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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同志的百年抗争,從被人道主義毀滅,到總統拉票的博弈對象

作者:聃者徐也

我有一個朋友努力工作,拼命存錢,不買房不買車,目的隻有一個到美國,因為在美國同性伴侶可以在所有50個州合法結婚并收養孩子。

可惜2019年底爆發的疫情擋住了他們通往美好生活的道路,至今依舊辛辛苦苦、勤勤懇懇上班,等待解禁之日。

同志者的權利從無到有,從苦到甜,曾是一條充滿荊棘之路,漫長而崎岖,同志支援者為之奮鬥了百年,在上個世紀,尤其是最近二十年才取得了巨大的進步。

同志運動

1924年,第一次世界大戰時在美國軍隊服役期間,德國移民亨利·格伯受到德國“同志解放”組織科學人道主義委員會的啟發建立了他的組織——人權協會,這是美國第一個記錄在案的同志權利組織。

美國同志的百年抗争,從被人道主義毀滅,到總統拉票的博弈對象

人權協會從宣傳入手,出版同志興趣的時事通訊,也就是介紹同志的故事并為之站隊和呐喊,但也就出版了4、5期的刊物就被警察突襲,并被強令解散,因為當時同志不被社會認可,即便是美國。

但格柏作為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名聲大振,雖然當時不被認可,但如同畢加索一般,死後萬人敬仰。90年後,同志運動第一人格柏在芝加哥的房子被美國政府指定為國家曆史地标。

格柏跳出來就被碾壓的經曆,讓此後的同志權利運動停滞不前幾十年,盡管來自世界各地的同志達官貴人不斷站出來承認出櫃和呼籲,但屬于散打的小打小鬧,引起的關注是來得快去得也快。

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成為同志者的夢魇,全球排斥同志,溫和一點地送進精神病院,極端的如納粹,将同志者關押在集中營中,貼上臭名昭著的粉紅色三角形徽章,這也是性侵犯者的标志,最後不少人被送進了焚燒爐,進行人道主義毀滅。

美國同志的百年抗争,從被人道主義毀滅,到總統拉票的博弈對象

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各國将重心放到國家重建,對戰争的反思也讓多文化、多元性和包容性提升。這一期間,阿爾弗雷德·金賽在1948出版的《人類男性的性行為》書中提出”男性性取向處于完全同志和完全異性戀之間的連續統一體上“,大緻意思就是同志是正常的,同志之間的性行為也是正常性行為的一種方式。

1950年,一個名叫哈利的人創立了美國第一個同志權利組織之一的基金會,重點不在于宣傳,而在于讨論、研究和資助被歧視的男同志者的生活。

這個所謂的基金畢竟在當時不被認可,資金來源有限,窮得叮當響。該基金會創始成員戴爾詹甯斯為了開源節流,居然想出利用同志賣淫湊錢,主動承擔拉客的工作。

久走夜路必闖鬼,1952年詹甯斯因拉皮條被警方逮捕,但在轉交法庭的時候陷入了僵局,當時賣淫嫖娼的法律條文隻适用于女性,就像強奸放在越南等東亞國家,憲法中寫的都是違反婦女意願,沒有違反男士意願的說法,即男士被強奸了無法律條文可引用。

當時同志賣淫也是這種情況,最後陪審團找不到給同志拉客的處罰條款,隻能把詹甯斯無罪釋放。這件事鬧得滿城風雨,唯一的好處是讓該基金會一夜成名,獲得了不少關注和資助。

年底,大難不死的詹甯斯再接再厲,做大做強再創輝煌,又成立了另一個名為One的女同志組織,出版了美國第一本支援同志的雜志ONE。

結果美國郵局認為這本雜志宣傳的東西雖然沒有暴露的圖檔和文字,但依舊不堪入目,違反大衆道德,于是以淫穢會帶壞孩子為由,拒絕投遞。

拉皮條都能全身而退的詹甯斯豈會怕事,而且認為無論成敗這都是一個宣傳的好機會,不可放過,于是發起了對美國郵局的訴訟,他拍着桌子對記者說:”這是歧視、誣蔑,這樣的事絕對不能發生在美國這樣一個自由的國度。“

最終詹甯斯大獲全勝,法院判決郵局不能以任何理由拒絕投遞,此後該雜志大火,直至今日該雜志仍在繼續出版。

美國政府沒有明文禁止同志,但也沒說贊成,美國精神病學協會在1952年将同志列為一種精神障礙,打出的口号是“這是病得治,不要諱疾忌醫”。

1953年,美國五星上将德懷特·艾森豪威爾總統更是簽署了一項行政指令,禁止同志者或者更具體地說,禁止犯有“性變态”的人從事聯邦工作,該禁令簽署的有效期2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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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權利

上世紀60年代,同志權利開始出現一些破冰的痕迹,先是加利福尼亞當地電視台播出了第一部關于同志的紀錄片,名為《被拒絕》,接着在1961年,伊利諾伊州成為第一個宣布将把同志合法化的州。

但在更多的城市,對同志的歧視、騷擾和迫害無處不在,例如在紐約市的酒吧和餐館,就有這樣的潛規則,男同志和女同志不能在公共場合喝酒。

有一些州更是直接在酒類法律中明文禁止,同志者的聚會是“無序的”,一旦被發現,将嚴厲查處,這項禁令造成調酒師會拒絕向涉嫌同志的顧客提供飲料或将他們直接踢出去,因為擔心經營場所會被當局關閉;

即便有些地方會為同志提供飲料,但強迫他們背對其他顧客坐下,以防止他們進行社交活動,在我這裡約炮是禁止的。

面對這種歧視,同志組織選擇走出去對抗,紐約市同志協會成員就集隊出去,他們結伴而行,參觀小酒館,宣稱自己是同志,當被拒之門外後,他們就聚會抗議,起訴酒館歧視。最終他們的聲音被傾聽,被支援,逆轉了反同志酒法。

這中間最著名的同志權利運動當屬1969年的石牆暴動。

有酒吧不對同志開放,就有酒吧隻對同志開放,如同成都九眼橋的蘭桂坊,同志的極樂淨土。

格林威治村的同志俱樂部酒吧“石牆旅館”就是這樣一個利用差異化競争,聲名在外的酒吧,規模大價格便宜、允許同志跳那種舞,并歡迎變裝皇後和無家可歸的青年,在業界名氣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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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紅是非多,這家酒吧經常被警方突擊檢查。1969年6月28日淩晨,紐約市警方突襲了石牆旅館,受夠了警察多年的騷擾,衆怒難平,顧客和社群居民向警察投擲物品,這些人随後遭到警方抓捕。

就在這些人被警方裝上警車時,現場人群沖擊警方封鎖線,雙方爆發了大規模沖突,演變成該區的一場全面騷亂,随後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其中,抗議持續了五天。

石牆起義後不久,激進的同志者不再選擇沉默,公開示威、抗議和與政治官員對抗,組建了同志解放陣線。

石牆暴動餘音未停,1970年3月8日,警方又對格林威治村的另一家同志酒吧“蛇窖酒吧”突襲,逮捕了167人。

在被拘留者中,一位年輕的阿根廷男子,害怕因為同志身份被取消簽證,選擇從窗戶逃生,結果掉下去摔成重傷。

這件事成為導火索,無數同志者齊聚紐約市,在當地街道上高舉彩旗遊行,這次遊行被命名為克裡斯托弗街解放日,現在則被認為是該國第一次同志自豪遊行。

1977年,紐約最高法院裁定跨性别女性瑞秋可以作為女性參加美國網球公開賽,這一裁決讓同志運動達到頂峰,超過100000人響應,參加了在華盛頓舉行的第一次全國男女同志權利遊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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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火如荼的同志運動下,同志群體不斷壯大和不容忽視,成為美國政客不可忽視的一部分。

1992年,為了提高支援率,争取同志團體的支援,比爾·克林頓在競選總統期間承諾,他将取消軍隊中對同志者的禁令。

但在當選總統後,由于沒有獲得國會足夠的支援,無法通過同志可以進軍隊,克林頓的承諾最後打折為“不問不說”,即男同志和女同志有權對他們自己的性取向保密,軍隊也不允許強迫他們公開自己的性取向,但如果說了,不保證後果。

結果是為了争取權利,許多人沒有選擇沉默,結果是有超過12000名軍官因拒絕隐瞞自己的性取向,選擇公開後,而因為是同志被退伍。

2011年,力挺同志,贊同同志結婚的奧巴馬上台。在奧巴馬推動下,2015年美國童子軍取消了對公開同志領袖和雇員的禁止;2016年美國軍方解除了對變性人公開服役的禁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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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超級卧底”特朗普上台後的2018年3月,特朗普宣布了一項新的軍隊跨性别政策,再次禁止大多數跨性别者服兵役,同志權利出現倒退。

不過紅塵來啊來,去啊去,都是一場夢。2021年1月25日,美國最老的總統拜登宣布就職的第六天,立刻簽署了一項行政指令,推翻了特朗普的這項禁令。

這是兩位老人之間的戰鬥,從競選初期打到塵埃落定,唯一讓人疑惑的是,拜登是真的不反對同志權利,還是說特朗普反對的我拜登都贊同。

同志婚姻

同志婚姻能在美國50個州合法,最有力的推動案例是2009年的一場遺産案,溫莎和斯派爾是同志戀人,他們于2007年在加拿大安大略省結婚。

他們跑到加拿大登記結婚的原因是當時同志婚姻沒有被聯邦政府承認,但加拿大承認。

2009年斯派爾去世時,将遺産留給了溫莎,溫莎辦理時卻被告知本人無法作為幸存配偶,沒有資格免稅。

美國遺産稅稅費高得吓人,不免稅的情況下那是不死也要脫層皮。美國遺産稅實行的是累進稅率,10000美元以下遺産征收的稅率18%,100000至150000美元遺産的納稅率為30%。如果一個人留給後代的應納稅遺産達到100萬美元,其繼承人就要向“山姆大叔”奉獻410000美元。

溫莎不服,異性在加拿大結婚被承認,為何同性就不承認,聯邦政府哪條法律法規明确了加拿大的同性婚姻是不允許的。

最終,美國最高法院同意聽取該案的辯論,做出了有利于溫莎的裁決。這件事引發出示範效應,2015年馬薩諸塞州是第一個宣布将同性婚姻合法化的州,當然也是引得軒然大波,最高法院出面裁定各州不能禁止同性婚姻,使同性婚姻在全國範圍内合法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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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患

同志群體在人類社會中除了結婚和上床的人不一樣,其他與正常人無異,如今越來越被社會包容和接納。

時至今日,同志群體最大的隐患是因不合正常的活塞運動引發的病毒入侵。1981年,疾病控制和預防中心發表了一份報告,稱五名以前健康的同志男性感染了一種罕見的肺炎。

1984年,研究人員确定了這種肺炎的病因——人類免疫缺陷病毒AIDS或HIV。

1983-1984年美國城市男性同志者中血清陽性率十分高,為21-71%。20世紀末,美國至少報告了100000例同志艾滋病病例。

1993年12月,美國診斷出艾滋病病人總數35.6萬,在31.2萬名男病人中62%其主要危險是與其他男子的性關系,從異性性活動中得到艾滋病的隻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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