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退位讓Hyun成為IDG Capital一年多的進階合夥人張素洋，重新開啟了過去，聊了聊現在的職業生涯。
全文約6，100字，閱讀約10分鐘。
口服|張素陽
精加工|盧華磊
由|編輯齊傑倫
介紹火山石資本創始人張素洋：
中國知名風險投資家。1982年，他獲得上海大學電氣工程學士學位，并在随後的幾年中在德國華東師範大學和中歐國際工商學院學習或學習工商管理，國際金融，EMBA等課程。曾任上海貝爾公司中央規劃協調進階總監、上海電話裝置制造公司副總經理、上海萬通實業有限公司總經理。他于1994年加入IDG Capital擔任合夥人。2016年4月從IDG Capital退休，兩個月後創立了Volcanic Stone Capital，專注于醫療保健和TMT的投資。在IDG任職期間，他上司了對攜程的投資，如Home，Hanting，eBay和許多其他知名公司。
23年，從薄冰到風水
很多人認為我在1994年加入IDG Capital後就開始投資，但事實并非如此。在我加入IDG之前，我是上海萬通實業有限公司的總經理，開始投資的。但當時的投資集中在工業上。因為1993年，市場上還沒有網際網路公司，國内"先天"産業不允許投資，是以民營投資公司唯一可以進入的領域就是工業。我們主要投資于萬通的技術偏向公司。
但我在IDG的前三筆投資都失敗了，每筆投資20萬美元，三筆總計60萬美元，最終達到20萬美元。在1990年代，20萬美元是一筆巨款，當時給我帶來了很大的壓力，沒有辦法緩解它。我非常焦慮，有時無法入睡。
IDG是一種合作機制，原則上，即使隻有少數人中的一個賺錢，我們也能得到紅利。是以就個人收入而言，我不一定得到更少的報酬，但這些項目的失敗讓我自責。當時，我們開玩笑說，如果我們扔了一個項目，我們會跑到洗手間打自己一巴掌。
事實上，這三次失敗都被騙了。使用"欺騙"這個詞可能不合适，因為它不一定是伴侶欺騙我的主觀欲望，主要是因為制度問題。
IDG剛剛進入中國，是一家合資企業，50%的資金來自中國，另外50%來自美國。根據當時的規定，合資公司也必須是合資公司，而在中外合資企業中，外資合資投資的比例一般不低于合營企業注冊資本的25%。也就是說，通過IDG投資實作25%的外商投資，那麼我們的投資份額要達到公司總股本的50%，才能滿足這一要求，這是一個非常高的數字。
此外，當時有一項政策，即投資公司不能直接與自然人設立公司，隻能與自然人設立的公司合作。是以，當時所有三個項目都是我們投資的50%，由自然人成立的公司投資了50%以上，以組建合資企業。對于這個自然人來說，合資企業隻是他原來公司的一部分。就興趣而言，他們主要關注的是他們最初成立的公司。如果原公司賺1元，全部歸他所有，而合資公司賺1元，需要給IDG5美分。利益的焦點不同，使得最後幾家合資企業不可能賺錢。
我投資的第一個高收益項目是eBay。我的意思是利潤超過10倍的高回報。我在1999年投資了他。事實上，盡管IDG自1990年代初以來一直在投資，但它在前幾年一直在建立，并且确實走上了能夠投入良好項目的軌道。
我們在eBay上投入不多，隻有幾十萬美元。投資他們的邏輯很簡單，我隻是在看那個也在美國做這件事的人。到那時，eBay在美國已經取得了很大的成功，中國人喜歡這種對比。
于一博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是那種聰明人一眼就能看出的。他過去的經驗也很不錯，一直走在一條比較規範的道路上。此外，他也是一個有品味的人。我的意思是他對自己所做的事情的品味，他表達自尊和欣賞的能力。
eBay當時在上海。當時，熊向東（原IDG資本投資總監，現華盈資本創始管理合夥人）介紹了我和嚴一波。我記得東邊的熊，我說，這個人很好，你會喜歡的。
于是一天下午，我們在南京路見面，一起吃了一頓飯。聊完，我打電話給周泉（IDG資本管理合夥人），說："餘一波明天要飛到北京，你可以在北京談談。他們聊完第二天，我和周泉打了個電話，決定把錢給于一波。從我見面到我決定投入資金，我花了20個小時。我們後來笑着說，這個決定比解放天津的時間要短。
eBay隻做了幾個月。我們終于在衡山路一家名為"農園"的茶室裡簽了合同，就在一博家附近。他穿着短褲過來，特别随意。後來，eBay将其出售給eBay，IDG的收入幾乎是其收入的20倍。
張先生說，他在萬通時期首次進入投資領域，他在IDG的前三次投資都失敗了。
其實我們投資攜程，比如家居等公司，決策時間不是很長，因為當時IDG的人并不多。在1990年代後期，THEREG總共有20多人。由于人數較少，決策機制很快。決定一個項目，也就是打電話、通風，每個人都覺得自己可以做決定。比如，在投資攜程的時候，他去上海出差，他和攜程的創始人開了個會，我們見面了，決定投資。
當我們第一次投資攜程時，我們投資了43萬美元，而當我們投資回家時，我們隻有200萬美元，這不是一個很大的數額。
當他們在2003年像房子一樣投資時，他們隻有六七家商店。我們是第一批投資者，然後我們連續兩次跟随他們，直到他們上市，我們才退出。
投資攜程主要看好他們四個人都是強者。其中四人，除了範敏，還有我以前認識的另外三人。這四個人背景很好，可以互補;
攜程進行預訂和訂票，這些業務已被證明是可能的。當時大概有上千家企業負責訂票、訂票，絕大多數都是盈利的，是以攜程的商業模式早已被證明。從某種意義上說，攜程與其說是商業模式的成功，不如說是管理上的成功。攜程的貢獻是首次在中國訂票、訂票進入一個行業。
當時做IDG最大的困難不是項目太少，而是體制上的制約，就連IDG在上海設立投資公司也是特别準許的。根據當年法律，為防止外國敵對勢力通過合法手段資助國内敵對勢力，外商投資公司不得在境内自由注冊。要設立外商投資公司，需要滿足幾個條件，例如在中國投資超過10家公司的公司，或在中國資産超過10億元的公司。是以，當時能夠在中國投資的大多數外國公司都是大公司的子公司，比如英特爾和IBM。
是以，IDG在上海的投資公司，如果想在南京投資一家公司，需要獲得上海市工商局的準許。工商局已經證明，我們可以在南京投資。是以我們當時沒有太多的選擇，我們真的負擔不起出去。現在我們不知道那一年的情況，有點晝夜交替。
IDG的三家投資公司當年，主要是與政府合作，是以投資在公司的注冊地點，基本上都是以專項審批的形式進行的。例如，北京IDG與北京市科委合作，上海IDG與上海市科委合作。有這樣的管道，是以也可以進行投資。
這種情況直到1998年才逐漸顯現出來。就政策開放和投資環境的改善而言，我認為中國這些年來确實取得了很大的進步。
發現優秀企業家的共同特征
在IDG工作期間，我認為有十幾家公司更成功。令人印象深刻的還是那些上市公司，如攜程、洋芋、如家居、漢庭、康輝骨科、九安醫療等。其中最高的回報倍數應該是好的，是的，這應該有大約65倍的回報，比如家裡也有50倍以上的回報。
2000年，IDG擁有約1億美元的資金。投資于單個項目的數額一般不超過基金的10%。IDG之是以能夠投資一些優秀的項目，我認為主要原因是合作夥伴擁有相對豐富的行業經驗和知識——這是一個認真的團隊，我們七位合夥人中的每一個都是業内最好的，決策能力強，其次，決策靈活性。
做早期投資就是投資，而要考察一個創業者，除了一般的價值如管理能力、溝通能力、商業能力要強之外，我看重：一是企業家要遵循商業道德;
很多創業者都很執着，卻是偏執的堅持，這不好。我希望創業者能有良好的心态，就是那種理性的積極性。有些人瘋了，我不同意。
我會聊聊以上資訊，是以我聊了一個寬泛的話題，一般這個話題會聊1到1.5個小時。對于有興趣投資的公司，我們要求至少看到兩面，否則我們無法做出決定。
除了上面提到的人的标準，我們也有針對這家公司的标準，主要是為了看公司能不能做一個"機構"。比如，如果一家公司的年利潤已經是1000萬元，當我和他們的CEO交談時，他們的财務、人力、營銷等部門都來問他，那麼我就會在心裡為他們減分。這樣的公司當然不是機構，這是一個人的公司，不能更大。
還有必要看看公司是否有戰略計劃。有戰略的公司比沒有戰略的公司規模更大，道路更廣闊。比如eBay的餘一波，他的政策就做得很好。他當時向我們送出的可行性報告表明，邏輯非常清楚，即使放到現在，也是一個很好的學習樣本。
另外，在判斷一個商業計劃時，我個人有一個非常重要的标準，看看它是否有太多的形容詞，以及它是否可以非常幹淨和令人耳目一新，以明确這件事。現在裡面有很多BP，裡面充滿了各種高大的形容詞。對我來說，這也是一個得分的舉動。
在我們投資的20多年裡，我們從同行和企業家那裡學到了很多東西，比如漢庭創始人紀偉。姬和我在創立攜程之前就認識了，當時他是華東區中化英華智能系統有限公司的總經理。他當時整天想創業，非常敢折騰，能破，不認輸。
而一博喜歡以正式的方式做事，因為他有美國教育背景，而其他創業者不必遵循規範，他們确定這個目标并不放松，但随着道路的變化，他們會采取相應的改變。做事方式的這種差異有其自身的好處，但最終這些人會這樣做。
我喜歡那些做過生意并取得成功的人，但我不容易接受人們稱自己為連續創業者，因為絕大多數連續創業者都是失敗者。我更喜歡那些曾經是成功企業家的企業家，而不是連續成功的企業家。如果有人稱自己為連續創業者，我會給他一個負分。
好的企業家有一些寶貴的品質，比如堅持不懈。和江南春一樣，我認識他已經十幾年了，他從大學開始了自己的事業，直到今天一直保持着這麼高的熱情，沒有改變，或者工作很辛苦。他一直在朝着一個目标前進，并有信心成為這個領域的大公司。
我認為一件事持續三年是正常的，但如果你堅持10年，那就是自然。這種人格特質并不适合所有人。首先，我自己做不到，我和他們比較，差距更大，其次，他們遇到的困難不是我們遇到的，他們比我們大得多。
江南春專注于媒體，模式是自我創造的，不是國外的。隻有兩家在美國上市的中國公司是自創的模式，一家是江南春的分衆傳媒，另一家是馬雲的阿裡巴巴。其他公司可以找到向國外學習的模式。
1999年，當馬雲為阿裡巴巴尋求融資時，我找到了他。在那段時間裡，他會見了十幾家投資公司，包括軟銀和高盛等知名公司。
當時，我正在停靠馬雲，因為他在杭州，我在上海，距離比較近。但真正的采訪是在我們位于北京的辦公室進行的。當時的IDG辦公室還不如現在這麼漂亮，也就是北京的三個"破"房間。那時的馬雲，和現在一樣，是一個更富貴、很自信的人。他去了我們的辦公室，環顧四周。我想，他心裡估計嘀咕着：在這三間破破爛的房間裡，還想投資我們嗎？
這是阿裡巴巴的A輪融資。我們打算在阿裡巴巴投資300萬美元，但我們沒有，馬雲沒有接受我們的投資，我認為當時可能IDG不夠有名。現在，這對我們來說是一個遺憾。
我看到了馬雲今天說話的方式，我記得在1999年見過他。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的機場和說話方式和我見到他的時候一模一樣。
他的創業熱情與當年沒有什麼不同。堅持這種精神這麼久并不容易。這種企業家，不是一般的企業家。許多企業家在獲得3億元人民币的估值時，已經覺得自己像是大公司。
從"舊基金"到"新舊基金"
雖然錯過了阿裡巴巴，但幸運的是我們投了騰訊和百度。BAT3，我們放了兩個，這也是一個不錯的結果。是以很遺憾沒有在阿裡巴巴，但并不是所有的好公司都被我們投票選出來了。
騰訊和百度，我們之前投票。1999年，我們投票支援騰訊A;百度稍微好一點，我們直到他們退出後上市，收益率倍數都比較高。騰訊對此感到遺憾：1999年，IDG向騰訊投資了100萬美元，但我們賣得更快，大約一年後投資，因為有機會。投資收益超過10倍，淨利潤1億元。
現在，在2000年左右出售騰訊将是一個明顯的錯誤，許多人評論說，他們不明白IDG當時為什麼賣掉騰訊。但當時，1億元也是一個很小的數字，而我們IDG的這些人，都是出身貧寒，我們還沒見過大錢，覺得這些收益都非常好。這可不謙虛，當時IDG的合夥人賺不了不少錢再做這個有錢，包括熊曉鴿在内，當時也是個窮蛋啊。
我不是在談論窮人，我們都是草根階層，我說的是那些曾經有體面工作的人，他們都在這個行業裡有一定的地位和技術。例如，光纖博士周泉曾獲得過兩項NASA獎項，并且是一名經理;我們都在自己的領域做過社會認可的事情，但與此同時，我們都是窮人，沒有背景，也沒有錢。
從2015年開始，IDG逐漸轉變了戰略，以進行更大規模的投資。當然，我做過大筆投資，但我實際上對早期投資和技術相關的初創企業感興趣。但我在IDG的早期投資部門工作了很長時間，我不希望新人認為我們老年人仍然持有這項業務，是以他們很難接管。從這個角度來看，我個人退休是最好的方式。
我主動做出了這個決定。雖然我不是IDG中最年長的，但我還沒有達到退休年齡。我總是做出決定，我會毫不猶豫。當然，我與IDG的關系仍然很好，我仍然是IDG醫療投資決策委員會的成員。
從IDG退休後，我和我的同僚們成立了火山石資本，一個分為人民币和美元的基金。基金規模為15億元人民币，人民币和美元基金總額不超過4億美元，以A、B輪投資為主。現在IDG也是我們公司的LP、火山石3個合作夥伴，也是我IDG的同僚。
事實上，火山石之都和IDG現在的位置相似。我隻想成為一名專注于初創企業的VC。我們現在使用的風控系統和基本檔案與IDG使用的系統和基本檔案大緻相同，是以我們可以将它們移過來。
火山資本現在專注于新醫療産業和技術的TMT領域。我們希望火山資本成為一種跨界模式，比如醫療和AI的結合，或者網際網路和醫療的結合。因為我們的經驗積累到了這種程度，越是跨界，我們的優勢就越大。如果我們把這些不同的行業放在一起，我們更有可能投資。
現在我們已經投資了16家公司，包括極客Plus在人工智能、醫療、Ginga genee plus等方面，其中大部分都處于行業前兩大闆塊。
我于2005年共同創立了IDG的醫療保健投資部門。在 IDG，我參與了 20 多個相關項目，是以我對醫療保健行業非常熟悉。現在在醫療行業，火山石資本專注于新醫療和其他領域。例如，我們關心的是基因檢測的發展來确認疾病的發展，而以前這一切都需要醫生通過"看瞧"，儀器檢測，然後結合個人經驗來确認。
作為火山之都，我們隻希望能夠投資一些偉大的公司，并幫助他們成長。但我們仍然非常渴望賺錢，我們希望為LP賺更多的錢。投資速度還是比較均勻的，現在平均每天看4個項目。
由像我這樣的投資資深人士創立的基金，我稱之為新舊基金。我們這些經曆過兩次世界大戰的人，2000年和2008年的兩次低谷。這些榮民有成功和失敗的經曆。事實上，失敗的經曆很重要。例如，我現在比這好多了，知道如果一個項目賠錢，它将不得不從其他項目中彌補。
王爾德有句話說：人生有兩個悲劇，第一個是得到你想要的，第二個是得到你想要的。
《财經》第137期，首次出版于2017年7月1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