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家王安石
王安石,字介甫,是北宋時期著名的政治家、改革家、思想家、文學家。他的變法家喻戶曉、近千年來衆說紛纭;他是唐宋八大家之一,留下不少名垂千古的詩文佳作.這樣一位人物卻與毛驢有着不解之緣,晚年罷相後,他歸隐江甯,常常騎驢郊遊,毛驢走到哪,他就去哪,随遇而安;他的詩作中,還有兩首專門寫驢的.那麼,王安石為何與驢有着不解之緣?
究其緣由,那是王安石特殊的心心念念。壯士騎馬,逸士騎驢,古代有許多喜歡騎驢的士人,在喜歡騎驢的人中,閑适隐退有之,失意落拓有之,而王安石騎驢最直接的原因是他不願坐轎.《邵氏聞見錄》記載,王荊公辭相位,惟乘驢。或勸其令人肩輿,公正色日:“自古王公雖不道,未嘗敢以人代畜也.”王安石騎驢不坐轎,是心中貴人賤畜,以民為貴,不想把人當牲畜使。應該說,這和他早年的行事氣度是一脈相承的:早年任地方官時,在多地勤政愛民、興利除弊。即使是後來變法中造成擾民後果的“青苗法”,本意也是考慮百姓利益的,且在地方初步施行時有着積極成效騎驢的背後,是王安石簡樸習性的延續。相對于馬而言,驢既低小而不甚駿,且驢的價格比馬低得多,騎驢是一種樸素。《曲洧舊聞》記載,王安石性簡率,不事修飾、奉養,衣服垢污,飲食粗惡,一無所擇,自少時則然。《邵氏聞見錄》記載,早年的王安石,入仕後仍通宵達旦苦讀,經常早上蓬頭垢面地去衙門,以至于被長官韓琦誤解。生活中王安石沒有特别愛吃的菜。
《曲洧舊聞》記載,有一天,有人跟王安石的夫人說,他知道王安石愛吃什麼菜了,愛吃的是獐脯。夫人很是奇怪,問他怎麼知道王安石愛吃獐脯。他說,因為發現王安石不吃桌上其他菜,獨獨把獐脯全吃完。夫人又問獐脯放在什麼位置,他說,放在靠近餐具的位置。夫人說,明天你把獐脯放在别處,靠近王安石放另一個菜。結果發現,離得最近的那道菜被王安石吃光,而放在别處的獐脯一點都沒吃。原來,王安石每餐隻吃離他最近的一道菜。同時期的蘇洵這樣描述王安石,說他“衣臣虜之衣,食犬彘之食”,“囚首喪面而談”,可見王安石衣食之粗劣.我們知道,宋代文官的待遇較為優厚,身為進階官員的王安石不會吃不起飯、穿不起衣,他這種“不近人情”的簡樸,甚至被蘇洵視為大奸大惡的例證。是以,晚年愛好騎驢的王安石,隻是他“行”上簡樸的一個表現愛騎驢的背後,也許還因為王安石有着毛驢般的倔脾氣。他的政敵司馬光說,介甫無他,但執拗耳。王安石有着“拗相公”的外号,他固執、倔強到了極點,與毛驢有着共通之處。他不願做或不想做的事,誰也無法勉強。《邵氏聞見錄》中有個故事:王安石任群牧判官時,有一次,上司包拯請他和司馬光赴宴。包拯多次勸酒,本來不喜飲酒的司馬光,勉強喝了幾杯,而無論包拯怎麼勸酒,王安石始終滴酒不沾,點兒都不屈從上司。一般而言,士人都想在京城施展自己的抱負,而王安石卻反其道行之,他多次拒絕到京城任職,堅持在地方任職,以至于有人認為王安石無心仕途。後來,主持變法遇到重重阻力,遭受種種非議,他仍然不為所動,說改革要“天變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始終堅特自己的信念與衆不同的怪異之行隻是外在,内心的堅守與執着才是他的本質。正如蘇轼所言,“将有非常之大事,必生希世之異人”,王安石就是這樣的異人,也正是這樣的異人,才能藻飾萬物、風動四方,作出一番宏偉業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