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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基滲水,挖掘機一鏟挖出一座“圖書館”,出土超“14萬”片簡牍

早在1996年,湖南長沙“走馬樓”附近正在進行施工建設,本來是要建一座大廈;11月左右,工程正式開始,誰想還沒挖幾下,地基處就滲出了水。

沒辦法,剛開工就得停工,最主要的是還要再進行地質勘察;最後,施工方給出的方案是:先建一座蓄水池,将滲水引入蓄水池,然後再排出工地。

這裡有個明顯錯誤,“蓄水池”好建,但施工方根本沒有找到“滲水”的源頭;不解決“源頭問題”,顯然給後續施工造成了非常大的麻煩,但勘察結果已經出來了,“蓄水池”也就這麼開建了。

更讓人鬧心的是,調來的挖掘機沒挖幾下,居然又出了故障,結果堵在工地上,更加的麻煩;施工肯定是要暫停了,施工方與勘察方怎麼商量的,這個暫且不提,總之是挖掘機,連帶挖出的一堆土都晾在了原地。

這事也引來了附近不少人看熱鬧,尤其是下午5點半,當時正值下班高峰期,這處“未開工就停工”的工地更是被人圍得裡三層外三層;也是湊巧,長沙博物館的一位從業人員剛好路經此地,下班後時間相對充裕,眼見前面圍了一群人,也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這位博物館的從業人員,抱着好奇的心态擠進人群,原來就是一個不深的土坑,旁邊停着一輛挖掘機;一打聽才知道,就聽有人說“剛開工就遇上這事,是不是這地方不幹淨,‘犯太歲’可不是鬧着玩的。”

這位博物館的從業人員,經常接觸“古墓”啥的,此時再聽“犯太歲”也就沒了感覺,但也不好當衆反駁什麼;一晃神,此人忽然發現挖出的一堆土裡,似乎有塊不同顔色的東西。

出于好奇,也是職業習慣,此人就把那塊東西從土裡撿了出來,原來是塊已經腐朽成青黑色的木片;要說木頭腐朽成“青黑色”,這很常見,但似乎“青黑色”裡還有字迹,這更引起了該人的好奇。

挑去木片上的覆土,又拿指頭抿了抿,該人這才分辨清楚,原來木片上真的有字,隐約間似乎是“嘉禾三年”;這下把博物館工作的此人吓了一跳,“嘉禾”可不是如今的影視公司,而是三國時代,“吳國”孫權的年号,難道這塊工地埋着文物?

此人不敢怠慢,連忙去找施工方,詢問工地上是否挖出了東西;施工方一見驚動了“文化部門”,不免也是一陣發慌,這還沒開工呢,怎麼這麼多事兒?

施工方誠實相告,說工地還沒正式開工,是以沒有挖出什麼“東西”;此人一邊将自行車掉頭,一邊囑咐施工方“先别開工,千萬别動土!”

此人騎着自行車,一溜煙又趕回博物館,将撿到的“木片”交給負責人,又詳細說了當時的情況;這可好,施工方連着接到幾個電話,有市裡的、博物館的,甚至連警察局都來了電話。

沒多久,幾輛警車趕到工地,迅速在“動土”的地方拉起了警戒線,這下更不能開工了;第二天,一支專業考古隊,帶着各種儀器進駐工地,并對該區域進行了仔細勘察。

考古隊的“勘察”肯定比施工方要仔細得多,就在“動土”的地方,原來隐藏着古井;也是挖掘機碰到了這口古井,忽然挖不動,這才出現了故障。

雖說“古井”弄壞了挖掘機,但挖掘機的勁也不小,把“古井”也破壞得不輕。概括來說,這口“古井”約有5.6米深,井壁被挖掘機鏟掉了半邊,不僅壓向了井底,還造成了滲水現象。

至此,該工地被“考古隊”接手,并進行了細緻的發掘。誰能想到,這口“古井”竟然是1700年前的産物;更令人沒想到的是,“古井”中竟然出土了超過14萬片的簡牍,這就是後來著名的“走馬樓簡牍”。

真要說起來,1996年的長沙可謂收獲滿滿,這一年在60多處地段均有文物發現,多是青銅、陶、鐵器等;這裡強調一下,雖然有“秦銅、漢玉”之說,但這指的是古董、文物的市場價值。

“考古”的意義,不在于發現了多少古墓,或是“金銀玉器”類的文物;其真正意義是“佐證曆史”,是以出土“文字”,要比出土“金銀玉器”更加的珍貴。

試想,出土“14萬”片簡牍,這該有多少文字,又記錄了多少曆史;稍顯遺憾的是,這些簡牍浸泡在古井的水中已經1700多年,木制簡身已經腐朽,甚至經不起任何碰觸,這給考古隊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為此,考古隊又向上級請求支援,這次來的都是經驗豐富的“專家”;最後,考古專家硬是用玻璃瓶托着“木塊”,用最為細軟的毛筆一點點清理簡牍。

即便如此,這些“木塊”穿越1700多年後,簡身上的文字依然多數模糊不清;為此,湖南建起一座“簡牍博物館”,專供考古、史學家們對“走馬樓簡牍”進行整理、研究和保護,這也是迄今唯一的一座簡牍博物館。

當然,也難怪專家對這“14萬”木塊如此重視。放在曆史角度,今人對三國的了解大多還停留在“三國演義”的階段;即便有“三國志”這樣的史書,魏、蜀、吳的史貌依然顯得模糊,尤其是“吳史”。

對于“走馬樓簡牍”,專家稱為“奇迹”。因為東漢末年,魏、蜀、吳三國連年征戰,許多資料都在戰争中被丢棄焚毀;如今能一次性出土“14萬”簡牍,正常思維下,這确實稱得上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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