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讀王小波的《黃金時代》

王曉波

多年後，再次閱讀王曉波的《黃金時代》，依然感到津津樂道，思緒頗豐。《黃金時代》小說寫作，文字獨特，整體充滿了文字之美的節奏、之韻律、邏輯之美、智慧之美、幽默之美。對性的正面寫作，對現實的批判和嘲笑，對人類生存狀态的反思，人性的自由和自然的真實表現，都與其他小說截然不同。

小說《黃金時代》于1991年首次在台灣《聯合日報》上發表，并獲得文學獎。1994年，華夏出版社出版了《黃金時代》小說集，其中包括《黃金時代》、《三十個積分》、《水流年》、《革命時期的愛情》、《我的陰陽圈》五部小說。

《黃金時代》長約33，000字，以第一人稱回憶體裁書寫。它将所有的主題和情節分解成幾個小的邏輯塊或小的邏輯線索，然後用大的邏輯線索将它們串聯在一起，使每個情節的輪廓在整個小說中交替出現多次，但具體細節根據文本的整體邏輯主線和小說的整體結構需要适當的描述和擴充， 讓每個再現的場景都有不同的視角、不同的側面、不同的文字描述，再加上語言節奏和節奏的變化，讓讀者可以同時接受故事内容，也可以享受文字的邏輯流暢性和幽默感，甚至讓讀者想象主人公的心境和情感， 雖然小說的主題取自清朝時期的文化大革命時期。

雖然許多情節描述在時間順序上顯得突兀，但它們與大腦回憶活動的特征是一緻的;《黃金時代》也是一部意識流小說嗎？我覺得作者寫作的主要目的是：淡化痛苦，展現人性，突出智慧和幽默，追求小說的藝術性和可讀性。

黃金時代有很多性描繪，我認為這些都適合大多數成年人閱讀和欣賞。我非常欣賞王曉波先生在《黃金時代後記》中的寫作态度：

"積極，雖然這是人類的常态，但不應該總是在嘴唇上。我以為我自己的部分是把小說寫得盡可能好，而不是在工作中摻雜一些刻意的說教。我的寫作态度是為讀小說的人寫一些作品，而不是教貧窮的年輕人。

我知道有很多理智的人能分辨出善與惡的差別，這本書就是為他們而寫的。至于那些渾渾噩噩、善惡的人需要讀什麼，我沒想過。無論如何，我認為我們國家前一類的讀者足夠多，可以擁有一種像樣的文學作品，如果我們國家的所有成年人都處于天真，善惡的狀态，并且需要一直講道，我簡直不敢相信。"

"把小說寫得越好越好，"黃金時代做到了。

再讀一遍《黃金時代》，我能深深感受到作者是"有意"去實作這部作品的。在此，對于作家王曉波的早逝，表達了深深的遺憾和懷舊之情。黃金時代的故事是這樣的：21歲的北京知識分子王二來到雲南的一個國營農場工作。王岡田去醫務室時，遇到了26歲的女醫生陳慶陽。陳慶陽無緣無故地被周圍的人形容為破鞋，而且都對她充滿敵意，是以整天都想讓王二幫忙證明自己不是斷鞋，是以他們之間有很多交流和故事。他們受到公衆的批評，被農場上司人的批評，寫了許多忏悔，受到許多公衆的批評和獨裁統治，甚至被人格羞辱。

小說的開頭直接圍繞着"她不是破鞋"的邏輯推理和思考，語言動态，書寫流暢，不僅抓住了讀者的興趣，也引出了一系列的主題和思考：1."破鞋"，性;2.因為她很漂亮，無端叫破鞋;3"與她戰鬥時，她周圍的幾個團隊去看"因為她很漂亮;那裡的人習慣說，所有沒有破鞋的人都是破鞋，而是放開真正的破鞋";"既然她在公開場合暴露自己是斷鞋，我就是她的野人，沒人說她是破鞋，更别提王二在她面前";那些人其實不是去看醫生，而是去看破鞋"，也是因為她很漂亮，因為不漂亮的"破鞋"是沒人想看的，"破鞋"是看"美"的盾牌;結論是她真的是白人，難怪會摔斷鞋"，這就是"破鞋"的原因。

20多年後，王二世和陳慶陽在北京街頭意外相遇。當他們在酒店重溫舊夢時，他們回憶起自己所經曆的一切，仍然認為這是他們的黃金時代。

有讀者認為，王二和陳慶陽之間沒有愛情，不值得一寫。有證據表明，他們在分手時沒有留下任何聯系資訊。他們的關系從來都不是關于愛情的，也不是關于婚姻的，隻是他們之間"偉大的友誼"的承諾。

這些觀點的讀者可能沒有讀過黃金時代。我想，雖然他們曾經被"偉大的友誼/愛情/婚姻/性"所迷惑、糾結、痛苦和迷惑，但他們從"偉大的友誼"開始，終于有了"愛情"，一起逃跑，一起戰鬥，一起工作。證據如下：

陳慶陽後來說，她一生中隻交過我的一個朋友。......從那以後，她再也沒有和任何人發生過性關系。

......

當我們在劉的父親身後的山上時，陳慶陽給自己做了一條裙子,......去青平趕街。但是她戴上它時甚至不能走路。去青平南邊遇到一條河，山下水如冰冷，如腌雪如紅，水有腰深，非常着急。我走過去，單肩抱着她，徑直走過河，然後把她放下。

背着她上山回去的路上。那時，旱季剛剛到來，天空是白雲，陽光燦爛。但山上還是有小雨。大塊的紅土滑出。我走到那個泥闆上，就像我第一次在冰上一樣。當時，我的右手扣住她的大腿，左手背着一把獵槍，背着背，走在那滑坡上，很用力。突然，我向左滑行，立即滑入山溝，謝天謝地，我手裡拿着槍，地上有槍。那時，我的整個身體都緊繃着，為生命而戰，終于得到了支撐。但這個傻瓜也來增添困惑，趴在我的背上，讓我把她放下。那個人差點要死了。

我一能呼吸，就把槍遞給我的右手，在她屁股上打了一巴掌......"（黃金時代VIII）。

"我寫忏悔已經很久了,......是以我想，我的後半生要花在會計上。最後陳慶陽寫了一份賬目材料，沒有給我看，交給了人民保險集團。從那以後，我們再也沒有被要求寫作。不僅如此，它也不會讓我們打得很糟糕。不僅如此，陳慶陽讓我冷了起來。......我猜不出她寫了什麼。

陳慶陽說，她真正的罪在青平山上。......我隻是在她的屁股上打了兩次，這是一個真正的打擊,......

陳慶陽說，那一刻她感到虛弱，她癱倒在地，挂在我的肩膀上。那一刻她覺得自己像常春藤一樣圍着樹，鳥兒，她再也不想忽視其他事情了,......。她在那一瞬間愛上了我，而且永遠也改變不了。

在車站陳慶陽說，這件材料上交時，組長拿起來看看。......後來，保護隊的人幾次找她，讓她拿回去重寫，但她說，這是真實情況，一句話是無法改變的。人們不得不把這個東西放在我們的檔案袋裡。

陳陽說，承認這一點，就等于承認一切罪孽。......人們把各種忏悔材料給她看，就是讓她明白，沒有人寫這樣的賬目。但她更喜歡這樣寫。她說她把它寫下來，因為它比她做過的任何事情都更糟糕。......是以我們不得不放手。"（黃金時代十一）。

仔細閱讀以上内容，覺得最值得同情的是，在那個時代，陳慶陽終于自覺承認自己的"愛"就是"罪"。可悲的是，在那些日子裡，隻有當她承認他們的"愛"是"罪"時，他們才能"解放"。

黃金時代的另一個特點是語言簡單、活潑，不用水拖泥，幾乎和黃金一樣壞。整部小說涉及十幾個人物和場景，但主題與描述無關，幹淨利索。故事環境、勞動、工作和日常生活場景以及個人形象兩大角色，幾乎都是素描，數字很少。另外，整個人物的對話幾乎都是間接引用的，也是寫作的特征之一。

《黃金時代》主角王二世和陳慶陽的經曆值得同情和反思。他們經曆了這麼多，但他們仍然熱愛生活。他們"生活在四十多歲，但他們面前有一個美好的新世界。值得同情的是，"她不知道為什麼人們把她送到雲南那個荒涼的地方，為什麼她被送回去。我不知道她為什麼破鞋，把她放在舞台上打架，也不知道她為什麼不破鞋，把寫的材料拉出來。對于這些事情，有各種各樣的解釋，但她都無法了解"（黃金時代X）。

王二或許也有類似的迷茫，但畢竟也有不少快樂的回憶，比如《黃金時代十》說："無論如何，那是我的黃金時代。我認識那裡的很多人，包括那些開着馬幫的流浪漢，山上的老風景等等。衆所周知，王二，誰來修理手表。我和他們一起在火爐旁喝那種兩美分一磅的酒，我們可以喝很多。我很喜歡他們。......養豬場的豬也像我一樣，因為當我喂豬時，它們吃的鼻涕蟲比平時多三倍。

可以肯定的是，他們的困惑也是我的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