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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耗!傳奇影後秦怡去世:被逼婚,丈夫癱瘓,她的一生太坎坷了

今天早上,秦怡走了。

享年100歲。

一個世紀的優雅,消失了。

一朵在苦難中盛開的花,停止了綻放。

人人提到她,都說,德藝雙馨,清麗無俦。

她被譽為“東方維納斯”。

被稱為“擁有跨越世紀的美麗”。

舒繡文曾說:“秦怡真美,美得像花瓶裡盛開的康乃馨。”

從民國,至當下。

從1922年,到2022年。

100年風雲變幻,她起起伏伏,美麗始終,從未泯然衆人。

她有如一阙行走的史詩,寫盡了這百年歲月,又從歲月深處,又生出靜水流深的詩意。

如今,詩章已奏到盡頭。

她的故事,要從頭說起。

秦怡說,她的婚姻全是不幸。

第一段,被強迫。

第二段,中年喪夫。

第一任丈夫,名為陳天國,秦怡視之為噩夢。

認識他那年,她17歲。

陳天國比秦怡大11歲。

也是演員。

在攝制組,

他對秦怡一見鐘情。

到了“不得到,必毀滅”的地步。

某天,陳天國搭讪秦怡,邀她一起爬山。

秦怡太單純,如約而至。

沒想到上山後,他激烈表白,宣誓要娶秦怡。如果秦怡不答應,便跳崖。

秦怡無可奈何。

“很多女的被男的欺負了,壓迫了,性侵了,都會自殺。”

她不敢。

也不答應。

隻有沉默。

下山後,陳天國向所有人宣告,他們要結婚。

一天秦怡拍完戲,陳天國對她說:

“請帖我發出去了,我們什麼時候結婚?”

秦怡無路可退。

她想過逃走,可風險太大。

“我是離開,我又沒有地方去,我要工作啊, 生活啊,不能離開。”

她的不反抗,讓陳天國步步緊逼。

此後,秦怡走到哪兒,陳天國便尾随到哪兒。

她拍戲,他也拍。

她外出,他跟随。

最終,秦怡妥協。

嫁給了陳天國。

很多年過去,秦怡但凡談及這段婚姻,總是抵觸的:

“這段婚姻從一開始就注定是個錯誤。”

結婚當晚,在陳天國的強迫下,他們住在一起。

沒多久,陳天國的本性暴露。

他嗜酒如命,還家暴。

每晚,他出去喝酒,再回來,已酩酊大醉。秦怡勸幾句,陳天國便暴跳如雷,狠狠打她。

打累了,瘋狂扔東西。

秦怡忍無可忍,跑去劇組住。

陳天國不依不撓,竟跑到宿舍來鬧。

也在這時,秦怡決定離婚。

可下決定後,卻發現自己懷孕了。

又熬了幾年,她正式提出離婚。

陳天國當然不願意。

秦怡不再忍讓,獨自去了上海。

分居多年後,陳天國終于答應離婚。

這段孽緣,至此終于結束。

上海撲朔迷離,是富人的樂土,也是窮人的生路。

在這裡,她開始了第二段人生。

那時舊上海的演藝圈,被阮玲玉、周璇、王人美等女星霸占。

秦怡誤打誤撞,遇到了另一人——

金焰。

也就是王人美的前夫。

他被稱為“電影皇帝”。

這個“皇帝”,是秦怡生命中唯一的救贖。

說到金焰,他在南韓出生,長相俊秀,秦怡形容他“他的臉不是硬漢子橫七豎八的,蠻修長的,幹幹淨淨的。”

最重要的,他不僅模樣俊俏,才能也是一絕。

會騎馬、遊泳、打槍、開飛機、開車……

甚至還會養花、縫衣服、做衣服、紮燈籠……

真的絕了。

這樣一個男人,被秦怡拿下了。

1942年,兩人初遇。

當時,秦怡正在洗頭,頭發濕漉漉地披着,衣服也是半濕。身上玲珑起伏。

這幾小時的相遇,令金焰對秦怡一見鐘情。

1947年,他們合作完《失去愛情》後,結婚了。

那一年,金焰37歲。

秦怡25歲。

風風雨雨25年,她總算找到了愛的人。

婚禮時,很多文人都來祝賀。

其中包括郭沫若。

郭沫若看着這對新人,贊不絕口:銀壇雙翼。

但那時的秦怡并不知道,她的苦難,并未結束。

甚至可以說,才剛剛開始。

嫁給愛情的秦怡,一度很幸福。

婚後生活平平淡淡,偶爾有點小吵小鬧。

但金焰都會主動認錯。

有一回,金焰帶回一條大狼狗,稱要在家裡養。

秦怡不同意。

他們家住在三樓,不适合養大狼狗。

“送走!”

金焰同樣倔強:“一定要養。”

“那好,你要狼狗,還是要我?”

金焰立馬服軟,帶狼狗出去了。

再回來,手中并無繩索。

那幾年,也是秦怡事業最巅峰的幾年。

她相繼拍了《鐵道遊擊隊》和《女籃五号》,名噪一時。

這也是她的代表名作。

以至于很多年過去,她被譽為:真正的表演藝術家。

張藝謀遇見她,會90度鞠躬緻敬。

喜上加喜。

沒多久,她生了一個兒子,金捷。

又喚小弟。

隻是孩子長到16歲,突然被确診精神分裂症。

禍不單行。

金焰也病了。

他拍《暴風中的雄鷹》時,突然病倒,胃部被切掉三分之一。

又因醫生的失誤,此後餘生,隻能卧床靜養。

前5年,他拼命嘗試站起來。

但後來,再也無法起身。

每次隻能起來一會兒,吃了飯,又躺下。

秦怡便在劇組、醫院和家,三頭跑。

圖檔來源:記憶

去劇組拍戲奮力賺錢。

回家給精神病兒子喂飯。

又去醫院照顧金焰。

她嘗盡人世的苦。

兒子病。

丈夫癱。

自己獨自面對一切。

但她沒有放手。韌性非常人能及。

金焰心疼他,對她隐瞞病情,說自己的病差不多好了,讓秦怡安心拍戲。

但秦怡在拍《雷雨》時,崩潰了。

因為醫院發來一個病危通知書,說金焰不行了,隻剩4天時間。

秦怡趕到醫院,站在金焰病床前,淚如雨下。

她不走。

看着他。

陪他最後一段時光。

金焰疼,她拿了好多熱水袋,幫金焰捂。一個擺床頭,一個放床尾,其它放身側。

整整31個小時,秦怡不眠不休不進食,專業陪護。

此時的金焰,氣若遊絲。

秦怡走到哪裡,他便看向哪裡。

嘴裡一直叫:小弟,小弟……

秦怡知道他在擔憂什麼,湊到他耳邊說:

“我永遠不會離開小弟,你放心好了, 我永遠不會離開小弟。”

金焰安靜下來。

他不說話後,又開始笑。

秦怡預感到不好,連忙給他灌桔子水。

金焰擺手,示意不喝。

他停下手裡的動作,又盯着秦怡笑。

“你看他笑,我以前最愛他的笑,他怎麼還能這樣笑着。”

黎明之際,金焰永遠閉上了雙眼。

死時,瘦骨嶙峋,胳膊、腿,宛如竹竿。

臉也瘦得可怕,全是骨頭。

這年,秦怡61歲。

她照顧了20餘年的丈夫,離他而去。

此時的小弟,也34歲了。

依然不能自理,需秦怡每時每刻照看。

吃飯要秦怡督促。

洗澡要秦怡伺候。

還會尿床。

秦怡每天幫他收拾尿濕的被褥,而後幫他洗澡。

“别人照顧我不放心。”

患病的小弟不懂母親的苦。

他總對秦怡拳打腳踢。

很多次,秦怡外出拍戲,再出來,就會被他扇巴掌。

有一次,秦怡拍《海外赤子》,回去後,小弟上來就是一拳。

就對準臉。

秦怡求饒:“你要打就打背,媽媽明天要拍戲呢,臉打壞了不能拍戲。”

直到他打累了,才停歇。

還有一次在家裡,小弟又打人。

這次,更為嚴重。

他拿起一個簸箕,往保姆身上砸。

保姆被鐵皮砸破頭,鮮血直流。

秦怡大叫不好。

連忙帶保姆去醫院治療。

回來後,她忍痛做了一個決定——

将小弟送到精神病院。

但小弟到醫院後,總被病友欺負,搶他東西。

秦怡心生不忍,又帶回來了。

之後數年,她生活的重心隻有一個,照顧兒子。

無論被打、罵,還是替他清理尿濕的床,都心甘情願。

這年,她70歲。

她第一次害怕死亡。

“我常常覺得,我會不會忽然死掉,自己死了,沒人照顧兒子。”

但天亮後,她又振作精神,繼續在拍戲和照料兒子間徘徊。

幾十年裡,從未斷過。

小弟從未漏吃過一次藥,出現在人前,永遠是幹幹淨淨的模樣。

怎奈歲月無情,小弟在60歲前夕,離她而去。

彌留之際,小弟躺在病床上,不能動,也不能說話。

隻是用眼睛,看着秦怡。

秦怡心疼兒子,一遍遍安慰他:

“小弟,你不要難過,我告訴你,随便你走到什麼地方,媽媽都在你身邊。”

小弟聽了這話,眼睛一點點閉上。

突然啊,床響了一下,是小弟用全身力氣,回應秦怡的話。

之後,無聲無息。

醫生以為他死了,拼命為他做心髒按摩。

按摩了好一會兒,小弟一下又坐起來,盯着秦怡喊:媽媽。

“媽媽在這兒,媽媽在這兒。”

小弟笑了。

和當年金焰最後的笑容一樣。

之後,他睡去,再也沒有醒來。

那時,距離小弟60歲生日還差幾天。

而秦怡85歲。

金焰死後,某天晚上,她去陽台乘涼,看見金焰生前最愛的一盆花。

花盆淩亂,

花早已枯萎。

秦怡想到往昔種種,眼淚撲簌簌直流:

“小白花啊小白花,

你無論如何再開一次好嗎?

我一定也好好伺候你,你什麼時候要水,我就什麼時候給你澆水……”

不曾想,次日清晨,小白花竟真的開了。

足有四十朵。

秦怡的心,頓時舒緩了。

“他還在我身邊,他沒有離開,沒有……”

此時,她已白發蒼蒼,身心俱疲。

看過世間太多起起落落,大喜大悲。

小弟死了, 金焰也不在,步入耄耋之年的秦怡,變成孤獨一人。

回頭望去,一片死寂。

後來的歲月,她總是一個人。

偶爾,會将房門關好,去金焰照片前說幾句:

“小弟挺好的,你放心,我跟小弟在一起。”

說完後,她對小弟的照片低語:

“小弟,記得你跟媽媽說過,沒有你,媽媽會省點力。是的,沒有你,媽媽确實輕松多了,但也寂寞多了。”

後來的後來呢,坊間一直流傳一個故事。

秦怡總對人說,她最愛的人,一定會回來,一定在她身邊。

如今,他們沒有回來。

但她已追随而去。

她去往天國,與丈夫、孩子團圓。

無數人感慨萬千。

更多人覺得敬佩無比。

她一生苦難,但從未失分寸,失體面。她步履沉沉,滿頭銀發,卻從未驚惶怨怼。

她隐忍地、堅韌地,面對風雲變幻,跌宕起伏。

她優雅地,走完荊棘叢生的一生。

留給人世一個驚豔的背影。

一個影像符号。

一段上海傳奇。

一曲精神詩章。

但我們知道,秦怡走了。

但不會真正消失。

她成為集體記憶,存在我們的歲月裡。

成為經典,留在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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