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項颠覆性的新研究指出，中世紀的黑死病由跳蚤和蛤蜊傳播的。
長期以來，人們指責老鼠在中世紀的歐洲和亞洲傳播鼠疫寄生蟲，導緻數百萬人死亡。現在，一項颠覆性的新研究建立了這些古老流行病的模型，人們認為這些飽受诟病的齧齒動物并不是罪魁禍首。
今年1月發表在《美國國家科學院院刊》( PNAS)上的研究指出，在13世紀至19世紀初一系列災難性的瘟疫爆發期間，跳蚤和蛤蜊等人體寄生蟲是傳播細菌的主要途徑，或稱之為“第二個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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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系列爆發包括臭名昭著的黑死病，它在16世紀中葉消滅了歐洲三分之一的人口，累計死亡人數達數千萬。
“這場瘟疫真的改變了人類曆史，是以知道疫情如何以及為什麼傳播得如此之快非常重要，”這項研究的第一作者凱瑟琳·迪恩說，她是奧斯陸大學生态與進化綜合中心的博士研究員。
緻命叮咬
當感染鼠疫杆菌（Yersinia pestis）的跳蚤叮咬人類，這種細菌就能進入人類血液，聚集在遍布全身的淋巴結中。 感染會導緻淋巴結腫脹成恐怖的淋巴腺腫，腺鼠疫（bubonic plague）的病名正是由此而來。
在19世紀後期的瘟疫中，包括2017年在馬拉加西爆發的瘟疫，老鼠和其他齧齒動物确實傳播了疾病。如果一隻老鼠感染了耶爾森氏菌，這種細菌就會傳播給以老鼠血液為食的跳蚤。感染鼠疫的老鼠死了，身上的寄生蟲就會放棄自己的身體，然後咬人類。
基于老鼠在當代鼠疫中的作用以及中世紀鼠疫患者死于耶爾森氏菌的遺傳學證據，許多專家認為老鼠也在第二次疫情傳播了鼠疫。
但是一些曆史學家認為還有另一種傳播黑死病的方式。原因之一是黑死病席卷歐洲的速度遠遠快于當代任何一次疫情爆發。此外，一些當代瘟疫在爆發前會看到大量老鼠死亡，但中世紀瘟疫的記錄中并沒有提到這一點。
格拉斯哥大學的中世紀曆史學家塞缪爾·科恩(Samuel Cohn)曾批評這種鼠蚤理論，他說:“遺傳學家和當代曆史學家将老鼠視為鼠疫傳播者，并曲解了唯一的證據。”。
虛拟流行病
另一方面，一些學者已經考慮到跳蚤傳播黑死病的可能性。如果跳蚤和蛤蜊通過叮咬一個被感染的人而獲得鼠疫病菌，它們可能會跳到附近的另一個人身上而感染疾病。
從數學上來說，“鼠蚤”和“人體寄生蟲”的傳播模式會導緻疾病以不同的方式在人群中傳播。為了測試這兩個模型，迪安的團隊根據老鼠、跳蚤和網蟲的行為以及它們傳播瘟疫的方式建立了一個模型，模拟疫情爆發的起伏。
“這基本上就像記賬一樣——你觀察人們(在模拟中)是如何移動的，”合著者鮑裡斯·瓦倫汀·施密德說，他是奧斯陸大學的計算生物學家，也是迪安博士項目的顧問。
經過多次模拟，迪安和施密特從統計角度評估了哪種模型最符合第二次疫情期間歐洲九次不同瘟疫爆發的死亡率。令他們驚訝的是，他們發現在被調查的九個城市中，有七個城市的死亡率記錄更符合“人類寄生蟲”模型，而不是“老鼠跳蚤”模型。
“這項研究真的很酷，”美國阿貢國家實驗室的系統科學家查爾斯“奇克”馬卡(Charles“Chick”Macal)說，他從事疾病傳播的模組化，但沒有參與這項研究。“這觸及了最基本的問題，這些大爆發究竟為什麼會發生？」
迪恩和施密特表示，他們的模型還有改進的空間，需要更多的實驗資料。他們還承認，他們的研究很可能在瘟疫學者中引起争議，其中一些人強烈認為，老鼠導緻了中世紀流行病的爆發。
“在鼠疫領域有很多激烈的争論，”迪安說，她認為她和施密特在這個問題上是更客觀的觀察者。“我們沒什麼好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