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資訊暧昧要當心（2）
黃副局長感到無地自容，恨不能找個土廟關自己禁閉當幾天和尚，遠離人世間酒場的塵嚣尋清靜。他尴尬着表情說：“我這人屬于記吃不記打的笨豬，越怕酒後失态越失态。司馬老弟我問你，有沒有必要挨個打電話道歉。以後喝酒尤其是和美女喝酒，說嘛也要管住失态的言行。”
司馬相關已經忽悠到位，再忽悠則過猶不及，便收住忽悠的慣性，給黃副局長送上台階。他十分為對方着想地說：“你講自己是笨豬，如果挨個打電話道歉，等于越抹越黑，你真成了老黑。喝酒是很性情的事，酒後言行沒有是非标準，當時或許虎視眈眈，過後已成過眼煙雲。你不講沒人怪，全是酒精惹下的禍，以後注意把握分寸就是了。過兩天找個詞，叫美女們接着喝，隻要鍛煉成熟視無睹，你的免疫力就會大幅度提高，碰到多野蠻的美女，也失不了态。”
黃副局長領教司馬相關的酒場哲理，而且講得他口服心服全都服。他已沒話可講，隻會念叨：“是是是，好好好。”末了踏着台階自找托詞，沒趣地離開司馬相關。
卓雅君發來資訊詢問：司馬大哥，昨晚為什麼不回資訊？害得我苦苦等待。
司馬相關拿起座機回話：“我說卓君老闆妹子，你害得我也好苦，昨夜的兩條資訊，全被我老婆盜竊了。幸虧她沒來得及A錢删掉，否則我至今蒙在鼓裡。“
卓雅君關切中夾雜幾絲内疚：“您和嫂子沒發生沖突吧？我不是故意發壞，隻因酒喝得超标，實在控制不住想您的念頭。司馬大哥，您怪我罵我好了。”
司馬相關歎息道：“要是怪要是罵能解決問題，世上的一切事情都變得簡單易行。昨晚資訊的事，如果怨也怨我犯下低級錯誤。我光顧在衛生間吐酒，哪料到有隻黃雀抄了後路，可悲啊。”
卓雅君一時語塞，緩了口長氣，如同做錯事的孩子怯怯地說：“司馬大哥，真是我的錯，以後我再也不深夜電話聯系您，隻是想您或者有急事該怎麼辦？”
司馬相關動了憐香惜玉之情，未加思索地回應：“如果真有急事，你完全可以名正言順地打電話，有事說事就成。若隻是想心事，可以随意發條段子當暗号，我就知道你有心事了。你的電話号碼要趕緊更換，我老婆可能把你現在的号碼偷錄進黑名單。”
卓雅君乖巧地說：“我聽您的，司馬大哥您說什麼我全聽。但您也别貴人多忘事，記住有個卓君随時等您調遣。”
司馬相關的情緒蕩了幾蕩，假如昨晚老婆大動幹戈，沒準兒他會主動對卓雅君大開床戒，在她身上找些失去的平衡。
想到老婆忍辱負重對他的寬容，司馬相關壓抑住驿動的情緒，告誡自己切莫興起時說話不受大腦指揮，誤導了卓雅君。他忽然又心血來潮，囑咐道：“小酒館姓卓叫卓君，剛剛步入正軌有點新起色，你千萬不要大撒把自毀長城。”卓雅君沒往深處思索，馬馬虎虎地答應：“我會照司馬大哥的教導辦，往後有什麼事，您多打電話吧，我的電話我能做主。”
卓雅君閑在家裡無所事事，提早溜達到小酒館過問經營情況。衛姐沒來上班，劉小丫坐在吧台攏昨晚的賬。見到多日沒正經八百談過話的表姨，她半諷半刺地說：“我以為表姨真當甩手大掌櫃，您也不怕卓君小酒館變了天。”
表外甥女伶牙俐齒，卓雅君沒情緒和小丫頭鬥嘴，是以她的話也沒往心裡去。
卓雅君随便應承道：“女孩子家瞎說些什麼，都是自己人，變哪家的天？”劉小丫嘴裡卻兜不住事，進一步提醒表姨：“家賊難防，等到小酒館被掏空了您才覺悟，恐怕晚了四春。”
卓雅君聽出話裡有話，立馬聯想起司馬相關的囑咐，倆人的話語怎麼如出一轍，或許又是提前設的局？意念展示完畢，她便否定了意念。既然倆人的态度如此巧合，說明事态有些嚴重。她一臉嚴肅地說：“小丫頭有啥話要講，快快講到明處，别和表姨打遊擊戰，我懶得猜猜猜。”
劉小丫話到正事卻無從開口，倆眼珠骨碌碌地轉動着，尋思該如何對表姨彙報。沒容她想出妥當的詞組，衛姐滿臉春風地走進來，興沖沖地說：“卓老闆好早，這些日子你忽來忽閃的，小酒館缺少主心骨，弄得我和小丫頭很沒心情，小丫頭肯定也在訴苦衷。”
劉小丫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衛姐主得夠硬了，剛才賣海鮮的打電話找你，問鮮活标準和數量，你沒發話他們哪敢送貨上門。”
衛姐被噎得臉紅脖子粗，自嘲道：“這小丫頭總是沒大沒小的，哪天我正式請辭，把經理的位置讓給你吧，小丫頭挂個副職太屈才了。”劉小丫聲音甜滋滋地針鋒相對：“衛姐别小瞧小丫頭，我若當上正經理，管理起來照樣轉。”
卓雅君善字當先揣度人，以為衛姐和劉小丫成心當着她扯玩兒，說明她倆配合默契沒隔膜。她善意地各給溫柔一刀：“你倆真是一對冤家，老的沒正經，小的缺禮貌。真惹急了我，把你倆全都撤職查辦。”
察看她倆無異樣表情，卓雅君招呼道：“該忙活午餐清理衛生了，咱仨各就各位，省些唾液喂客人吧。”
環境出現大變故，劉小丫強行咽下體己話，但這僅是暫時的。一旦機會成熟，她肯定舊話重提，因為她是卓君表姨的紅管家。
卓雅君象征性地轉了幾圈，回到吧台前問劉小丫：“昨天營業額有多少？”劉小丫剛剛把明細對清楚，營業額昨晚已結清了，喜洋洋地說：“光講閑話忘了報喜，昨天營業額又創新高，突破了五千元大關，實際收入五千零五十元。高興嗎表姨，你該請我吃頓南韓料理啦。”
卓雅君聽後無比振奮，暗自盤算本月的營業額，看來超十二萬元沒問題，淨利潤也能達到四萬元。如此粗算賬，卓雅君眉飛色舞，獅子大開口地說：“小小南韓料理算嘛，表姨請你到黑島料理吃大料理，清酒随便你放開喝。”
劉小丫露出女孩子的天真爛漫相，嚷嚷道：“這回可宰表姨狠的！”轉而想到咽下去的體己話，臉上出現局部陰雲，她裝出小大人的口氣問卓雅君：“表姨你評評，衛經理這人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