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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宇輝談《百年孤獨》:如果一生隻看一本書,一定是《百年孤獨》;如果書架隻放一本書,一定是《百年孤獨》;1000年後還可以

作者:唐風宋月

董宇輝談《百年孤獨》:如果一生隻看一本書,一定是《百年孤獨》;如果書架隻放一本書,一定是《百年孤獨》;1000年後還可以流傳的老故事,一定是《百年孤獨》。《百年孤獨》用一個家族7代人的命運告訴世人,孤獨才是人生常态,在變老的路上,與其竭力抗拒孤獨,不如學會享受孤獨。

八歲之前,馬爾克斯一直生活在故鄉阿拉卡塔卡鎮。他出生時臍帶繞頸,差點窒息而亡,這也是後來患幽閉恐懼症的原因。長大以後,他非常懼怕一個人待在狹小的房間裡,買的都是寬敞明亮的大房子,配備巨大落地窗,采光十分充足。

馬爾克斯外婆有許多規矩,她忌諱一切違反規矩的事情。例如,她一看到有黑蝴蝶靠近門窗,就會立刻拿掃帚将它趕走。因為一旦黑蝴蝶飛進家門,就會克死家裡人。她很讨厭硫黃,一聞到硫磺味道就會立刻護住身邊的孩子,因為哪裡有硫黃味哪裡就一定有惡魔。平日裡,若院子裡傳來稀奇古怪的聲音,那準是巫婆偷偷溜進了家門,這時她就會叮囑家裡人多加防範。大清早若有出殡隊伍經過門前,她就趕緊讓躺着的孩子坐起來,因為亡靈會把躺着的孩子魂魄勾走。

假如馬爾克斯因為到處亂跑摔了跤,外婆就會借題發揮:“你看,長輩們最讨厭不聽話的孩子,還會把他們推倒。剛才一個長輩就在你身後,你沒有看到嗎?我看到她還沖你笑來着。不過,現在她離開了。”

馬爾克斯的國小老師羅莎來家中做客,外婆熱情地招待了她,并說:“羅莎小姐,你可能不知道,我昨晚聽到了大動靜,一個巫婆在她的魔法掃帚上沒坐穩,一屁股跌在那邊的房頂上了。”

每到傍晚,馬爾克斯就會坐在搖椅上聞着茉莉花香,聽着此起彼伏的蟲鳴,思考着外婆所說的妖魔鬼怪,沉浸在一個神奇的幻想世界中。這種感覺十分奇妙,在他看來,外婆所講的那些妖魔鬼怪,在夜晚時分紛紛闖入了他的思想世界,就像花香和蟲鳴一樣真實存在。

外婆的夢幻世界多姿多彩,有活人也有死人,有巫婆也有魔鬼,這令小加博心神迷醉,向往不已。在陽光下,他一直生活在那個屬于他的世界中;而在月色裡,他又會對那個世界充滿莫名的恐懼。外婆不動聲色講“鬼故事”的情景令馬爾克斯印象深刻,它們已經成為他内心深處最美好、最刻骨銘心的回憶。

對馬爾克斯來說,對他寫作生涯幫助最大、影響最深,為他提供靈感最多的,正是外婆。外婆給他講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鬼故事的時候,總能不動聲色地描繪出那些駭人的場景,就像親眼見過一般。她講故事時十分冷靜,繪聲繪色,那些看似不可能的事情一經她的加工潤色,立刻變得真實可信起來。馬爾克斯在創作《百年孤獨》時,用的就是這種方法,外婆就像是他寫作的啟蒙老師一樣。

如果說外婆教給他講故事的方法和提供了故事素材,那麼外公便給他提供了故事的主人公。

外公尼古拉斯上校一生充滿傳奇,曾在戰争中兩次險些喪命,但上天似乎特别眷顧他,總會讓他在危難中化險為夷。他身材高大,看起來非常魁梧,平時總是穿戴得非常整齊,一直保持着軍人的作風。

外公經常帶着馬爾克斯在鎮上閑逛,有一天,爺孫二人來到香蕉公司的商店,外公見到凍成冰塊的魚,就對外孫說:“你看,那是凍魚。”馬爾克斯第一次見到那麼多冰,又興奮又好奇。他伸手摸了摸冰塊,感覺像被“燙”到一樣。後來,他在《百年孤獨》中寫道:“我摸到的冰是燙的,那是因為我所描述的城鎮是世界上最炎熱的城鎮。這個城鎮需要冰,因為冰的神奇令人驚歎,但我說冰是‘燙’的,則是為了表明城鎮是無比炎熱的,是以,城鎮是炎熱的,冰是‘燙’的,便沒有什麼不可了解。如果它不‘燙’,所謂最炎熱的城鎮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是以單就‘冰是燙的’便足以證明城鎮足夠熱,其他則無須多言了。”

外公曾經有個好友,多年以前,兩人進行了一場決鬥,他殺死了對方。他一直為自己的行為感到愧疚。為了逃避過去,便從老家搬走,定居于阿拉卡塔卡鎮。然而,那段揮之不去的經曆讓他一直耿耿于懷,關于朋友的記憶總是令他心神不甯。多年以後,馬爾克斯将外公那種被亡靈折磨的心情寫進了《百年孤獨》中,于是就有了阿爾卡蒂奧因鬼魂而憂傷的經典形象。

外公還給馬爾克斯講小鎮的輝煌,這些故事與《百年孤獨》中奧雷裡亞諾上校的許多故事如出一轍。

《百年孤獨》風格獨特,既氣勢恢宏又奇幻詭麗。粗犷處寥寥數筆勾勒出數十年内戰的血腥冷酷;細膩處描寫熱戀中情欲煎熬如慕如訴;奇詭處人間鬼界過去未來變幻莫測。輕靈厚重,兼而有之,被公認為魔幻現實主義最具代表性的作品,被稱為“20世紀用西班牙文寫作的最傑出的長篇小說之一”。

莫言:初讀《百年孤獨》,感覺就像“被雷劈一樣”。

陳忠實:《百年孤獨》和馬爾克斯讓我震驚。

蘇童:《百年孤獨》是好小說的藝術标準,我還沒有一部小說能達到這樣的标準。

蔣勳:《百年孤獨》是一部非常像《紅樓夢》的歐美小說。

麥家:二十世紀後半葉,如果世界隻有一個作家,就是馬爾克斯;如果隻有一本書,就是《百年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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