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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鄧麗君同争“歌後”,當紅時退隐嫁富豪,死訊卻被隐瞞了一個月

作者:卡卡文學社

1953年的秋天,鳳飛飛在一個普通的台灣家庭開啟了她的音樂之路。家中五口人擠在隻有幾十平方米的小房子裡,父親開着破舊的卡車辛勤工作,母親整日忙着針線活計,光陰在簡陋而溫馨的畫面裡流逝。

這并不富裕,卻充滿愛的家,賦予了小鳳飛飛堅韌而倔強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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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愛唱歌,經常在屋後用木頭搭起的小舞台上對着空氣吟唱。鄰裡的大人們看着她專注投入的樣子,有時會掏出幾個銅闆作為鼓勵。

然而生活的重擔讓父母無法支援她追逐虛無缥缈的音樂夢想,隻希望她早日找到一份工作分擔家計。

15歲那年,鳳飛飛報名參加了縣裡的歌唱比賽,為了台上好的“造型”,母親将自己結婚那天穿的尼龍襪翻出來讓她穿上。

明晃晃的襪子在瘦削的小腿上一直滑到腳踝,讓正投入演唱的鳳飛飛一時失去重心,差點跌落舞台。觀衆的哄堂大笑成了她記憶中最深刻的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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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安慰她這不過是個意外,讓她放棄夢想好好讀書。女孩沒有半句怨言,卻在第二天搖身一變成了居無定所的歌手。

她要用歌聲譜寫夢中的華麗樂章,即使道路将有多艱險。

17歲的鳳飛飛來到了台北,這個喧嚣繁華的大城市向所有的異鄉人敞開懷抱,也藏着無數跌宕起伏的人生。她找了一家不起眼的酒吧作為駐唱歌手,天南海北來的客人們或醉或醒,對她的歌聲并沒多少仔細欣賞。

薄酬僅夠填飽肚子,她寄人籬下在阿姨家暫住,吃着别人剩下的菜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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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起初還算友善,後來見她整日混迹酒吧也沒有名氣,便對這個外甥女的存在越發煩躁。有一次鳳飛飛工作後饑腸辘辘趕回家,發現阿姨竟然一個飯菜都沒給她留下。

她這才明白在這個城裡,沒有成功就意味着一無所有的下場。于是她搬出阿姨家,在城郊租了個狹小閣樓苟且度日。

白天她靠打零工和街頭賣藝賺錢,晚上繼續在酒吧駐唱。可惜歌喉并沒有給她帶來太多鈔票,她的房東看她整日過着不定時作息的生活,一怒之下把她趕了出去。

在這座城裡,她又一次無家可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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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終于在另一家酒吧找到工作時,醫生的結論卻讓她絕望——你的右耳已經喪失聽覺,很可能再也不能唱歌。然而她沒有放棄,依然咬牙在台上奮力歌唱。

哪怕失敗再次來襲,也無法擊倒擁有一顆穿透夜色的心。

1977年,24歲的鳳飛飛終于迎來了人生轉折點。那年瓊瑤拍攝電影《我是一片雲》,在衆多歌手中選擇了她為主題曲演唱,并成為影片配樂。

鳳飛飛像是遇到知音,用那獨特磁性的嗓音演繹了令人難忘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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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的天後之路第一站,專輯一經發行便狂銷15萬張。鳳飛飛正式成為了台灣家喻戶曉的人物,各大媒體争相報道她的消息與動态。

比起鄧麗君之前在台灣的低調,她迅速進入了公衆視野,和鄧麗君的名字一起被提及。在她們兩人之間,一場不宣而戰的競争、新一輪的“争後”就此展開。

從某種程度上講,這更像是外界反複比較下才拉出的榜樣。她們同年出生、拜同一位大師學藝,音樂道路上本就是姐妹般的存在。

但台灣人需要偶像,新聞熱點需要炒作,于是兩人被推上了對立面。《我是一片雲》的成功無疑讓鳳飛飛感受到了甜蜜,但背後也有無可避免的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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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她在1978年和1979年連續包攬金嗓獎最受歡迎女歌星,大衆對她的印象也已深染上“與鄧麗君競争”的色彩。

然而鳳飛飛本人和鄧麗君從未公開過任何不睦,或許......她們在這個浮躁與炫目的表面下,依舊珍藏着當年唱歌的本真與友誼。

1981年,28歲的鳳飛飛在事業如日中天之際,做出了出人意料的決定——她宣布暫别舞台,全職相夫教子。

新郎是一位香港富商,比她年長14歲,有過一段失敗婚姻和一個兒子。這場姻緣由歌壇好友淩峰牽線,奔赴教堂的那天,無數仰慕她的歌迷依依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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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趙宏琦不是那些追求者中最出色的。他性格内斂,道行不深,但卻對鳳飛飛情深似海。坐在禮車上,鳳飛飛明亮的眼睛裡盈滿快樂的淚花。

她想起童年擠在狹小房間的父母,如今他們可以過上體面的日子;想起奮戰在外打拼時的辛酸,如今她将擁有自己的小家。

趙宏琦後來成了她最堅實的精神支柱。夫妻倆攜手度過人生許多起伏,直到死亡将他們分離。當紅顔逐老的時候,鳳飛飛會不會偶爾懷念自己離開舞台的青春年華?她的選擇讓後半生更完整,因為名利終會褪色,而守護家人才是女人最大的使命。

隐居在家八年後,鳳飛飛再次聽到了召喚歌聲的呼喚。一位詞曲作家根據她的風格專門創作了《掌聲響起來》,聽完歌詞的那刻,她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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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趙宏琦也被這真摯的旋律打動,從此放下商業,成為鳳飛飛在舞台下唯一的聽衆。

2003年,夫妻倆攜手策劃了在台北舉辦的“鳳飛飛35周年演唱會”。50歲的歌後選擇象牙色舞台裝點,熱情奔放的表演打動了每一個到場歌迷的心。

會後她坦言,丈夫對自己歌手夢想的了解,是她能站在這裡的最大動力。台下響起如雷的掌聲,在台上席卷着他們相伴三十年的點點滴滴。

6年後,趙宏琦因肺癌離世。鳳飛飛悲痛欲絕,她輕輕地在丈夫的畫像前唱起《祝你幸福》,眼淚一顆顆墜落。“能遇到你是我生命中最美的怦然心動,餘生裡,我會永遠守護你......”她是這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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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聲穿透時空,唱完的是鳳飛飛,聽完的就是他們這一生的點點滴滴。她和台下的歌迷也有着同樣的羁絆,這就是她華麗歌聲裡最動人的魅力。

2009年,鳳飛飛在一次演出中感到喉嚨不适,發現是聲帶長了繭子。她想這可能是年紀大了,唱歌傷到嗓子,便向歌迷解釋需要靜養。

沒有人知道,那時她已确診肺癌晚期。不想家人朋友為此擔憂,鳳飛飛獨自入住了一家位于偏僻地段的醫院。病房裡白花花的天花闆成了她最熟悉的風景,隻有偶爾來探視的律師和助理作伴。

這三年,她忍受着無休無止的疼痛,在心裡默默數着最後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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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1月3日,奄奄一息的鳳飛飛關掉了呼吸機,她不想麻煩别人。臨走時腦海裡全是 1963年第一次走上舞台時的情景,台下觀衆的歡呼似乎又在耳邊響起。

她沒有留下遺言,因為她相信,用一生完成的歌謠,便是對這個世界最好的告别。

為不讓家人在節日期間承受死訊的悲痛,她要求親信隐瞞消息一個月才公布。即使在生命最後的時刻,鳳飛飛也沒有忘記為他們着想,她用這種方式,完成了自己對親人朋友們最後的守護。

如果用一個詞來概括鳳飛飛的一生,那就是“堅韌”。她歌聲裡那抹獨特的哀愁,來源于女孩對音樂執着追求的心路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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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驚歎她一戰成名後又放下事業,卻更應敬佩她面對種種磨難不曾放棄夢想的意志。

歌迷們至今仍會把她的歌曲反複演繹,這是對那個年代華麗絢爛歌聲的緬懷。但更重要的是,鳳飛飛用自己59年的人生完整诠釋了什麼叫做真正的守護與沉澱。

我們失去她已十年有餘,而她靈魂的光輝還懸浮在這音樂的國度。

這就是鳳飛飛,一直笃信真誠的人。她堅強,她柔軟;她光芒萬丈,她低調離開。她用心打動世間,世間也終無法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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