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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層平民的痛點:債務問題的形成與爆發

作者:談史鑒夕朝
底層平民的痛點:債務問題的形成與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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債務

債務問題一直是底層平民内心的痛點,也是困擾羅馬平民的一個重大問題

底層平民的痛點:債務問題的形成與爆發

債務問題的起源與共和國早期人民與平民的劃分以及共和國政制結構的設定有緊密聯系

元老院在共和國成立之初明确的人民與平民的界限,将平民集體在羅馬共和國政治與社會中置于明顯的劣勢地位

共和國成立以後戰争頻繁,農民或者連年出征,“舉債籌錢購買武器裝備欠下的債務職能由個人承擔,經濟壓力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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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田地遭到破壞無法耕種,連續戰争對居住在城外的底層平民造成了巨大的傷害,他們沒有城牆的保護,當戰争爆發隻能聽天由命,因而收成銳減,糧食和生活用品嚴重缺乏,在經濟上承受着比貴族和上層平民更加嚴重的壓力,工商業也往往因戰争而陷于停頓

是以,底層平民在共和國中的劣勢地位,以及戰争對底層平民經濟工具的破壞給平民生存狀況帶來的挑戰,很自然地成為了之後債務問題爆發的背景和前提

債務負擔的形成與債務問題的爆發

基于共和國早期底層平民經濟窘迫的背景,債務問題愈演愈烈主要是因為以貴族為主的高利貸者對貧苦平民的趁機利用,以及共和國尚未公平公正的司法環境對底層平民保護的缺失

在戰争對以平民為重要組成的軍隊的高強度壓榨和對平民生存工具的破壞下。

羅馬經濟困難重重,貴族和平民上層中有錢糧的人進行出貸,但利息極高,高額利息的貸款使平民最終無力償還

底層平民的痛點:債務問題的形成與爆發

在嚴酷的不成文的債務法的支撐下,債權人可以随意拘留債務人,罰苦役或使之成為債主的“債務奴隸”

也就是說,“如果債務人沒有在規定日期償還,該債務能夠直接通過被稱為拘禁的程式以及債權人的威脅對債務人的人身進行強制執行,進而使債務人從屬于他”

再加上“法官都是貴族,平民的訴訟很難得到公斷,負債的農民求告無門,隻有聽任貴族債權人任意荼毒,痛苦難熬”

底層平民的痛點:債務問題的形成與爆發

是以,王政與共和國早期時期貴族勢力的不斷強大,以及由經濟問題引發的愈發嚴重的惡性循環,迫使平民組織起來為切身利益而鬥争,成為共和國初期平民與貴族鬥争中債務問題爆發并不斷開展鬥争運動的重要原因

債務問題的嚴重性“對于古代世界而言,債務是非常流行的現象,但對債務人實行債務奴役,這在羅馬共和國早期表現得較為明顯”

債務問題起因于貴族對底層平民的壓迫,但卻在上層平民商業資本家的鼓動和利用下逐漸成為平民對抗元老院的武器

由于債務問題主要就表現為“富人與貧人的沖突,特别是富人與财産被奪者或财産受威脅者的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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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很自然地成為平民與貴族對抗的焦點

貴族與平民之間生機勃勃的社會沖突既是貫穿共和國曆史的主線,也是共和國發展的重要源動力,嚴重的利息債務問題即是這一重要社會沖突的基礎

在共和國早期平民與貴族相比地位處于極為不平等的狀态下,“高利貸問題成為一個典型的社會問題,也是社會沖突的原因和首要組成部分,是一種基本的沖突,它在王垮台之後立即出現,變得不再僅僅是一根導火線,而是轉變為共和國體系和曆史真正的動力”

債務奴役問題與土地問題一起,構成共和國早期平民與貴族鬥争經濟方面的兩個關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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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367年之前關于債務問題的鬥争

“對于古代世界而言,債務是非常流行的現象,但對債務人實行債務奴役,這在羅馬共和國早期表現得較為明顯,”債務問題開始登上鬥争舞台是從一個轶事的記載開始的。

公元前495年伏爾西人入侵羅馬,元老院在按照日常慣例進行征兵時卻遭遇了與以往不同的意外,這一意外便是由平民上層的商業資本家上司下的一位貧苦平民在廣場的哭訴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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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李維記載,在元老院進行征兵之前,廣場上突然出現了一個衣衫褴褛、蓬頭垢面的老人,向路人哭訴自己擔任百夫長在軍隊屢建戰功,但戰争勝利後回家卻發現自家的房舍、田産都遭毀壞,為了生存隻好借債,但卻因無力償還被債主霸占田地并強迫為債務奴隸

老人所透漏出的軍功累累卻被債主囚禁毆打的慘烈對比引發了圍觀平民的同感和不滿,在幾乎引發平民暴亂之時元老院打破正常議事程式緊急召開元老院會議才得以平息

雖然這一次債務問題爆發事件中存在着許多疑點,諸如老人的貧困潦倒是否因為戰争造成、羅馬的對外戰争都是在城外進行如何毀壞老人在城内的房屋,以及貧民大多居住在城外為何突然聚集在廣場等因而存在着被上層平民操控的嫌疑,但迫于戰争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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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老院還是在這一場看似是陰謀的鬥争下對平民要求改善平民待遇的要求做出了妥協:“禁止任何羅馬人民非法拘禁其他平民,當平民在軍中服役時,任何人不得扣押和出售其财産和兒女”

關于債務鬥争的第一次撤離運動

上述事件發生不久,就爆發了因為債務和債務奴役問題而産生的平民組織下的第一次正面沖突

公元前495年元老院所做出的妥協實際上并未産生實際意義,因為羅馬建城以來從未允許過羅馬人民非法拘禁其他平民,這一點被平民上司人識破但當他們懂得适度,将國家安危放在了首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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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将伏爾西人擊退之後,清醒的平民們展開了真正意義上共和國鬥争史上第一次有組織的撤離運動

公元前494年,平民的一隻主力軍撤退至聖山,宣稱脫離羅馬另建國家,提出明确要求:“元老院必須全面解決平民的債務問題,廢除債主處置債務人的權力”

對于平民上層商業資本家所提出的這樣一個隐藏着巨大政治陷阱的非常理要求,元老院最初極度不滿并統一意見表示反對,将平民的行動置之一旁,場面一度陷入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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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由于連年的戰争以及周邊部落的觊觎,共和國迫切需要大量平民的力量,在外力的重壓下,元老院提出妥協也正好給了平民結束鬥争的台階:一是對債務問題的解決,要求債權人不能随意對債務人進行拘禁和奴役;

二是平民保民官的産生,從平民上層有産者中選出的保民官,作為平民的代表替平民說話,确立了保民官的自我保護權、幫助權和否決權,“幫助平民向執政官和元老院提出申訴和抗議,反對任何官員濫用職權”,“由此也開辟了羅馬法的反高利貸傳統在當時的羅馬,高利貸問題的确是一個政治問題和憲法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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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表法》中債務問題的鬥争成果

公元前5世紀中期《十二表法》的制定是共和國早期政制中平民與貴族鬥争的初步成果,這一制定工作“與深刻影響社會生活的階級鬥争緊密相連,一定程度上可以視為平民鬥争的勝利”

《十二表法》涉及“訴訟程式、法庭規則、債務、父權、家長權、監護、遺産、遺囑、契約、貿易及各種财産權和傷害法、神聖法等”諸多内容,其中有利于解決債務問題的規定,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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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制定法律的初衷即是為了遏止貴族在執法和社會生活中濫用權力地位對債務人進行欺壓;

第二,對債務人有了較緩和處理的規定,法庭判決後可對債務人進行緩期30天之後再執行處罰,以及拘留期間給予債務人人道待遇等;第三是對訴訟程式的規定,雖然仍存在着被貴族、高官和大祭司掌控的情形,但至少是訴訟程式成文化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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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是各種習慣、習俗成文法化,如明确規定了群眾的上訴權等,有利于平民債務問題的解決和對人身安全、經濟利益的保護

除涉及到進階公權力,《十二表法》基本是以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為原則,不考慮平民與貴族的差異

是以“在國家秩序建立的早期,這部成文法成為沖突深重的羅馬社會理性節制地解決争端地客觀依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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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即便元老院繼續出台關于債務問題及土地問題的政策,例如公元前405年考慮到由于長期在外大打仗導緻農民家裡的農田荒蕪或無法經商,

元老院決定為士兵提供工資以幫助其養家糊口等,“平民們的滿意度也僅限于得到薪晌或者得到土地的那一刻”,債務問題仍然是共和國尚未解決的長期問題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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