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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明朝最後一任錦衣衛指揮使,到清朝首位總督,貳臣駱養性的一生

作者:香茗史館

#頭條創作挑戰賽#

明朝末期,有這樣一位曆史人物,他的父祖皆曾執掌錦衣衛大權,其自身亦由錦衣衛入仕,并一路做到了左都督、錦衣衛指揮使的高位,明朝滅亡後,他又投降清廷,曾奉命總督天津等處軍務,他便是明朝最後一位錦衣衛指揮使、清朝第一位總督——駱養性。

從明朝最後一任錦衣衛指揮使,到清朝首位總督,貳臣駱養性的一生

01.天啟年間由錦衣衛入仕

駱養性出身明朝勳貴家庭,其祖上曾因軍功在皇帝身邊供職,而從其曾祖開始便在錦衣衛任職,其中曾祖駱安官至錦衣衛都指揮使,其外公趙夢祐在萬曆年間同樣曾任錦衣衛都指揮使,其父駱思恭更是官至少傅兼太子太傅、掌錦衣衛事都指揮使、左軍都督府左都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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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啟三年(1624年)十月,因為父親的功績,駱養性得以恩蔭世襲錦衣衛百戶,由此得以入仕,後于崇祯二年(1629年)升任南鎮撫司佥書,于崇祯十年(1637年)升任都督佥事。崇祯十三年(1640年),為了籌措軍饷,崇祯号召大臣們捐款,駱養性響應号召,捐銀六十八兩。

雖然駱養性的父親早在崇祯八年(1636年)便已經去世,但憑借着其父祖幾代留下的政治遺産,而他所在的又是家族勢力根深蒂固的錦衣衛,是以早期的仕途總體來看還是比較順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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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初年,首輔周延儒與次輔溫體仁明争暗鬥,周延儒最終失敗歸隐。崇祯十三年(1640年),曾貶官外放的東林黨人熊開元升任行人司副,因向周延儒求取光祿丞一職不成,一怒之下便跑去彈劾周延儒。

當時周延儒歸隐已經七年,而當時朝中掌權的首輔薛國觀乃是溫體仁親信,可謂周延儒的死對頭,是以自己彈劾周延儒,非但不會冒什麼風險,說不定還能讨好于薛國觀,獲得晉升的機會。

然而, 當時在複社領袖張溥、禮部員外郎吳昌時等人的運作下,崇祯已經有了重新啟用周延儒的心思,且因溫體仁等人大搞黨争而惱怒不已,熊開元此舉簡直就是撞在了槍口上。不久,熊開元便與同樣彈劾周延儒的給事中姜埰被捕,下了錦衣衛大獄,并要求錦衣衛嚴查其背後主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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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養性本就與周延儒有沖突,便有意袒護兩人,第二天便将審訊結果上奏,然而這個結果并不能令崇祯滿意,崇祯要求其嚴加審訊,務必查出其幕後主使。

一天夜裡,一個中官手持崇祯帝禦筆,指令駱養性秘密處決二人,駱養性并未立即執行,而是與同僚商議。同僚便勸說道,“你難道忘了田爾耕、許顯純的下場了?”田爾耕和許顯純也曾執掌錦衣衛,皆曾奉命拷打楊漣、左光鬥等人,結果最終慘遭清算被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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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駱養性便跑去回複崇祯帝,如果熊開元、姜埰該死,那麼皇帝就應該下明诏,讓天下都知道他們的罪行,如果派人将其秘密處決,讓天下人和後世如何看待陛下?并明确表示自己不會下手。與此同時,駱養性又無意中将此事洩露了出去,利用輿論向崇祯帝施壓,結果此事最終不了了之。

02.崇祯末年執掌錦衣衛

崇祯十四年(1641年)九月,周延儒重新被起用,任職内閣首輔,次年七月進少師,升任中極殿大學士。周延儒複出後,立即便推翻了溫體仁主政時的弊政,同時大肆籠絡人心,而駱養性便是其籠絡的對象之一,于是駱養性先是于崇祯十五年(1642年)出任都督同知,不久又因周延儒的推舉督掌錦衣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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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閣首輔周延儒與内閣次輔吳甡的關系卻極差,吳甡作為東林黨人,本就對周延儒早年彈劾東林黨黨魁錢謙益一事心存積怨。是以,當周延儒複出,想要起複親家馮铨時,遭到吳甡的百般阻撓,于是兩人各結黨羽,《明史》稱“甡居江北,延儒居江南,各樹黨”。

是以,在周延儒推薦駱養性執掌錦衣衛時,遭到吳甡的堅決反對。而且,後來崇祯帝與大臣們讨論各個衙門的弊病,吳甡再度表示錦衣衛的弊政最多,并奏請清理錦衣衛冗雜。

然而,不知道期間發生了什麼變故,周延儒非但沒有保駱養性,反而“亦言缇騎之害”,并奏請罷免東廠、錦衣衛緝事。要知道,緝捕之權乃是錦衣衛根本,這無疑觸動了駱養性的根本利益,也正是以事,駱養性對周延儒和吳甡極為惱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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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遭到報複的是吳甡。崇祯十六年(1643年)三月,李自成攻陷鹹陽、荊州、承天等地,焦頭爛額地崇祯帝命吳牲毒師湖廣,吳牲遂請撥發精兵三萬前往剿滅。然而,由于難以湊足軍饷士兵,一直拖到五月也沒有出發,結果遭到崇祯帝下旨訓斥。

吳牲好不容易等到了唐通的兵,正準備出發時,崇祯帝又讓其停止出兵,先回京師。惶恐不安的吳牲還沒有回到京師,便被駱養性在崇祯面前一頓攻擊,崇祯帝一怒之下,将其發配到了金齒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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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義軍肆虐的同時,清軍亦在同年破關而入,并于同年四月抵達京師附近,崇祯帝于平台召見群臣,周延儒自請督師。初四,崇祯帝命周延儒以閣部督師,斷敵歸路,周延儒為了避免步吳牲後塵,奉命後不敢耽擱,當日便啟程出發。

然而,當周延儒于四月初六趕到通州後,卻就此停駐不前,每日與随征的方士亮、蔣拱宸、尹民興、劉嘉績四位大臣和勤王的劉澤清、唐通、周遇吉、黃得四位總兵飲酒設宴,完全将戰事抛到了一邊,反倒是每日兩次向京師報捷。崇祯帝不知内情,對周延儒大加褒獎。

不久,錦衣衛都督駱養性和東廠太監王之心在經過探查後,才将周延儒等人的所作所為禀報了崇祯帝,崇祯帝聽後大怒,當晚便命五軍都督府、兵部等大臣對周延儒“蒙蔽推诿”等情況從公察議,不過最後崇祯帝還是收起了殺心,隻是讓周延儒緻仕還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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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帝雖然沒有殺周延儒,但他的政敵們卻不會就此放手,之後在給事中曹良直等人的不斷彈劾下,周延儒最終被賜死。之後,駱養性、禦史蔣拱宸等又彈劾周延儒的死黨吳昌時A錢、贓私巨萬,由于吳昌時曾替周延儒百般辯解,崇祯帝不僅親自審問吳昌時,更是親自下令用刑,打斷了吳昌時的大腿,在罪名被坐實後,吳昌時最終被斬首示衆。

03.成為清朝第一位總督

崇祯十七年(1644年)三月,李自成率領大軍抵達京師城下,而當時的京師在瘟疫肆虐下,已經無法湊出足夠的兵力守城,結果雙方交戰數日,李自成的農民軍便于同月十九日攻入城内,崇祯帝自缢煤山,明朝就此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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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自成入京後,京城的秩序隻維持了數日,便因闖軍為籌措軍資,對明朝舊臣進行拷打追饷而打破。彼時,錦衣衛堂官共九人,被拷打緻死者四人,逃亡藏匿者四人,駱養性在繳納了三萬軍饷後,總算是換回了一條命,不過他的弟弟駱養心、駱養志卻皆因受農民軍酷刑緻死。

四月十三日,李自成親率大軍前往山海關征讨吳三桂,并挾帶明朝太子朱慈烺等人從行,結果因吳三桂投降清朝而慘遭戰敗。李自成率領殘部逃回京城後,于四月二十九日匆忙登基,旋即便撤出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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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京城有傳言稱,吳三桂将奉太子朱慈烺回京即位。五月初二,在得知有大軍向京城進軍後,駱養性與吏部侍郎沈惟炳等人先在午門設崇祯帝靈位行哭臨禮,後備法駕于朝陽門外準備迎接太子。

然而,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等來的并非明朝太子朱慈烺,而是清朝的攝政王多爾衮。如此情形之下,駱養性等人最終選擇了降清,于是清軍兵不血刃的便拿下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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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兩度易主,政權兩度更替,導緻京畿乃至河北地區人心惶惶、局勢混亂,于是多爾衮命駱養性設法挽留南下的明朝舊臣。

六月初三,多爾衮又任命駱養性為太子太傅、左都督,負責總督天津等處軍務,結果駱養性就此成為了清朝第一位總督。駱養性前往天津赴任後,“收集海舟,招撫土寇,安神流寓,惠通商賈”,使得當地局勢迅速穩定了下來。

之後,為了安撫人心,駱養性又奏請“豁免明季加派錢糧,止征正額并火耗”,并得以獲準。這也被認為是駱養性一生之中,所做的最大的一件善事。

從明朝最後一任錦衣衛指揮使,到清朝首位總督,貳臣駱養性的一生

順治元年(1644年)八月,南明弘光政權派左懋第、馬紹愉和陳洪範北上于清廷談判,并于九月抵達駱養性轄區。根據清廷指令,駱養性對衆人予以接待并嚴加監管,然而即便如此,還是被順天巡撫宋權等彈劾,稱其接待南方使臣極為熱情,懷疑其心懷異心。

多爾衮得知後大為惱怒,當即将駱養性革職查辦。十月初十,在順治帝頒布即位诏書當天,駱養性被革職為民,但念其迎降有功,故隻革去總督之位,任留太子太傅、左都督銜。

根據《原任太子太傅左都督駱養性奏本》的資料來看,駱養性被罷免後,曾對自己的行為進行解釋,并叙述自己降清以來的功績,想要重新複出,雖然沒有成功,但也基本化解了清廷他的猜忌,這點從後來清廷對他的态度不難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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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治二年(1645年)五月,清廷讨論降臣功績,駱養性被加授太子太師。次月,百戶安啟懋彈劾駱養性,結果清廷不僅沒有例會,安啟懋反倒被革職。之後,駱養性再度想要複出,清廷令其“靜候簡用”。

直到順治五年(1648年)八月,吏部才上疏表示,駱養性本就是武職出身,不應再補文職,建議兵部對其降用。次年二月,駱養性被任命為浙江掌印都司,主管漕運衛屯之事。不過,重新複出後不久,駱養性便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