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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時報」老内馬爾:巴西的俗語,比梅西更強

以下為2012年時任「紐約時報」專欄作家的Sam Borden撰寫的一篇關于内馬爾的報道,透過11年前的文字,我們可能有新的體會。

「紐約時報」老内馬爾:巴西的俗語,比梅西更強

【1】

“Calça de veludo ou bunda de fora.”

這是一句巴西的俗語,足球天才内馬爾和他的家人經常以此為樂。當内馬爾在聖維森特街頭踢球,有人不斷問他“你真的比梅西更強?”的時候,他的家人總是會提到這句話,然後大家都止不住地笑起來。

這句俗語很難直接翻譯,它與賭注、膽量、毅力、選擇有關,考驗你是否有堅定的信念。

上個月,這顆足壇新星的父親老内馬爾坐在曼哈頓一家酒店25層的行政酒廊裡,眺望着中央公園。在哈德遜河對岸,他的兒子正在備戰巴西國家隊與阿根廷國家隊的一場比賽,門票早已售罄。

除此之外,他還準備參加奧運會,他将成為比賽中最有活力的球員之一。在倫敦,全世界的目光都會集中在他身上,内馬爾将努力為他的國家赢得一枚金牌,這是巴西從未赢得過的一項重要榮譽。

「紐約時報」老内馬爾:巴西的俗語,比梅西更強

老内馬爾:“他現在就過着這樣的生活,就是我們談論的那句俗語。”

内馬爾老先生之後再次嘗試通過翻譯來總結這句話的精髓,他繼續說,他兒子的成功始終建立在風險上,需要不斷在提速與減速、嘗試與謹慎中尋求平衡。

剛剛20歲,内馬爾已經是巴西收入最高的足球運動員了,他是南美足球的門面與未來。現在的問題是——内馬爾什麼時候才能轉會去歐洲?這個問題一遍一遍被問起。

聊到最後,老内馬爾笑了,他确定了表達這個俗語的最佳方式。 他坐直身子解釋說:“生活實際上隻有兩種選擇,一個人要麼穿着天鵝絨褲子過一生,要麼赤裸着屁股,暴露在空氣中度過一生。”

【2】

老内馬爾曾是一名職業球員,但他也承認自己“不是一個能力強的球員”。1992年,他在聖保羅以東約25英裡的摩基達斯克魯易斯市踢球,内馬爾也在這裡出生。随着他的職業生涯結束,他帶着妻子、内馬爾以及小女兒回到了家鄉——聖維森特。

老内馬爾說:“我們不是從零開始,而是從零下五度開始。原地踏步很容易,住在簡陋的房子裡,在父母身邊撫養孩子,我們本來可以這麼做的。”

但他沒有。

他開始尋找自己的“天鵝絨褲子”——老内馬爾開始同時做三份工作。他是汽車修理工、瓦工,也是公司雇員。同時,内馬爾的母親也在一家幼稚園做着廚師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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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二人披星戴月的日子大約持續了四年,在這段日子中——當内馬爾七歲的時候,當地一支室内足球隊的招募人員來家裡找到了他們。

大家沒意識到,但這就是開始。

由于一直需要工作,老内馬爾并沒有太多機會看他兒子踢球,但他聽到了人們的談論。在隻有五六歲的時候,内馬爾就一直在與年齡較大的男孩一起玩街頭足球。球門是涼鞋,而“足球”隻不過是一塊石頭,但這并不重要。

内馬爾最近在紐澤西一家餐廳接受采訪時說“我隻是想踢球”,他從桌上抓起一個小鹽罐,将其放在至少是鹽罐三倍大的水杯上。“他們是水杯,我是那個鹽罐”,他笑着說道,“其他男孩非常不屑,但當我成功說服他們讓我上場後我就進球了,他們的态度也變了。”

後來,沒有足夠的比賽能讓内馬爾滿意——當他11歲時,巴西各地的球隊都對他垂涎欲滴。他的父親開始全職照顧内馬爾的職業生涯,應對前來嘗試簽下他的球探和俱樂部代表的壓力,其中之一就是巴西傳奇人物齊托,他為桑托斯攻入了57粒進球,并随巴西隊兩奪世界杯冠軍,内馬爾對桑托斯的支援讓雙方的關系更加甜蜜。

内馬爾最終加入了桑托斯青年隊,但14歲時,他得到了為歐洲最著名的俱樂部之一皇家馬德裡效力的機會。羅納爾多和羅比尼奧等巴西球星都曾效力于皇馬,是以内馬爾與家人一起前往馬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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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洲的吸引力是強大的,我一直夢想在那裡踢球,”内馬爾說他本可以留下來,可以在歐洲開始自己的新生活,巴西沒有人會嫉妒他利用足球這一機會留在歐洲,在西班牙、英格蘭或意大利聯賽中開始職業生涯。但老内馬爾表示他們一家人忽略了群眾情緒。

“我們來自一個卑微的家庭,需要考慮文化價值觀的問題,”老内馬爾說,“我們認為他必須在巴西長大,這是必須做出的第一個嚴肅選擇。”

内馬爾沒留在馬德裡,也失去了像梅西這樣的南美球員在歐洲俱樂部成長的曝光度。内馬爾回到了家,他重新加入桑托斯,開始了一種他從未想象過的生活。

【3】

2010年桑托斯的一場比賽前,内馬爾和他的隊友安德烈斯準備搞個新發型。此前内馬爾的發型一直是簡單的基本款,但兩人決定這次試一試莫西幹。

比賽時老内馬爾剛剛坐下就看到了球場上的兒子和他的新發型,他盡力克制自己,因為他想跑過去扭斷兒子的脖子(老内馬爾承認,他的腦海中閃過了這個念頭)。

内馬爾頂着新發型已經進了兩個球,莫西幹很快就成為了全國的流行趨勢。孩子們留着莫西幹,成年人留着莫西幹,“在巴西,隻有總統沒有莫西幹發型,”老内馬爾歎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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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馬爾的名氣,尤其是在巴西國内的名氣很難量化。他在14歲時回到桑托斯,并在17歲時為一線隊在一個賽季打進了14球。18歲時,他在60場比賽中攻入42球,并帶領桑托斯隊奪得了聖保羅州的冠軍。

沒過多久,内馬爾幾乎無法走出家門了:他喜歡意大利和日本的食物,但去餐館卻變得很麻煩。他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自己隻會做炒雞蛋。”

還有安全問題:雖然流氓行為在巴西并不像一些歐洲國家那樣普遍,但公衆對内馬爾和他隊友的監督似乎是無止境的。有一次桑托斯以2-6輸掉一場比賽後球迷們非常憤怒,他們向球員扔雞蛋以表達憤怒。

公衆對内馬爾的監督可能從未像2011年那樣高:那年他19歲,成為了父親。老内馬爾曾警告他,内馬爾避免了酒精或毒品的問題,但他未婚生子的行為依舊引起軒然大波。

記者打探、粉絲猜測,電視節目對此事件做了全方面的考察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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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馬爾表示,生子消息帶來的負面影響已經被身為父親的喜悅所掩蓋。他的兒子戴維和他的母親住在一起,但他也會經常看孩子。老内馬爾說,内馬爾和他的妹妹經常為戴維購買禮物。

“我生命中的一切都發生得很早,無論是個人生活還是職業生涯,”内馬爾說,“我一直在學習。 我必須得去适應。”

近期,人們對内馬爾的關注幾乎完全集中在他踢球的地方。2012年2月5日,在他的20歲生日那天,他打進了他的第100個職業進球,桑托斯拒絕了包括切爾西在内的幾家英格蘭俱樂部試圖将内馬爾帶到歐洲的邀請。

這并不新鮮。

老内馬爾回憶在内馬爾16歲時,一名陌生人在一家雜貨店與他對峙,并滔滔不絕地批評他虧欠所有人——包括内馬爾、他的家人和巴西人民——應該送内馬爾去歐洲踢球。

但老内馬爾表示他将堅持他的計劃:“留在巴西很難,但我們正在實作這個目标,至少到他成熟為止。 然後我們就會走出去,向世界展示他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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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有的時候,老内馬爾評價自己兒子的感覺有點像泰格·伍茲的父親厄爾。厄爾·伍茲因其(常常是誇誇其談)對伍茲重要性和影響力的宣揚而聞名,他曾暗示伍茲對世界的影響力比耶稣基督更大。

老内馬爾更加謹慎些:他至少說他的兒子仍在成長,但他也表示内馬爾将如何改變世界各地的足球風格。

油管上有一段視訊,标題為“内馬爾超級過人”,其中包含去年巴西和阿根廷比賽的鏡頭。視訊裡并沒有令人驚歎的進球,甚至沒有一次射門,隻有奔跑以及最優雅的帶球動作,至今為止該視訊的觀看次數已超過九百萬次。(注:2023年該視訊已下架)

老内馬爾認為,這種影響力證明了家人為内馬爾所冒的風險是值得的:“如果我的兒子今天不是一名足球運動員,他就會失業,他不會有任何目标,沒地方要他。”

如今,人們将内馬爾與梅西進行比較。梅西的前隊友亨利認為二人沒有可比性:“我認為内馬爾很棒,但梅西不僅僅是'很棒'”。也有像貝利一樣的人,他可能是有史以來最偉大的球員,他說他認為内馬爾在技術上比梅西更出色。

「紐約時報」老内馬爾:巴西的俗語,比梅西更強

内馬爾的評價則很老練:“要真正與梅西相比,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如果内馬爾和他的父親可信的話,内馬爾将在奧運會結束後離開倫敦傳回巴西,因為他打算履行完與桑托斯隊的合同,該合同将持續到2014年。

當然,這也是有風險的:内馬爾可能會受傷,可能會失去狀态,可能會被另一位足球天才超越。而且,正如雜貨店裡那個的男人多年前所說的那樣,如果内馬爾從未在這項運動最大的舞台上比賽,他的家人又會有何感受?

父子倆表示不在乎,這些是他們能抓住的機會,是他們做出的選擇,是他們自己的路。

“每個人都認為金錢就是一切,但事實并非如此,”老内馬爾抿了一口咖啡繼續說,“我們靠金錢靠得很少。”

他又指了指窗外:“也許這種大膽的敢于說'不'的态度對世界各地的人們來說都具有某種意義。 它代表了一些重要的事情,不是嗎?”

說完這些話老内馬爾笑了,因為他知道:對那天鵝絨褲子的追求永無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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