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高寶寶
1948年4月的一天，北平一家法院收到一封狀告信，是一個叫劉鳳珍的女子寫來的。
她在狀告信中說，她的姐姐是北平第一監獄的一名女囚，得了很嚴重的胃病，治愈無望。她的母親為了能得到10根金條，而讓她的姐姐去作了一個死刑犯的替身。
但是，姐姐被槍決後，她的母親卻隻拿到了4根金條。
她和母親曾經到監獄裡去追讨剩下的六根金條，但監獄裡的幾位大人卻翻臉不認賬，還把她們娘倆趕了出來。
迫不得已，她才把這個秘密說了出來，向政府讨個說法。
在那封狀告信的結尾，法院的從業人員看到了一個讓他們萬分震驚的消息：劉鳳玲替死的那個死刑犯，不是别人，而是大名鼎鼎的川島芳子！
川島芳子，原名愛新覺羅·顯玗，漢名金碧輝，是清朝和碩肅親王愛新覺羅·善耆的第14個女兒，是一位名副其實的王府格格。
1912年清朝滅亡後，為了能借助日本人的力量複興大清，善耆将自己的女兒顯玗，送給日本人川島浪速做了養女。
顯玗從此便更名為川島芳子，被送往日本接受軍國主義教育，成年後傳回中國，從事特務活動。
川島芳子曆任僞滿洲國“安國軍總司令”、“華北人民自衛軍總司令”等要職，曾先後參與皇姑屯事件、九一八事變、滿洲獨立運動等秘密軍事行動，并親自導演了震驚中外的上海一·二八事變。
1945年日本投降，1948年，川島芳子被以“漢奸罪”判處死刑，在北平第一監獄執行槍決，中年41歲。
幼年時的川島芳子
然而，劉鳳珍的這封信卻告訴人們：川島芳子沒有死！
這個消息一出來，立刻在北平城掀起了一場軒然大波。
然而，當人們還沒有從難以置信中緩過神來的時候，另一個驚人的消息又傳了出來：一個記者，在報上講述了他在川島芳子被執行死刑後，仍然見到了川島芳子。甚至，他還詳細地描寫了當時見面的情形。
他的這個消息，把原本已經迷霧重重的川島芳子死刑風波，推到了白熱化的地步。警察、憲兵以及其他相關人員，紛紛趕到報社核實情況。
然而，那位記者在發完報道後，卻突然銷聲匿迹了。
過了一段時間之後，才在輿論的壓力之下站出來說，當初自己是出于對當局的不滿，是以跟群眾開了個玩笑。
而劉鳳珍和她的母親，也在抛出了那枚重磅炸彈之後，突然失去了蹤迹。
有人認為她是因為害怕躲起來了，有人認為她是被買通了，還有人認為她可能是已經被滅口了。
随之而來的，是公衆對川島芳子案的質疑越來越多了：
第一，執行死刑時，受國民黨邀請的北平媒體提前到達監獄時，卻被獄警告知不準入内。
第二，苦等多時的北平媒體看到川島芳子時，已是一具滿臉污泥和血迹的屍體，根本看不出原本的面容。
第三，川島芳子生前一直以男子短發示人，甚至在行刑的前幾天也都是短發，而屍體卻有着一頭長發。
第四，雖然川島芳子案的審理過程是完全公開透明的，但行刑過程卻是遮遮掩掩。
這一系列質疑，讓川島芳子之死變得撲朔迷離。
但就在這個時候，如火如荼的解放戰争，吸引了群眾的目光。關于川島芳子之死的種種言論和質疑，也在來勢迅猛的社會變革大潮中，被吹得煙消雲散。
可是，時隔60年之後，就在“當年刑場上那個被執行槍決的女人，究竟是不是川島芳子”這一疑問，似乎将成為永遠也無法解開的謎團之時，一個女人的出現，震驚了大衆，同時也讓這件事情又出現了轉機。
2006年，吉林長春的一位女畫家，對媒體公布了一個驚人的秘密：當年，川島芳子并沒有死，代替她被執行死刑的，另有其人。
這位女畫家名字叫張钰，她的母親是一個日本遺孤，在1歲的時候被外公段連祥收養。
外公是有妻子的，可他在外邊還有一位與他關系很深的女子，對外宣稱是他的遠房表親。此人姓方，張钰叫她方姥。
張钰的母親，從5歲到9歲是和方姥住在一起的，張钰小時候也經常去方姥家裡玩。
當時，很多人都以為方姥是段連祥外面的女人。
張钰說，方姥個子不高，皮膚很白，愛化妝，多才多藝，會說日語，會唱日本歌，經常跳日本舞。除此之外，她還有一個很奇特的生活習慣：不留照片，不留筆迹。
張钰的外公儲存了很多方姥的遺物，其中有一個望遠鏡的筒壁上，刻着兩個大寫的英文字母“HK”。
2004年年末的一天晚上，86歲的外公段連祥把張钰叫到床邊，讓她把燈和電視都關了。然後打開台燈，說有話要對張钰交代。
外公先是讓張钰把牆上的一幅畫拿了下來，包好。他囑咐張钰，一定要把這幅畫寄回長春，交給她的母親保管。他說，這幅畫是方姥專門給他畫的，要保管好留作紀念。
接着，外公又将方姥的另一件遺物——一個掐絲景泰藍座獅擺件交給她，讓她務必轉交給“小方八郎”。外公說，這是方姥的遺囑。
最後，外公告訴張钰：方姥就是川島芳子。
段連祥說，僞滿時，他是滿鐵四平鐵路警察局局長的翻譯官，經常陪同局長去天津東興樓飯莊。而東興樓飯莊的老闆，就是川島芳子。
1948年，有人在刑場上用替身換出了川島芳子。
川島芳子離開監獄後，包括外公在内的幾個人，在東北挑選了好幾個地方，最終，他們把藏匿川島芳子的地點，選在了長春市郊的新立城。
向張钰交代完這些後，沒過幾天外公就去世了。
川島芳子一直生活在新立城，直到1978年去世。
張钰的消息傳出以後，一名日本學者發現，方姥留下的望遠鏡筒壁上那兩個英文字母“HK“，是金璧輝的日語發音“KIN HEKIKI”的英文縮寫。
川島芳子在她自己寫的自傳中記載過，年輕的時候她曾經送過朋友給一個小手帕，這個手帕上，就有她親手寫的“HK”兩個字。
張钰說，外公去世後，她經過調查得知，“小方八郎”曾經是川島芳子的秘書。
1945年，國民黨憲兵隊逮捕川島芳子的時候，小方八郎也被一起抓走了。但是在川島芳子被執行槍決前的1947年，他就被釋放回了日本，已于2001年去世。
左一為小方八郎
雖然，方姥的一些遺物透露了方姥與川島芳子可能存在一些關聯，張钰等人描述的方姥的個性特征，還有興趣愛好，似乎也顯示出不同于一個普通的農村老太太的特點，但是，考證者對于方姥就是川島芳子仍然充滿了質疑。
是以，對張钰及其家人提供的資訊，他們進行了嚴格的甄别。
在公衆人物的參與下，張钰打開了那個景泰藍座獅的底座。他們在裡面發現了一張已經發黃的紙條，上面用篆體寫着16個字：芳魂西去，至未歸來。含悲九泉，古今奇才。
考證者解讀，這16個字的含義，可能是暗指川島芳子死去的資訊。
紙條的落款，是“秀竹敬具小方閣下”。
從字面上看，這是一個叫秀竹的人，寫給小方八郎的。
張钰說，秀竹是方姥生前和她來往的為數不多的人之一，家裡人都叫他七叔，但不知道具體姓名。
如果方姥真的是川島芳子，那麼，這16個字就是書寫者在向小方八郎傳達川島芳子的死訊。
接着，考證者給張钰和她的媽媽聽了幾首日語歌。這些歌裡面，有當年川島芳子在日本唱的，也有其他人唱的。
當放到川島芳子唱的歌時，張钰和她媽媽異口同聲地說：這是方姨（方姥）唱的！
張钰還回憶道，方姥在長春生活期間，經常用一個手搖式唱片機聽歌。而她最喜歡的一張老唱片，是1941年李香蘭唱的《蘇州之夜》。
川島芳子與李蘭香
李香蘭，1920年生于遼甯省撫順市，本名山口淑子，原籍日本，是20世紀三、四十年代中國著名的歌手和電影演員。
李香蘭與川島芳子關系非常好，因為川島芳子喜歡穿男裝，李香蘭總是稱呼她為哥哥。
1945年日本戰敗後，李香蘭被遣送回日本。
方姥收藏的那張1941年發行的唱片，似乎給證明方姥就是川島芳子又增加了一份可能性。
而接下來的一件事，則給這個可能性又加上了一個重重的砝碼：
2009年，包括張钰在内的一行9人，應日本一家電視台的邀請前往日本，找到了李香蘭。
當時，李香蘭已經88歲了，本來非常不願意公開露面的她，在看到一些方姥 的遺物，得知了對她的一些生活習性的描述之後，那場原定15分鐘的會見，變成了4個小時。
特别是在看了一張方姥的畫像之後，李香蘭非常興奮地說：
哎呀，這是我的哥哥，是我的哥哥，我很肯定這是我的哥哥！
在場的日本記者問李香蘭：
方姥會是川島芳子嗎？
李香蘭回答：
沒有别的可能性了。
作為滿清皇室的格格，川島芳子的命運原本應該和其他姐妹一樣，或者飽經滄桑最終迎來歲月靜好，或者默默無聞最終歸于平淡。
但是她，卻一意孤行地走上了另外一條不歸之路。
有人說，她是十惡不赦的。因為，作為一個日本間諜，她的手上沾滿了中國人的血。
也有人說，她是無辜的。因為被父親送給川島浪速的時候，她隻有6歲，還不會分辨善惡，她沒有的選擇。
成年後的川島芳子曾經寫過一首詩：有家不得歸，有淚無處垂，有法不公正，有冤訴向誰？
無論，川島芳子是否真的随着1948年北平第一監獄的那聲槍響以後，應聲倒地，還是在吉林長春的市郊，隐姓埋名苟且偷生，活到了72歲。
無論，川島芳子的生死之謎是多麼的撲簌迷離與駭人聽聞。這一切，都無法掩蓋她的名字早在1948年，就已經退出了曆史舞台的事實。這一切，也都無法否認，她的生命早在1948年就已經畫上了句号這一宿命。
讓我們一起聆聽曆史的聲音，在别人的故事裡，品味自己的人生。
作者簡介：
15歲寫小說，
38歲考上香港中文大學研究所學生院，有20年的中文教育經驗。
她一手把女兒培養成香港大學一級榮譽學士、
世界排名第一的倫敦大學教育學院教育碩士。
畢業僅一年，小姑娘的年薪已達50萬。
寶寶姐的親子教育文章，溫暖而有力量，
助你在育兒的路上豁然開朗，少走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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