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點

在所有玩家絕望的時候,他獨自站起來拯救這座即将淪陷的城市

作者:酷愛故事彙

我是一個高手,遊戲高手。

有多高呢?

那天,開服第一周年,尼羅城西邊荒野出現了一個超級大頭目悲鳴要塞的埃克斯領主親臨!

所有玩家都組團去迎接,轟動全服!

埃克斯領主帶了一百萬小跟班來攻城,尼羅城所有玩家包括非玩家角色總數最多也就四十萬人,一場惡戰不可避免!

戰鬥持續三天三夜,整個尼羅城屍橫遍野,千瘡百孔,所有玩家連續幾天不下線,都殺紅眼了。一個公會團長因疲勞過度進了醫院,副團長接着上,十萬由散人組成的超級團隊死了一次又一次,把那些醜陋兇惡的惡魔一隻隻砍死在腳下。

埃克斯麾下最精銳的冰霜巨龍出動,霎時間玩家死傷數十萬,血流千裡,尼羅城非玩家角色不得不請援最後的守城力量約哈裡龍騎士!

約哈裡龍騎士出身于北荒寒冷雪域,奉命為光明效力,前來保衛尼羅城,每位龍騎士身配屠龍劍和戰神盾,駕駛坐騎飛龍從天際而來,密密麻麻宛如天兵降臨。

他們的目标,是尼羅城共同的目标,那就是殺死所有冰霜巨龍!

這一場龍騎士與巨龍的戰鬥更加慘烈,無數龍息差點将整個尼羅城移為平地,城中大将非玩家角色死傷無數,每個玩家平均死亡二十多次,身上裝備都快爆光了,天邊不斷傳來巨龍的咆哮和撕鳴聲,還有龍騎士們的鮮血!

戰鬥還沒有結束,當玩家協同龍騎士們斬落無數冰霜巨龍的頭顱,當被黑暗遮擋的天幕顯現出第一絲光芒,當最後一頭冰霜巨龍落在地上咆哮的時候,勝利好像就要到來了!

但是,一個聲音從遙遠的天際傳來,破滅了所有玩家和非玩家角色的希望,遮擋了那點微不足道的光芒。

“蝼蟻們,你們存在的意義,就是被我親手碾成碎片!”

埃克斯終于露面了!

看不到埃克斯的樣子,看到的隻有一片黑暗,一片深深沉沉的黑暗。

龍騎士隊長絕望了,尼羅城城主絕望了,所有玩家都絕望了。

有人說,埃克斯就是一片黑暗,來時帶走所有生靈,走時悄無聲息,有人說,埃克斯隐藏在深沉的黑暗當中,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隻需要一點周邊的黑暗,就能消滅他眼中的對手,也有人說,看到埃克斯的那一刻,就是看到了黑暗,那時,将沒有任何希望,埃克斯,本身就是死亡!

城中一片死寂,仿佛在等待失敗的降臨,唯有一人站了起來,一個人,一把劍,孤獨的身影獨立在硝煙中,屹立在所有玩家面前,所有非玩家角色面前!

而那個人,就是我!

“他是什麼人?他難道想一個人面對埃克斯,一個人拯救這座即将淪陷的城市?”有玩家吃驚道。

“不可能的,埃克斯是不可戰勝的存在,我們勝不了的。”有玩家垂頭道。

“那是個不屈的背影,那是個英雄的背影,可惜,卻不是英雄”有玩家眼神逐漸黯淡。

我一個人面對埃克斯,面對着仿佛要将我吞噬的黑暗。

埃克斯嗤笑道:“就憑你,一個蝼蟻,攔得住我嗎?”

我沉默,吸氣,拔劍,躍起,劍指蒼天!

一個巨大的傷害數字跳了出來,驚呆了所有玩家!

七千兩百多萬傷害,埃克斯的血條瞬間空了!

“啊不可能,沒有人能戰勝我,沒有人”

埃克斯的聲音在逐漸消失,天邊的黑暗在逐漸消失,陽光重新降臨到大地上。

我面對着地上無數守城者的屍體,深深的鞠了一躬:“抱歉,我來晚了。”

從那個時候起,我就成了名人,成了一個傳奇,成了玩家口中的高手。

高手是寂寞的,特别是像我這樣的高手,所有新副本首殺都是我拿的,而且是單刷,副本對于我來說意義已經不大了,沒有一點挑戰性的東西,我實在沒有動力去做。

我去打競技場,我沒有隊友,隻能打1V1,沒想到一天不到就成了全服第一單殺王,這個稱号是别的玩家在論壇裡給我起的,還放上我打架的視訊,視訊在網絡上流傳,就連很多讀國小的學生都知道我這個稱号,一提到單殺王,他們就會擺出用劍指天的樣子。

有人在專門研究我的操作和打法,甚至為此成立了工作室,聽人說好像叫做單殺王工作室,還招收了不少人,我的打法和思路,已經成了經典。

在魔獸大陸裡,裝備也分副本和對戰玩家,那天我一擊打出七千萬傷害,秒殺埃克斯的時候,穿的就是專門打大頭目的副本裝備,一身銀龍廢墟副本刷出的銀龍套裝,是現階段最頂級的裝備,戒指用的是迷霧沼澤超級野外大頭目爆出的爆傷戒,武器是去年内測限定大頭目爆出的可成長的降魔之劍,已經被我升到了100級,最進階,攻擊力完爆現階段頂級副本出的武器。

有了這些裝備,想一擊打出七千萬的傷害,還遠遠不夠,我早就給裝備加滿了史詩附魔,全部堆技能傷害和暴擊傷害,還有神聖一擊以及能觸發三倍面闆傷害堕落暗黑屬性,所有裝備被我用頂級鑽石挖孔,全部鑲嵌史詩級别以上的攻擊力和暴擊寶石。

有了這些條件,配合上我獨有的華爾瑪諾天空滄瀾斬技能的巨額傷害加成,也許就能打出這麼高的傷害了。

對戰玩家裝備則沒有這麼高的傷害,玩家之間屬性基本比較平衡,但是不知怎麼的,對手就是撐不過三個回合,我打起來像是在享受戰鬥,在接受升華,而敵人則好像在享受煎熬,在等待失敗。

這也許就是高手的寂寞吧。

“你這麼厲害,為什麼不考慮打一打2V2呢?”

那天夜晚,我正坐在銀龍城前置崗哨上吹風,看滿天的星星,忽然就聽到身旁有個女孩的聲音傳來。

“1V1你是第一,可是2V2、3V3還有5V5排行榜上,都沒有你的名字,你這樣也能算是高手嗎?”她繼續問。

我在奇怪,這座崗哨非常高,在這裡能看到整個銀龍城還有前邊的新月森林,按道理說除了飛行非玩家角色,是不可能有玩家上得來的,那麼她是怎麼

我第一眼看出,女孩穿的是50級的雪花套裝,一身雪白铠甲看起來跟我的銀龍套裝很像,其實屬性差了不止一點,雪花套裝屬性非常普通,裝備來源也很簡單,屬于大衆套裝。

她坐在一頭獅鹫脖子上,身體随着獅鹫翅膀的揮動而上下搖擺,看起來不穩當的坐騎,其實比很多龍族坐騎都要可靠。

原來如此,現在玩家們也有飛行坐騎了,以後天空終于不止我一個人了。

我轉過頭看着她,突然道:“你怎麼敢來找我說話,不怕我一劍把你連同你寶貴的坐騎一起砍翻?”

女孩輕哼一聲,一雙大眼睛盯着我,微微笑道:“我才不怕,李小凡不是這麼無聊的人,對吧?”

我看了一眼她頭上浮動的綠色名字,昵稱是白婉。

我凝視着她,道:“你了解我?你用你的眼睛看着我,隻是因為你迫切想和我眼神交流,害怕我連看都不看你一眼就把你給砍死,你的眼睛裡洋溢着自信,可在我看來卻全是恐懼,你故意裝作很鎮定的樣子,想讓我認為你是一個從容的女人,但你的獅鹫卻出賣了你。”

白婉猛然低頭看向自己的坐騎,隻見她那頭獅鹫已經兩眼布滿血絲,眼珠凸出,渾身毛發倒豎,口吐白沫,渾身顫抖,害怕到了極點。

“小花小花你怎麼了?”

白婉臉色蒼白,眼神幽怨的瞪了我一眼,快速駕駛着獅鹫飛遠而去,獅鹫速度飛快,霎時間已經到了三十米開外。

但我的速度更快,不需要任何飛行坐騎,直接禦劍而行,降魔之劍帶有禦空寶石,速度更快,立刻就趕上白婉和獅鹫,收劍一跳,我已經坐在獅鹫背上。

“啊”

白婉驚恐的回過頭,迎接她的是我的降魔之劍,這把劍雖然是副本屬性,但秒殺眼前這個女孩是綽綽有餘的!

劍已經抵在她的脖子上,隻要輕輕一劃,眼前的她就會變為一具屍體。

白婉慌張道:“等等,是我錯了,我不該來找你的,隻要你不殺我,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

說着,白婉已經快要哭了,握着雪花匕首的那隻手在不停顫抖,好像害怕我會做出什麼舉動。

我微微一笑,道:“我隻問你一個問題,是誰讓你來俘獲我的心的,這招美人計很妙,讓人防不勝防,可是讓你來當美人,卻是一個錯誤。”

白婉愣愣的看着我,忽然一頭撲入我的懷裡,用手抓着我,哭哭啼啼道:“對不起,是風揚讓我來刺殺你的,現在我終于明白我錯了,錯得很徹底,你才是真正的高手,讓我以後投靠你,你想做什麼我都陪着你,好嗎?”

我笑道:“不,你的任務還沒有失敗,而且做得很完美,你穿的其實并不是雪花套裝,而是跟我一樣的頂級銀龍套裝,隻不過幻化成了雪花套裝的外觀,一身滿強銀龍套裝加上滿孔史詩對戰玩家寶石,對戰玩家屬性恐怕比我還要高上不少,此刻你故意撲入我的懷中,讓我感受到你獨有的溫柔,而沒有絲毫防備的我,下一刻就會成為一具屍體。”

這次,白婉真的愣住了,手裡握着鋒利匕首,卻遲遲沒有動作。

獅鹫還在拼命的往前飛,這頭坐騎好像以為隻要往前飛,就能甩掉背上的我,殊不知如果甩掉了我,她的主人也一樣會被甩掉。

送上門的美女,不要白不要,于是我伸出手環抱着白婉的脖子,懷中感受到的是無限柔情,不得不說,如果不是遇到我,那麼她的美人計是無懈可擊的,任何男人都不可能對她做到絕對無情。

我靜靜道:“白婉,你怎麼不動手?”

白婉僵持了一會,終于忍受不了計謀被識破的煎熬,又沒有勇氣動手,快速從我懷中脫身而出,扔下獅鹫逃開,直直的跳了下去,着地的時候竟還有半管血,果然是一身銀龍套裝呢。

她絕望的聲音從地上傳來:“我錯了,李小凡你不是人,你根本就不是人”

我一個人坐在獅鹫身上,摸着獅鹫的腦袋,說道:“小花,原來你叫小花呀,你的主人不要你了。”

小花依然在飛,她不能停下來,可是獅鹫的眼睛裡已經有了淚水,獅鹫也是有感情的嗎?她是因為被主人抛棄而哭泣,還是因為沒能成功刺殺我而哭泣呢?

夜晚,銀龍城,繁華地帶。

其實我想去尼羅城的,那裡有最美麗的夜景,最動聽的音樂,但是我不能去,因為我是尼羅城的英雄,我是那個一劍幹翻埃克斯的高手,從那次事件之後,尼羅城中到處都是我的雕像,那些雕像形态各異,最大的那座還是我用手指天,用劍刺向埃克斯領主的那座,那個動作已經成了魔獸大陸的經典。

我害怕一進城就被當做明星一樣對待,我一向喜歡低調。

銀龍城的玩家是所有主城中最多的,這裡的英雄當然也不止我一個,高手也不止我一個,我要去的,正是這樣充滿挑戰性的地方。

一個人若是連對手都沒有了,那麼他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呢?

一座高大宏偉的建築下面,有一個服務視窗,裡面有個非玩家角色美女,我剛走近,她就問我:“冒險者,你的隊友呢?”

我道:“我沒有隊友。”

她道:“那你打1V1?”

我道:“我想打2V2,3V3,5V5,可以嗎?”

她驚奇道:“可是這些都是組隊才能打的,你沒有隊友,你怎麼打這些呢?”

我道:“我的确沒有隊友,我說的是,我能以一己之力,打以上所有比賽嗎?”

美女非玩家角色驚訝的看着我,禮貌笑道:“抱歉呢,就算你有這個本事,我們也沒有這個規定,想打多人單挑,得跟隊友組隊前來才行。”

我略微失望,道:“那我不打了,幫我打開競技商店,我想買點東西。”

“好的,稍等。”

很快,美女非玩家角色向我展開了一個虛拟面闆,裡面排列擺放着各式各樣的裝備和道具,競技商店的所有東西都必須花費競技币來買,而我的競技币

我目光掃了一眼,太久沒買東西了,目前剩餘230000競技币。

1V1場次,赢一場獎勵50競技币,我已經數不清赢了多少場了。

我在競技商店挑選了一番,購買了一套祭司對戰玩家奶裝,包括衣服、帽子、腰帶和鞋子四個部位,全部是最進階的紫色品質,還有套裝屬性加成,總共花費8000競技币,此外,我還特意挑選了一件加治療量的法杖武器。

競技商店還有對戰玩家專用寶石,我也搞了一套治療量寶石,然後用最頂級的鑽石打孔,全部打上治療寶石,花了我兩個小時的時間,終于弄出這套頂級奶媽裝備。

然後,我在廣場上寫了個牌子,隻有幾個字,在衆多地攤當中非常顯眼:

“招2V2奶媽。”

物以稀為貴,一套銀龍裝備,在現階段起碼還是值錢的,我在這裡坐了半個小時,有無數玩家經過,看見我身上的裝備眼睛裡就發光,要不是這裡是安全地帶,禁止單挑,恐怕已經有玩家組團來爆我的裝備了。

這時,一個祭司女玩家走過來,指着牌子,說:“喂,看在你穿一身銀龍套裝的份上,本姑娘勉強願意跟你組隊,多說無益,進隊吧。”

一個入隊邀請出現在我面前,我擡頭看了這個女玩家一眼,面無表情道:“我是招奶媽,不是被奶媽招的秒傷害。”

“你!”

這個女玩家的昵稱叫做千裡雪,她一下就急了,馬上冷笑道:“你算什麼,本姑娘願意跟你組隊打22,是因為你穿的銀龍套裝,你看你現在,就像是一個乞丐坐在地上,一個隻有裝備沒有技術的菜鳥,還挑三揀四!”

千裡雪将雙臂抱在胸前,輕哼道:“現在,本姑娘改注意了,不跟你組隊了,我找别人也不會找你,你就哭吧!”

我默默無語。

千裡雪見我沒有反應,又急了:“喂,你這人怎麼回事,你知道在銀龍城有多少人想跟我組隊嗎,你為什麼還在那裡無動于衷,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你為什麼沒有感到羞辱和自卑呢?”

我道:“你盡管去找别人,還在這裡煩我幹嘛?”

千裡雪眼睛都瞪圓了,也許是從小公主性格沒有受過這等對待,雙手叉腰,指着我又開始罵了起來。

周圍人越來越多,都是來看熱鬧的。

正在這時,一個小小的身影從人群裡擠了出來,是個可愛的祭司小蘿莉,等級隻有7級,在周圍衆多八九十級玩家中顯得異類,顯然是個連新手村任務都沒做完就跑到銀龍城的菜鳥。

祭司小蘿莉别的不管,就擠到我的面前,拉着我的手臂,睜着求知的大眼睛問:“工會大哥哥,你能告訴我新月村往哪裡走嗎?銀龍城太大了,我都迷路啦!”

我一愣,原來這個家夥看到周圍這麼多人圍着我,就把我當成工會會長了,是以跑過來向我問路,還真是個天真的孩子呢。

看着周圍人冷嘲熱諷的目光,我把手放在小祭司的手背上,入手處一片柔滑,我道:“好,就是你了,想去新月村是吧,跟着師父!”

小祭司一雙大眼睛在閃動,興奮問道:“師父?大哥哥是要收我做徒弟嗎?”

我牽着小祭司的手,點頭道:“當然啦,不過去新月村之前,我想帶徒弟去個地方,那裡是對戰玩家最高境界的玩法,怎麼樣,願意去嗎?”

“我願意!”小祭司一雙眼睛閃着好奇的光芒。

我收了攤位牌子,帶着小祭司往競技場方向走去,身後卻傳來千裡雪低低的冷笑聲:

“哼,想充當高手是吧,帶個新手去打競技場,真是不知道輸到底的滋味!”

我一邊走在路上,一邊在想,我買的祭司奶裝可都是100級的滿級裝備,這個小祭司是不能穿的,不過,也沒關系,我既然收了她做徒弟,那就應該讓她去競技場看看,如果運氣好,說不定就打到第一名了呢。

我依然把那一套100級的祭司奶裝交易給小祭司,并囑咐道:“這是100級的裝備,魔獸大陸更新很快的,等你升到100級的時候,就可以穿了,現在先放在你的倉庫裡,不要搞丢了。”

小祭司眼睛睜得大大的:“倉庫在哪裡?”

我無語道:“好吧,等會師父親自帶你去,現在先帶你打競技場。”

來到競技場美女非玩家角色面前,這次終于可以打2V2了,雖然隊友是個7級小菜鳥,不過也沒什麼關系。

“師父,我們要去哪裡?”

站在競技開始前的傳送陣裡,小祭司一臉好奇的望着我。

我道:“2對2的決鬥,隻要幹翻對面的所有人,我們就赢了,懂了嗎?”

小祭司鄭重的點點頭:“嗯,我懂了,我們的目标是,幹翻對面所有人。”

第一場,對面是個狂戰士加祭司的組合,兩人都是一身雪花套裝,我一進場就把所有狀态全開,對面祭司還在尋找安全位置的時候,我已經一個狂劍突擊沖了過去,瞬間打掉了祭司半管血。

祭司驚恐的加了口血,回複到70%左右,我順手就是一個月華相思斬,觸發暴擊效果,以一個59萬的傷害數字帶走了這個祭司!

狂戰士想要秒殺我的小祭司,在他狂劍突進還沒使出的時候,我已經反手一個風來憑虛攔住他的突進路線,降魔之劍順勢一提,這個狂戰士噴血而亡!

“叮!恭喜你的小隊獲得本場競技勝利!”

千篇一律的系統鈴聲響徹在耳邊,我已經習慣了,小祭司卻一臉新鮮與驚奇,拉着我的手問:“師父,我們勝利了嗎?”

“嗯,勝利了。”

“耶!師父最厲害!”

當夜,打了多少場我已經記不甚清,我隻知道一直到清晨,耳邊響起的都是獲勝的系統鈴聲,我的小隊排名一路飙升,加上連勝積分獎勵,很快進了全服前一百,那些所謂的超級高手,在我看來也不過很普通。

那一場,是下線之前的最後一場。

我對小祭司說:“小靈,打完這一場,就先下線休息,好嗎?”

小靈點點頭:“嗯,再勝最後一場,我們就下線!”

我看着徒弟一臉勝利的喜悅,是呀,到現在她還沒輸過,跟着我打,怎麼可能會輸呢,即便是我,也隻輸過一次罷了。

第N場已經開始。

一進場,我的目光随意掃了一眼對面的配置,是個雙秒傷害隊伍,一個穿銀龍套的法師,一個穿烈焰套的祭司,法師秒傷害高不用說,穿烈焰套的祭司幾乎沒有治療能力,反而火焰屬性的傷害非常可怕,是以這是個雙秒傷害隊伍。

這種隊伍配置,能打到全服前100名,看來也是有點實力的呢。

讓我沒想到的是,那個穿烈焰套的祭司,竟然是昨晚在我攤位前找麻煩的千裡雪。

千裡雪站在競技場另一邊對我冷笑:“菜鳥,你很倒黴,遇到了我,你身邊那個小祭司,死了多少次了?”

我平靜道:“她一次也沒有死,死的人是你。”

千裡雪怒道:“還是依然很嚣張呢,我不管你有什麼神秘打法,反正遇到我們兄妹倆,你就該敗在我的腳下,因為我們到現在還沒輸過。”

她旁邊那個銀龍套法師叫做千裡徽,是千裡雪的堂哥。

千裡徽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對千裡雪說:“不要浪費時間了,對面的狂戰士雖然是銀龍套裝,但是他帶那個祭司也太差勁了,明顯就是個低等級新手,随便打都行,這把我們赢定了。”

通常時候,我的劍比人的反應都要快上不少,當千裡徽倒在地上成為一具屍體的時候,千裡雪還在想着怎麼跟她哥一起嘲笑我,這突然之間的落差令她感到從未有過的恐懼。

降魔之劍落在她的脖子上之前,我淡淡道:“我颠覆過很多人的世界觀和人生觀,你應該知道,隻要有足夠的實力,這世界上的事情,沒有一樣是辦不到的!”

“叮,恭喜你的小隊獲得本場競技勝利!”

我相信,所有的事情都有正反兩面,你得到一樣東西的時候,必會一樣東西,你失去一樣東西的時候,必會得到一樣東西,這個得失比喻,是我從小銘記在心的。

比如,我在遊戲裡呼風喚雨,宛如天神,我得到了一個遊戲高手所擁有的一切,裝備、金币、美人但是作為代價,虛拟的對立面是現實,如果說我在遊戲裡宛如天神,那麼我在現實中就是蝼蟻。

我叫李小凡,一個無比平凡的人。

我以撿垃圾賣為生,一個卑微卻偉大的職業!

雖然客觀角度上我是蝼蟻,但是在我看來,撿垃圾,這是一項神聖無比的工作,我是大自然的清潔者,我熱愛陽光和大海,我熱愛這個美麗的地球,我不能讓垃圾污染我所熱愛的一切。

是以,我要消滅垃圾,就跟在遊戲裡消滅卑鄙小人一樣,我知道怎麼消滅卑鄙小人,是以我幹翻過很多卑鄙小人,我也知道怎麼撿垃圾,是以我已經撿了幾年的垃圾。

我每天七點鐘準時起床,伸個懶腰,洗漱完畢,然後買四個大饅頭,喝一杯清水下肚,騎着我三年前攢錢買的三輪車,從離家三十公裡外的堤壩開始撿垃圾,一路南下,我要經過一百四十公裡海灘,下午四點鐘,撿滿整整一車的垃圾,我從另外一條路回家。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從那天開始,我就沒有停下來過。

虛拟遊戲和現實之間,有很多聯系,也有很多商機,遊戲裡的天榜高手,大多在現實中都是有錢人,即便他們從一開始并不是有錢人,可他們一旦成了遊戲高手,也就成了有錢人。

我是遊戲高手,我不是有錢人。

因為我把虛拟遊戲和現實分得很開,現實生活不會影響到我的遊戲進度,我在遊戲的成就也不會對我的現實生活有任何改觀。

周圍的人都玩遊戲,他們都知道我是個撿垃圾的,卻不知道我是個遊戲高手,因為遊戲裡的面容是可以改變的,這世上同名同姓的人太多,魔獸大陸比地球還要大得多,是以他們認不出來。

隻有一個人知道我在遊戲中的成就,她叫蘇雨。

那天下午,我撿滿一車垃圾回家,看到家裡亂糟糟的,蘇雨也在,她早就在等我了。

我放下一天的疲憊,喝下一杯水,看了看四處散落的家具,說:“小雨,為什麼你不幫我收拾一下,反而将我們的家弄得亂糟糟的?”

“你為什麼拒絕一切代言和廣告?你為什麼不願意以一個公衆人物的身份出現在人們面前?你為什麼放棄有錢人的生活,而選擇終日以垃圾為伍?”

小雨沒有回答,她甩出這一連串問題,把我問得一愣一愣的,她的眼角流出淚水,肩膀在微微顫抖,整個人無力的坐在地闆上,坐在垃圾堆裡。

日子過了這麼久,小雨終于爆發了,她怒道:“還有我最最最受不了的,你在現實中這麼狼狽,為什麼為什麼在遊戲卻過份的張揚?你到底在想什麼?”

我沉默着,把目光看向窗邊那盆蘭花,那是我和小雨共同栽種的植物,我們一起約定過,這蘭花的盛開,淡淡的清香,就像我們兩個人的愛情,終有一天會結出果實,可是,還沒有等到蘭花盛開,我們兩個人的愛情就要結束了嗎?

小雨含淚道:“你怎麼了?你也知道對不起我,對不起那盆蘭花了?”

半晌,我道:“幾年前,魔獸大陸剛剛開服時,我正好畢業,懷着年輕朝氣與滿腔熱血的我,發誓要在魔獸大陸裡闖出一番事業,我為着這個目标日夜兼程,刻苦奮鬥,我終于成了遊戲高手,也在那時,我認識了你。”

小雨凄然道:“我的确是在那時候認識你的,那個時候你是高手,全服沒有幾個人不認識你,那時候你就應該利用自己的價值去賺錢,而不是後來的整日沉浸在海灘邊撿垃圾。”

我道:“你隻知道我是高手,卻不知道我是如何成為高手的,也不知道我在成為高手後患了一場病,更不知道後來拯救我的,就是終日撿垃圾的生活。”

蘇雨愣住了,她在聽。

我坐下來慢慢道:“當時,我為了研究新大頭目的技能和打法,日日夜夜嘗試過數不清的次數,每天都熬夜,我做一件事從未這麼認真過,看攻略,寫攻略,改攻略,我滿腦子都是攻略,還有魔獸大陸六大職業的單挑手法和應對手法,我把所有精力和時間用在這上面,花費了我三年時間,我終于成了所謂的高手,遊戲中再難有我的對手,我是當之無愧的遊戲第一人。而我得到這一切的代價就是,我再也分不清虛拟和現實了。”

蘇雨沒有說話,但是眼睛裡有驚訝的神情。

我露出沉痛的神色:“那段時間,我妄想拿着千萬金币去菜市場買菜,付錢的時候才知道手裡毫無分文,我習慣像魔獸大陸一樣晚上出門,見人就自誇我身上穿的是什麼什麼套裝,我看着來來往往的車輛,下意識以為是攻城的機械怪物,有一次,我夢遊來到海邊,是冰冷的海水澆醒了我,我分不清什麼是虛拟和現實,那段時間,我的身體和思想好像不一緻,就連思想也分為兩三種,時常變換着,我很害怕,我發誓如果能重來一次,我一定要将虛拟和現實分得無比清楚!”

蘇雨問:“這就是成為高手的代價?”

我點頭:“嗯,這就是成為高手的代價,慶幸的是,後來我遇到了一位撿垃圾的乞丐,他告訴我,隻要每天早上準時起床,然後伸一個懶腰,喝一杯清水,吃四個大饅頭,再去沿着海邊走上一圈,你的大腦就會變得清醒起來,後來我抱着試一試的态度,放棄了本該打的副本和競技場,學着乞丐去海邊撿垃圾,結果真的有用,現在想起來,如果不是那個乞丐點醒了我,我現在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也許會變成一個瘋子。”

我用手摟着蘇雨的肩膀,道:“你現在終于知道,我為什麼會把虛拟和現實分得如此清楚了吧,而且,從我第一天在海邊撿垃圾開始,我就愛上了這項光榮而偉大的職業,并一直堅持到了今天。”

說着,我把目光轉向外面的天空,道:“如果能再見一次那個乞丐,我一定要好好謝謝他,這世界上,有很多人隻有變成了乞丐,才能想清楚很多事,才能明白自己應該做什麼。”

蘇雨用她那雙美目注視着我,曾經我們共同對視過無數次,這次卻是她最無情的一次,無情的眼,無情的人。

蘇雨默默收拾好行李,走到門邊停下,道:“我跟你不一樣,我從小就受盡了窮苦的生活,這一生隻願能嫁個有錢人,過上舒服的日子,我無法把在垃圾堆中的生活過得幸福美滿,你有你的難處,我有我的苦衷,我們分手吧。”

蘇雨走了,我沒有攔她,我也攔不住她。

我白天還是以撿垃圾為生,早上七點起床,四個饅頭一杯清水,已經成了習慣,下午四點鐘左右回家。

幾年前,我早晨前往海岸撿垃圾時,偶爾可見一兩個晨練的人,可是近來,我卻一個人都見不着了,廣闊的海岸線上隻有我孤零零一個人,一輛三輪車,我發現,我能夠看到的人越來越少了,可是垃圾卻日漸增多。

對商人來說,有生意就是有錢,自然很高興,對撿垃圾的人來說,有垃圾也是有錢,可是我卻高興不起來。

人都去了哪裡?垃圾又來自哪裡?

看電視成為我了解世事的唯一途徑,電視上播放着一則又一則的新聞,比如,在魔獸大陸裡,誰又研究出了大頭目的新打法,在魔獸大陸裡,誰又是一匹黑馬沖擊競技場冠軍位置,在魔獸大陸裡,誰又販賣一億金币,收獲兩百萬人民币,在魔獸大陸裡,誰的公會又崛起了,誰的公會又沒落了

每天都是這些新聞,的确,在這個虛拟網遊昌盛的世紀,魔獸大陸是一個賺錢的商機,也是很多人生命的寄托,魔獸大陸,已經成為了人們的第二個世界,第二人生。

可是我呢,因為幾年前過度沉迷魔獸大陸,導緻人格分裂和精神障礙,險些成了瘋子,我選擇每天苦行僧般的撿垃圾生活,才讓我重新回到正常生活,直到現在,我也不敢讓魔獸大陸成為我的第二人生,這該是我的不幸還是我的慶幸?

晚上上線,也是我日常做的幾件事之一,因為幾年前,我是那麼熱愛魔獸大陸,這份感情是不可能割舍得掉的。

銀龍城的夜空依舊很明亮,一輪皎月挂在天上,灑下淡淡銀輝。

新月森林中心地帶圍着一群人,一個嬌小的身影蹲坐在人群中間,周圍人群不斷迸發出五顔六色的技能光華,劈頭蓋臉對着那個嬌小身影砸去,嬌小身影的血條瞬間空了,挂掉,然後又複活在原地,又挂掉,又複活

這是正義聯盟在新月森林的複活點。

有人在猖狂的笑着:“白婉,你怎麼不叫你的風揚大哥來呀?傳說中的一刀流風揚,不是一刀就能把我們狂人公會的全部人砍死嗎,哈哈哈!”

有人在陰險的笑着:“看來,風揚沒少給她好處,她穿的竟然是一身銀龍套裝,沒有風揚,她就是一條任人宰割的狗,大家給我砍死她,把她身上的裝備全部爆出來,一件不留!”

有人在淫邪的笑着:“嘿嘿,既然這小妞身上的衣服已經被爆光了,不如讓大爺”

我在天空看得清楚,這個弱小身影就是白婉,她蹲在地上哭泣,她身上的銀龍套裝已經被爆得差不多了,此刻隻剩一件初始的遮羞布衣,周圍男人得了裝備還不滿足,一個個如貪狼般躍躍欲試。

狂人公會和風揚公會早就是死對頭,這次白婉被狂人公會抓住機會,不知為何風揚卻不在場,如此一來,白婉可就得受欺負了,不僅等級被殺掉無數級,身上價值十萬多元的銀龍套裝也被爆掉了。

我收了降魔之劍,直接從天空中跳下去,落地的時候還有半管血,站在人群中央,淡淡道:“現在沒有一刀流風揚,隻有一把劍,一把殺人的劍。”

有個騎士對我嗤笑道:“你想殺人,你殺得了誰?你能殺的,隻有你自己!”

另外一個法師冷笑道:“不,他誰也殺不了,連自己也殺不了,因為他沒有勇氣。”

狂人公會會長站出來,他是個銀龍套狂戰士,冷冷道:“兄弟不長眼,可就别怪我們刀劍無情!”

白婉擡起頭來,含淚道:“你你怎麼會來,你是來救我的嗎?我不要你救我,你快走開,快走開,讓他們把我殺到0級也罷!”

我把手覆在她的頭上,柔聲道:“你已經沒有銀龍套裝了,你現在身上沒有任何可爆的東西,他們想要的,僅僅隻剩你的人而已。”

白婉臉頰上出現一抹绯紅,低下頭去默默無語。

狂人會長眼睛虛眯,用力把手一揮,周圍人蜂擁撲過來,一個個睜着血紅和無情的雙眼,刀劍的鋒芒閃亮着我的眼睛,風聲急促,喊殺聲亂成一片。

然後,我拔劍了。

不是華爾瑪諾天空滄瀾斬,而是摧筋斷脈刀劍雪風暴!

新月森林的香草氣味從我鼻尖飄過,夾雜着空氣當中似有若無的淡淡血腥味,狂人會長隻剩絲血站在那裡,一張見了鬼的表情,張大了嘴巴道:“你李我早該想到的”

風暴持續傷害帶走了他,場中隻剩我和白婉兩人。

我道:“邪惡聯盟的複活點不在這裡,你的銀龍套裝拿不回來了,還有,既然你在這裡,為什麼風揚卻沒有出現。”

白婉紅着眼眶道:“風揚風揚他去世了”

風揚是我的一個老對手,風揚公會的開創人,也是一個遊戲高手,不久前他還說要殺我領取懸賞金來買别墅,今天卻已經不在了。

我問白婉:“為什麼?”

白婉道:“我起初也不相信,可是我親自看到他躺在病床上,看到醫生下發的那張死亡通知單,我當時感覺整個人都快崩潰了,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我看着白婉無神的目光,心中卻想起了自己,風揚是個高手,他的成為高手的代價就是死亡嗎?我也是個高手,我成為高手的代價是不是就是瘋子?

白婉忽然問我:“你說,風揚是不是去了另一個世界?”

我道:“你知道他去了哪裡?”

白婉回想道:“前幾天我和風揚在現實中見的最後一面,他就說了一些奇怪的話,說什麼魔獸大陸也許并不是個遊戲,而是一個真實的世界,還說什麼他走了之後,讓我好好接管他的公會,他還說”

白婉用力搖我,道:“你有沒有在聽我說,你在想什麼?”

我道:“我也是個高手,或許我跟風揚很像,或許風揚說的是真的。”

白婉愣住了。

我道:“跟我去個地方。”

白婉問:“去哪裡?”

我道:“阿斯卡倫毀滅深淵。”

“你好像很熟悉這裡?”

走在幽靜的紫色叢林裡,白婉像個小女生一樣跟在我身後。

我笑着回答:“不錯,我當然很熟悉這裡,這裡是邪惡聯盟的巢穴,邪惡聯盟的第一主城幽冥城就坐落在那座山脈另一邊,那裡有無數紅名玩家和紅名非玩家角色,還有邪惡聯盟的最終大頭目阿斯卡倫。”

白婉問:“你是正義聯盟的玩家,怎麼會對邪惡聯盟知道得如此清楚?”

我目光望向幽暗的山脈:“雖然現在我戴着正義聯盟的牌子,但是我曾經是邪惡聯盟的一員。”

這裡的植物都是深色的,有紫色的花,黑色的樹,藍色的草。随着我們逐漸逼近幽冥城,地上的邪惡怪物也多了起來,開始是10級或20級的地獄小鬼,後來出現渾身綠漿如同喪屍的腐蝕者,以及身材矮小但傷害超高的暗黑巫師,山脈腳下全是超過90級的鋼鐵獸人,偶爾可見一兩隻1000萬血的小大頭目。

我們已不能再走地面,于是我驅使降魔之劍騰空而起,白婉坐在我的身後,我神色一凜,劍如光芒一樣飛了出去,越過高大的幽暗山脈,一座巍峨高聳的巨大城市出現在眼前,正是幽冥城!

這道深淵以阿斯卡倫命名,深淵就在幽冥城地下深處,想要去到那裡,就必須進入幽冥城。

忽然,兩個騎着風龍的低級龍騎士飛到我面前,長槍攔住我的去路,道:“幽冥帝都,禁止飛天遁地之術,滋擾民生!”

另一個龍騎士目光犀利,一眼看到我肩膀上的牌子,冷冷道:“原來是正義聯盟的家夥,格殺勿論!”

“锵!”

兩杆長槍以兩個不同的角度向我刺來,我一把将白婉抱起來,另一隻手提起降魔之劍,用力橫劈而出,兩杆銀槍瞬間折為四段,趁着兩個龍騎士驚愕的時候,我順勢一劍帶走兩人!

我和白婉的身形在下落,我快速将降魔之劍召喚為禦劍狀态,在堕落到地面之前重新飛升而起,繼續朝着幽冥城的方向飛去。

懷中傳來白婉柔弱的聲音:“那個可以放開我了吧”

我見她一臉紅暈的樣子,忍不住問:“你怎麼滿臉通紅,難道是無法承受急劇上升帶來的大氣壓力?”

白婉用力捶了我一拳,怒道:“我叫你放開我!”

我把她重新放到降魔之劍上,然後專心禦劍,飛劍速度很快,不一會就來到幽冥城上空,城裡的格局分布以及非玩家角色活動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這時,已經有一個由玩家組成的千人團在城牆上望着我,幾千号人,全部是邪惡聯盟的高等級玩家。

其中一個男祭司驚奇道:“大家,快攔住這個家夥,他想偷咱們的老大阿斯卡倫,不能讓他得逞!”

另一個一身重甲的騎士指着我道:“我認識他,他就是那個在尼羅城一劍幹翻埃克斯的李小凡,現在又要來打阿斯卡倫的主意了,天哪!”

站在最前面的指揮玩家竟是上次被我砍死的狂人會長,他高聲道:“大家,一起攔住這個家夥,把他一身銀龍套裝給全部爆出來,還有他身邊那個小妞,給我抓來當壓會夫人!”

白婉怒了,習慣性的想要抽出匕首殺人,但是卻發現自己已經沒有武器了,并且身上隻有一件布衣,俨然是個菜鳥!

愣了一下,白婉用手指着狂人會長,怒道:“李小凡,把他給我砍翻!”

“好!”

我又将白婉抱在懷中,這次她沒有掙紮,因為隻有這樣我才能更好的運用降魔之劍,随着我身形的下落,城牆上無數玩家磨刀擦槍,已經準備好要将我捅成篩子。

我看準機會,在半空中就發動了摧筋斷脈刀劍雪風暴,降魔之劍如同風車一樣呼啦啦在我周身旋轉,帶起一片巨大旋風,夾雜着冰霜之力帶來的寒冰風暴,終于聲勢浩大降落到城牆上,瞬間就秒殺了數百玩家,更多的玩家已經變成了殘血!

“不要慌,祭司加好血,秒傷害給我使勁輸出!”

狂人會長還在高聲大喊,我已經瞬間來到他面前,淡淡道:“吃過我華爾瑪諾天空滄瀾斬的人不多,你算一個!”

一柄巨劍的光影從天而降,跟那天斬殺埃克斯的劍光如出一轍,狂人會長眼中隻剩下恐懼,然後,一個超高的傷害數字驚呆了在場所有人!

8865347!

八百多萬傷害!秒殺!

整個幽冥城都炸了,所有玩家連同非玩家角色組團前來消滅我,就像那天在尼羅城如蝼蟻一般的人類組團面對埃克斯一樣,在場起碼已經有超過十萬人,我第一次感覺到全世界都是敵人!

我感到不妙,我絕不能死,絕不能讓人拿到我的懸賞,那可是足夠買一座進階别墅的錢,而且我此行的目标跟風揚和白婉有關,并不是我一個人的任務,是以我不能死!

我身上三百萬生命值的護盾瞬間被打爆,我急中生智,帶着白婉和降魔之劍,整個人如同一發出膛之炮一般,猛然砸向幽冥城的城牆,專業攻城器械都難以擊破的城牆,在我的全力沖擊之下,竟然坍塌出了一個大洞,我瞬間沖入地底深處,後路被廢墟所掩埋,敵人短時間内不可能挖進來。

我無力的坐在地上:“終于,安全了”

白婉走到我的面前,看着我滿身的傷痕,眼中表現出一絲不忍,随即掏出一瓶紅藥讓我服下,是那種按照百分比回血的靈動紅藥,我的生命值堪堪恢複少許,總算脫離了危險。

白婉道:“原來你也并不是無敵的,你也還是一個普通人。”

我苦笑:“我什麼時候說我是無敵的,我什麼時候說我不是普通人,那都是你說的好吧?”

白婉露出一點笑意,随即道:“這裡就是幽冥城的地下,這裡真能找到風揚的線索嗎?風揚他真的還活着嗎?”

我道:“風揚究竟去了哪裡,我也不知道,不過,我隐隐感覺到某種聯系,阿斯卡倫的毀滅深淵裡可能藏着一個巨大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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