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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家專訪 | 馮骥才:真正地熱愛是不會被其他東西所左右

作者:南方新聞網

南方網報 近日,中國當代著名作家、畫家、文化學者馮玉才憑借2020年出版《藝術家》被評為2021年南方文學節年度傑出作家。本次活動由南方都市報社、佛山市順德區新時代文明實踐中心、順德區委宣傳部(區域文化廣電觀光體育局)、順德區、北義鎮人民政府共同主辦。據了解,"南方文學節"創辦于2003年,當時名為"中國文學傳媒節",已經舉辦了19屆。

名家專訪 | 馮骥才:真正地熱愛是不會被其他東西所左右

馮玉才在南方文學節上發表演講

小說《藝術家》的故事在于,在那個極度缺乏藝術和物質的時代,年輕藝術家楚雲天、羅沈、洛夫等人的創作生活開始騰飛。改革開放後,中國社會發生了變化,藝術家們有不同的人生道路和藝術取向。有的堅持中國藝術的本質,不順其自然,有的出國看世界,改變了原有的風格,有的逐漸沉淪......

名家專訪 | 馮骥才:真正地熱愛是不會被其他東西所左右

馮玉才在讀者大會上與觀衆分享經驗

在小說的前言中,馮玉才這樣描述他所寫的藝術家:"我知道他們的想法,苦澀的快樂從何而來,爬山從哪裡來,哪裡掉進時代的黑洞,哪裡陷入混亂,以及他們的思想和人性在調色闆中的重量。"小說的理想主義色彩是感人的。

南方新聞網文化頻道記者聯系馮玉才先生進行獨家采訪。

面試對話

南方網記者:馮先生,你寫《藝術家》一書的初衷是什麼?

馮玉才:其實,我本來的初衷,早在1980年代,就應該已經三十多年了,我想寫一部關于藝術家的小說,從藝術家的立場、主觀角度出發,以及從藝術家對世界的獨特了解和感受出發,寫這部小說,就像羅伯·羅蘭在寫《約翰·格裡斯托夫》一樣, 就是從音樂的角度來看,從一個音樂家對世界的感覺來看,他的感覺是很多的口述,另外,音樂家的心理反應和普通人不同,我受到了很多啟發。

我想寫一個純粹的畫家的主觀世界,通過主觀感受客觀,這也包括畫家的選擇。如果我在1980年代寫這篇文章,就不會太好,因為社會就是這樣。從80年代到現在,社會經曆了很多變化,比如80年代的市場經濟不是很發達,但是當真正的市場經濟時代、消費時代、物質主義時代、人們的價值觀發生了變化時,人們可能會看到物質的重要性,可能會有庸俗的社會觀點,這将影響畫家的藝術觀和藝術觀念。因為選擇不同,當然他自己的命運也變了,他的繪畫世界也變了。這是我最關心的問題。藝術家 他是精神的創造者,還是美的領袖,如果改變,那是一個大問題,會影響到這個民族的文明品質和他們的性格,這是我們看不出來的,但實際上卻非常重要。

幾十年來,我身邊的藝術家随着時間的推移而改變,我覺得太多的藝術家改變了他們的命運。還有很多藝術家,比如我寫小說《Love》中的人物,終于受不了經濟壓力,自殺了。我知道廣州在1980年代和1990年代有這樣的藝術家,真的是無法忍受,壓力太大了。當時一群畫家聚在一起,如果你的價格賣不出去,沒人買你的畫,你之間就沒有面子了。那麼畫家的比較是什麼呢?價格比他的高。那麼繪畫的标準就變了,如果我們都服從繪畫的價格,我們繪畫的品味也會改變。

是以我關心的是一個很小但非常重要的社會群體,這是一個非常小的群體,但它影響着社會,這就是我想寫的。

南方網記者:您如何看待文學作品的文學價值與社會價值的關系?

馮玉才:其實好的作品,其社會認知價值、社會批判價值,這種價值越深,作品的文藝性質越高,如果不能有很強的藝術吸引力,就達不到那個深度。

南方網記者:您如何看待網絡文學的發展,又如何看待網絡出版和紙質出版?

馮玉才:我覺得現在有很多紙質出版。現在的圖書節或者書展,數量也很大,網絡文學目前也很發達,但是網絡文學我看的不多,因為我是純文學。首先,純文學它仍然是整個文學的思想和藝術的追求,這種藝術性、意識形态要放在文學史上來比較。我認為傳統文學和網絡文學其實有很大的差別,那就是文字。作者對文本的死并不奇怪,文本要展現個性。網絡文學可能不會把文字放在如此重要的位置。

南方網記者:對于現在很多人玩手機的時間是碎片化的,無法深入閱讀的現象,你怎麼看?

馮玉才:其實我現在有很多時間要支離破碎,不時拿出手機去看大家關心的新聞。另外,媒體太發達了,很多重要新聞過去都是隐形的,現在通過網絡平台大家可以立刻看到,是以了解這個世界也很重要。

但是它和我們真正的文學閱讀或兩回事不同,不是一回事,如果你真的喜歡文學,注重文學,享受文學,了解生活,提高自己修養的境界,我覺得碎片化的時間會自己處理,不需要教你自己處理。

南方網記者:馮先生,你最近忙什麼?

馮玉才:我同時在做幾件事,一是我在大學裡帶研究所學生,我也在做學科建設,現在主要做(文化)遺産學科建設。這是一項非常艱苦的工作。文化遺産搶救我仍在做,比如保護村莊、不遺體保護等。此外,一些高端研讨會、一線問題的讨論,有時也要到現場,雖然現在老了,爬山不能爬,但平地的地方也可以跑,或者盡可能地争取一些時間和機會,看到更多的東西,更了解一線的情況,特别是在市場經濟時代, 文化在改變,如何對待,如何了解,如何解決這些問題都不得不思考,這些占了我很多時間,是以經常寫作時間很短,我想抓住這很短的時間,把它放在我最想寫的東西上,是以有時候還有其他事情我不能考慮。

南方網記者:在理想與現實之間,你認為喜歡文學的人應該堅守原心嗎?還是會走這條路?

馮玉才:任何有愛好的事情都不可能單靠,也要建立自己的追求。我想如果有一個真正的追求,真正熱愛一件事,就不會被其他事情所動搖。這仍然因人而異,并且沒有特别常見的标準。如果你特别喜歡某件事,比如我年輕的時候,我是改革開放後第一個拿到稿費的中國作家。我寫的時候,不知道稿費,我把55萬字投給了人民文學出版社,然後就沒有稿費了,出版社需要幫我換稿,借調了一封信,把我從原來的機關借調到我住的人民出版社,跟編輯一起研究稿件, 經修訂的手稿,已經修訂,1978年12月出版55萬字。有一天突然通知我拿稿費,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因為我沒聽說誰拿了稿費。

中國文學在前兩個人拿稿費,活着的是我,當時我37歲,是以去的是詩人郭小川,他的女兒去出版社拿稿費。我第一次稿費是3000多元,當時是天文數字,我去(北京)東四銀行拿稿費,記得櫃台邊一定有十幾名年輕人,也就是銀行職員,雙臂都戴着袖子,看到我都站起來,就像看到财神一樣。

當時沒有成名的概念,當時沒有文學世界,也沒有老作家恢複過來。當時,既沒有文學世界,也沒有名氣,也沒有手稿費。為什麼我能寫出五十多萬字,而我還在一家工藝美術廠工作,白天上班,晚上寫,我手裡在這個地方鼓了起來很多,是因為熱愛文學,因為有創作的欲望,是以我覺得文學藝術創作是精神上的東西, 如果你非常喜歡文學,有強烈的創作欲望,你不會在某件或事面前影響你的選擇,你就得這樣做,這是很自然的。我覺得這因人而異,不會有普遍的真理,說你要努力工作等等,不是這樣的事情,這是沒有人能阻止你的。

文本:每周

攝影:張瑞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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