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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山開戰在即,林彪派來的蘇靜卻對戰局沉默,吳克華:他來幹嘛?

作者:南海風雲談

新中國的開國将軍中,大多都是指揮若定、攻城拔寨的戰将。讓敵人聞風喪膽,在百姓中威名遠揚。可也有一些不顯山不露水,卻為新中國解放事業做出了巨大貢獻的将軍,蘇靜中将就是其中的代表之一,人稱“名将無名”。

蘇靜曾是紅軍的開路先鋒;林彪手下可抵“十萬兵”的高參;北平和平解放的幕後功臣……

1948年10月,錦州戰役打響,蘇靜奉林彪之命來到塔山前線“督戰”,但他大多數時間對戰局保持沉默,惹來指揮員吳克華的抱怨。

戰争勝利後,事實卻證明了蘇靜的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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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靜

“能抵十萬兵”的智将

蘇靜1910年底出生于福建龍海。人如其名,他的性格确實與“靜”字很契合。蘇靜的戎馬生涯中,大多數時間從事情報、參謀等幕後工作,這也是導緻他名氣不大的重要原因。

蘇靜幼年時,父親就遠赴緬甸謀生。1930年,蘇靜考入了漳州第二師範,因積極參與愛國運動,遭到當局追捕,被迫逃亡緬甸投奔父親。“九一八事變”之後,蘇靜毅然回國,加入了工農紅軍。

由于蘇靜文化水準高,他成為紅1軍團司令部通訊科的一名參謀。紅軍開始長征後,一路爬雪山,過草地,走的都是人迹罕至的路線。

紅1軍團的任務就是為中央紅軍在前面開路,而蘇靜又是紅1軍團行軍路線探查的負責人,是真正的開路先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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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靜

蘇靜白天帶領偵察員在前面勘察路線,既要避免敵人的圍追堵截,又要考慮到大部隊露營、補給的友善。

回來後,蘇靜要連夜畫出行軍路線圖,送首長審定。蘇靜規劃的路線合理清晰,為紅軍節約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聶榮臻表揚道:“蘇靜為紅軍開路,對長征有功!”

紅軍在長征途中,經常面臨着敵機的轟炸。蘇靜依據敵機的飛行軌迹,以及投彈規律,總結出了躲避轟炸的要領。

部隊試行後,果然有防空襲的效果。林彪大為贊賞:“蘇靜頭腦聰明,大有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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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彪

抗戰爆發後,部隊改編為八路軍115師,蘇靜的職務不降反升,他先後擔任過師偵察科長、保衛部長、情報處長等重要職務。

1938年,蘇靜将計就計,從國民黨聯絡員手中擷取了對方的電報密碼。可以說,蘇靜是林彪身邊最為信任的參謀之一。

解放戰争開始後,林彪率領東北民主聯軍挺進東北。當時的東北幾乎都被國民黨派重兵搶占,加上當時群衆還沒有動員起來,我軍的處境較為艱難。

林彪急需打一場勝仗,以鼓舞士氣。他把這個艱巨的任務交給了負責情報的蘇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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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彪

1946年2月,蘇靜的偵察有了結果。情報顯示,國民黨第71軍89師有兩個團與大部隊脫節。

林彪得知後,迅速調集7個團進行圍殲,以優勢兵力将這兩個團的孤軍全殲于秀水河子。這是林彪在東北打的第一個消滅上千名敵人的殲滅戰。

4月,林彪又根據蘇靜提供的情報,一舉将敵71軍87師四餘人全殲于大窪。

我軍連打勝仗,迅速在東北打開了局面,站穩了腳跟。林彪掩飾不住對蘇靜的欣賞,高興地對大家說:“這個蘇靜可抵10萬雄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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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彪

塔山阻擊戰中的沉默

在規模宏大,瞬息萬變的東北戰場上,蘇靜的情報和作戰分析,給林彪的指揮決策提供了很大的幫助。林彪站在地圖前發出的一個又一個指令,與蘇靜在背後的工作是分不開的。

1948年9月,全國的形勢已經發生了重大變化,東北野戰軍人數已達百萬,國民黨軍隊被壓縮在一些中大城市固守,中央軍委決定發動遼沈戰役。

毛主席等上司人認為,應将這些敵軍就地消滅在東北,不能讓他們撤回關内。

對此,毛主席接連來電,要求東野在10天之内拿下錦州,對盤踞在東北的國民黨軍隊形成戰略大包圍,進而掌握決戰主動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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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澤東

不過,攻打錦州的風險也很大,要面臨附近的國民黨軍隊和從葫蘆島登陸的援軍兩面夾擊,壓力不容小觑。經過仔細研究後,林彪等人決定啃下錦州這塊“硬骨頭”。

在攻打錦州前夕,東北野戰軍對錦州外圍進行了清掃,3縱負責攻打義縣。義縣的城牆高大堅固,與錦州城有些類似。

9月下旬,林彪指令司令部教育處長兼作戰處長蘇靜前往義縣,一方面了解敵軍防守的特點,一方面總結我軍攻城的經驗。

3縱将義縣縣城團團包圍後,并沒有立即發起強攻,而是挖掘了大量的交通壕,這些彎彎曲曲的深溝直抵城牆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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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彪

10月1日,總攻打響,在炮兵的掩護下,步兵從交通壕中迅速登上城牆,隻用了4個小時的激戰,就解放了義縣,敵軍的正、副師長還沒反應過來,就成了俘虜。

蘇靜認為3縱挖交通壕的做法很有意義。通過近迫作業,隐蔽接敵,不僅可以突然發起攻擊,還可以最大限度地降低我軍士兵在沖鋒時的傷亡。蘇靜将作戰情況寫成了總結報告,詳細地向林彪、羅榮桓彙報了戰鬥的經過及得失。

林彪看後十分滿意,當即拍闆,就由3縱和2縱5師擔任攻打錦州城的主力,同時向全軍印發蘇靜的報告,推廣挖交通壕攻堅的方法。

這一舉措,為後來成功攻下錦州發揮了重要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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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彪

主攻部隊接到指令,迅速南下,完成了對錦州的包圍。林彪認為,取勝的關鍵并不在攻堅,而在于是否能成功地堵住增援錦州的國民黨軍隊。他将阻擊重任交給了吳克華率領的4縱,防守主陣地就設在塔山。

林彪嚴肅地對吳克華交代:“我們在東北取勝的關鍵在于拿下錦州,而攻克錦州的關鍵則在塔山!”

吳克華頓感肩上的責任重大,他隻對林彪回複了一句:“4縱堅決完成任務,誓與陣地共存亡!”

塔山位于錦州與葫蘆島之間,距離錦州西南方向約30公裡。塔山既沒有“塔”,也沒有“山”,而是一個隻有100來戶人家的小村莊。因為敵軍從葫蘆島向錦州增援,塔山是必經之地,其戰略意義就顯得無比重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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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克華

回到部隊後,吳克華與政委莫文骅等人商讨了防禦部署,同時在全軍進行了戰前總動員。塔山周邊以開闊地為主,中間夾雜着一些小丘陵,200米的白台山是唯一的制高點,敵人擁有裝甲部隊和空軍,正面防禦難度較大。

吳克華親自勘察地形,制定了各方位、分梯次的防禦配置。指令下達後,全軍官兵連夜冒雨修築工事,老百姓也踴躍前來幫忙運送彈藥和糧食。

一時間,塔山村人聲鼎沸,“嚴守陣地”、“ 寸土不讓”的口号此起彼伏,一幅熱火朝天的景象。

前方在緊鑼密鼓地為大戰做準備,司令部的林彪心裡仍不太踏實,他知道塔山阻擊的成敗關系到整個東北戰局,不容絲毫閃失。為防萬一,林彪一方面指令11縱和另2個師迅速向錦西靠近,作為4縱的預備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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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彪

另外,林彪找來了蘇靜,要求他迅速趕赴塔山,去協助吳克華。林彪的用意很明顯,就是想讓蘇靜将前線最真實的情況及時回報回來,供自己總體決策指揮參考。

順便出出點子,彌補一下吳克華的漏洞。蘇靜的作用就是代表林彪前去塔山督戰。林彪最後告誡蘇靜:“我隻要塔山。”

臨出發時,羅榮桓還不放心,特意交待蘇靜道:“塔山将會有一場惡戰,你的任務就是幫縱隊首長出主意。你務必告訴吳司令死守塔山,人在陣地在……”

蘇靜肩負着首長們的重托,于10月8日來到前線找吳克華報到。

吳克華對蘇靜的來意心知肚明,初期,他并沒有什麼感覺。安頓好蘇靜後,他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蘇靜每天都會去陣地轉悠,細緻檢視備戰情況。縱隊的軍事會議,他也會準時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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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靜等人

令吳克華和2縱的指揮員大為不解的是,蘇靜很少在會議中發言。大家讨論得十分激烈,蘇靜卻坐在一旁,靜靜地傾聽,時不時還在本子上記上幾筆。

每到晚上,蘇靜都會通過專用電台與司令部聯絡。至于具體的聯絡内容,吳克華等人是不清楚的。

第二天,2縱内部就傳出了林彪派蘇靜前來“監軍”,是對2縱不信任的說法。說的人多了,吳克華的情緒也就受到了一點影響。他略帶不滿地抱怨道:“不知道派他來幹嘛?”

莫文骅及時地找到吳克華及相關幹部談心。讓大家了解司令部的一片苦心,因為此次任務真的非同小可。就連一貫鎮定自若林總都罕見地說出了:“錦州打不下,我掉腦袋,塔山如果丢了,你吳克華提頭來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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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彪

可見,上級上司的壓力是多麼的巨大。誤會消除後,吳克華精神大振,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指揮當中,對蘇靜的存在不再反感。

10月10日淩晨開始,國民黨的兩個軍對塔山發起了猛攻,飛機、大炮、艦艇……

猛烈的炮火向我軍陣地上呼嘯而來,地表的工事頓時被炸飛。随之,密密麻麻的步兵向我軍陣地發起了沖鋒。我軍奮起反擊,戰士們寸土必争,與敵人展開了白刃戰。

最多的一天,我軍打退了敵人10餘次沖鋒,斃敵1300人。蔣介石嚴令敵東進兵團必須突破塔山防線,解救錦州,并讓國民黨華北督戰主任羅奇前來監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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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介石

高壓之下,敵軍也是豁出了全部力量,就連軍長、師長都上了前線指揮。可我軍也不停地調整部署,勇敢應對。任憑敵軍如何瘋狂進攻,我軍陣地依就巍然不動。

蘇靜深入一線,及時地将前線戰況彙報給司令部。林彪依據他傳回的消息,及時地調整部署。他抽調一縱作為總預備隊,監視錦州和塔山,随時準備提供支援。

同時增派一個炮兵團歸吳克華指揮,加強火力,又委派胡奇才下沉到12師指揮戰鬥,這些措施大大加強了塔山的正面防禦力量。

10月14日上午,我軍對錦州發起了總攻,國民黨孤注一擲,對塔山發起了最後的猛攻,可是依然像是碰在銅牆鐵壁上面,不能前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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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民黨

次日,錦州解放,敵東進兵團猛攻6天,付出了傷亡6000餘人的代價,最終見大勢已去,隻得狼狽逃回。塔山阻擊戰名列解放軍三大阻擊戰之一,其意義不言而喻。

戰争勝利後,蘇靜悄無聲息地回到了司令部。衆人這才了解蘇靜在背後起的作用。正是他及時傳遞消息、準确地判斷戰局,林彪等上司才得以從全局出發調兵遣将,保證了整個戰鬥地順利進行。

蘇靜之是以不在前線過多發言,是不想幹擾吳克華等指揮員們的決策。反觀,國民黨的督軍羅奇仗着手中握有“尚方寶劍”,在前線指手畫腳。

一方面組織督戰隊,一方面揮舞金圓券,對整個指揮造成很大幹擾。兩方的“督軍”放在一起對比,高下立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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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

北平和平解放的功臣

蘇靜之是以能得到林彪的青睐,不僅僅是他擅長做“順風耳”和“千裡眼”。他帶兵打仗和其他方面的能力同樣出色。塔山阻擊戰後,林彪指令蘇靜率獨2二師及重炮營進駐營口。

蘇靜出色地完成了堵死敵軍海上退路的行務,為殲滅國民黨廖耀湘兵團做出了貢獻。

1949年初,在中央的安排下,四野與北平守将傅作義進行了秘密談判,争取和平解放北平。

蘇靜作為解放軍代表參與了三次談判。就在他與傅作義代表鄧寶珊達成一緻,為正式簽署和平協定書做準備時,毛主席此時卻送來了一封轉給傅作義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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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作義

蘇靜和鄧寶珊看完信件内容後,不由得大吃一驚。信中不僅羅列了傅作義在内戰中的罪行,還明确提出要對傅作義追責,措辭十分嚴厲。

毛主席的意思可能是對傅作義施加壓力,也有可能是對兩年前,傅作義公開發表侮辱毛主席的《上毛澤東書》作出回應。

可蘇靜卻認為,此時如果将信直接交到傅作義的手中,很可能讓對方失去和談的信心。甚至可能激怒對方,孤注一擲,死守北平,這樣一來,後果就嚴重了。

可毛主席交代的事情又不能不辦,思慮再三,蘇靜決定将信件先交給傅作義的女兒傅冬菊,并叮囑她,在和平協定生效前不要交給傅作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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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作義與毛主席

2月3日,解放軍進入北平城,傅作義這才看到毛主席的信。為了安撫傅作義,林彪親自宴請他,并向他保證共産黨不會背信棄義。

傅作義随後前往西柏坡向毛主席承認錯誤,毛主席當即表示了“既往不咎”,并肯定了傅作義在抗日戰争和北平解放中所做的貢獻。

至此,事情圓滿解決,毛主席和傅作義都很滿意。蘇靜在處置信件過程中,以大局為重,沒有考慮個人得失,所表現出來的智慧和擔當,赢得了兩位當事人的贊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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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作義

結語

1955年,新中國首次評銜,蘇靜被評為開國中将。相對于大多數大名鼎鼎的将帥,蘇靜顯得并不突出,可是黨中央對他參加革命以來所做的貢獻十分了解,對他淡泊名利、謙虛謹慎的思想品德表示了肯定。

而當年馳騁疆場,指揮塔山阻擊戰的吳克華也被授予了中将軍銜。

他倆的分工雖有不同,吳克華也曾經質疑過蘇靜。但他們的出發點都是一心為了新中國的解放事業。他們都永遠值得後人尊敬和懷念。

參考資料

《功勳卓著的塔山英雄——吳克華》,新華網,2019年9月21日;

葉晖南,《名将無名——蘇靜将軍傳奇》,上司文萃,2012年9期;

顔梅生,《開國中将蘇靜向林彪獻何計 拿下曾難以攻克的錦州》,環球網;2018年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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