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來了，飄柳萬縧綠如海

《春上柳梢》|文：蒼涼人生

「春來了，飄柳萬縧綠如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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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個漫長無雪的冬季，京城似乎逐漸顯露出一絲春意。不經意間，春爬上了柳梢，散懶的舒展肢背，她在對鏡理花黃，她仿佛讓人們聽到春天輕盈的腳步！初春京城的清晨，體驗着乍暖還寒感覺，已經不刺骨的冷風輕撫着晨練人們的臉龐，那冷風似乎在告訴人們殘冬的存在。北方的冬天總是去的那麼晚，春寒料峭讓人難以捉摸，讓人難以尋味。偷得浮生半日閑，公休日起個早兒，漫步于河邊去追尋春的身影。

小區南面的通惠河畔與長安街是近鄰，岸邊柳樹成行，雖然還有些逼人的寒氣，那水面上彌漫着厚厚水霧，而天空卻風和日麗，一切是那麼的清新自然。蕭蕭晨風時而卷起那一層層淡淡的水霧，似乎包裹着四周高聳的建築、那遠方的植物在朦胧中隐約而見。霎時風過霧消，眼前瞬間顯現出一片生機，柔和的陽光撒落在河邊成行的柳樹身上，那灰暗色略帶新綠的柳枝随着風中在陽光下舞動。

河中的魚兒雖然被寒風壓在河水深處，但，冰融複蘇後的水面還是依然的躁動，随風時而卷起一圈圈波紋，如翻騰的海面，又如卷卷雲霞。那陽光撒在水面上卻不像我在昆明湖上看到的如一群星星一閃一閃，也不像第二故鄉蓮花泡星羅密布般如一雙雙水汪汪的眼睛。也許是因為陽光太柔和了吧，但卻是恰到好處。清晨的酣眠固不可少，回籠小睡也别有風味。既然春天來了，也就不用再為無雪的冬天而感歎了！

站在河邊，身上感覺到了一絲寒意，回頭一看，哦！雖有春意，寒風卻依然固我。看看如婵娟玉鈎般的小橋跨在河上。小橋的兩邊更是别有情趣。形體各異的垂柳排列在河的兩邊。柳枝在晨風中并不是耷拉着腦袋，而是跳起了舞蹈，去迎接它們久盼的春天。

我在這裡走過多少次，看過多少次，而今天卻是第一次是那麼專注的凝望她。漸暖的空氣，冰融後的流水，漸綠的柳枝，吐芽的苞蕾，這些春的使者，驅散了料峭的寒風，送來了漸暖的氣息！被風簇擁着的春天，陽光和煦，萬物生機勃勃，期盼春雨滋潤，蘭馨蕙香。仿佛讓我看到了古人所描述的“紅杏枝頭春意鬧”。

自然界的精靈們自然也不甘寂寞，将無聲的濃郁春意表現得似有聲般的轟轟烈烈。三月，是一個周而複始、萬物複蘇的月份，演繹春天的方式也更扣人心弦。三月的細雨如絲如霧，隐隐隻能朦胧的感覺，綿綿的又似柔情的世界，籠罩在周圍，似一種如夢如幻的幻境！我常幻想漫步在微雨中，幻想感受“小雨纖纖風細細”的美麗與浪漫。幻想聽着腳下踏起水花的聲音，幻想觸摸柔順的雨絲，真有一種難得的惬意與悠閑，這意境隻可意會不可言傳。三月的春天是孕育的季節，一切都在萌芽階段。柳絲輕搖，梢尖微點水面，漾起泛泛漣漪。“綠楊煙外曉寒輕”，楊柳堆煙，漫眼的是無際的嫩綠，感受着沁脾的清爽和溫柔的撫摸。相信到了暮春，伴随着飄飛的柳絮，則又是另一番動人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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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柳樹最早感受春光，最早向人們傳播春的資訊。在那冬春交彙之際，當許多樹木還在朦胧休眠中，垂柳已将排排綻芽抽成萬縷煙絲！如畫的春柳，牽動了無數古今文人墨客的詩性！詩經中所說的“昔我往矣，楊柳依依”已賦予她與情感相依的特性，從杜甫的“漏洩春光有柳條”，白居易的“一樹春風萬萬枝，嫩于金色軟于絲”，蘇東坡的“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的詩句，到賀知章《柳枝詞》：“碧玉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條。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都給人以濃郁的春天氣息。

我眼前的通惠河水靜靜地流淌着，堤岸、道旁，寂然無聲。我繼續前行，似乎驚醒了那溫馨而生動的氣息！柳樹婆娑，翠煙如織，思緒中湧出“春江一曲柳千條”“長堤曲沼萬垂絲”時，重讀古人風雅的文字，這些文字在千年的空間中飄蕩成一個個姿态不同的精靈，翩翩的舞動着，使人浮想聯翩，卻道：“柳無聲，水無語”。

諺語道：五九六九，沿河看柳，如今時令已過八九，河堤上那參差不齊的柳樹。那絲絲楊柳，是淺淺的綠，淡淡的媚。細細的柳枝開始抽芽長出嫩嫩的枝條，輕輕的随風搖曳，飄逸的柳絲輕拂碧綠的河面，袅袅婷婷，水樹交映，一柳一桃，甚為妖娆。

柳樹求人甚少，予人甚多。它性喜潮濕，适應力強。故，人喜種，那位以“五柳”為号的陶淵 明老先生，自己對柳的喜愛不必說，他的曾祖父陶侃就“常課諸營種柳”。歐陽修也是植柳能手，在揚洲大明寺平山堂前，“植柳一株，謂之歐公柳”。白居易放外任時也曾不止一次種過柳“曾栽楊柳江南岸，一别江南兩度春。遙憶青青江上岸，不知攀折是何人？”柳宗元用詩記栽了他任柳洲刺史時種柳的事“柳洲柳刺史，種柳柳江邊，談笑為故事，推移成昔年”。

近日翻書，偶見一文，名為《柳樹風格》，才翻然醒悟柳樹的真正内涵，文中說：柳樹遇到幹旱不枯死，遇到暴風不折枝。生命力很頑強，在任何環境、任何條件下，仍然能深深紮根生長、枝繁葉茂。這就是所謂的“柳樹風格”。古人曾說“有意種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也就足以證明柳的适應性很強。柳樹靈動飄逸，風情萬種，如美少女一般，實在可人，讓人見了總有幾分莫名的悸動。

假若柳堤就在你的家門口，多少年後即便你早已成仙了道，她還會在。不管你一路走過多少風景，飲過多少風霜雨雪，看過多少世事變遷，迎過多少人來人往？仔細聽，這千年的時間就是河水那潺潺的流淌！我們這一生看的是書，讀的卻是世界！沏的是茶，嘗的卻是生活！斟的是酒，品的卻是艱辛！看的是柳，回憶的卻是青春！人生就像一張有去無回的單車票，沒有彩排，每一場都是現場直播。把握好每次演出便是對“人生”最好的珍惜！适應生活就像柳樹适應環境一樣，一生無憾。

春來了，飄柳萬縧綠如海！春來了，草長莺飛，絲縧撫岸，處處洋溢着和暖的氣息，奏響着綠色的旋律，演繹着萬物複蘇的畫卷！春來了，三月的景物，既無聲又有聲地昭示着，在歡快的黃鹂鳴叫聲中，在含苞的迎春花中，在纏綿的春雨絲中，在飄揚的柳絲條中，到處在召喚春天的來臨！徜徉在三月的暖風中，河堤漫步，怡然自得，春真的已經來到我們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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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筆名：蒼涼人生，喜歡看科幻電影，喜歡探索未知的一切。認為文字就像甜點一樣可以治愈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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