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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歡樹下共合歡:晨走于湖邊公園廣場處,清爽的晨風送來一股久違而又熟悉的味道。尋香而去,哦,原來是一株狀如盆景的合歡樹花開

作者:觀雲海聽松濤

合歡樹下共合歡:晨走于湖邊公園廣場處,清爽的晨風送來一股久違而又熟悉的味道。尋香而去,哦,原來是一株狀如盆景的合歡樹花開正歡,彌漫着沁人心脾的幽香。現如今這種合歡樹不管是在城市還是鄉下均不多見了。目睹此樹,如同發現了一件被時光打磨歲月包漿的藏物,從記憶深處撈起細細品味。兒時将此樹叫作芙蓉花,也叫絨花樹,因其葉片朝展暮合晝開夜合而記憶猶深。隻要在夏日晴朗的陽光下,它就活力四射,羽葉舒展翠綠,絨花熠熠生輝。遠觀一樹綠葉紅花,滿樹翠碧中籠罩着一層绯紅,纖姿麗影,賞心悅目;近看細細的葉,絨絨的花,可愛的花朵粉粉柔柔,由一條條頂着花粉的纖絲組成,像一柄柄粉色的折扇,也像一把把毛絨絨的小毛刷,綻放在茂密翠綠的枝葉間。待美麗的花朵凋謝後,絨花又像一個個小降落傘似的飄飛下來,技頭上會挂滿一串串恍如風鈴般的長條豆莢。

“合歡”不僅展現在花葉同時閉合,小碎的葉片也是兩兩對生。古人早有“合歡蠲(juān)忿(意為消怨合好),萱草忘憂”之說。清人李漁有言“萱草解憂,合歡蠲忿,皆益人情性之物。……凡見此花者,無不解愠成歡,破涕為笑,是萱草可以不樹,而合歡則不可不栽。”可見一遇合歡花,本應愠怒解為歡顔,哭泣轉而微笑。合歡樹與含羞草是近親。每當日落西天,夕陽的金手指一碰,合歡樹就如同含羞草一樣枝葉萎縮下垂閉合,像合起來的“傘”該睡覺了。“職業是生病,業餘在寫作”的作家史鐵生曾有一篇追憶母親的散文《合歡樹》,他母親就将路邊的一棵小苗當作含羞草挖回家養護,後來越長越大才知是合歡樹。

站在合歡樹下,粉紅的花絲,青綠的豆莢,搖曳出兒時的回憶。小時在合歡樹下捉拿尖頭大肚的螳螂,挑逗它揮舞着兩片“大刀”對峙;夜間在樹下用手電筒照摸知了猴撿拾金蟬殼;大雨來臨前觀樹下螞蟻急忙忙搬家;爬上樹專挑那種初露紅絲點的花柄摘下叼在嘴裡,模仿大人噴雲吐霧抽煙的模樣……真是“少年不識愁滋味,合歡樹下盡童歡”啊!秋冬季節樹上掉光葉子時,還要将那些幹黃的果莢打掃收集起來,用于點火引爐子,在爐火中噼啪作響。歲月的腳步,已将身邊的一道道風景,變成了美好回憶。遇到的這棵合歡樹所處公園恰叫太平公園,周邊居民來此健身的,跳舞的,舞劍的,放風筝的,打太極拳的,吹拉彈唱的等等,每天絡繹不絕,其樂融融,真是一幅“合歡樹下共合歡,太平園裡享太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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