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峪上世紀70年代末畢業于西安美術學院,算得上是資深的老美院了。在美院上學時她學的是油畫專業,後來的創作卻轉向了國畫花鳥,而且一畫就是40餘年。40餘年的苦辣酸甜,想來也隻有梅峪品得出個中滋味了。對觀者而言,看到的隻是她的作品所傳遞出的筆墨之美、構圖之美和意蘊之美。
從油畫轉向國畫以及40餘年的堅持,既讓人看到了傳統國畫的無窮魅力,也讓人看到了梅峪對國畫藝術的深沉熱愛。

《繁花似錦》 《秋馨圖》
梅峪畫花鳥,名字裡又着一梅字,自然就少不了對梅花的心摹手追。畫梅一科,自元代王冕以來,士夫們皆畫的冷峻高逸,一派世外君子之風。他們寫梅之神,多是“朵朵花開淡墨痕”;他們塑梅之骨,多是“不要人誇顔色好”;他們傳梅之神,多是“隻留清氣滿乾坤”。王冕如此,楊無咎如此,金冬心、汪士慎……亦如此。士夫已去,往古已遠,時人寫梅,竟反其道而行之,一味求其豔、追其麗,一派靡弱低俗之态。同是天地間之生物,一代人、一株梅,卻是兩極之心态兩極之形态,梅若觀之,亦當一哭。
于是,便覺得王荊公才算得上是真正的梅的千古知己,他心中筆下的梅既是“淩寒獨自開”,更是“為有暗香來”,既寫梅之風骨,更彰梅之姿韻。梅峪寫梅,雄厚開張寫其骨,花姿錦繡寫其神,淵源大抵出于缶老、白石翁兩家,能得大氣盤旋、神重骨寒之旨,更契合于王荊公梅之知己的精神外露。故,梅峪寫梅,實為自家心神骨氣之寫照。
上:《紫氣東來》
下:《千年壯美玉蘭》
梅峪畫花鳥,花花草草無所不寫,魚蟲蜂蝶無所不造,舉凡梅菊淩霄、丹桂仙桃、玉蘭荷風皆對花寫真,多年探求各有所得。嘗如她所言說:“畫葫蘆,一次一次的失敗,一次一次的重來,不知疲倦、不厭其煩,心中甘苦,難表。”又:“女詞人李清照形容‘人比黃花瘦’,說明古時菊花瘦小。如今,菊花争奇鬥豔花大如鬥,筆墨當随時代,畫菊花就要變,我不知畫了千朵萬朵,千幅萬幅”。因為熱愛,是以堅持,不懈的努力,換來了不凡的成績,早在上世紀90年代初,她的《菊花圖》就博得行家一緻好評,獲得了西安世代會一等獎。而以《秋馨》為名的水墨葫蘆,也獲得了1998年首都藝術博覽會優秀獎的驕人成績。
花鳥無處不在,梅峪善于在生活中發現它們各自不同的美麗。著名畫家劉文西在看過她的畫後,援筆贊到:“貴在用自己的眼睛,發現生活中别人沒有的,生活中的新美。”而梅峪自己也寫到:“在雨天,我觀看荷花,它更嬌豔、多姿、亮麗、清新,可很少有人關注它,就我這個畫癡,不管它是驕陽,還是大雨,終日終年寫生,總算蒼天不負苦心人。”緣于對于繪畫的熱愛和對生活的觀察以及對于筆墨義理的熟稔,梅峪畫雨荷,能讓人得“水墨淋漓障猶濕”的藝術感受。
《蒙茸一架自成林》 《珠光玉顔》
讀梅峪的各色花鳥,在不同姿态、不同色彩的形質裡流露出厚重大氣一以貫之的精神内涵。而西畫出身的梅峪,對于色彩的把握和表現更是裕如自在,不同流俗。是以,讀梅峪的畫,不由得讓人想起秦嶺七十二峪,雖然峪峪景色不同,但秦嶺山脈的厚重大氣卻綿延相連。梅峪的畫給人的第一觀感正是——厚重大氣。
闆橋先生有詩曰:“四十年來寫竹枝,日間揮寫夜間思。冗繁删盡留清瘦,畫到生時是熟時。”梅峪畫畫亦40餘年,40餘年的堅持不懈,讓人看到了她對描畫對象肌理的熟悉和對繪畫工具運用的熟練,在贊歎她取得不凡成績的同時,也期待着她“畫到生時是熟時”超越。
(文/木姿)
藝術家履歷:
梅峪,女,1952年生,西安市人。1975年畢業于西安美術學院,1990年師從長安畫派苗墨先生學習中國電花鳥畫。現為陝西省美術家協會會員,陝西長安書畫研究院院士,中國畫家協會會員。
1995年12月在陝西省美術館舉辦梅峪國畫展,《菊花圖》獲世代會婦女書畫一等獎。
1996年《秋晴圖》獲長安世紀風美術一等獎。
1998年獲首都藝術博覽會優秀獎。
2001年,陝西電視台"三秦書畫"欄目拍攝并播出《梅峪書畫專題》。
2002年作品《牡丹》《菊花》《梅花》入選河北美術出版社出版的名家書畫作品集。
2007年10月,“梅峪晉紅花鳥畫聯展”在西安亮寶樓舉行。
2015年11月,“梅峪國畫展”在西安亮寶樓展出。
2020年9月,作品《珠光玉顔》在慶祝中國共産黨成立99周年獻禮書畫展榮獲二等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