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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照片18萬,沒有數位相機和PS的時代卻誕生了一位傳奇攝影大師

作者:紅絲絨小姐的奇幻世界

今天生活還愉悅嗎? 我是愛時尚愛生活,永遠充滿好奇心的紅絲絨小姐!

一張照片18萬,沒有數位相機和PS的時代卻誕生了一位傳奇攝影大師

以前我以為,科技和時代的進步,會讓我們的審美也随之飛躍。但在參觀了前灘太古裡與倫敦維多利亞與艾爾伯特博物館(簡稱V&A博物館)合作首次引入中國的“20世紀最傑出時尚攝影巨擘”霍斯特·P·霍斯特大型回顧展之後,我發現并非如此。

如今的我們雖然有了更先進的影像工具和手段,甚至可以随意修改臉型、膚色、抹去瑕疵,甚至可以把人置身于流動的光影空間(就像Teamlab的展覽那樣),但人類對美的創造和記錄能力,并沒有比近100年前的1930年代更加出色。

相反,我們可能喪失了許多珍貴的視角和感受力。

霍斯特·P·霍斯特,就像是一位天賦異禀的旁觀者,用當時還是“上面取景器,下面拍攝鏡頭”的笨拙雙反相機記錄下了1930、40年代巴黎和紐約的黃金時代。

我驚歎于他的獨特視角下的女性身影,是那麼的優雅知性、高貴迷人,有着如今的工業化社會所缺乏的故事性,達到了我們似乎遙不可及的美的高度。

而如今的我們,究竟少了什麼?

“霍斯特光影”

一張照片18萬,沒有數位相機和PS的時代卻誕生了一位傳奇攝影大師

Mainbocher Corset ,Horst P. Horst, Paris, 1939.

2017年11月,倫敦佳士得拍賣行的一場拍賣會上,霍斯特·P·霍斯特的攝影作品《 Mainboucher Corset》(曼波徹束身衣)以20000英鎊成交。這可是近18萬人民币一張照片啊!

畫面中的女人背對鏡頭,身着散開的緊身胸衣,充滿古希臘力量美學的肌肉線條和姿勢散發出古典美與神秘感(也有評論說是面對毀滅時的脆弱)。這張照片雖然是霍斯特戰前在巴黎的最後一晚匆忙拍攝的,第二天他就飛到了美國。但正所謂“妙手偶得之”,沒想到竟然成為了二十世紀時尚界最出圈的照片之一。

再來看幾張他的早期黑白作品:

一張照片18萬,沒有數位相機和PS的時代卻誕生了一位傳奇攝影大師

Hat and coat-dress by Bergdorf Goodman, modelled by Estrella Boissevain, 1938.

一張照片18萬,沒有數位相機和PS的時代卻誕生了一位傳奇攝影大師
一張照片18萬,沒有數位相機和PS的時代卻誕生了一位傳奇攝影大師

在霍斯特的光影語言中,你似乎可以看到建築學、古典主義,超現實主義等藝術和美學的融合。他對布光的細節把握非常細膩,似乎在二維平面裡塑造出了三維立體的人物形象。

在那個沒有數位技術和Photoshop的年代,要拍出一張好的照片可不那麼容易。霍斯特曾這樣描述自己的拍攝過程:“你需要先把模特定位好,再裝好膠片做好取景。在按下快門後,由于不知道确切的曝光時間,你需要同時盯住模特和相機,還要注意用秒表把握好時長。有時甚至要持續幾十秒。” 可以想象拍攝的艱辛程度。

而他的作品也讓人一眼難忘。如同攝影師布魯斯·韋伯所說的那樣:“霍斯特的招牌人物總給人一種難以觸碰的距離感,就好像是來自另外的一個世界一樣。你情不自禁地會對她們産生興趣,想知道她們的故事,幻想同她們相愛。”

在我看來,他獨特的拍攝風格和他對藝術和建築、雕塑的研習分不開。小時候霍斯特就對前衛藝術很感興趣,長大後主攻建築設計,曾師從包豪斯學校創始人沃爾特·格羅皮烏斯,在其指導下學習設計和木工。

遷居巴黎後,他成為了建築師勒·柯布西耶的學徒。就在這個時期, 他遇到了法國VOGUE雜志的明星攝影師喬治·霍甯根休内,受其影響從建築轉向攝影。

這下就像開了挂一樣,學習攝影不到一年,他便在法國VOGUE刊印了自己的第一幅作品,照片一登出就受到好評。不久後更是成為了美國和法國VOGUE的禦用攝影師,第二年就在巴黎開了自己的個人攝影展。

層次分明的光線明暗對比可以說是霍斯特獨樹一幟的“霍斯特獨家光影美學”。明暗對比效應,原本指的是在繪畫創作中使用明暗的技術所帶來的戲劇性效果。德國表現主義電影中,就常常用創造明暗區域,尤其黑白電影。是霍斯特别出心裁地将這種理念用在了時尚攝影中。

此外,他還是一個雕塑迷,喜歡大老遠地從巴黎跑到倫敦的大英博物館裡觀賞古希臘大理石雕刻,對古希臘藝術的探索也反哺了獨特的攝影風格。他正是把博物館裡對雕塑的打光方式用到了照片中的人物身上,讓這些人物呈現更加鮮活的形象。

一張照片18萬,沒有數位相機和PS的時代卻誕生了一位傳奇攝影大師

霍斯特在紐約影棚裡為超模麗薩 · 弗薩格弗斯(Lisa Fonssagrives) 拍攝時尚照片時指導燈光和相機的幕後時刻

何謂大師?雕塑大師羅丹說:“所謂大師,他們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别人見過的東西,在别人司空見慣的東西上能夠發現出美來。”霍斯特稱得上是名副其實的大師。
獨特的光影平衡、明暗對比塑造分明的層次感,戲劇性的燈光和構圖娓娓講述着一個個關于永恒優雅的故事

“公關能力一流,學習能力一流”

随着第二次世界大戰的臨近,戲劇和電影成為逃避現實的有效手段,大受歡迎。霍斯特不失時機地開始為電影演員和新一代的名人拍攝照片。

此外,他也與包括可可·香奈兒、艾爾莎·夏帕瑞麗、薩爾瓦多·達利、讓-米歇爾·弗蘭克等在内的多名知名設計師、藝術家建立了合作與友誼。在他的鏡頭裡,留下了這些著名人物的珍貴印記。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霍斯特最初向更多的世人展示了香奈兒時裝的魅力,以攝影的方式延續了這位時尚界女王設計中的高貴典雅。下面這張圖就是正在思考想要結束一段戀情,卧坐在沙發裡的香奈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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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 · 香奈兒

超現實主義藝術家達利在他的鏡頭裡也呈現出與平日裡的怪誕不經截然不同的一面,變得格外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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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爾瓦多·達利

1945年,在拍攝了美國總統杜魯門之後,霍斯特就開始受到邀請,拍攝了戰後時期的每一位第一夫人。此外,他還和英國外交官瓦倫丁.勞福德成為了朋友,一起去拍攝了不少城堡。

幾十年後,勞福德還為他撰寫了一本傳記《霍斯特:他的作品和他的世界》。能讓總統和外交官都成為他事業發展的助力,霍斯特的社交才能可見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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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rst, His Work And His World

20世紀30年代,超現實主義在設計、時尚、廣告、戲劇、電影等領域開始産生廣泛影響。霍斯特緊随這一潮流,把神秘的超現實元素與古典美學相結合,開創性地運用古典繪畫中的錯視靜物畫原理拍攝人物。利用人和靜物的結合,讓他的作品又呈現出一種前衛先鋒的藝術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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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薩 · 弗薩格弗斯,《持花瓶的手》, 1941

同樣是在20世紀30年代末,彩色攝影技術取得了巨大進步,霍斯特又迅速學習掌握了這種新的視覺手段,為《時尚》雜志拍攝了數百張奪目耀眼、充滿活力的彩色照片,作品呈現出高飽和度的協調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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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nner suit and headdress by Schiaparelli, 1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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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照片18萬,沒有數位相機和PS的時代卻誕生了一位傳奇攝影大師

霍斯特為世界上第一位超模Lisa Fonssagrives-Penn拍攝的封面

在前期大量拍攝的時裝和後期大量拍攝的肖像之間,也能看出霍斯特拍攝思路的轉變。對于時裝,他會通過營造整體的空間氛圍感削弱人們對于模特面容的注意力,畫面更接近雕塑般的剪影。

而在拍人物時,他會通過設計一些動作,讓人物置身于一種别樣的情境之中,呈現人物表情或狀态裡更細微的東西。當然,我認為,這是另一種更進階别的氛圍營造。叫他“氛圍感鼻祖”絕非浪得虛名。

對于布光、置景、裝飾、色彩的運用和氛圍的營造讓霍斯特的風格即使被識得也很難被模仿。是以,受到衆多設計師、明星、政界名人和皇室的欣賞。美國前第一夫人傑奎琳·肯尼迪、好萊塢影星瑪琳·黛德麗以及如今已87歲仍然活躍在時尚圈的不老名模卡門·戴爾·奧利菲斯等都對他的工作贊賞有加。

一張照片18萬,沒有數位相機和PS的時代卻誕生了一位傳奇攝影大師

一個有趣的轶事是在一次給影星瑪琳·黛德麗拍攝時,原本黛德麗一直抱怨對布置的燈光不滿意,結果後來看到照片時發現,霍斯特的打光完美淡化了她的皺紋,堪稱“美顔”效果,讓她顯得更年輕了!可想而知,最後黛德麗一口氣買了十幾張自己的照片,也成了霍斯特的忠實擁趸和口碑使用者。

霍斯特從來不刻意追求時尚,他曾說:“時尚是時代的表達,而優雅是另一回事。”

“從不設限,一直向前”

從1931年至1991年的60年裡,霍斯特這個名字被視為創造優雅形象的代名詞。但他似乎并未沉浸在過去的成就之中,而是一直尋找機會開辟新的“戰場”。

1946年戰争時期,霍斯特應征入伍,成為了軍隊攝影師。沒有機會拍攝時尚和名人,他就創作了一系列關于植物、貝殼和礦物的黑白特寫照片。他把時尚攝影的手法移植到這些靜物和植物的拍攝中,竟然也創造出了一種全新的氣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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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與他的時尚生涯形成了有趣的對比。霍斯特在紐約、蒙特雷和墨西哥使用祿萊福來和圖形相機拍攝了這些自然界中的物體的詳細紋理和形狀,包括植物、岩石、貝殼和蝴蝶翅膀。他對這些事物的仔細審視,使它們變得具有啟發性。

這些圖像被收集到《來自自然的圖案》這本書中,包含了通過簡單重複排列照片而制成的 9 張萬花筒圖像。霍斯特相信這些動态圖案将“适用于紡織品、桌面、地毯、塑膠和玻璃等工業領域”。

随後,美國版VOGUE的編輯黛安娜.弗裡蘭委托霍斯特拍攝了一系列的住宅和花園,使他的職業生涯重獲新生。

我現在才意識到,十幾年後,我們這些專題和生活方式編輯拍攝雜志大片時所用的方法和模仿的風格,正是霍斯特老前輩開創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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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照片18萬,沒有數位相機和PS的時代卻誕生了一位傳奇攝影大師
一張照片18萬,沒有數位相機和PS的時代卻誕生了一位傳奇攝影大師

我想,在當年,霍斯特能夠想到采用時尚攝影的手法,讓人物置身于家居的環境中,産生不可思議的“化學反應”,沒有超前的眼光和對自己從不設限的态度,是不可能做到的。

作為一位載入史冊的大師尚且如此,我們普通人,又有什麼理由為自己的未來設限呢?突破自我,嘗試未知,永遠是獲得成功的不二法門!

“霍斯特:傳奇時尚攝影大師”中國首展

一張照片18萬,沒有數位相機和PS的時代卻誕生了一位傳奇攝影大師

時值前灘太古裡“Let’s Chic Well時髦好生活”兩周年盛典揭幕,曾在V&A博物館獲得轟動的“霍斯特:傳奇時尚攝影大師”(Horst: Photographer of Style)首次在中國舉辦。

展覽由V&A攝影巡回展覽策展人麗莎·施普林格(Lisa Springer)策劃,共展出75幅攝影作品,包括霍斯特為各大雜志拍攝的标志性圖檔以及令人驚歎的室内裝飾和時尚雜志封面大型彩色印刷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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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展人麗莎·施普林格,前灘太古裡,2023年

這是對霍斯特作品的一次權威性大型回顧,探索了他長達60年的職業生涯中精彩罕見的實驗性作品、超現實主義靜物攝影、旅行與生活攝影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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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斯特:傳奇時尚攝影大師”展覽現場,前灘太古裡

展覽通過“進階定制”、“超現實主義”、“舞台與熒幕”、“彩色時尚”、“生活時尚“五大主題,從1930年代的巴黎啟程,一睹彼時奢美的進階定制、耀眼的好萊塢明星以及光線、構圖和氛圍的巧妙協作。通過霍斯特創作的令人回味的時尚圖像,為觀衆打造先鋒又經典的時尚感官世界。

一張照片18萬,沒有數位相機和PS的時代卻誕生了一位傳奇攝影大師
一張照片18萬,沒有數位相機和PS的時代卻誕生了一位傳奇攝影大師
一張照片18萬,沒有數位相機和PS的時代卻誕生了一位傳奇攝影大師

曾任美國Vogue雜志藝術總監的穆罕默德·阿加這樣評價霍斯特的作品:“霍斯特鏡頭下模特的每一個姿勢都是精心設計的,細微到每個線條都需與整個畫面協調一緻。有些動作看似自然、漫不經心,實則是經過精心排練。”

而真正的大師,或許就是那種能夠在再平凡不過的場景中,尋找到被我們忽略掉的宏大叙事線,創造出能夠傳世的經典。

歡迎你來到霍斯特的光影宇宙,尋回被遺落的美的感覺和向往!

一張照片18萬,沒有數位相機和PS的時代卻誕生了一位傳奇攝影大師

Mainbocher Corset ,Horst P. Horst, Paris, 1939.

展覽資訊 / Exhibition Information:

“霍斯特:傳奇時尚攝影大師”—— V&A世界巡展

展期 :2023.9.30-11.19 每天10:00-22:00

位址 :前灘太古裡 煥活空間多功能廳 上海市浦東新區東育路 500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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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頭條@頭條時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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