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我一直和娛樂圈保持着安全距離。”她的消息,後來總是聽到的不多。
最近一次的消息,是她在機場被拍到低調的身影,挎一個購物袋,如同我們身邊任意一個普通人。
在網絡上搜她的資訊,出現的總是“結婚10年,卻從不和丈夫同床睡”之類的抓眼球的文章。

翻她的微網誌,才知道這兩年,因為疫情,她宅在家中做飯,陪伴兒子。心中挂念着祖母與母親的身體狀況,偶爾給歌迷唱一兩首歌,聊幾句家常。
這些,很“劉若英”。
就像她的師父陳升,為她取名“奶茶”時說的:
“因為奶茶有奶的芳香,卻不像奶那麼膩,有茶的清淡,卻不像茶那麼澀,是以可以喝一輩子不會膩味。
“小時候,祖父母給予我的東西,要遠勝于我的父母。”
1969年,劉若英出生于台北一個名門望族,她的童年既幸運又不幸。
不幸的是,父母在她兩歲的時候就離異了。從此,父親在她眼裡成為了“别人家的人”。
幸運的是,朝夕相處的祖父母給了她無微不至的愛與關懷,填平了父母缺失的部分。
幼年時期的劉若英
她的祖父是國民黨陸軍上将,沉默而威嚴,卻總拿最寵愛的小孫女沒法子。
家裡的副官喊她“将軍的将軍”。上門做客的人打招呼,第一句話就是:“小将軍在嗎?”
有一次,她在學校被老師打了闆子,回家吃飯的時候就一直在桌子下面搓手。
祖父見了忙問:“怎麼了?”她很委屈地說:“被老師打了,手痛。”祖父拍案而起,怒喝道:“拿槍出來!”
盡管那個時候的祖父早已經退役,槍也成了沒子彈的擺設,卻讓她感受到祖父的寵愛:“任何時候,我都覺得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隻要有我祖父在。”
劉若英的祖母
如果說,童年時期祖父無條件“撐腰”賦予的安全感,成為長大後的她追求自由和敢于孤獨的勇氣之源;
那麼,祖母刻入骨子裡的優雅風範,則不經意間孕育了她“人淡如菊”的溫柔氣質。
大家閨秀出身的祖母,是一個活到90歲仍然堅持不穿絲襪不出門的精緻女人。她永遠是一身旗袍搭配高跟鞋的得體裝扮。
“劉太太”是别人對祖母的稱呼,亦是小小的她心裡女性完美的模樣。
上幼稚園時,老師問大家的理想是什麼?她毫不猶豫地回答:“劉太太。”
7歲的時候,祖母開始教她彈鋼琴。每天都要練好幾個小時,常常讓她不堪其苦。
劉若英與祖母
祖母卻語重心長地告訴劉若英,學彈琴是為了有一技之長,讓她能夠養活自己。
高中畢業後,按照祖母規劃好的成長路線,她遠赴美國學習音樂和鋼琴演奏。
那個時候,她對未來生活的全部憧憬就是“畢業後可以一邊在家教學生彈鋼琴,一邊帶自己的小孩”。
“我最幸運的就是,我的兩個師父給我的養分,都是很健康的養分。”
20多歲的劉若英,跟電影《20 30 40》中想實作歌手夢想的小潔相比,無疑要幸運得多。
這一切,要歸功于她的兩個恩師——陳升和張艾嘉。大學畢業前一年,她和音樂人陳升偶然邂逅。
劉若英與恩師陳升
得知劉若英讀的是音樂專業,一句“要不要來滾石”讓這個女孩的命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1990年,21歲的劉若英加入滾石唱片,做了陳升三年半的助理。
她除了跟着陳升學習流行音樂創作,偶爾配唱,做得最多的事是幫别人背吉他、買便當。
老派的家庭自然極力反對她跳入世人眼中“大染缸”般的娛樂圈。
執拗的她跟家人立下了“不管成功與否,音樂隻做三年”的軍令狀。
隻是,後來的結局誰都沒有預料到。
“三年過去了,你連一張唱片都沒能完成。然後,左三年,右三年過去,支撐你的是耳機裡那發熱的音樂。
你疲憊,但卻安靜而快樂。”
三年後,屬于她的機會終于到來。這個笑起來會臉紅,“一點也不現代”的女孩被張艾嘉一眼相中。
她出演了電影《少女小漁》中的女主角,并一鳴驚人地獲得了1995年亞太影展的最佳女主角。
《少女小漁》中的劉若英
同一年,她發行了第一張專輯《少女小漁劉若英的美麗與哀愁》。專輯中的歌曲《為愛癡狂》一炮打響。
因為對作品很“龜毛”,那時的她和阿信、光良并稱“滾石三大難搞藝人”。
20歲的劉若英不顧一切勇敢追夢。30歲的劉若英卻不經意間成了“恨嫁”的代言人。
這個從16歲開始,就想嫁人的女孩子,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演繹了許許多多“恨嫁”的經典作品。
她的許多脍炙人口的歌曲,廣為人知的角色,大多出自這個時期。
她主演了愛情片《征婚啟事》,飾演一個大齡女青年,在不斷地相親後,終于明白“要選擇自己能承受的”。
《征婚啟事》中的劉若英
她發行了專輯《很愛很愛你》《我等你》,其中的主打歌《很愛很愛你》《後來》成為一代人關于青春往事的回憶之歌。
她出演了愛情喜劇《粉紅女郎》,颠覆了一貫的風格,飾演有些龅牙的“結婚狂”方小萍。
她演繹的片尾曲《一輩子的孤單》,更是讓“孤單”成了她與影随行的标簽。
《粉紅女郎》中的劉若英
在電影《天下無賊》中,她奉獻了最經典的一場哭戲,被網友譽為“教科書級别的哭戲”。
《天下無賊》中的劉若英
劉若英還寫書,出版的随筆集就叫《一個人的KTV》。
單身的她,用最真摯的情感,最真誠的聲音,撫慰了無數身陷孤單的人們。
一次采訪中,劉若英賦予了自己的30歲“豐富、青春”的認可,卻給40歲貼上了“彷徨、不安”的标簽。
2009年,她40歲,開始跟許多事情說再見。把家具都送給别人,隻留下一張床,因為“不要有任何的牽絆”。
她突然跑去巴黎,舉着一個牌子,四處尋人問,什麼是愛情?她說:
在我這個年齡還剩下一點點的沖動,跟一點點的勇氣。做這樣的事情,我覺得以後不會再發生,也不會再有了。
她的導師張艾嘉也說:“你反而是離開我們之後,你就自己長大了。”
從她的歌聲與文字裡,我們品出了20多歲跌跌撞撞的勇敢,30多歲愛而不得的遺憾,還有40歲以後的釋然與通透。
她就像我們身邊的一個親切的朋友,一路走來,一路陪伴。
2011年,峰回路轉,42歲的劉若英與商人鐘石結為伉俪。
2015年初,她生下兒子酷酷,被媒體形容為“文藝青年終于安全着落”。
這個曾吟唱着“我想我會一直孤單”的女人,終于在人間煙火中,尋到了自己的幸福。
她在自己的随筆集《我敢在你懷裡孤獨》中,記錄下“因為保有你,我感覺幸福,同時保有自己,是以能安心自由”的心情。
雖然許多人覺得,文藝女青年劉若英的脫單,意味着對人生、對庸俗的妥協。
可是,她回答,不是的。她隻是越來越笃定她要的愛與生活,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她說,我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可是我知道我不想要這個,不想要那個。慢慢地,人生想要的清單,就變得清晰了。
從前,她習慣了一個人孤獨;現在,她學着在保持“自我”的狀态下,與家人好好相處。
她與先生的相處方式,是這樣的:
“一進家門,我先生往右走,我往左,我們共同的空間是中間交會的廚房和餐廳。”
“我跟先生在同一個時間出門,卻到不同的電影院看各自想看的電影。”
她會在出發接受媒體通路之前,提前安排好全家的晚餐内容,叮囑先生記得接兒子放學,然後才安心做一個“女明星”。
劉若英與兒子酷酷
她還會在興之所至時安排一場旅行,不過,要帶着家人一起,不然一個人也玩不過瘾。
當家務與工作的瑣碎讓她崩潰的時候,她會躲去台北東區一間隐蔽的書吧,偷得浮生半日閑。
她始終明白,生活最重要,自在最重要,真實最重要。
她說:
我最喜歡的标簽是路人。我所有的能量,都來自于我很大時間在做一個普通人,而不是一個明星。我所有的作品,都來自于我的生活。
2018年,她交出了自己導演的第一部電影《後來的我們》,成為當年五一檔票房最高的電影。
2020年疫情期間,她舉辦了“陪你”線上演唱會,獲得全球1.5億人次的點選觀看。
2021年,在時隔6年之後,她發行了第15張專輯《各自安好》。
她還圓了當電台節目主持人的夢想,主持了一檔叫作《與劉若英相愛的人啊》的電台節目。
過了50歲的她,自陳現在活得“紮實、有底氣”。
時光回溯到許多年前。
那一年,張艾嘉看見一個女孩子,穿一件再普通不過的白色T恤,左肩背一個吉他,右肩背一個伸縮喇叭。
因為背上的東西太大,女孩不由得微微撅着屁股,左右手還各拉了一個行李箱。她當時想,這個人力量好大哦。
後來,當她拿到《少女小漁》的劇本,那個無所畏懼的少女的身影就出現在她的腦海中。
作者:婷婷,讀者人物原創作者,兩娃媽媽,每天都在生活的雞零狗碎與詩和遠方中痛苦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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