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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報專訪】現代“魔術手”重現文物風采

【本報專訪】現代“魔術手”重現文物風采

◆香港故宮文化博物館兩位藏品修復主任梁嘉放(右)及呂智超(左)手持修復文物的工具「棕刷」合影。 港故宮館供圖

【本報專訪】現代“魔術手”重現文物風采

◆巨型明代絹本《道教雷部辛天君畫像》修復過程。 波士頓美術館官網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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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教雷部辛天君畫像》修復前後對比。 波士頓美術館官網圖片

港故宮館聘兩修復主任 結合科技與技藝不容有失

文物修護旨在儲存珍貴和獨有的文化財產,也是博物館基本功能之一。香港故宮文化博物館在正式開館前,已透過全球招聘徵募兩位藏品修復主任,他們各有所長,分別專注書畫類2D文物,以及青銅器、陶器等3D文物的修護。他們日前接受香港文匯報專訪時表示,前期制定復修方案至為重要,他們要根據文獻、歷史,重塑文物的原貌,再預設好修復方案,使用科技與技藝結合的現代「魔術手」,穿透時光,重現古代經典。 ◆香港文匯報記者 唐文

中國書畫修復師呂智超師承多位行內精英,包括美國佛利爾美術館的顧祥妹及上海博物館的孫堅,還曾與上海博物館的沈亞洲研修中國古代書畫臨摹與複製。他接受香港文匯報訪問時表示,修復古畫的過程極具成就感,「看着一張殘破的畫,在我的手上一點一點煥發光彩,就好像看到文化遺產有了傳承下去的機會。」

修復過程須保證可逆

由於每件文物受損程度不同,業內稱之為「病況」,修復流程也要因地制宜。「我們要按照每一幅畫獨特的狀態進行修復,找到最佳方案,首先要看畫的形質,是手卷、畫軸、絹本還是紙本,損壞程度怎樣,在動手之前我們一定要想好很多政策,保證所有修復過程都是可逆的,不能因為修復對文物造成新的破壞。」呂智超說。

他指,修復師的經驗對修復效果至關重要,實操時需要膽大心細,有時雖然預設好一定方案,但真正動手後又要面對無數意想不到的變化,因為文物獨一無二的屬性,修復師要承受很大的壓力,「我們業內很難說一個失敗的例子,基本上是不容許失敗的。」

相對於「師徒制」出身的呂智超,另一名修復師梁嘉放屬科班流派。她曾在美國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學習考古與民俗文物保護,亦曾擔任陝西省考古研究院考古出土文物保護副研究員,加入香港故宮文化博物館前,在香港大學擔任副研究員,從事中國文物研究。

3D文物最怕意外碎裂

梁嘉放指,修復3D文物最大的風險是意外碎裂,特別是陶瓷、陶土類文物,它們可能外觀完好,但經過幾個朝代後,結構已十分脆弱,此外一些壁畫彩繪類文物亦較複雜。「彩繪顏料的成分可能有膠料,看起來很好但實際上經不起任何修復工作,如果進行加強,加強劑又可能無法祛除,對於這件文物的長遠儲存並沒有好處,是以我們動手前要經過很長時間的審視。」

文物修復除了需要掌握手藝,亦用到諸多科技元素。根據她早前發表的一篇論文,她為分析山西大同出土的5件明清時期銅造像材料工藝,使用了顯微照相技術、掃描電鏡能譜、傅裡葉紅外等科學手段。

結果表明,造像表面經過數次裝飾,貼金採用了金膠黏貼工藝,銅像頭部有藍色石青,金屬下部有紅色硃砂,混合使用的鉛丹與鉛白多出現在銅像手部、面部及服飾上。有關分析為進一步修復提供了參照。

文物修護工作包括「儲存」和「修復」兩部分,由於香港故宮館尚處於創館階段,暫時沒有固定館藏,展品多為其他博物館借展,團隊目前主要負責北京故宮借展展品的預防性保護。由於香港的潮濕天氣,而且各類展品有不同濕度要求,控制濕度是一項重要保護程式。「產品抵港時間預計是夏季,屆時香港和北京的溫度差異不大,運輸過程也是恒溫恒濕,我們會特別注意濕度控制,書畫類是50%到55%,漆器是50%至60%,青銅器為了防止生銹,需要不高於35%,青銅器和漆器的照度也有要求,應低於50勒克斯。展櫃的玻璃有UV塗層,使用冷光源,盡可能為故宮文物提供良好的環境。」梁嘉放說。

呂智超希望公眾對這一行業能有更多認識,並指香港本地康文署博物館也有很多優秀的修復人員,未來會與他們多溝通學習,為香港文物修復共同盡一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