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點

張力拉滿的熒幕角色

張力拉滿的熒幕角色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初三寓意着新氣象的萌發。兔年伊始,“兔子”作為文學與影視中的意向,象征頗為廣泛。安靜、善良、溫順,機敏是兔子留給人們的第一感官和文化符号,在中式傳統文化中尤其如此。機智、靈活,勇于挑戰和獻身精神,成為兔子的文化象征和精神圖騰。

然而,由于多變的天性,在世界文化中“狡兔三窟”““兔走烏飛”“瘋狂如三月的兔子”廣為流傳,“兔子”也被賦予了狡黠、極端、略帶邪惡的不同寓意。其實,大家眼中可愛的兔子有非常多不為人知的内涵角色。

張力拉滿的熒幕角色

作為童年記憶的國産動畫《虹貓藍兔七俠傳》中的“藍兔”沿襲了兔子最傳統的善良、勇敢的形象。《虹貓藍兔七俠傳》将正義俠客們仗劍走天涯,除強扶弱,拯救蒼生于苦難中的英雄故事情節植入到容易被孩子們接受的卡通中,而内容又契合孩子們心中時常虛構的完美英雄世界,幾乎成為了少年兒童關于江湖與愛恨情仇的啟蒙動畫。

張力拉滿的熒幕角色

除此之外,還有《瘋狂動物城》中永不放棄的警察朱迪、《愛麗絲夢遊仙境》中的兔子洞引領者,《彼得兔》中勢要奪回自己土地的“反派”Rabbit Peter,這些動畫形象生動、立意有趣多變,成為了一個個不可磨滅的經典熒幕角色。

張力拉滿的熒幕角色

愛麗絲夢遊仙境 Alice in Wonderland  (2010) ,英國民間有句諺語“瘋狂如三月的兔子”,便是三月兔的名字由來。

然而,作為機敏果敢的動物,兔子在中國文學作品中的形象卻不總是積極正面的。比如童話大王鄭淵潔的《皮皮魯馴兔記》中就以兔喻人,講述了班級集體中一對兄妹關于教育馴化的故事。

張力拉滿的熒幕角色

聰明、善良但又不循規蹈矩的皮皮魯在學校遇到了一個難題,碰上以變成“兔子”為榮的班級,在身邊同學逐漸變成“兔子”的同時,皮皮魯不忍連累他人,而做出了買來兔皮假扮兔子的選擇。

張力拉滿的熒幕角色

其中最大程度地延續了兔子關于“溫順,安靜”的氣質,處理到極緻的“聽話”與“順從”成為個人成長與教育制度中值得思考與批判的特質,自由自在與不受拘束的反叛精神也正是與“兔子精神”相對立的存在。

張力拉滿的熒幕角色

在很多西方文化中兔子則代表着更接近于狡黠、攻擊性與膽小并存,隐喻者象征的異化特質。

如大導演大衛·林奇 David Lynch 執導的《兔子》,講述了一組人形兔子及其壓抑性日常生活的故事。影片中的人形兔子形象提煉了奇谲、詭異的氣息,全黑的人形兔子們,在林奇招牌的環境音效、明暗對比、色彩隐喻,和懷舊情調中顯示出了超現實的詭異與真實。

張力拉滿的熒幕角色

兔子 Rabbits (2002),肢體表演誇張怪異的人形兔子,隐喻了現代人類空虛、重複、懸疑的超現實狀态。

故事場景設定為監控式的房間中,固定的長鏡頭呈現給觀衆毫無邏輯的劇情:包括人形兔子熨燙衣服、坐在沙發上靜默,進出較高價的電梯大廈、随意交談與間歇獨唱......在陰郁籠罩的場景下,不時配合詭異怪誕的配樂和笑聲,乖張的人物肢體語言和荒誕戲劇式的台詞,使得人形兔子濃縮成了現代人的象征符号。

張力拉滿的熒幕角色
張力拉滿的熒幕角色

影片中人形兔子在說着毫無關系的對話,重複過着一天又一天,無意義的重複動作,紅色燈光下出現的空洞聲音,似乎也寓意着人們空虛的信仰。真實地展現了現代人的狀态,用夢境般的刻畫,表現出了奇幻般的真實,真實中的未知與恐懼。兔子成為每一個現代人存在狀态的混亂集合體。

張力拉滿的熒幕角色
張力拉滿的熒幕角色

對于《兔子》大衛林奇這樣說:“我不知道兔子要幹什麼,但是什麼都有可能發生。”

世界文化中對于兔子的诠釋是尤為豐滿與沖突的。

有時候它們是善良、勇敢的機敏兔,比如芬蘭作家阿托·帕林西納 Arto Paasilinna 的小說《遇見野兔的那一年》裡,陷入中年困境的主人公跟着受傷的野兔開始冒險之旅。他們在荒野生活裡,曆經森林大火、槍戰、宿醉、意外之财、欺淩與複仇,甚至跟一頭黑熊結怨,展開一場跨越國境的追逃,還把自己送進了監獄……

張力拉滿的熒幕角色

遇見野兔的那一年 Jäniksen vuosi (1977) ,一個關于追求自由、逃離都市的生命轉折故事。

他們被傲慢的國外遊客打擾。兔子病了,要看獸醫,它必須為是否回到城市,回到正常生活作出選擇。野兔的抉擇在這裡正代表了中年危機群體面對生活該何去何從,關于自由,關于向左走或者向右走的窘迫境況。

張力拉滿的熒幕角色

《誰陷害了兔子羅傑 Who Framed Roger Rabbit (1988) 》

張力拉滿的熒幕角色

兔子的繁殖力很強,一年多胎,一胎多仔。隻因這一點,古人将家兔的多産與女性的繁殖、生育聯系在一起,甚至與月亮及其運轉軌迹緊密地聯系在一起,常被視為大地回春的标志。強大的繁殖能力也帶來情欲與荷爾蒙的氣息。

張力拉滿的熒幕角色
張力拉滿的熒幕角色

烏拉圭鬼才作家馬裡奧·萊夫雷羅 Mario Levrero在其典邪寓言小說《獵兔》中,就講述了獵兔人、兔子、護林人,魔術師的離奇閉環故事。讓兔子由被捕獵者變身捕獵者、色欲提供者,甚至是人類本身.....嘗試去解開兔子的魅惑隐喻。

同樣,阿根廷文學大家塞薩爾·艾拉 César Aira 在小說《野兔》中,也是讓兔子擔任了類似導遊的角色。呈現一曲關于童真與文字遊戲的詩歌,展現了天馬行空的想象力與拉美文明的魅力。

張力拉滿的熒幕角色

《野兔》La liebre 

19世紀的阿根廷,英國人克拉克到潘帕斯草原尋找傳說中一種會飛的野兔,陪伴他的有一個少言寡語的高喬人向導、一個活潑可愛的畫師、一匹神奇的駿馬。會飛的兔子在此成為一個唐僧取經般的終極意向。

有時候它們也是“狡兔三窟”、詭計多端的“典邪兔”。在歐洲中世紀提倡禁欲的年代,兔子由于強繁殖能力還被認為是邪惡的,是濫用色欲的象征。

張力拉滿的熒幕角色

威廉·斯特朗William Strang, 《誘惑(The Temptation)》 (1899)

在威廉·斯特朗 William Strang 的畫作《誘惑》中,兔子也是作為色欲的形象出現的,它靜靜地趴在偷食禁果的亞當和夏娃腳邊。

張力拉滿的熒幕角色

提香·韋切利奧 Tiziano Vecelli 《聖母與小兔(The Madonna of the Rabbit),1530

兔子因為多産而視為淫欲的象征,與邪惡挂鈎,是以聖母與聖子的腳邊出現兔子,則代表純潔戰勝邪惡。

西方油畫之父提香·韋切利奧 Tiziano Vecelli 畫作中有幅著名的《聖母子與凱瑟琳和一隻兔子》。聖母瑪利亞按住兔子象征着對情欲的控制,意在表達對欲望的克制和對瑪利亞神聖的凸顯。

張力拉滿的熒幕角色

春季、重生、繁衍總跟兔兔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是以西方傳統的複活節,也經常把兔子和彩蛋作為吉祥物,來象征新生命的循環往複與春天的即将到來。

大作家雨果也曾說過,“捕獲女人的芳心就像抓兔子一樣,要先捕獲她們的耳朵。”

張力拉滿的熒幕角色

天生頗具浪漫基因的法國人,則用“chaud lapin”(熱兔子) 用來形容魅惑而性感的男人。墨西哥人會把肱二頭肌收縮稱為兔子,以此突顯肌肉。在秘魯,把關節弄得咔咔響也叫“Sagar conejos”, 意思是“放兔子出來”。

作為世界文化中的“團寵”,兔子從來都是豐滿多元,充滿了想象力與可能性的意向存在。既可以是可愛軟萌、勇敢無畏的英雄人物,亦可以是詭計多端、邪惡化身的反派角色,永遠在人們心中留下嶄新的角色待揭秘,這也許就是文學與影視改編的魅力所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