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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稱金國版“宋徽宗”,金哀宗的“騷操作”,如何釀成滅國慘禍?

作者:之華說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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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2年(宋紹定五年,金天興元年)蒙軍退兵,使金朝暫渡危機。

諸軍将士因丞相完顔白撒、赤盞合喜不戰誤國,請求天子嚴懲以儆效尤,但金哀宗僅免去白撒之職,仍讓合喜主持軍國大事。

在汴京被圍時,司谏陳岢屢上封事言得失,切中時病。合喜大怒,呼名诃責道:

“汝即是‘陳山可耶?果如汝言能退大敵,我當世世與汝為奴。”

不識“岢”字,而分讀為“山可”兩字,聞者無不竊笑。

1、金朝滅亡前的亂象

當蒙軍攻城時,汴京四周居民遷入城中避難,使城内人口多達二百五十餘萬人。自蒙古兵退去後,天已入夏,糧食供給難以為繼,但金宰相卻以防蒙軍再次圍城為由,禁止百姓出城。于是城内大饑,瘟疫流行,在五十天中死亡了九十餘萬人;且糧饷皆絕,至人相食,汴京城守至此已難以為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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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河南蒙軍正全力圍攻豫西重鎮洛陽城。洛陽城即河南府,金宣宗時改名金昌府,号中京。

洛陽金軍因皆已增援汴京,僅收得三峰山潰卒三千餘人,與忠孝軍百餘人守禦。

三月,城防被攻破,同知河南府溫迪罕斡朵羅叛降,中京留守撒合辇投護城濠水死。

不久,蒙古兵退,金警巡使強伸領府事,所率軍士僅二千五百人,半為傷殘老幼。強伸便募民防守,而親率士卒赤身而戰,以壯士五十人往來大叫救應,号“憨子軍”,其聲勢如萬衆;用銅錢為箭镞,收集蒙軍射來之箭,将一支箭截為四段,“以筒鞭發之”;殺乘騎以為軍士之食,人不過一肉。

形勢雖十分危殆,但士卒勇氣百倍,屢拒蒙軍圍攻。此時河南州府除汴京外,僅洛陽、歸德兩府仍為金守。金哀宗降诏褒谕,以強伸為中京留守、元帥左都監、行元帥府事。

七月,蒙使唐慶再入汴京,要金哀宗除去帝号稱臣,交出汴京,到洛陽為西京留守,金哀宗不從。

蒙使因出言無禮,激起金人憤怒,金飛虎軍士乘夜入使館殺死唐慶及從員三十餘人。金哀宗不敢追究,赦免飛虎軍士,金、蒙之間和議遂絕。

此時,三峰山兵敗時突圍遁逃的恒山公武仙,因自己曾降蒙又複歸金,為蒙古所痛恨,且深知金天子怯弱而極懼怕蒙古,将會因蒙古人要求而把自己交出,便對左右說:“我豈敢入汴京!一旦有急,朝廷将縛我獻北朝矣。”

于是前往南陽留山,收集潰兵,招募兵士,漸至十萬人,聚糧食,修器仗,聲勢稍振。

七月,不谙兵事的鄧州行省完顔思烈強迫武仙率兵馬自汝州入授,金哀宗以赤盞合喜為樞密使,領軍一萬餘人接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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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喜抗命不成,勉強出兵,未行多遠,便屯兵不前。八月,蒙軍大将速不台軍至密縣東,武仙駐軍眉山店,報完顔思烈“阻澗結營,待我至俱進,不然敗矣”。

但思烈隻想快點至汴,不聽,行至京水,遇蒙軍襲擊,金軍不戰而潰。武仙退保留山,思烈逃至少室山禦寨,中京元帥左監軍任守貞戰死。合喜得知武仙諸軍敗訊,當夜棄辎重奔回。

禦史紛紛上言彈劾,稱“不斬之無以謝天下”。金哀宗隻得将赤盞合喜削官為民,籍沒其家産以賜軍士。

是時,金廷以和議絕,再簽民兵為守禦之計,并因京城乏食,強括民間糧食,同時頒行“賣官及許買進士第”之令。

閏九月,金哀宗任完顔合周為參知政事,以施行“括粟令”。合周指令各家“壯者存三鬥,幼者半之,仍書其數門首,敢有匿者以升鬥論罪”。

有寡婦家有二口,“實豆六鬥,内有蓬子約三升”,括粟使者完顔久住笑曰:

“吾得之矣”,喝令執往街上示衆,那寡婦泣訴道:“妾夫死于兵,婆婆年老不能為養,故雜蓬子作為自己之食,不敢作為軍糧也。”

完顔久住不聽,将她杖死于尚書省門前。京師百姓聽說後膽寒心驚,便把存糧全部倒入糞坑以避禍。

金廷強括糧食不足三萬斛,但京城内糧荒卻更深重了,此後餓死者相枕,不論貧民還是富戶,都束手待斃,而士卒竟然在白晝公然闖入糧倉搶米。

金哀宗無法,隻得命有司拿出太倉米熬粥赈濟饑民,并诏令開城門放士民出外就食。

京城經此折騰,元氣大傷,已難再堅守了。

2、金哀宗南逃

時勢雖已危殆如此,但金廷内讧卻日趨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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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金哀宗因将帥缺人,再次起用完顔白撒為平章政事、權樞密使。白撒即攻罷宰相侯摯,并自思日後若與蒙古講和,必定會以首相出京當人質,于是力請完顔賽不拜左丞相,不久又迫使賽不緻仕,而獨擅朝政。

金哀宗眼見金軍兵敗如山倒,汴京糧盡援絕,根本無法抵禦蒙軍日益猛烈的進攻,便不顧群臣的竭力反對,決意棄城出逃。

早在金哀宗即位之初,就曾議遷都海州或睢州,都因臣下言“不便”而止。

十二月初一,金哀宗向謀臣白華咨詢對策,白華逆知天子心思,獻計說:

“現今耕稼已廢,糧斛将盡,四外援兵皆不可指望,車駕當出城就外兵。可留皇兄荊王監國,任其裁處。聖主既出,遣使告語北朝,我出非至他處收整軍馬,止以軍卒擅誅唐慶,和議從此斷絕,京師今付之荊王,乞我一、二州以養老耳。如此則太後、皇族可存,正如《春秋》所載紀季入齊為附庸之事,聖主亦得少寬懷矣。”

金哀宗一聽大喜,即拜白華為右司郎中。次日,金哀宗因“親巡之計已決”,但衆人“有言歸德(今河南商丘)城四面皆水可以自保者,或言可沿西山入鄧州。有言如欲入鄧州,而蒙将速不台今正在汝州,不如取陳州、蔡州之路轉往鄧下為便”者,故召集諸丞相及将帥商議去歸德與鄧州之議,但各人意見不一,不能抉擇。

三日,金哀宗聚集親軍将士于大慶殿,宣示“京城食盡,今拟親出”決戰之意,諸将佐同聲反對,表示“三軍欣然願為國家效死”。

金哀宗聽後大為猶豫,打算采納軍士建議,固守京城。

權參知政事完顔訛出便站出大罵道:

“汝輩舉鋤不知高下,國家大事,敢容易承當耶!”

衆人默然無言,馬軍帥官奴卻反駁說:

“若将相可了此事,何至使喚我輩!”

争論由此中止。次日,天子出奔之事在民間傳開了,人心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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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哀宗聽說後,即召丞相密議,決定出京“往汝州就軍馬索戰去”,并除拜扈從與守京城官員:

右丞相兼左副元帥賽不,平章政事兼右副元帥白撒,右副元帥、權參知政事訛出,權尚書左丞李蹊,元帥左監軍徒單百家等率諸軍扈從;參知政事兼樞密副使完顔奴申,樞密副使兼知開封府完顔習捏阿不,裡城四面都總領完顔珠顆,外城東面元帥把撒合,南面元帥術甲咬住,西面元帥崔立,北面元帥孛術魯買奴等留守汴京,禦史大夫裴滿阿虎帶兼鎮撫軍民都彈壓,戶部侍郎刁璧為安撫副使,督運京外糧斛。

皇太後、皇後與諸妃也留在汴京。

朝官石抹世勳等二十人求見于仁安殿,谏勸天子不要棄城他出,金哀宗說:“我不出,軍分為二,一軍守,一軍出戰。我出則軍合為一。”

世勳便說:

“陛下出則軍分為三,一守、一戰、一中軍護從,不若不出為愈也。”

金哀宗無奈地表示将帥無人,“欲不自将得乎”,并指着禦榻說:

“我此行豈複有還期,但恨我無罪亡國耳!我未嘗奢侈,未嘗信任小人。”

世勳應聲說道:

“陛下用小人則亦有之。如移刺粘古、溫敦昌孫、兀撒惹、完顔長樂皆小人也。陛下不知為小人,是以用之。”

雖經反複論說,金哀宗就是不聽,君臣涕泣而别。

二十五日,金哀宗祭太廟誓師後,與太後、後妃告别,将出奔京西汝州。

次日,兵出開陽門外,正遇鞏昌元帥完顔仲德從金昌前來勤王,告知京西因戰火荒蕪而“三百裡之間無井竈,不可往”,于是決策轉向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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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哀宗以高顯為東面元帥、完顔豬兒為南面元帥、劉益為西面元帥、完顔婁室為北面元帥,各統兵五千人,賀都喜為中翼都尉,統兵四千人,都尉完顔久住率神臂軍三千五百人,左翼元帥小婁室、右翼元帥完顔按出虎各率親衛軍一千人,總領完顔長樂、郡王範成進、郡王王義深等率馬軍四百五十人,總領蘇元孫圭領軍三千人,均隸總帥徒單百家指揮;又以飛騎都尉兼合裡合總領術虎隻魯歡等百人為禦帳護衛,扈從天子東去。

金哀宗匆忙棄守汴京,标志着金朝亡國在即。

3、衛州之敗

是月底,金哀宗來到黃陵崗。群臣建議乘蒙将速不台正經營河南之機,挺進河朔,襲取大名、東平府,促使兩河豪傑響應,以成“破竹之勢”。

白撒認為當持重,不可令敵軍“知上所在”,故金哀宗可駐守歸德,由白撒率衆前往東平府,會合諸軍,北上經略河朔,迫使蒙軍回兵自數。從當時雙方态勢來看,這确實是一條可行之策,故得到天子贊同。

此時,元帥蒲察官奴奏報蒙軍駐守的衛州(今河南汲縣)有糧,金哀宗趕忙改換主意,改轍轉攻衛州。

1233年(宋紹定六年,金天興二年)正月初一春節,歸德運糧船三百艘至黃陵崗,金哀宗命以其船運軍士渡河。次日,金前軍剛渡河,蒙将回古乃率四千騎來襲,金軍殊死戰,蒙兵稍退。突然北風大作,船都被吹到南岸,蒙古兵乘機邀擊,金軍将士溺死者近千人,元帥完顔豬兒、都尉賀都喜、纥石烈訛論等死戰,建威都尉完顔訛論出投降。

金哀宗于河北岸哭祭陣亡戰士,招集潰兵,決定自己駐兵河上,留親衛軍三千人護衛,而命白撒率諸軍攜十天口食,按原計劃攻取衛州。

參知政事完顔仲德扣馬銜苦谏“衛州決不可攻”,金哀宗不聽。

四日,金軍至蒲城,金哀宗至漚麻岡督戰。金軍前鋒于六日向衛州發動攻擊,而白撒所統主力卻遷延至八日始來會合。但白撒雖引兵前來,卻并未作攻城的打算,隻是在城下張“禦旗黃傘”招降守城者,以為可以不戰降敵,不料守城者不從。

因金軍未準備攻城器械,隻能“縛槍為雲梯”,強行攻城。守城者一見如此,更堅定了守城信心,屢次擊退金軍進攻。當夜,蒙軍三千騎來襲,被金兵擊退。十日,屢攻不克的金兵聽到河南蒙軍從張家渡渡河北上,已逼近衛州西南,遂退師,蒙軍追踵其後。

十二日,兩軍戰于白公廟,金軍大敗,白撒等棄軍東遁,元帥劉益、上黨公張開為民家所殺。

此時金哀宗督戰來到蒲城東,遁歸的白撒倉皇說道:

“今軍已潰,北兵近在堤外,請聖主急幸歸德。”

金哀宗于是夜半棄軍,倉皇登舟渡河,與副元帥等數人狼狽逃往歸德,連侍衛也未及通知。次日,金軍将士得知天子已夜逃,頓時潰散。

4、汴京淪陷後的慘狀

散歸的衆将士以白撒不戰而退,憤憤不已,金哀宗便乘機找一替罪羊,将白撒與其子一并下獄,并沒其家财賜予将士,說:“汝輩宜竭忠力,毋如斯人誤國。”

七天後,白撒父子餓死于獄中。但金哀宗将衛州之敗歸罪于白撒,并不能服人,反而更令人驚疑不安,終于釀成“官奴之變”。

當時汴京城中軍民每日盼望天子出師勝敵的捷報,不料傳來的卻是金軍兵敗衛州的消息,加上城内外道路不通,兵少糧盡,民間洶洶不安,至有“立荊王監國,以城歸順之議”流傳。

留守大臣對此束手無策,但曰“死守”而已。

于是素懷野心的西面元帥崔立趁亂發動兵變,殺死參知政事完顔奴申、樞密副使完顔斜撚阿不等留守大臣,勒兵入宮見皇太後,傳令召衛紹王之子從恪(其妹即為金宣宗獻給成吉思汗的公主皇後)為梁王、監國,欲由此得到蒙古的支援,自稱左丞相、軍馬都元帥、尚書令、鄭王。

當天,崔立遣人向蒙古人納款,想仿效金初“楚帝”劉豫而做蒙古的傀儡皇帝。蒙帥速不台得知金哀宗棄京出逃,即聚兵向汴京逼近,至此抵達城南青城。

崔立即日穿上天子禦衣,帶上儀衛前往蒙營,以事父之禮拜見速不台,速不台大喜,命其彈壓城中軍民。崔立還城,即将京城樓橹全部燒毀,向蒙軍示意其真心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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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立借蒙軍之威,在城中恣意妄為,淫亂婦女,“日亂數人猶若不足”,至禁止城中嫁娶;以荊王府為己宅,取宮中珍玩占為己有;搜括城中金銀,用酷刑強索,死者相繼。百姓視之甚于仇敵。

四月,崔立将金皇太後、皇後兩宮,梁王從恪、荊王守純及諸宗室男女五百餘人,儒士、醫生、佛道、工匠、繡女等數千人送至青城。

蒙古制度,“凡攻城不降,箭石一發,則屠之”。崔立投降後,汴京城中有民四十七萬人之多,速不台請示大汗窩闊台說:“汴京抵抗日久,請屠之。”

窩闊台同意,丞相耶律楚材急忙進勸說:

“将士征伐數十年,所争者土地人民耳。若得地而無民,将何所用?”

窩闊台于是诏令“除完顔氏一族外,餘人皆免”。

故速不台殺梁王、荊王及諸宗室于青城,将太後、妃嫔、宮女、宗族女及其餘人送往北方,随後統兵進入汴京城。

崔立站在城外迎接窩闊台,蒙古兵卻首先進入其家,掠取其妻妾、寶玉、财物以出。崔立還家,見狀大恸,卻無可奈何。

青城,據劉祁《歸潛志》雲,地在汴京城南五裡,北宋末金帥粘罕即駐軍于此,宋徽宗、欽宗父子及後宮妃嫔、皇族等也于此地出發北行。

對如此“天道輪回,報應不爽”,當時人也頗多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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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末周密《癸辛雜識》言當時北方有人詠汴京青城雲“萬裡風霜空綠樹,百年興廢又青城”;金末詩人元好問也發出“興亡誰識天公意,留著青城閱古今”之浩歎。

5、官奴之變

速不台進入汴京後,命崔立依舊守衛城池,自率兵馬向東逼近歸德。此時,歸德城内的金哀宗正陷入以淚洗面的慘境。

因圍攻衛州之金兵也随天子陸續潰至歸德,知歸德府石盞女魯歡眼見“軍衆食寡,懼不能給”,奏請金哀宗下令至歸德的潰軍往宿州(今屬安徽)等地就食,連随駕親衛軍亦遣出城就食,城中僅留元帥馬用一軍近七百人,與蒲察官奴忠孝軍四百五十人。

金哀宗對此十分猜懼,密诏官奴說:“女魯歡盡散衛兵,卿當小心。”

同時又常召馬用議事,而不及官奴,使官奴與馬用之間橫生嫌隙。

由于蒙軍逼近歸德,官奴請天子東去海州(今江蘇連雲港西南)避難,或渡黃河北上河北,再圖恢複,但皆為金哀宗所否決,官奴由此大為不滿。

尚書左丞李溪等人上言官奴有反狀,金哀宗大為憂慮,卻又故作鎮靜地告訴朝臣說:

“我從微賤中起用官奴為大帥,何負而欲反耶?卿等勿過慮。”

同時遣馬軍總領纥石烈阿裡合、皇族習顯悄悄伺察官奴的動靜。

不料這二人看到官奴勢大難制,反把天子之意洩露給官奴,官奴叛亂之意更急。

三月,金哀宗為免兵變,令宰相宴請馬用、官奴兩人以和解之。當夜,馬用撤去戒備,官奴乘隙率忠孝軍為亂,攻殺馬用,并亂殺軍民以洩憤,李蹊、石盞女魯歡以下從官三百餘人,軍将、禁衛、民庶三千人死于亂兵。

然後官奴提兵入見,言“石盞女魯歡等反,臣殺之矣”。金哀宗不得已,隻得公布石盞女魯歡的所謂罪狀,任命官奴為樞密副使、權參知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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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金哀宗命官奴設法與蒙軍議和,官奴便遣阿裡合去蒙營,言“欲劫上以降”。

消息傳出,忠孝軍張都統率本軍從北邊逃歸的一百五十人到官奴處責問道:“汝欲獻主上,我輩皆大朝不赦者,使安歸乎?”

官奴大懼,自言無反情,并定下劫營之策。

五月初五,官奴率忠孝軍四百五十人殺向城外王家寺蒙軍兵營。金哀宗至北城門,備好舟船,準備出兵不勝則逃向徐州。

是夜四更接戰,官奴分軍腹背攻之,持火槍突入,蒙軍不能支援,大潰,溺水死者三千五百餘人,蒙将撒吉思蔔華、董俊戰死。

金軍燒毀營栅得勝而還,金哀宗真授官奴參知政事兼左副元帥,并賜以禦馬,官奴由此聲勢顯赫。

蒙軍雖退,但糧食殆盡的歸德畢竟不是久留之地。

此前蔡州元帥烏石論鎬運糧至歸德,“表請臨幸”,而久苦機窘的侍從官聞聽蔡州(今河南汝南)城池堅固,兵衆糧廣,都勸天子南行。金哀宗于是決意遷蔡州,并遣學士烏石論蒲鮮去那裡考察。

官奴以前曾到過蔡州,深知蔡州備禦不及歸德,力争以為不可,并号令于衆道:“敢言南遷者斬!”

随後留習顯鎮守歸德,自己領兵東入亳州就糧。

金哀宗被軟禁在照碧堂,諸臣畏懼官奴的淫威,無一人敢前往奏對。

金哀宗每日悲泣道:

“自古無不亡之國、不死之主,但恨朕不知用人,緻為此奴所囚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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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與内局令宋珪等人謀誅官奴。六月,宮奴自亳州還,金哀宗召參政張天綱及官奴到臨漪亭議事。官奴入見,宋珪等内待從旁殺之,金哀宗亦拔劍砍之。忠孝軍聞難,皆擐甲相見,金哀宗登宮門赦忠孝軍,以安反側;随後誅殺官奴黨羽阿裡合、習顯等人。

6、從歸德到蔡州

官奴被殺,南遷蔡州的阻力已除去,随即又聽到蒙古兵攻陷了中京洛陽,總帥強伸被擒,不屈而死,以及陳州都尉李順兒殺行省粘葛奴申及招撫使劉天起,送款于崔立的消息,金哀宗便留元帥王璧守歸德,自己趕緊南去蔡州。

金廷離開歸德時,因霖雨不止,金哀宗黃衣皂笠,以兩杆青黃旗前導,黃傘擁後,從者二百來人、馬五十匹而已,朝臣扈從者徒步行泥水中,拾青棗為糧,數日雙足盡腫。金廷途經亳州時,先去蔡州考察的烏古論蒲鮮還言“其城池兵糧果不足恃”,但金哀宗因已在道近蔡,無可奈何。

而國用安得知天子将遷蔡州,也遣人以蠟書言遷蔡不可。并指出天子必欲離歸德,那還不如前往山東為好。此時已入蔡州的金哀宗聽後頗為心動,但宰臣稱國用安反複無常,不可信,且現已遷蔡,于是隻好作罷。

堪稱金國版“宋徽宗”,金哀宗的“騷操作”,如何釀成滅國慘禍?

因蒙軍離蔡州頗遠,朝廷所在,商販漸集,金哀宗暫得喘息,即命選民間少女充備後宮,修築山亭為遊息之所,為大臣完顔仲德所谏止。

金哀宗剛到蔡州未久,即傳來了宋、蒙聯兵進攻金朝的消息。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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