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不知名哲學家
編輯|不知名哲學家
羅馬帝國分裂後，受到帝國東西部的政治、經濟、民族和文化差異的影響，基督教内部逐漸發展出以羅馬為中心的西方教會和以君士坦丁堡為中心東方教會。
而9世紀佛提烏的上台後，新時期兩大教會沖突加劇最後導緻分裂，這場分裂是偶然還是必然？佛提烏事件在其中又扮演了什麼角色呢？
利益至上，東西教會不可調和
羅馬帝國時期基督教就有了第一次分“分裂”，教會變成東西兩個。
兩個教會剛開始還“相敬如賓”，但還是為了自己的影響力而大打出手。
他們在教義和文化傳統上存在差異，毫不意外地出現了争議和沖突，比如基督性論之争和聖像破壞運動。
8世紀崛起的法蘭克王國成為與拜占庭帝國競争的勢力，羅馬教皇也和法蘭克王國結盟以擺脫拜占庭帝國的控制。
這些因素導緻了東西教會之間的分裂。
神學和教義不能共存？
在拜占庭帝國從查士丁一世到查士丁尼時代結束的約一個世紀中，帝國文字也出現了變化，拉丁文不再被認可，人們受到希臘文化的影響使用希臘文字。
教會因為文字的使用選擇産生了巨大沖突。
東方教父将基督教義與希臘哲學相聯系，将教義上升為最高哲學思想，越來越向理性化方向發展。
而西部教父則将宗教和哲學完全對立起來，認為基督教的基礎是神的啟示，不可能被任何理性思考所代替。
地中海地區阿拉伯人的活動、不同的社會、政治結構以及與拉丁基督教大相徑庭的宗教心态和教會組織等因素也促成了西東教會的分裂。
這些因素導緻東西方教會在一些重大問題上持有不同或完全相反的觀點，這些教義上的分歧最終導緻了東西方教會在9世紀分裂的重要因素。
在5、6世紀，拉丁教父們将“和子”句觀點逐漸帶上正軌并被人們接受，形成了西方教會在這一問題上的共識。
而東方教會則主張聖靈隻來自于聖父。
直到589年的托萊多會議借機将“和子”句加入教會的祈禱文中。
這使得“和子”句在西班牙和高盧地區正式得到确認，并在7世紀傳播到了西歐的大部分教會，然而，東方教會對“和子”句持不容忍的态度，認為它違背了基督教全體大公會議所采用的信仰表達方式，是以東方教會将拉丁教會所持的觀點全盤否認。
羅馬教廷與拜占庭皇權不相容
東西還有着不可調和的的政治關系。
從313年頒布《米蘭敕令》就可以看出皇帝想要侵占教會的權利做出的努力。
不難想到一經頒布後引發了教會與皇權的對立，特别是羅馬教會在西部尤為強烈。
在這個時期，羅馬教會的實力不斷增強，通過主教的推動，在政治、經濟和規模上都取得了長足發展，進而能夠與皇權對抗。
法蘭克王國作為一個新興帝國，自視為古羅馬帝國的合法繼承人，在拜占庭帝國面前仍将沖突激化，上升到政治層面。教皇為了保護羅馬免受倫巴德人入侵，找了法蘭克人一起抵抗，進一步加劇了政治與宗教沖突。
法蘭克人為羅馬教會提供政治、經濟和軍事援助，對拜占庭帝國構成了巨大威脅。
反過來，羅馬教皇在法蘭克人與拜占庭人的鬥争中發揮了重要作用。
這些事件對後來神聖羅馬帝國與拜占庭帝國的鬥争産生了影響。
“佛提烏事件”的導火索和意義
佛提烏事件發生的導火索還是因為拜占庭皇帝邁克爾三世不滿足于自身的權威被母親威脅，将母親的親信君士坦丁堡牧首伊格納提烏撤職，講自己人提拔上來替代，也就是大名鼎鼎的平信徒佛提烏來做新的牧首。
然而這一變動沒有得到教皇尼古拉一世的準許，導緻教皇拒絕承認佛提烏的合法性。
這一牧首的撤換引發了東西方教會之間的緊張關系。
在摩拉維亞和保加利亞的管轄權問題上拜占庭皇帝和他的母後都希望在影響力上占據優勢，經過一番摩擦累積了大大小小的沖突後最終導緻佛提烏事件的爆發。
佛提烏上位之後為了維護自己的牧首地位采取了一系列努力。
即使在教皇尼古拉一世的刻意為難下，他仍然積極尋求與教皇的斡旋。
同時盡力前牧首伊格納提烏及其支援者拉近關系，同時他又嘗試與教皇進行和解。
由于伊利裡亞問題遲遲沒有得到解決，尼古拉一世不僅拒絕承認佛提烏的合法性，還在863年革除了他的教籍。
面對教皇的懲罰性措施，佛提烏最終放棄了與羅馬的和解，并為了反擊教皇對君士坦丁堡教會内部事務的幹預，于867年召開了一次宗教會議，并追罰教皇。
由此産生了第二次教會分裂，即“佛提烏分裂”，這次分裂持續到9世紀末。
在佛提烏事件中尼古拉一世、阿德裡安二世和約翰八世這三位羅馬教皇采取了一緻的行動來對抗佛提烏。
雖然也有教皇想到利亞問題上做出一定讓步，但總的來說，教皇對于佛提烏牧首職位的态度是否定的。
尼古拉一世在863年召開宗教會議，以前牧首伊格納提烏受到不公平待遇和佛提烏的非法身份為由，将他革除教籍。
而在867年，佛提烏召開宗教會議活動，積極争奪保加利亞管轄權，并對教皇實施絕罰，進一步加深了東西方教會之間的沖突。
阿德裡安二世于869年重新掌握主動權，将前牧首伊格納提烏重新迎回。
而在約翰八世的任期内，雙方在保加利亞問題上再次發生沖突，由于雙方都不願意妥協，進一步加劇了東西方教會之間的裂痕。
是以在881年，約翰八世在聖彼得大教堂高舉着福音書，宣布重新将佛提烏革除教籍。
這些行動顯示了羅馬教皇采取的反佛提烏的行動。
“佛提烏事件”的評價
佛提烏事件的起因雖然是拜占庭皇帝無視羅馬教皇的反對被動的因為兩個教會的利益沖突而進行牧首的更換，但是根本的原因不難想到還是因為教皇與牧首為了權利的争奪。
除此之外，宗教之間因為文化差異而産生的沖突也成為攻擊對方的武器。
西方教會帶有更多的拉丁文化色彩，而東方教會則多受希臘文化影響，雙方文化差異無法調和導緻東西教會之間的差異越來越大。
除了文化差異和宗教争論，佛提烏事件還牽扯到許多政治利益糾紛，包括兩大教會主教有關教會最高上司權和教區管轄權的争奪，以及教會背後帝國之間因霸權地位而導緻的利益沖突。
這表明佛提烏事件不僅僅是宗教分歧，還涉及各種利益沖突和政治鬥争的集中展現。
從863年教皇開除佛提烏教籍，再到867年佛提烏絕罰尼古拉一世，這是教會曆史上第一次出現兩大教會主教互相開除彼此教籍的情況，标志着教會史上第二次分裂的發生。
這次事件對于東西教會關系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一方面，佛提烏事件延續了之前的阿卡西烏分裂的問題，并将這些沖突進一步放大，導緻了東西教會之間的裂痕進一步擴大。
另一方面，佛提烏事件中出現了一些新的争端，這些争端并沒有随着時間消失，反而在新的時期持續發酵，成為11世紀東西教會大分裂中雙方争論焦點的問題。
所有這些争端加劇了東西教會之間的誤解和不滿，最終導緻雙方不歡而散。
宗教上的分裂也帶來了政治上的分離。
在歐洲，尤其是巴爾幹地區，由于宗教信仰的差異，形成了一條文化斷裂帶。
這種分裂和斷裂不僅僅局限于宗教領域，而且對于整個社會和文化産生了深遠的影響。
宗教信仰的差異導緻了民族和文化之間的對立和沖突，在巴爾幹地區尤為明顯。
簡而言之，佛提烏事件加速了東西教會關系的惡化，引發了宗教、政治、文化的分離和沖突。
東西教會雙方也是以事件展開了傳教活動，并将基督教信仰帶到了巴爾幹地區的西斯拉夫人中。
拉丁傳教士和希臘傳教士都竭力幫助這些地區建立民族教會，以鞏固基督教對他們的影響和控制。
這種傳教活動對于東歐國家的拜占庭化産生了重要推動作用。
随着傳教活動的進行，以拉丁文化為核心的西方文明和以希臘文化為中心的拜占庭文明也通過基督教的傳播而擴散到這些地區，對西斯拉夫人的社會生活産生了巨大影響。
東方和西方教會成為了西斯拉夫人的文化啟蒙者。
基督教文化的傳入使得他們逐漸擺脫原始多神教的束縛，擁有了屬于自己的成熟語言文字，如斯拉夫語，并出現了更為進階的書面文學和基督教建築。
佛提烏事件雖然在宗教文化範疇内，但其影響超越了宗教領域。
它對西斯拉夫人和整個斯拉夫世界文明的發展起到了重要的推動作用，使他們在接受基督教文化的基礎上，真正開始了自己文化的發展和創造。
結語
在佛提烏事件出現之前，兩大教會已經存在着争奪教會地位和利益、教義差異以及教俗沖突的沖突。
佛提烏在9世紀上台後成為兩大教會沖突加劇的導火線。
盡管表面上雙方争議的焦點在于佛提烏是否合法擔任君士坦丁堡牧首的問題，但實際上這個問題背後反映了兩大教會之間的曆史沖突與教會與世俗權力之間的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