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秀才唐武,空有滿腹經綸,卻屢次應試不中,無奈隻得回到老家當了一名教書先生。
或許是郁郁不得志,一度沉淪的他,選擇和美酒成了好朋友,有幾次他都喝得爛醉如泥,等回到家時已經是深夜。
唐武有個哥哥唐忠,是生意人,長得憨厚老實,前幾年娶妻柳氏。
柳氏面容清秀,身材婀娜多姿,曾是大戶人家小姐的貼身丫環。這戶人家因為得罪權貴沒落了,她無依無靠,見唐忠人老實還會賺錢,便有意與他。
唐忠五短身材,能娶到貌美如花的妻子自然是高興得合不攏嘴,為了能讓妻子過上好日子,他經常在外風餐露宿忙着生意,平時很少回家。
弟弟唐武遠比哥哥精明,有一次醉酒深夜回家,他撞見嫂子閨房還亮着燈,屋内竟然有陌生男人的聲音傳來。
他驚駭不已,蹑手蹑腳走向窗戶,看到了一個滿臉橫肉的絡腮胡大漢在嫂子閨房中,二人正嬉戲打鬧。
可能是不小心,他踩到了地上的石子鬧出了動靜。
“誰!”絡腮胡大漢喝令一聲,唐武拔腿趕緊跑。好在唐武機靈,鑽進了廢棄的牛圈裡才逃過一劫,出來時一身的臭味。
“好險!雖說自己身份沒有暴露,可嫂子人精明,肯定猜想到了是自己。”唐武喃喃自語道,“得想個法子才行。”
第二天,他買了兩隻大燒雞,一壺好酒給衙門當差的趙捕頭送了過去。
二人有些交情,但談不上關系密切,趙捕頭見是唐武走了過來,他也沒有客氣,說了聲謝謝就把酒肉收下了。
此後一段時間,唐武時不時給趙捕頭送去酒肉,二人關系漸漸融洽了不少。
有一天,唐武終于開口說道,“趙兄,有件事還得麻煩你。”
趙捕頭咬着個大雞腿,爽朗笑道,“唐兄客氣,有什麼話盡管吱聲,兄弟盡量幫忙。”
唐武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趙捕頭不住點頭,當即拍胸脯道,“兄弟放心。”
此後一段時間,唐武每天都很晚才回家,有幾次還喝得醉醺醺的,不過白天卻不見他人影,似乎在調查什麼事情。
有一天晚上,唐武再一次醉醺醺回到家裡,見嫂子閨房燈亮着,但是房門虛掩,他冷笑一聲,心裡早已有了決斷。
屋内沒有動靜,他輕輕推開房門走了進去,然後慢悠悠地走了出來。
等他走出房門後不久,屋内傳來一陌生男子的聲音,他正是那絡腮胡大漢。
“娘子妙計!如今他鞋上沾有熒光粉,我看他往哪裡跑。”絡腮胡大漢一臉壞笑,“隻要除了這個這礙手礙腳的小子,你我就能每天過着神仙般的生活。”
絡腮胡大漢說完,不忘摟住柳氏纖細的腰身,溫存一番才面露兇光,順着熒光粉的痕迹追來。
“好小子,你竟然藏在這裡。”來到牛圈旁時熒光粉已經消失,絡腮胡大漢哈哈大笑起來。
唐武一臉恐懼地走了出來,一個勁向絡腮胡大漢求饒,此時柳氏也已經走了過來。
“誰叫你撞見了不該看的事,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絡腮胡大漢面色一冷,拔出匕首朝唐武走來。
一旁的柳氏微微歎息,扭過頭去,似乎在說小叔子不該看到他們倆的好事。
正在這時,突然從四面八方湧向好幾名捕快,為首之人正是趙捕頭。
他一聲令下,“拿下這對奸夫淫婦!”
還沒緩過神來的柳氏已經被拿下,而絡腮胡大漢退後兩步想做最後的抵抗。
無奈他寡不敵衆,最後也被趙捕頭給拿下了。
一番交手後,趙捕頭突然朗聲大笑,衆捕快一臉不解,嘀咕着抓個小賊不算大功一件。
“有勞了,趙捕頭。”唐武對趙捕頭躬身行禮。
“兄弟客氣,其實趙某還應該感謝你,這家夥來頭不小。”趙捕頭說完,盯着絡腮胡大漢兩眼泛光,笑吟吟說道,“你這厮可讓兄弟們找得好苦。”
不等絡腮胡大漢,趙捕頭走上前撕開了他臉上的面具,露出一張清秀的臉龐。
“玉面書生馮一虎。”唐武驚呼道。
這馮一虎是有名的采花大盜,專挑年輕姑娘下手,讓官府頭疼的是,他會易容術,這麼多年來他一直逍遙法外,想不到被唐武誤打誤撞,不幸栽了跟頭。
剛剛趙捕頭和他近身交手時,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這股香味正是馮一虎身上特有的,而這趙捕頭來頭也不小,曾經在京城當差,隻是因為犯了錯被貶,當年他和馮一虎交過手,對他身上的氣味印象深刻。
柳氏想不到被采花大盜給勾引,一時間羞得滿臉通紅。
外人看來馮一虎被抓純屬巧合,其實也多虧了唐武心細如發。
那幾天他和趙捕頭交好關系,是為了對付絡腮胡大漢。而暗中調查柳氏,是知曉她要用熒光粉來對付自己。
這熒光粉撒在房間裡,唐武的鞋子隻要沾染上,絡腮胡大漢就能追蹤到他。此外,柳氏還能誣告唐武進自己閨房意圖不軌,然後不慎被絡腮胡大漢給打死,可謂是“一石二鳥”啊。
隻是想不到唐武計謀更高,他将計就計,早已知會趙捕頭布下天羅地網,來了一招“請君入甕”,将二人給抓獲。
而柳氏自認為很聰明,殊不知聰明反被聰明誤,說到底還是她品行不端正,給自己釀下苦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