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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奇的食物中毒

◇文/吳嫡

離奇的食物中毒

李彬是市警察局的一名刑警。這天傍晚,他接到女友的電話,讓他過去吃飯。女友家離得不遠,就在警察局附近的一個小區裡。到了門口,他見一個安通的快遞員站在女友鄰居家的電表箱前,便随口說道:“你們把快遞放在電表箱裡,丢了是算買家的,還是算快遞公司的?”那快遞員戴着口罩,回過頭沖李彬笑了笑,沒說話就走了。

李彬吃完飯,從女友家出來,剛好在樓道裡看到女友家的鄰居回來了,他手裡拎着一個袋子,裡面裝着各種辣椒。李彬常來女友家,之前也和對方照過面,聽女友說,他叫張然,是貴州人,特别愛吃酸辣食品。

過了幾天,李彬半夜忽然接到女友的電話,說張然出事了,他立刻叫上同僚,趕到了女友家。女友臉色發白地告訴李彬,張然已被救護車拉走了,聽說是食物中毒,人沒搶救過來。

李彬十分吃驚,問女友:“怎麼會這樣?”女友告訴他,張然一個人住,平時早出晚歸的,冰箱裡總是放着很多食物,估計是哪一種變質了,他不小心吃了下去。

李彬皺了皺眉,見張然家的門虛掩着,便走了進去,隻見一個年輕女孩正默默收拾着屋裡的東西,眼睛都哭腫了。看着這一幕,女友難過地對李彬說:“這是張然的女朋友董月,和張然在同一家公司上班。”

李彬點點頭,走上前說:“董月,你好,我是張然的鄰居,也是負責他這起案件的刑警,我想看看張然的冰箱,可以嗎?”董月看了李彬一眼,同意了。李彬打開冰箱,發現冰箱裡有不少友善食品,除此之外就是一些酸菜和辣椒。李彬挨個兒拿出來看了看,帶走了幾樣,又翻了翻垃圾桶,看到有一張購物發票,也拿走了。

又過了幾天,李彬去女友家時,看到一個安通的快遞員往女友家的電表箱裡放快遞,他随口問道:“你們幾個人負責這個小區?”快遞員說,就他一個。李彬一愣:“不對吧,前些日子我還看見另一個來送呢。”快遞員撓撓頭說:“不應該啊,最近幾個月我都沒請過假,估計您看錯了吧,現在快遞員工服都挺像的,沒準兒是其他快遞公司的。”

李彬心中陡升疑慮。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局裡讓他回去一趟。同僚告訴他,他送來檢驗的幾樣食品,确實都有不同程度的變質,其中米線和面條都檢測出了一定的黃曲黴素成分。李彬找出從張然家垃圾桶裡翻出來的購物發票,說:“可是根據購物發票上的日期,這些食品的購買日期都不超過一個月,放在冰箱裡也不至于這麼快變質吧?”

同僚說:“食物變質是很複雜的,會不會他做飯時拿出來後忘記放回去了,直到後來變質了才放回冰箱的?”李彬聽了,若有所思。

第二天,李彬來到張然生前所在的公司,找到董月,開門見山地問:“你知不知道張然和誰有沖突?”董月咬着嘴唇說:“張然脾氣好,人緣也好,沒什麼仇人。如果一定說有沖突,可能隻有一件事。我們公司的銷售經理王铮,之前一直追求我,可我表示更喜歡做技術的張然。王铮很有風度,聽說我和張然快要訂婚了,他還組織同僚給我們慶祝呢。”

李彬想了想,又問:“你最近一次在張然家吃飯是什麼時候,吃完有什麼不良反應嗎?”董月回憶了一下說:“半個月前吧,我記得他做了酸菜魚,吃完後我覺得肚子不舒服,當時以為是腸胃不适應太辣的。王铮知道這事後還笑話張然,說哪有請女朋友吃飯還自己在家做的,得找個像樣點兒的飯店。後來張然就不在家裡請我吃飯了。”

李彬想見見王铮,董月說王铮出差了。李彬問她有沒有王铮的照片,董月從抽屜裡翻出一張公司同僚的合照來,指着其中一人說:“站在張然旁邊的就是。”李彬看着照片,突然拿起一支筆,塗掉了王铮的下半邊臉,看起來就像戴着口罩一樣。

兩天後,王铮出差結束回到公司,給董月帶了個名牌包,豪氣地說:“女人難過時隻能靠兩樣東西平複:一個是時間,一個是奢侈品。包裡還有一套口紅,你得從陰影裡走出來,化妝能讓你精緻,心情也會好起來……”

話音未落,辦公室裡突然傳來了掌聲,王铮愕然回頭,隻見兩個陌生人走了過來,其中一人微笑着說:“王铮先生,說得好!看得出你事業有成、風度翩翩,像你這樣的男人,怎麼會甘心輸給别人?”

王铮看着對方,詫異地問:“你是哪位?”此人正是李彬,他掏出證件說:“我是警察,我懷疑你跟張然的死有關,請你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說完,他把王铮帶回了警察局。

在審訊室裡,王铮态度嚣張地說:“張然是食物中毒,又不是有人投毒,你憑什麼懷疑我?”

李彬說:“我手上有兩個證據,你想不想聽聽?”見王铮沒有出聲,李彬自顧自地說了下去:“一個證據是,張然購買的食品,是需要在冰箱裡冷藏的,正常情況下一個月内不會變質,但是都變質了,隻有兩種可能:一是張然自己不小心,沒有一直放在冰箱裡;二是張然的冰箱有問題。”

王铮攤攤手說:“這和我有什麼關系,難道有人進屋破壞他的食物?”

李彬搖搖頭說:“我檢視了樓道裡的監控,除了張然和董月外,的确沒有其他人進過張然的屋子。”

王铮哼了一聲:“那不就完了。”

李彬笑了笑說:“另一個證據就比較有意思了,根據樓道裡的監控顯示,一個多月前,安通的快遞員忽然變勤快了,原本他每天隻往電表箱裡送一次快遞,這段時間,他每天要去送三次。但經過仔細觀察,我們發現這不是同一個人,其中一人每次到電表箱跟前時,手裡拿着的快遞盒子其實是同一個。”

王铮的額頭上開始冒汗了:“那和我有什麼關系?”

李彬接着說:“那人假扮成快遞員的樣子,每天等張然上班後來拉掉電閘,在張然下班到家前再來合上電閘。這樣的話,張然壓根兒不知道自己家裡斷過電,但冰箱裡的食物卻在不知不覺中變了質。”

王铮揮着手說:“他又不是傻子,食物變質了會不知道?”

李彬盯着王铮說:“因為你知道他喜歡吃酸辣食品,喜歡燒酸辣口味的菜。食物變質後,在強烈的酸辣味道裡,就很難被察覺。那次董月吃了酸菜魚鬧肚子,恐怕也是你的‘傑作’,你知道後,怕連帶着把董月也害了,是以故意刺激張然,讓他以後再請董月吃飯都去飯店。我說得沒錯吧?”

王铮擦着汗,争辯道:“這些隻不過是你的憑空推測,你憑什麼斷定監控錄像裡的人是我?”

李彬冷冷地說:“你買了一套安通的快遞員工服,每次進小區前就會換上,可在哪兒換呢?總不能每次都跑回家換,那樣時間上也來不及。好幾次,你都是把車子停在路邊,在車子裡換的。”說到這裡,李彬一指螢幕:“請你解釋一下這幾段監控錄像,明明隻有你一個人上車,為什麼開了一段路之後,從車上下來一個快遞員模樣的人呢?”

王铮終于撐不住了,癱倒在椅子上,喃喃道:“都是張然的錯,他明知道我那麼喜歡董月,為什麼要和我搶?我怎麼會輸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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