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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值縮水超6800億,主動掀起價格戰!“甯王”意欲何為?

作者:侃見财經

新能源汽車賽道的競争正在蔓延,整車廠向動力電池領域,産業鍊“危機四伏”。

近期,相關媒體釋出報道稱,甯德時代正準備向部分車企推行“锂礦返利”計劃,未來三年,甯德時代銷售的部分動力電池,将在年底以20萬元/噸的價格進行結算。

市值縮水超6800億,主動掀起價格戰!“甯王”意欲何為?

根據最新的資料顯示,截至2月21日,電池級碳酸锂的價格為41.75萬元/噸,雖然相較于2022年最高56.7萬元/噸的價格已經大幅回落,但和“锂礦返利”計劃中20萬元/噸的價格仍相差甚遠,很顯然,甯德時代正在掀起锂電領域的價格戰。

實際上,隻有在行業發展的初、中階段,且頭部企業勢均力敵時才會進行價格戰;但如今,動力電池市場的發展已趨于平穩,而已經遙遙領先的甯德時代卻主動挑起了價格戰,到底是為了什麼?

挑起價格戰,“甯王”變臉

“天下車企苦甯王久矣!”一個月之前,經濟學家任澤平還在為車企抱不平。

想不到一個月之後,“甯王”卻突然推出了“锂礦返利”計劃,給一衆車企“發福利”。

不可否認,甯德時代這一次突然挑起價格戰,确實讓人感到十分意外,畢竟以“甯王”如今已然占據了動力電池市場“半邊天”的地位,根本就沒有打價格戰的必要。

據資料統計,2022 年甯德時代的國内裝機量高達142GWh,市場占有率更是達到了48.2%,換而言之,去年每賣出2輛新能源汽車,有1輛就搭載了甯德時代的動力電池,正是因為如此,無論是在業内還是面對下遊的整車廠商,甯德時代都擁有着極高的話語權。

市值縮水超6800億,主動掀起價格戰!“甯王”意欲何為?

再将目光看向淨利潤和毛利率,兩個遠高于同行的資料也能展現出“甯王”的地位。

根據财報顯示,截至去年三季度,甯德時代的淨利潤為175.9億,毛利率為18.95%;而作為同行的“千億巨頭”億緯锂能,同期的淨利潤隻有26.66億,不足甯德時代的1/5,毛利率為15.86%,要比甯德時代的毛利率低了3個百分點,兩者差距甚遠。

過去,在面對車企合作的時候,強勢的“甯王”往往會提出許多的要求,例如霸道的“保證金政策”——車企在與甯德時代簽訂協定時,需要對未來 5 年乃至 10 年的電池需求做出預期,并向甯德時代提前支付保證金,未來這些簽約的車企隻有按照預期完成每年的采購量綱(額度),甯德時代才會逐年、分批返還這筆保證金,妥妥的“霸王條款”。

然而,随着“锂礦返利”計劃的推出,曾經強勢的甯德時代,态度發生了極大的轉變。

“锂礦返利”中,值得關注的地方有兩點:

第一,價格方面。在“锂礦返利”計劃中提到,甯德時代銷售的部分動力電池,将在年底以20萬元/噸的價格進行結算。

截至2月21日,電池級碳酸锂的價格為41.75萬元/噸,換而言之,甯德時代的結算價格要比現價低了50%,如此大的價格差距,這有很大可能會是一筆賠錢的買賣。

第二,計劃合作的要求上。簽署了“锂礦返利”計劃的車企,需要将約80%的電池采購量,承諾給甯德時代,這一點的意圖很明顯——為了“鎖住”合作的車企。

從曾經的“盛氣淩人”到如今為了綁定車企不惜做“賠錢買賣”,不難看出甯德時代的态度正在發生改變。

“甯王”到底在擔心什麼?

從表面上看,甯德時代推出“锂礦返利”是為了綁住更多的車企。

過去的幾年裡,由于甯德時代的态度過于強勢,許多的合作車企都已經“怨聲載道”。

例如廣汽集團的董事長曾慶洪就曾炮轟甯德時代——“動力電池成本已經占到我們汽車的40%、50%、60%,并且還在不斷增加,那我們現在不是給甯德時代打工嗎?”

在這樣的大背景下,很多的新能源車企選擇“揭竿而起”——要麼自建動力電池工廠,模仿比亞迪的全産業鍊模式;要麼尋找新的動力電池廠商,以降低甯德時代的話語權。

市值縮水超6800億,主動掀起價格戰!“甯王”意欲何為?

例如小鵬汽車,在2021年年末就引入了中航锂電作為動力電池供應商,後來又以50億人民币的注冊資本成立了自己的動力電池公司,開始走向自研電池的道路;而上面提到的廣汽集團,旗下新能源品牌廣汽埃安在2020年就標明了中航锂電作為主要的電池供應商。

随着新能源車企逐漸壯大,越來越多的車企選擇“逃離”甯德時代,而其推出“锂礦返利”就是為了捆住想要“逃離”的車企,畢竟簽署了“锂礦返利”計劃的車企,在未來3年需要将約80%的電池采購量承諾給甯德時代,這意味着車企将與甯德時代深度捆綁。

若從更深的層次來看,甯德時代推出“锂礦返利”或許是出于可能出現産能過剩的考慮。

據媒體統計,2022年以來,甯德時代與其戰略盟友至少公布了10個重大投資項目,投資總額近1600億元,而到2025年,甯德時代規劃将産能擴充到839GWh。

除此以外,從财報資料來看,近年甯德時代的固定資産和在建工程資産正在快速上升。

截至去年三季度,甯德時代的固定資産為743.1億,在建工程為388.7億,合計已經超過了1100億;而在2018年時,甯德時代的固定資産為115.7億,在建工程為16.24億,合計僅為131.94億,換算下來,不到4年甯德時代的“固定資産+在建工程”足足翻了8倍。

無論是從去年投資的項目來看,還是從翻了8倍的固定資産和在建工程資産來看,“甯王”正在加速提升自己的産能,然而随着新能源汽車市場高速增長期步入尾聲,再加上其他的動力電池廠商同樣在擴充産能,未來“甯王”将很有可能出現産能過剩的情況。

若從産能的角度來看,甯德時代推出“锂礦返利”計劃,其實也是一個無奈的選擇。

再次押注,“甯王”勝算幾何?

“賭性堅強”,這是曾毓群辦公室裡挂着的四個大字。

回顧甯德時代的發展史,其能有現在萬億的市值,離不開幾次關鍵的“豪賭”。

而如今,甯德時代推出“锂礦返利”計劃,背後同樣也是一場“豪賭”——賭未來電池級碳酸锂價格繼續大幅下滑,賭自身的産業布局能應對成本的大幅降低。

從現在來看,在一、二線電池廠商紛紛擴産的背景下,未來整個動力電池行業很大機率将出現産能過剩的情況,這将進一步推動電池級碳酸锂價格下降,但我們并不知道未來會否降到20萬以下;不過在産業布局方面,甯德時代還是有“底氣”去打赢這場價格戰。

市值縮水超6800億,主動掀起價格戰!“甯王”意欲何為?

據媒體統計,近年來甯德時代密集布局了很多锂資源項目,例如在江西省宜春市投資的锂雲母項目,預計在2023年投産出貨;而在上個月,甯德時代還拍下四川锂輝石項目。

此外,不得不提的還有去年面對斯諾威礦業的一系列動作。當時,甯德時代作為斯諾威礦業的重整投資人,抛出了超過64億元的重整計劃草案,在成為斯諾威第一順位候選重整投資人後,甯德時代将很有可能拍下斯諾威礦業54.2857%的股權,成為斯諾威的實控人。

從産業布局來看,甯德時代掌握着多個锂礦,而這無疑将大幅降低成本,再加上本身就有較大的規模效應,能有比其他動力電池廠商更高的毛利率,甯德時代的“底氣”充足。

不過,從股價來看,市場和投資者對于“甯王”仍抱有顧慮。2月17日,在傳出“锂礦返利”計劃的當天,甯德時代股價暴跌5.19%;而拉長周期來看,最近一年多以來,甯德時代的股價正在震蕩走低,截至2月24日收盤,甯德時代股價報收405.4元/股,和2021年的最高點691.35元/股相比已經跌去了40%有餘,市值則蒸發約6800億。

當下,新能源賽道的競争變得越來越激烈,而随着“甯王”主動挑起價格戰,動力電池領域或将再次“大洗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