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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雪鋒校長說:我和兒子聊人工智能ChatGPT

作者:黃雪鋒博士
黃雪鋒校長說:我和兒子聊人工智能ChatGPT

自從ChatGPT的話題在國内媒體大熱之後,我一直很想注冊OpenAI并親手試試這個聽起來神乎其神的工具,想體驗一下有一個“私人人工智能小助手”的快感。可是不幸的是至今竟然還沒有注冊成功。試了好幾次,也用了VPN,得到的答複都是“抱歉,你所在地區禁止使用”,估計是紅牆外還有紅牆的原因吧。

前兩天又看到新聞說是中國境内其實已經全面禁止這個工具以及與之有關聯的APP的使用。給出的原因不少,其中最主要的似乎是擔心我們這些一向缺少審辯能力的大腦要被未經篩選的資訊和知識所誤導。畢竟人工智能不是人,誰知道它會說什麼不堪入耳的話呢?也有新聞說中國的科技巨頭們馬上就要開發出可以在境内使用的同類工具了,就好像你們有Google,那我們可以有Baidu, 你們有Twitter,那我們可以有Wechat,你們有OpenAI, 那我們也可以有CloseAI的。所謂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與共,可天下有點不大同。

總是用不着這個工具,心裡癢癢,那我隻能到處去讀關于ChatGPT的文章,尤其是了解它對教育和學習的影響。隔靴撓癢一下也好的。而且我也曾看過一個似乎有點危言聳聽的觀點,說是學生有了這個工具,教師的作用可能會大大降低,甚至有被人工智能取代的風險。這個後果可直接關系到從事教育工作的我的切身利益及飯碗問題,是以我是必須要認真研究一下了。

做老師的我決定找我現在還是學生的兒子聊聊,想聽聽他如何看待ChatGPT對他學習的影響。不過我有些自知之明,知道在跟他對談這個話題之前我得稍稍做點功課,不然估計連他說什麼我都聽不懂,因為即将進入大學的他多年一直在牆外學習,并且長期對計算機、區塊鍊、人工智能等領域感興趣并了解了不少前沿知識。從ChatGPT這個工具一面世,他就開始使用和測試它,并形成了一些獨有的經驗和獨到的看法。同時我知道他還特意測試了一款目前比較流行的ChatGPT的查蟲軟體,并了學習了它背後的算法依據。面對這樣的一個學生專家,我需要認真備一下課。

ChatGPT的全稱是Chat Generative Pre-trained Transformer,直接翻譯成中文是生成式預訓練變換器,它的本質是一個人工智能的語言模型。它背後的技術稱為AIGC ,全稱是AI Generated Content ,中文是生成式人工智能。我想這裡的關鍵詞是“生成式”,也就是說它不是複制和粘貼現成的内容,而是基于現有内容生成了全新的内容,比如文章、詩歌、計劃、和程式等。

有一篇文章對ChatGPT的前世今生和它對我們工作學習生活的可能影響進行了分析 (ChatGPT,一種更中心化的權力?,量子學派)。文章認為,此類人工智能工具的出現代表的是人類生産力的提升,它可能像之前幾次技術革命中産生的工具,比如計算機和手機,會成為人類學習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部分。關于教育,文章認為ChatGPT可能影響甚至逐漸取代的是人腦中的分析、判斷,乃至決策功能,就像網際網路搜尋引擎的出現慢慢取代了人的記憶功能一樣。假如教育沒有及時适當的改革,學生的大腦訓練将不再完整,人類的智慧将被自身的懶惰逐漸侵蝕,因為所有答案,包括過去的内容和專門為你生成的新的内容都是如此地容易得到。文章建議教育必須培養孩子提問的能力和下達指令的能力,而這些能力背後實際上是人的創造力、想象力和上司力。

在另一篇文章中,上海市教委副主任倪閩景認為由于ChatGPT這樣的AI工具幾乎可以回答學生所有的知識類問題,是以以知識傳遞為核心教育模式必然是死路一條。他認為教育必須朝着培養學生的獨立思考能力和正确的判斷能力的方向改革,同時教學方法也應該朝着利用人工智能工具來改進教與學而不是抵制改變的思路發展,而學生的學習則應該追求高品質,追求思維的深度,培養學習動力和不懈的鑽研精神(倪閩景:面對ChatGPT,傳統教育已被逼入牆角?,第一教育)。

我覺得由于ChatGPT這類的工具的出現,不遠未來的教師的工作和學生的學習必将是在跟人工智能合作的前提下進行的。這一點不容懷疑,就像電腦和手機現在已經不可逆轉地進入了教師和學生的工作學習過程一樣。當然,電腦和手機在帶來我們學習的便捷度和效率提升的同時也給學校的教育工作和學生的學習帶來很多負面影響,是以ChatGPT也一定會帶來很多負面的影響,有些我們現在已經看到,而有些可能要等到它大面積普及之後才能顯現。不管那些負面影響是否存在,我認為我們教育工作者一定要十厘清醒地認識到,在這樣的無處不在、觸手可及,同時又改變學習和工作方式的颠覆性工具面前,抵制或者一禁了之都是如同螳臂當車那樣一定是毫無用處的。

一些國外學者的觀點也同倪閩景主任的看法類似。他們認為教育工作者首先要接受人工智能即将或者說已經進入教育教學的現實,要首先學習使用人工智能工具,然後努力改變學習任務的設計,培養學生能夠超越和駕馭人工智能的能力,比如批判性思維的能力和創造力。同時,學校應該設計教授學生正确使用AI工具的課程,使得學生掌握使用技能,利用人工智能優化自己的學習,而不是用它來取代自己的學習。(張永軍編譯,教育中的人工智能:ChatGPT隻是開始,國際與比較教育研究所)。有些文章也在讨論在未來哪些工作會被人工智能完全取代。可以預見,如果一個學生在學習階段就使用AI取代了自己,那麼由于其大腦訓練不完整和适應未來資訊社會的能力缺失,大機率講他在未來也會被AI取代或者稱為它的奴隸。

教育部門和學術機構對ChatGPT的看法和相關政策制定的導向不盡一緻。中國的教育部門可能還沒有到真正憂慮這個問題的時候,在商業和娛樂氛圍十分濃厚的牆内網際網路,很多學生可能還在沉迷遊戲、社交媒體、短視訊或者忙着點外賣,況且大部分學生現在反正一時也用不着。國際文憑組織(IBO)對AI工具似乎持比較開放的态度,一方面它相信IB教師有能力通過形成性評價的手段判斷學生作業的真實性,另一方面也接受學生在符合學術誠信和合理引用規範的前提下使用AI生成的内容(IB學術誠信部門)。

從其它國家的情況來看,有的地方積極地開始考慮如何将這個工具融入課程和教學過程,也有的地方暫時索性一禁了之,等弄明白情況後再計劃如何應對也不遲。有意思的是,美國學生對這個工具的看法也是各不相同,有人認為它将是強大的學習工具,有人認為它會剝奪人的學習權力,有人則毫無疑慮地接受它,而也有人希望能夠看到它更加規範地使用。(張永軍編譯,面對ChatGPT,教育做好準備了嗎?,國際與比較教育研究所)。

應該看到,我們現在還很難判斷這個全新的AI工具影響教育和學習的程度、深度,以及這些影響真正到來的時間。但是不管怎樣,對一個具有如此颠覆性的人工智能工具,我們教育工作者不論對此置若罔聞,或者置之不理是肯定都帶來極大的隐患。教師自身被淘汰或者被取代可能還是其次的結果,延誤了一代學生學習掌握這個工具的機會則是更加嚴重的罪過。是以,我既希望我能盡快用上這個種工具,也希望學生也能盡快學習使用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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