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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金國史:金朝決定攻宋

作者:王德恒

文︱王德恒

宋金的“海上之盟”隻是基于夾攻遼的短暫同盟,一旦遼亡,宋金直接交界,戰争也就不可避免。金天會三年(1125,宋宣和七年)十一月,由于宋朝敗盟,接受金朝投宋的張覺,攻取燕京的錢也沒給足,最後決定攻宋。

大金國史:金朝決定攻宋

金兵分東西兩路攻宋,東路軍以完顔宗望(斡離不)為南京路都統,自南京入燕山,連陷檀、薊州。郭藥師率常勝軍在白河與金軍相遇。“藥師之兵戈甲鮮明,步伍整肅,金人初見亦懼。斡離不乃東向望日而拜,号令諸部而進。藥師鏖戰三十餘裡,金人已北,張令徽等先自遁,金人力追之”。張令徽等的逃跑,導緻常勝軍的全面潰敗,而燕京也就守不住了。

郭藥師與宋知燕山府蔡靖商議投降,蔡靖不願,于是郭藥師扣押了蔡靖及轉運使呂頤浩等,向宗望投降。金兵入燕京。消息傳到宋廷之後,“帝猶密其事,議封為燕王割地與之,使世守,而已無及”。在當時紛亂的局勢中,郭藥師不顧宋對他的浩蕩之恩,而又一次選擇了叛變,由宋之“厲階”而成為金之“功臣”。

宋政權方面,在遼政權滅亡前後,為自身的統治計劃,也做了多方面的積極防禦工作:

第一,竭力在軍事上外交上争取收複燕、雲失地,以憑險據守,防衛自己不受侵犯,與金締結夾攻之盟,出于這一目的;兩次出兵攻取燕京也出于這一目的;招降董才,容納張覺更是出于這個目的。

但是,軍事上不如人,兩攻燕京均宣告失敗。于是轉而求助外交活動向金許增歲币,納燕京代役錢,多次懇請金方歸還平及西京地,均未能達到收複平州及西京等地的目的,收複燕、雲的部分計劃落空,争取州的活動又給人以攻擊的口實。

這說明宋統治的腐敗到了一定程度,再好的政策也不能正确地執行并付諸實踐。

大金國史:金朝決定攻宋

第二,加強邊備,招收降服,與金争奪平州及西京地。在宋打算收複燕、雲之地時,就開始了這方面的工作,如納馬植并采取其收複燕、雲之策招降董才擴大在河北的勢力。董才又作董龐兒,系遼末活動在河東一帶地區的抗遼力量,宋招納之,更名趙诩。在遼政權滅亡之後,宋政權在燕京大力增加郭藥師的常勝軍的力量。據《三朝北盟會編》記載,郭藥師以涿州降宋時兵隻八千五百鐵騎,至金兵攻燕前,已發展常勝軍五萬,食糧鄉兵号三十萬之衆。

宋政權對其依賴備加,為保持這支軍隊,甯肯付出燕京及四州的人口遷徙的代價,以加強對燕山府的守衛。

在山西,宋政權又采納譚稹的建議,設定“義勝軍”。《三朝北盟會編》卷19記其事說:“譚稹(代童貫、王安中為宣撫使者)初至燕山,聞常勝軍恣橫,藥師輩不為限制。稹慮生事,奏朝廷,乞于河東軍别創一軍分作權勢,如雲朔之人,以五萬為率,屯于州縣要經處,号為義勝軍,令李嗣本、耿守忠為帥,欲俾常勝軍有所畏懼。朝廷從之。既而嗣本、守忠選歸朝人中少壯者,籍其姓名,其月糧衣賜倍于他軍。後常勝軍知其請給豐厚,往往潛來投附,郭藥師等猶懼其亡,皆再涅其面,常勝軍大怨,人人思亂矣。”

大金國史:金朝決定攻宋

在燕山河北一路增加常勝軍的兵勢,在河東山西一路設定義勝軍,宋政權加強防務的辦法,也是宗望等聽說童貫、郭藥師治兵燕山的依據。

第三,宋政權不僅在平州招降張覺;在山西又納應、蔚等州降官,是謂招降叛亡。這仍然是與金争奪邊界之地,加強防守的政策。

第四,宋政權派守燕山及河東的宣撫司大員皆秉承宋統治者積極防守的政策,如王安中的縱容常勝軍,又授以土地田宅;譚稹置義勝軍待遇豐厚過于常勝軍等。譚稹又拒付趙良嗣與金交往中答應付給金軍的二十萬斛糧粟,并招降金之叛亡人口,是以促成諸方沖突的激化,戰事亦因之不能避免。

當時情況是宋政權采取上述措施猶不能拒敵,如果不積極采取措施,如鄭居中、宋昭等人的主張維持與遼時的現狀,則金兵攻宋的時間可能推遲。但戰争仍不可避免。這是由于金政權的性質所決定的,也是宋政權的兵勢微弱的形勢決定的。有天會三年(1125)十月,金政權決定以兵攻宋,成了攻宋的軍事指揮系統。

《金史》卷3《太宗紀》:“十月甲辰,诏諸将伐宋。以谙班勃極烈杲兼領都元帥,移赉勃極烈宗翰兼左副元帥先鋒,經略使完顔希尹為元帥右監軍,左金吾上将軍耶律餘睹為元帥右都監,自西京今山西大同)入太原。六部路軍帥撻懶為六部路都統,斜也副之,宗望為南京(平州)路都統,母副之,知樞密院事劉彥宗兼領漢軍都統,自南京入燕山。”不久,又改著母為都統,“丁己,以母為南京路都統,埽喝副之。宗望為闍母、劉彥宗兩軍監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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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顔(斜也)為都元帥,并不親臨前線,前線金軍的主持者實為東路軍的宗望,西路軍的宗翰。新天會三年十一月三十日,金元帥府發諜文向宋宣折司問罪,實際上是宣布戰争的通牒。其内宣稱:“大宋皇帝感斯大義,遂立嚴誓,蔔于子,久敦信約。何期立渝盟誓,手書稱诏;構我邊京,使為叛亂;賊殺宰輔,邀回戶口?至上以含容為德,取索戶口之外,一無理會,尚不知悔過,及于沿邊,多方作過,暫無自。為此依準所降宣旨,移牒回取确實有無歸還,卻稱本朝幅員萬裡,人居散漫,豈期縱驕謾,棄德負義,如此之甚也?”這就是對張覺的事件的問罪,但内中聲明:“如或難以依應,即請克期甚地以決勝負。”這是向宋邀戰了。

金朝攻宋的理由

此後,在宗翰軍中下達的《元帥府左副元帥右監軍右都監下所部事迹檄書》中,進一步宣布了宋的罪狀,宣稱:“宸輿北返,宰輔東行,不意宋人貪婪無厭,稔其奸惡,忽忘前施之義,潛包幸亂之謀,遽渎誓約,結構罪人,使圖不:據京為叛,賊殺大臣;邀回戶口,啖以官秩,反令納土;仍示手诏,竊行撫谕。遂使京畿之地鞠為寇場。才天兵臨境,魁首奔亡;而又接引辄相保蔽;更易姓名,授之官爵。及至追索,傳以僞首,既殺無辜,又貸有罪。不仁不恥,于此可知!

大金國史:金朝決定攻宋

朝廷方務含容,不彰其惡;但誠邊臣戶口之外,一無理辦,此是以必欲久通歡好之故也。彼尚飾以僞辭,終為隐諱。仍招納逋逃,擾及居民,更使盜賊出沒為患。所有歲貢,又多愆期,背恩莫斯之甚,朝廷亦不答之,依前催索,猶不聽從。牒稱本朝幅員萬裡,人居散漫。若再行根究,難指有無;況事皆已往,請計議。據彼迷辭,意涉謾。至于本境行發文字,辄敢指斥朝廷,言多侮謗。雖累曾移文,俟其改過,終然不悟,罔有悛心。矧又夏台實惟藩輔,憂誠既獻,土民是賜,而彼宋人忽起無名之衆,辄行侵擾之事因其告援,遂降朝旨移牒解和,俾複疆土。仍以狂辭不為依應;反雲夏人納款,曲有陳請。

大金方力務恩撫初附之國,且料不無曲意姑行順從,既出一時私恩劃與夏人,則大金順從夏人已為周至。自今不煩幹預,自當以道裡所在。且朝廷方隆恩造,下浃群邦,彼之兩國,各蒙其賜,所與之地裁之在我,肯緻私曲以為周至。豈期詭詐,昧于道理,不為從。如是之甚者哉?斯則非侵陵夏國,實關不懼朝廷,此朝廷是以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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