的心靈帶來了極大的沖擊。

緊接着,他用“白發空垂三千丈,一笑人間萬事”這樣的形象比喻,表達了自己對于生命流逝的感慨以及對世事變遷的諷刺。

這裡的“三千丈”形容白發之多,也暗示了其心境之深邃。辛棄疾的笑并非真的歡樂,而是對世态炎涼的無奈和對自己遭遇的苦澀。

在“問何物、能令公喜?”這句疑問中,辛棄疾似乎在自問自答,究竟在這紛擾的世間,還有什麼能讓他感到真正的快樂?

答案藏在接下來的詩行中:“我見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情與貌,略相似。”詞中,辛棄疾将自己比作青山,這裡的青山不僅是自然的美,更是他心中不變的忠貞和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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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認為自己雖然未被時世接受,但如同青山永遠秀美,他的志向和才華也将不被埋沒。

辛棄疾的孤獨感在“一尊搔首東窗裡”。

他對陶淵明的生活态度有着深切的認同感,那是一種超脫世俗,與自然為伍的境界。

在酒意朦胧中,他仿佛能體會到陶淵明當年的超然和心境。

詞中的“江左沉酣求名者,豈識濁醪妙理。

回首叫、雲飛風起”一句則是對那些沉溺于權謀、追逐名利的世人的批判,辛棄疾在這裡通過對比,強調了自己與衆不同的價值觀。

他享受的是與世無争時的澄明與自在,而非世俗的功名。

而當辛棄疾吟出“不恨古人吾不見,恨古人不見吾狂耳”時,我們仿佛能聽見他的心聲,他不是在遺憾無法與古人相會,而是在惋惜古人無法見到自己這份狂放不羁的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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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種對于自我價值的自信,也是對于了解自己才華的渴求。

“知我者,二三子”以一種悲涼而又豪放的語調作為結尾,這并不僅僅是對現實的無奈,更是對知己的珍視。

他的内心充滿了對那些能看透世事、了解他志向和抱負的朋友們的感激。

辛棄疾的這首詞,不單單是一首流露個人感懷的作品,它更像是一面鏡子,照出了一個時代的文人的内心世界。

他們在動蕩的世事中尋求自我,既有對于時代的深度批判,又有對于人生哲理的深刻探讨。

筆者認為

辛棄疾之是以能夠在文學史上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記,是因為他的詩詞超越了單純的文字遊戲。

通過他的作品,我們似乎能夠感受到一個時代的氣息,同時也能夠觸摸到那個時代下,一個文人的真實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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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巧妙地将個人情感與時代背景、自然美景與人文情懷交織在一起,建構出一個又一個充滿深意的詩意世界。

在細細品味辛棄疾詩詞的過程中,我們不禁會沉思:這些文字背後的人,他的情感世界是何等的豐富多彩。

而我們今人,是否能在自己的生活中,找到那份對美的熱愛與追求,對于生命的真摯感慨?

辛棄疾的詩詞,不僅令人稱奇的,恰是辛棄疾那種将傳統典故巧妙融入個人情感、并借此抒發豪邁情懷與孤獨寂寞的技藝。

在他的詩詞中,我們仿佛能觸摸到那個時代的脈搏,感受到一位文人在曆史長河中的悲歡離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