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經記者：胥帥 梁枭 每經編輯：楊夏
今年A股市場誕生了“史上最貴ST股”的神話，*ST左江（原簡稱左江科技，300799.SZ，股價28.8元，市值29.38億元）股價從不到百元上漲至最高299.8元。然而經曆股價的高光時刻之後，*ST左江又經曆了一場“腳踝斬”。公司股價直接跌至30元左右，跌幅驚人。
“史上最貴ST股”的漲幅驚心，跌幅動魄。
*ST左江為何如此牛？
因為*ST左江搭上了DPU（注：以資料為中心的專用處理器）晶片的概念。在晶片業内，DPU被認為是新的“第三顆主力晶片”，DPU主力廠商是以英偉達為代表的國際巨頭。自2021年起，*ST左江不斷披露“可程式設計網絡資料處理晶片”的研發。*ST左江切入DPU晶片，這為股價提供了巨大想象力。
*ST左江股價為何又“從牛變熊”？
盡管DPU晶片概念吸引人，但*ST左江業務真實情況一直被深交所關注，*ST左江回複交易所問詢表示控股子公司簽署的“5100萬元合同”（産品為伺服器網卡）因為實際使用項目未完成驗收傳遞，無法在2023年确認相應收入。
如此一來，*ST左江業務真假成為投資者關注重點，《每日經濟新聞》記者連日在甘肅慶陽、廣東韶關深入調查，力圖還原*ST左江關鍵交易的真實面目。
通過國家企業信用資訊系統、企查查等第三方企業資訊平台并結合實地調查，記者發現*ST左江客戶韶關旭輝科技有限責任公司（以下簡稱“旭輝科技”）投資人與*ST左江控股子公司左江（韶關）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左江韶關”）第二大股東廣東中科算力電子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簡稱“中科算力”）法定代表人、執行董事同名。
圍繞上述相同人名，相近工商注冊位址，相同電話以及股權關系，記者穿透到一家關鍵公司——廣東寶華農業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寶華農科”）。這家公司是“廣東省林業龍頭企業”“廣東省重點農業龍頭企業”，且和*ST左江一樣，同屬于韶關市算力産業協會的主要會員機關。
記者發現旭輝科技的工商登記位址是韶關市算力産業協會，其登記位址未發現公司的存在。
這“5100萬元合同”的網卡是慶陽市衆源時空雲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簡稱“衆源時空”）通過旭輝科技從左江韶關采購的20000套網絡适配裝置。衆源時空的建設情況成為另一關鍵問題。
12月26日，記者來到衆源時空大資料雲中心項目所在地發現，公告投資逾十億元的項目目前仍雜草叢生，地面尚無開工的迹象。
控股子公司第二大股東法定代表人與客戶間接股東同名
*ST左江在2023年6月披露，公司控股子公司左江韶關與旭輝科技、衆源時空簽訂《三方采購合作協定》，衆源時空通過旭輝科技采購左江韶關網絡适配裝置，合同總金額約5100萬元，合同履行期限為四個月。
《三方采購合作協定》顯示，衆源時空拟通過旭輝科技向左江韶關采購20000套網絡适配裝置，但未明确約定具體型号、金額和單價以及傳遞貨物期限等相關細節，需旭輝科技與衆源時空、旭輝科技與左江韶關分别簽訂銷售合同、采購合同确定。*ST左江向深交所報備了旭輝科技與左江韶關簽訂的采購合同，明确旭輝科技以5100萬元向左江韶關采購數量20000套2*25G網卡。
*ST左江2023年半年報回複函中提到，公司已于2023年9月19日起分批發貨至旭輝科技，當時旭輝科技已簽收，正在等待驗收。經函詢，衆源時空尚未向旭輝科技支付貨款。
在12月*ST左江的三季報問詢函回複中，*ST左江稱公司已按《伺服器網卡采購合同》約定将2萬套網卡發貨至旭輝科技，目前旭輝科技已簽收，尚未确認收入。由于時空大資料雲中心項目為地下窯洞式資料中心，設計難度複雜，工程進度由于多方面因素有一定滞後并存在不确定性，經與衆源時空溝通，除部分測試産品以外，2023年内在慶陽項目上無法完成伺服器網卡的傳遞驗收，進而2023年無法确認相關收入，具體依據衆源時空的需求等确定，需要在衆源時空驗收後才能确認收入。
圖檔來源：上市公司公告，記者制圖
《每日經濟新聞》記者連日調查發現，旭輝科技與左江韶關兩家公司位址非常接近，背後股東和高管都有同名者。通過國家企業信用資訊系統和企查查，記者深扒背後的股權關系，發現大量同名者指向韶關市算力産業協會和其主要會員機關廣東寶華農業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寶華農科）的背後股東。
據*ST左江今年6月28日《關于控股子公司簽訂日常經營重要合同的自願性資訊披露公告》，旭輝科技彼時兩大股東是曲泳霖和徐智平，經營場所在韶關市武江區沐陽大道12号辦公樓八樓809-1。
根據國家企業信用資訊系統和企查查，旭輝科技成立時間是2023年5月16日，9月22日公司完成了一次工商登記。其中聯絡員由鄧慧婷變為孔衛晏，投資人則變為張利利和徐智平，财務負責人為徐俊平，位址則由上述辦公樓八樓809-1變為韶關市武江區沐陽大道12号研發樓二樓201（僅限于用作辦公室使用）。
根據*ST左江今年5月23日公告，公司與廣東中科算力電子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簡稱“中科算力”）簽署了《合資經營合同》，雙方拟共同投資設立左江韶關。其中，中科算力持有左江韶關40%的股份，中科算力的法定代表人、執行董事、經理也名為張利利。
中科算力成立時間在今年5月18日，和該公告披露日期接近，它的位址是韶關市武江區工業中路19号住建大樓一樓105，段俊均任監事。
廣東中科強算大資料中心（有限合夥）持有中科算力49%股份。廣東中科強算大資料中心（有限合夥）（以下簡稱中科強）的股東分别為錫紅豔、段俊均以及深圳中科先進産業私募股權基金管理有限公司。這家私募公司委派張利利為中科強執行合夥企業事務的合夥人。中科強的登記位址為沐陽大道12号辦公樓八樓807，它在9月26日将位址改為上述12号研發樓二樓202。
首先，圍繞同名的張利利、錫紅豔、段俊均，剖析他們的商業資訊可見，有的是位址接近的持股公司，有的是多家公司工商資料（包含變更）中涉及到相同投資人、高管。
其次，沐陽大道12号辦公樓一樓有一家公司是廣東省碳普惠産業園管理有限公司，吳麗芳和段俊均分别持股70%、30%。
圖檔來源：國家企業信用資訊公示系統、企查查，記者制圖
控股子公司股東背後的關鍵人
梳理股權關系發現，張利利名字出現過公司的背後股東有苑立儉、律占平、律威、許文萍這些名字。由于涉及公司和人名較多，記者将部分關系标注在圖示中。
圍繞這些人名可梳理出包括中科強股東錫紅豔同名人、律東、許文龍、苑立儉、李芳、鄧慧婷這些出現頻率較高的人名。值得一提的是，當中一些公司位址接近，有的位址同樣是在旭輝科技所在沐陽大道12号辦公樓。律占平和律東共同持有突泉國人付電子商務服務有限公司（已登出），備案清算組成員之一是錫紅豔。律東和律占平共同持有河北盈香苑商貿有限公司，工商資料變更中涉及的财務負責人也名為錫紅豔。
苑立儉和律威共同成立的一家公司位址與錫紅豔間接持股的廣東碳權大資料資訊技術有限公司（以下簡稱碳權大資料）是一個位址。12月25日，記者撥通了該公司登記電話，對方承認是碳權大資料的人員。
但奇怪的是在支付寶中，對應的登記電話（手機号）搜尋出的名字卻是天宇迅盈（苑立儉曾持股公司）。律威和廣東中科泓信農業發展有限公司（以下簡稱中科泓信）分别持有碳權大資料80%、20%股權。中科泓信的法定代表人和财務負責人正是錫紅豔，登記電話是錫紅豔的手機。
圍繞錫紅豔的名字，發現張詠奕和律威共同持股廣東中科強農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簡稱中科強農），它與中科泓信共同成立了韶關泓信日用品有限公司，這家公司的聯絡員曾是鄧慧婷。
錫紅豔在苑立儉間接持股的公司擔任職務，比如苑立儉間接持股的廣東省碳鍊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廣州碳鍊），錫紅豔直到今年10月31日還是公司股東、執行董事和财務負責人。這家公司手機号是一個微信名叫“海外代購小龍”的人，對方否認和廣州碳鍊、寶華農科存在關系，“什麼都不是，就是先建立的一個微信”。
12月28日下午，記者兩次撥通了錫紅豔的手機，向其求證她是不是中科算力背後的股東，錫紅豔在電話中表示：“這個不友善說，你有什麼事？”
交叉股權關系背後疑似指向“廣東省重點農業龍頭企業”寶華農科股東
《每日經濟新聞》記者從上述涉及到的相同人名，相似地名，相同電話以及股權關系穿透到一家關鍵公司——寶華農科。
據寶華農科公司官網，公司成立于2009年，是一家做油茶産業的企業。公司官網所列稱号包括“全國油茶産業重點企業”“廣東省林業龍頭企業”“廣東省重點農業龍頭企業”。寶華農科董事有呂雲松、苑立儉、唐念泉、張詠奕，監事則是鄧慧婷。
寶華農科主要股東有廣東省安華扶搖企業管理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安華扶搖”），安華白雲控股集團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安華白雲”），乳源瑤族自治縣億源農林開發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億源農林”）。律東曾是安華扶搖股東，張偉洪是億源農林的大股東。
張偉洪還是韶關市住宅建築工程有限公司98.05%的股東，《每日經濟新聞》記者在調查中發現，韶關市武江區工業中路19号住建大樓有多家張偉洪、唐念泉共同投資的企業，當中也能看見與中科算力、旭輝科技的一些痕迹。
比如一個名叫廖藝雯的人，持有一家公司在住建大樓。廣東省碳普惠産業園管理有限公司股東之一吳麗芳，其和廖藝雯共同持股韶關市合越貿易有限公司。廖藝雯還與張偉洪共同持股韶關市坤立金屬材料有限公司（已登出）；擔任韶關市東澤貿易有限公司的董事。
值得一提的是，沐陽大道12号研發樓建築機關資訊裡寫有韶關市東澤貿易有限公司，而後者的五金項目廠房與左江韶關在同一建築物。
需要注意的是，上述工商資訊不排除人名同名同姓的可能性。
不過在此前與錫紅豔溝通過程中，記者也向其問詢了她與寶華農科是否存在關聯，而她回複稱：“我已經離職了，不在（寶華農科）。”
圖檔來源：國家企業信用資訊公示系統、企查查，記者制圖
據介紹，韶關市算力産業協會是在韶關市政府的大力支援及市科技局等部門的具體指導下，于2023年5月25日成立，由朗科科技牽頭，主要會員包括朗科科技（300042.SZ，股價35元，市值70.14億元）、寶華農科、左江科技、中電鷹碩、銳奧特、衆合科技（000925.SZ，股價8.66元，市值48.18億元）等。
旭輝科技現任聯絡員孔衛晏曾是韶關市算力産業協會的從業人員，目前已不在該協會。韶關市高新技術産業促進會也能查找到孔衛晏的名字。旭輝科技前任聯絡員鄧慧婷目前仍在該協會。
12月28日，記者撥通了鄧慧婷的手機，向其求證其與旭輝科技等之間的關系。
記者：旭輝科技以前的聯絡人是你，你和張利利這邊是什麼關系？
鄧慧婷：你是哪個媒體？
記者：我是每日經濟新聞記者。
鄧慧婷：我們為什麼要回答你們這個問題呢？
記者：你這邊回答不了這個問題，能給我公司品牌或者馬總（寶華農科品牌負責人）電話嗎？
鄧慧婷：我這邊沒有電話。（這些問題）不在我的職權範圍内。
記者：但裡面企業登記資訊是你的名字。
鄧慧婷：是我的名字，但我不一定要回答你的問題呀。
随後，記者還多次撥打了律威的手機号，但奇怪的是接電話的人卻表示自己不是律威，但他也表示“實名的手機是他（律威），我在用”，并不清楚律威和寶華農科的關系。
12月28日下午，記者撥通了寶華農科的公開電話，接電話者表示自己不清楚相關情況，要向上司上報。記者将采訪提綱發送至公司負責對接媒體相關人士的郵箱。12月29日，寶華農科上述相關人士通過微信回複記者，表示公司在組織回複。在回應回複的具體時間時，他表示會盡量快點。截至發稿時，記者再次撥打其電話，顯示已關機。12月30日，其仍未回複記者通過微信發出的資訊，且其電話處于關機狀态。截至發稿前，記者未獲回複。
旭輝科技工商登記位址是韶關市算力産業協會
12月21日，《每日經濟新聞》記者前往旭輝科技和左江韶關所在地韶關市武江區沐陽大道12号。記者調查發現，左江韶關的廠房與旭輝科技注冊地所在的“碳普惠産業園研發樓”（以下簡稱“研發樓”）相鄰。“碳普惠”股東與中科強股東均名為段俊均，作為該公司工商登記位址的一樓是上述研發樓的大堂。這棟研發樓側面的建築資訊寫有韶關市東澤貿易有限公司（由韶關市住宅建築工程有限公司的監事持股并任執行董事，寶華農科股東張偉洪與該建築工程公司第一大股東也是同名）。
圖檔來源：每經記者 胥帥 攝
在研發樓二樓，是韶關市算力産業協會的辦公地，大辦公室無隔斷，走廊則連接配接了一些小辦公室。值得注意的是，該辦公地需要人臉識别或者密碼才能進入。左江韶關的人也在這裡辦公。
旭輝科技工商登記位址就是韶關市算力産業協會辦公地，但在這裡并沒有找到旭輝科技。值得一提的是，寶華農科是韶關市算力産業協會主要會員機關，旭輝科技前聯絡人既是寶華農科監事，也是該協會聯絡人。韶關市算力産業協會的對外資料也沒有提及旭輝科技，稱協會主要會員機關包括左江科技、衆合科技等。
韶關市算力産業協會正位于碳普惠産業園研發樓内部。 圖檔來源：每經記者 胥帥 攝
據記者了解，韶關市算力産業協會發展規劃涉及“玄度時空雲”的項目。該項目是朗科科技與衆源時空、浪潮雲以及以王家耀院士、郭仁忠院士、張耀南研究員為首的創新團隊合夥企業等聯合開展時空大資料雲中心系統工程的載體，要通過布局“慶陽+韶關+京津冀”三大叢集，以慶陽、韶關、京津冀三個集中式雲中心為總節點，建設大陸首個時空大資料雲服務總部。
圖檔來源：上市公司公告，記者制圖
今年5月，衆合科技公告，公司或指定子公司拟投資建設慶陽市時空大資料雲中心項目，公司已認證子公司衆源時空，配合慶陽政府完成各項立項材料的準備及申報。
旭輝科技則為衆源時空提供國産算力裝置選型咨詢和部分裝置代采購服務。衆源時空根據其投資建設慶陽時空大資料雲中心項目的需求，通過旭輝科技向*ST左江子公司采購網絡适配裝置。
既然*ST左江、衆合科技都是韶關市算力産業協會的會員機關，為何中間還需要旭輝科技代衆源時空進行采購？
記者探訪注意到，研發樓背後的3号樓，有兩家公司的廠房在這棟建築物，一家是左江韶關，另一家是韶關市東澤貿易有限公司的五金配件項目。該五金配件項目廠房内尚在施工，記者從每日電工電箱巡視記錄表裡看到，施工機關是韶關市住宅建築工程有限公司。
左江韶關廠房在研發樓背後的3号樓。 圖檔來源：每經記者 胥帥 攝
左江韶關廠房與東澤貿易廠房相鄰，左江韶關廠房門口還貼有“韶關智造”生産工廠中的房間——韶江牌伺服器的訓示牌。12月21日下午1時30分，記者看到，當時左江韶關的從業人員在裡面工作，他們要求非公司人員嚴禁入内。
左江韶關廠房門口。 圖檔來源：每經記者 胥帥 攝
“伺服器都在裡面，我是這邊負責工廠這塊，這邊是組裝測試。”左江韶關一從業人員表示，他不知道旭輝科技，他今年入職左江韶關，隻管生産，涉及經營這邊要去找易偉，“（易偉）在上面……易總是這邊總經理”。而在韶關市算力産業協會微信公衆号裡，易偉也是協會聯系人，不過公衆号上易偉的聯系方式實際上與鄧慧婷的手機電話一緻。
實探大資料雲中心項目：雜草叢生，未有開工迹象
記者在現場看到，左江韶關在正常生産。據上述負責生産的從業人員表示：“目前這邊是500套（伺服器），這一批次。一共多少得看訂單來。我們現在手頭做的這個批次是500套。這邊做伺服器，網卡是另外的分公司做。”據其所述，每套伺服器用兩個DPU晶片，“（500套之外）其他的不友善講。DPU是自己研發的。調試時間要看需求和定制”。
上述左江韶關一從業人員表示，左江韶關廠房一層面積有2000多平方米，一共有四層。記者在廠房外面看到，放置的裝置及材料占據第一層樓面積的一大半。
*ST左江在三季報問詢函的回複中稱，《三方采購合作協定》中明确了采購數量為2萬套網絡适配裝置。同時網絡适配裝置就是網卡的别稱。公司已按《伺服器網卡采購合同》約定将2萬套網卡發貨至旭輝科技，目前旭輝科技已簽收，尚未确認收入。
但實際上左江韶關與旭輝科技注冊位址極為接近，真實“發貨”情況也很難判斷。
根據公告，2萬套網卡終端流向是衆源時空的項目，那邊建設情況又是怎樣？
12月25日、26日，《每日經濟新聞》記者帶着疑問趕赴位于慶陽市東郊的東數西算産業園實地探訪。
據衆合科技公告，慶陽時空大資料雲中心（以下簡稱大資料雲中心項目）位于慶陽市西峰區東數西算産業園内，規劃建設5000個8kw機櫃，占地面積117.03畝。項目總投資約10.8億元，其中建設成行政辦公樓、教育訓練基地及宿舍樓，其中，雲計算中心為窯洞式地下建築。
*ST左江在三季報問詢函回複中表示，大資料雲中心項目“為地下窯洞式資料中心，設計難度複雜，工程進度由于多方面因素有一定滞後并存在年内傳遞的不确定性”。*ST左江還稱，經與衆源時空溝通，除部分測試産品以外，預計2023年内無法完成伺服器網卡的傳遞驗收。
就大資料雲中心項目最建立設進展等相關問題，《每日經濟新聞》記者12月28日向衆源時空控股股東衆合科技發送采訪函，并緻電衆合科技公開電話。從業人員表示，項目相關資訊以公告内容為準。
那麼，這個“設計難度複雜”的“地下窯洞式資料中心”建設進度究竟如何？
在産業園展示廳内，記者看到了名為“浙江衆合時空大資料雲中心”的相關項目資訊，該項目建設周期為2023—2025年，投資規模15億元。
圖檔來源：每經記者 梁枭 攝
在慶陽市政府相關從業人員指引下，記者來到衆源時空項目所在地。項目位于慶陽市西峰區東郊的“東數西算”産業園，在已開工建設的中國能建和秦淮資料項目中間地塊，距離前述産業園辦公樓約十分鐘車程。記者在現場看到，這裡長滿雜草，地面尚無開工迹象。
據悉，該項目目前已完成土地招拍挂并全額繳納一期4213萬元土地出讓金，但暫未開工建設。據慶陽市政府相關從業人員介紹，衆源時空的項目目前在正常推進中，已編制完成項目可行性研究報告，将與在全國布局的系統工程同步規劃建設。有知情人士表示，政府通過招商引進企業後，會做好項目的水電接入等配套工作，至于項目建設是企業的事情，具體情況可能涉及商業秘密，政府部門也不好過問。
12月28日，記者向＊ST左江郵箱發送采訪提綱，12月29日撥打其公開聯系電話。接線員工稱會聯系相關部門同僚。但截至發稿前，記者未獲回複。
每日經濟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