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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日出
與李莊月亮下的花田
（組詩）
青 山
一
我把白酒傾倒在喉嚨裡
咀嚼月光
她悄悄地哭泣
融化在我的胸膛
黑夜吞噬了黑色的眼睛
一團溫柔的淚水流向心髒
幽藍焰火般沉默着燃燒
蠶食思想
我躺在花田裡呼吸
嫩綠與鵝黃
直升機打着探照燈尋找星星
月牙兒旋轉起來打開翅膀
二
在無人的花田裡
我的靈魂睡了一夜
有蟲吟 有風聲 還有月光
酒醉的思想渾濁
被長江水帶到河岸的岩石旁清洗
被曆史的光輝映照
被先輩的精神感染
被梁思成的快門聲吸引着遠遠望去
林徽因輕輕地咳嗽着
她說：
“我睡了
我的詩記下了你的溫柔”
三
中研院史語所在李莊舉辦的展覽
我曾幻想我
會穿着長衫坐而論道
就像他們一樣
肆無忌憚的談論
自己的思想
拒絕破碎的玻璃劃傷我的皮膚
拒絕霧霾的空氣滲透我的傷口
像他們一樣 起而行之
拿起陪伴多年的鋼筆
寫下鬥争的話語
尋找淹沒在人海中
遺失的靈魂
于是 我掙脫現實的枷鎖
夢到了李莊的小巷
四
我知道 我是青年人
可是我也知道我
曾經活過
盡管忘掉了前世所有記憶
可是我在那無盡的書本裡
回憶起
丢失的關于
在這個緊靠長江邊的小鎮裡
經曆過曆史亘古不變的遺迹
就算亭台樓閣消失在未來的風雨
仍然會有數不清的文字
講不完的故事
以及一代又一代
青年人繼承的精神
在民族的思想裡永存
這不是贊歌
這是信仰
梁思成夫婦與費正清夫婦在李莊
五
就讓我告訴你 我的名字吧
在黑夜離去
山那邊太陽初生的時刻
我站在這最高的山頂上
望着盛放的鮮花
順着長江遠遠消失在視野的盡頭
告訴你 我的名字
告訴你 所有的我的關于
如果你聽說了我的故事
請不要哭泣
盡管你的枕頭上流淌着淚滴
六
為什麼會讓我在三月的初陽裡
夢見九月的哭泣
小鎮的炊煙在夢裡升起
我看見了老人牽着狗
我看見了鮮花挂着露
我看見了曬在樓頂的大米
這是紛擾後最幹淨的平和
在長江的懷抱裡生活
這時候
遊人還在路上
或者還沒有起床
END
來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辦公室
作者：靖 宇（筆名青山，宜賓學院漢語言文學2020級2班，蔣德均書劍創意寫作工坊成員）
配圖：方志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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