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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式員女裝史——從入門到穿女裝,到底發生了什麼?

在全世界最大的代碼托管網站 Github,一個奇怪的項目最近突然火了起來,短短幾天,就有4000多次star。在 GitHub,star 類似于公衆号的「好看」,是程式員們一種表達贊美的方式,

這個項目,叫做 Dress,是一個表面上交流git使用技巧,實際上讓程式員們 po 出自己女裝照的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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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十位程式員參與到這個項目當中來,而他們參與的方式,就是把自己的女裝照添加到項目檔案中,通過發起者的預覽入口,可以一覽這些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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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項目本身堪稱一場行為藝術,其快速蹿紅,也在程式員社群 V2EX 引起了激烈的讨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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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式員女裝史——從入門到穿女裝,到底發生了什麼?

反對者怒斥其風氣不正,支援者則将之視為自由意志的一種表達方式,但無論如何,這絕不是程式員和女裝第一次聯系起來。

在2013年的某一天,這個後來使用 Suji Yan 這個 ID,并因為女裝被廣為人知的程式員在 nga 社群發了一個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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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文章中,第一次提到了「女裝的時候寫的程式bug少,運作效率高」的說法,在之後的長達數月的時間裡,這個文章并不像其他話題事件的發起地一樣成為好事者觀瞻聚集之地,正好相反,它回複甚少,不久便被新帖所覆寫,後來随着論壇的改版,索性直接消失了,現在隻能通過一些零星的線索和其他人的隻言片語來判斷它當時的狀态。

這個默默無聞的文章,可能隻有數百個人浏覽過,他們中的大部分對此一笑而過,而少部分則在潛意識中記住了「穿女裝,bug少」的說法——一個都市傳說往往形成于此,大多數親曆者的遺忘和少部分人模糊的記憶,後來被堆疊成一個無從驗證也無從質疑的傳說。

至少經過了一年時間的發酵——程式員們之間或為調侃,或為閑聊,這個說法得到了進一步的傳播,2014年8月24日,一位 Po主在推特發出了「五個程式員有四個女裝過」的感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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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我剛上大學,也在寫代碼,倘若我們把這句話當真,那我一定是五個程式員中比較獨特的那個。

迄今為止,這個「程式員女裝」的第一問,依然浏覽量平平,隻有3條評論和7個轉發,但即便如此,這也是第一次有人對程式員穿女裝提出自己的疑問,而距離Suji Yan的文章發出,已經過去了一年有餘。

2個月後,一位默默無名的網友将這條推截圖放在了知乎,這終于引來了10萬次以上的浏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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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2014的10月為止,這種特殊愛好也隻在一個程式員小圈子中流傳。緊接着而來的15年,一部分程式員喜歡穿女裝的說法才真正流傳開來。

15年的年會,不少網際網路公司為了活躍氣氛,紛紛慫恿自己公司的程式員穿女裝,這是否受到一年多前「穿女裝減少bug」的說法的影響,現在無從得知,但這個年過完,一個詞語開始頻繁的出現在程式員的日常聊天中:女裝大佬。

15年到16年的一年間,一些頂尖的程式員開始在自己的部落格和微網誌中零星透露出自己的女裝體驗,而在非程式員領域,異裝癖的相關新聞也時不時湧入吃瓜群衆的視野當中。例如3月20日新京報的一篇「日本公使穿女裝,傳統還是“女裝癖”」一時間被諸多網站轉載,激發熱烈的讨論。

15年9月11日,一名微網誌使用者發微網誌稱想成立一家軟體公司,隻招女裝少年,這條微網誌幾乎瞬間火了起來,後來這群愛好者建立起一個名為「OtokonokoHub」的社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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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玩笑話引起太多人的轉發和關注,以至于後來的人甚至對此産生了誤會,他們誤以為有一家叫做「OtokonokoHub」的公司,這家公司隻招收僞娘程式員,他們甚至發問「這是否構成性别歧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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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年10月,在當時還是一個小網站,而今天的月通路早已過千萬的「萌娘百科」,悄然上線了一個詞條「女裝癖」,到目前為止,這個詞條已有近百次編輯曆史,它對于女裝穿搭有了進一步的具象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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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們看到的穿女裝的程式員,大都遵循了其中的條例。雖然這是動漫愛好者的作品,但無疑其中有相當比例的程式員,因為就連這個百科本身,甚至都需要有一定的代碼知識才能編輯。

2016年至2017年的這一年間,在長達3年的發酵後,都市傳說終于開始成形,并向外部擴散,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表達對程式員穿女裝的疑惑,當人們尋求答案的時候,「穿女裝減少bug」則仿佛成為确鑿無疑的最佳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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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年可能是這個話題最重要的一年,因為微網誌出現了一個令人驚異的标簽:#程式員女裝大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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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這個話題下排名第一的大V的微網誌,轉發也不是很多,但這個話題本身的存在,卻讓大量普通程式員參與其中,整整一年,都一直有人參與這個比賽,比賽的發起者難以考證,甚至這個比賽本身都讓人摸不着頭腦:沒有規則,也沒有什麼獎項,然而沒有人在意這些,有興趣者參與其中,好事者圍觀駐足,一時間熱鬧不已。

此後,一張圖,或者一個說法,朗朗上口,成為了和「奇變偶不變,符号看象限」一樣脍炙人口的俗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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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知乎「是不是喜歡穿女裝的程式員水準更高?」這個問題下,知乎程式員之首,素有賢名的「vczh」輪子哥,以最簡單直接的方式響亮的回答了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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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字勝千言。

不久之後,網上開始流傳一本「JAVA從入門到女裝」,這本書其實并不存在,它的來源是一篇轉發過萬的微網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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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引起了幾乎所有人的興趣,大家紛紛尋找這本神秘的書,讨論層出不窮,新聞報道也滿天飛,頗有洛陽紙貴的架勢。

此後及至18年後,當我們搜尋程式員和女裝的資訊時,這些資訊就太多了,時不時會冒出一些新的說法,再激起一次次的讨論。這幾天 GitHub 上面大火的項目,就是其中之一。

我當了多年的程式員,也認識許多的程式員,為了這篇文章,我還采訪了更多的程式員,我有理由認為,穿過女裝的程式員中,隻有非常少是真正的跨性别者(Transgender),有心理層面異裝癖的也很少,大多數隻是為了表現一個不同的自己而已,即便如此,在所有程式員中,穿過女裝的也隻有非常非常少的一個比例,那麼為什麼,我們不認為設計師愛穿女裝,建築師愛穿女裝,而隻把程式員和女裝關聯起來呢?

程式員是解構舊世界的人,他們的工作往往是破壞性的——破壞老舊,低效,迂腐,醜陋,在此之上,新的秩序徐徐展開,操盤者也許另有其人,但執行者,隻能是程式員。

我們擷取資訊的方式,與人溝通的方式,甚至經濟體系和國家機器運轉的方式,都在代碼運作中更新疊代。是以,他們必須不遵從傳統,必須不循規蹈矩,必須不墨守陳規。身穿女裝也好,踩着拖鞋上班也好,連穿五天的格子衫也好,這都隻是遵循内心,絲毫不在意周圍目光的一兩個例證而已,和那些視内心隐秘偏好為壓在心頭的巨石,一生都在試圖努力隐藏的可憐人比起來,我們難道不能稱其為一種坦蕩嗎?

我不是心理學家,無意探讨男扮女裝的心理從何而來,也無意支援或批判,這一篇文章純屬好奇,我總是樂于見到那些「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的人和事——隻要不影響他人,不觸犯法律。

援引蘇子由的話來作為結尾,在某次江邊遊船之時,子由對他哥哥蘇東坡說,我是一個很容易喝醉的人,但我并不羨慕那些千杯不醉的人——我一杯就醉,不也得其所哉嗎?

祝願所有程式員,不管是否穿過女裝,都得其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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