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懦弱的沙皇與瘋狂的妻子,在權力的誘惑面前,愛情的小船随時會翻

尼古拉二世和皇後亞曆山德拉的愛情是曆史上最偉大的皇室愛情之一,但他們也要為俄國革命的爆發承擔責任。

1844年他們在阿利克斯的姐姐伊麗莎白與謝爾蓋大公的婚禮上邂逅——“我們彼此相愛。”尼古拉這樣記錄當時孩子氣的情愫;5年後的1889年,當阿利克斯和姐姐在聖彼得堡過冬時,他們再次相遇,一時興起的調情就發展成了真摯的愛戀。1894年秋,尼古拉的父親沙皇亞曆山大三世早逝, 26歲的尼古拉不知所措地繼承了皇位。埋葬父親僅一周後,尼古拉迎娶阿利克斯,她皈依東正教并更名為亞曆山德拉。婚後他們接連孕育了四個女兒,直到1904年,沙皇和皇後終于如願以償迎來了唯一的兒子阿列克謝。然而,阿列克謝在不到6周的時候就出現了血友病的早期症狀,亞曆山德拉不停地尋找着改變兒子命運的奇迹。1905年她發現了能創造奇迹的人——臭名昭著的格裡戈裡·拉斯普京,她相信這個西伯利亞農民的禱告能讓她的兒子活下來。随後幾年這位從未受過教育的農民公開幹預政治,令這對皇室夫婦的忠實支援者沮喪的是,他在首都沒完沒了地瘋狂酗酒,對皇帝的威望造成了難以估量的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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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古拉在執政末期深受妻子控制,幾乎面目全非

沖突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時被激發。沙皇的堂兄尼古拉斯·尼古拉耶維奇大公——俄國軍隊最高指揮官。大公毫不掩飾他對拉斯普京的厭惡态度,這令皇後很憤怒。她在給丈夫的信中反複強調這位大公一直在背後密謀,試圖擡高自己并削弱沙皇的威望。她敦促丈夫罷免大公的職務,還建議丈夫親自擔任最高指揮官。她三番五次提醒丈夫,這位大公是“我們的朋友(拉斯普京)的敵人,會帶來厄運”。

尼古拉根本沒有任何軍事作戰或指揮經驗,他撤銷尼古拉耶維奇指揮權的決定令人們感到震驚。内閣的13名成員中有10名提出辭職以示抗議,但憤怒的尼古拉根本不理會他們。國王的母親——皇太後瑪麗亞·費奧多羅芙娜更是徹底絕望,她哭喊道:“這一點也不像尼基!他可愛、誠實、善良。”她轉而責備兒媳婦亞曆山德拉:“一切都是她唆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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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古拉奔赴前線作戰,亞曆山德拉很快就成為皇權的代言人,沙皇的決策經常受到妻子的影響和脅迫。亞曆山德拉向尼古拉承諾“會在長裙裡面穿好長褲”,随時準備代替他管理國家。她永遠表現出誠摯的态度,而且深信自己才智高超,她努力投身政治以求發揮自己的“能力”。

她拒不接受丈夫1905年被迫結束獨裁統治的事實,一直從旁進言,一個對人民負責而不是對皇位負責的立憲政府将“成為俄國的禍根”,沙皇應該“更果斷和更自信”并且“有主見”,他應該像“彼得大帝、伊凡雷帝、保羅皇帝那樣把他們統統碾壓在腳下!” 然而,每當尼古拉發表與她不同的觀點時,她都會提出抗議。其實她并非希望他更專制,她隻是想讓他更順從于她。她直言尼古拉“性格懦弱,但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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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3 年沙皇和家人的合影

20多年來,沙皇一直承受着這種責備。亞曆山德拉總是毫不諱言沙皇的性格缺陷,并且一直督促他成為她所希望的男人。盡管用心良苦,但她實際上傷害了丈夫脆弱的自尊心。在他執政的最後幾個星期,尼古拉每每給妻子寫信都用“你意志薄弱的丈夫”落款。為了根據自己的意願重塑丈夫,亞曆山德拉迫使尼古拉完全聽命于她。

掩耳盜鈴的自殺式行動就這樣開始了。亞曆山德拉時常在信中提及拉斯普京,但她才是兩人關系中的主角,西伯利亞農民怎麼可能支配歇斯底裡的皇後,左右政府的決策?拉斯普京很狡猾,他能猜到亞曆山德拉想要什麼,當受到政客和權威的質疑時,他僅僅是鹦鹉學舌重複皇後的觀點而已。亞曆山德拉以拉斯普京的名義為自己的想法披上神聖的外衣之後,再傳遞給尼古拉。亞曆山德拉的這些做法均與感情捆綁在一起,她認為自己的婚姻負有某種宗教使命,但事實上那不過是莫須有的信仰與濫權的混合物。可悲的是亞曆山德拉一直活在夢裡,而且也沒有一個人強大到可以阻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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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看起來是拉斯普京在幕後操縱,實際上亞曆山德拉才是掌控局勢的人

大臣們如走馬燈般換個不停,政府被無緣無故地改組,這些令人震驚、臭名昭著的鬧劇緻使國家停擺。從1915年9月到革命爆發的18個月裡,俄國前後更換了4位首相、5位内政大臣、4位農業大臣、4位宗教大臣、3位戰争大臣和3位外交大臣。尼古拉似乎無法否定妻子提出的任何要求,即便他知道這會引發災難性的後果。

俄國出現了各種各樣的謠言。婚前亞曆山德拉是一位德國公主,很多俄國人曾公開質疑她的忠誠度,并散播謠言說她正在與表哥威廉二世皇帝秘密和談。還有傳言說皇後自認為會成為第二個葉卡捷琳娜大帝——另一個來到俄國的德國公主——而且會像她那樣謀殺親夫并篡奪皇位。逐漸,反抗開始了。

據說皇家衛隊不久就會逮捕亞曆山德拉,廢黜尼古拉并宣告年輕的阿列克謝繼任俄國沙皇,政府官員們也在密謀如何劫持沙皇乘坐的火車并逼其禅位給他的兒子。當皇太後瑪麗亞·費奧多羅芙娜乞求兒子發配亞曆山德拉以免她繼續幹政時,尼古拉粗暴地讓皇太後走開,于是皇太後逃到了基輔。大公們坐在咖啡館裡公開宣稱:要想拯救即将滅亡的王朝,就必須犧牲沙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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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7 年,退位幾周後,憔悴的尼古拉二世在亞曆山大宮中

2月23日,尼古拉離開首都傳回前線指揮部。全國糧食和燃料緊缺,絕望的臣民排着長隊,擠滿了彼得格勒的街道,站在寒冬中等待領一袋面粉或者一桶燃料用油。近10萬名勞工罷工,他們高喊道:“不要戰争!打倒專制!”一周後,憤怒的情緒觸發了革命。當尼古拉傳回他的宮殿時,他已經成了一名囚犯;一年多以後,尼古拉一家在西伯利亞的一個地下室裡無聲無息地悲慘死去。

(内容來源:《俄羅斯帝國的興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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