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點

沒人在乎奧斯卡了嗎?

“這年頭,誰還在意小金人呢?”

一句話,道盡奧斯卡這位近百歲“電影老人”的尴尬境地。

94屆奧斯卡金像獎将于當地時間3月27日在洛杉矶杜比劇院舉行,也就是說,明天上午我們即将見證大獎花落誰家。不知道今年的各項入圍名單中,大家都看過幾部,或是聽過幾部?

本屆奧斯卡最佳影片入選名單

社交媒體遠不如當下發達的年代,一年一度的奧斯卡是全球矚目的高規格娛樂盛宴,普通觀衆對熱門電影及影帝後候選人都抱有極大熱忱,關于奧斯卡的一切,是茶餘飯後的最佳談資。

“(奧斯卡)是一隻看不見的手,無形中影響着人們拍什麼電影,看什麼電影”。

但近些年來,沒有能夠引起全民熱議的曠世佳作,也難有水準難分高下的佳片齊飛,褪去濾鏡再看奧斯卡,一切似乎都已淪為圈内人的自我狂歡與感動。

更直覺的一點可能是,國人對“沖奧”這件事的心态也淡然了許多,是否能得到學院的認可,早已沒那麼重要了。

屢屢被批“一屆不如一屆”的奧斯卡,何以至此?

1954年,赫本獲第26屆最佳女主角

P.S.本文僅從一個普通電影愛好者的視角出發,無任何專業性可言,如行文有失偏頗,歡迎評論區友好讨論。

紅毯變得不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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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遠在大洋彼岸的國内觀衆來說,外行看熱鬧,奧斯卡的一大吸睛利器——紅毯,向來是最受關注的話題。

但奧斯卡已經許久沒有出現令人驚豔的紅毯造型了,“諸神打架”的年代,得追溯至千禧年間才得以一窺。

1997年,第69屆奧斯卡頒獎典禮紅毯

Nicole Kidman in Dior

1999年,第71屆奧斯卡頒獎典禮紅毯

Gwyneth Paltrow in Ralph Lauren

沒人在乎奧斯卡了嗎?

Cate Blanchett in Jean-Paul Gaultier

2000年,第72屆奧斯卡頒獎典禮紅毯

劉玉玲 in Versace

Ethan Hawke與Uma Thurman

2001年,第73屆奧斯卡頒獎典禮

Julia Roberts in vintage Valentino

2005年,第77屆奧斯卡頒獎典禮紅毯

Leonardo Di Caprio與Gisele Bundchen

而那些讓人津津樂道的“名場面”,也越來越難得一見。

Jennifer Lawrence上台領獎時的驚天一摔迄今都令人記憶猶新,也被不少網站評為是奧斯卡頒獎禮上的'iconic moment'。

沒人在乎奧斯卡了嗎?

往前一屆的2012年,Angelina Jolie身着Versace定制絲絨禮服,在紅毯上留下無數張大秀“朱莉腿”的定格照片,很長一段時間内,都是網友們二次創作的靈感來源。

最近一次把奧斯卡推上熱搜榜首的,是把最佳影片錯頒給《愛樂之城》的烏龍事件,而這也已經是五年前的新聞了(是的,距離《愛樂之城》上映已經過去整整五年了)。

在頒獎禮現場“幸災樂禍”的當事人之一高司令

記憶中的過去越是鮮活有趣,越襯托得當下平平無奇。簡單來說,奧斯卡的娛樂性大大降低了。

冗長的頒獎禮,對于大部分觀衆而言,最讓人提神醒腦的“語言類節目”,當屬“最佳男主角” “最佳女主角”以及“最佳影片”三個重量級獎項的頒發。

尴尬的是,由于好萊塢演員的斷層,影帝影後的誕生總在那些觀衆的老朋友中反複橫跳。就像梅姨憑借《鐵娘子》拿下第84屆奧斯卡最佳女主時自嘲的那樣:“我仿佛聽到了全美國的人都在問:怎麼是她?怎麼又是她?”

過去二十年間,她幾乎百發百中,無論演什麼,都能鎖定一個獎項提名,被部分媒體調侃是學院的“保送生”。

沒人在乎奧斯卡了嗎?

梅姨手捧的是她第三座小金人

沒人在乎奧斯卡了嗎?

萊昂納多在20年内六獲提名,多次陪跑

最終憑借《荒野獵人》赢得最佳男主角

加之受疫情影響,頒獎典禮大多采用線上連線的方式進行,既沒有了争奇鬥豔的紅毯時刻,也沒有了令人捧腹的名場面,越來越“無聊”的奧斯卡,怎麼可能讓“娛樂至上”的年輕一代買賬呢?

沒人在乎奧斯卡了嗎?

2014年,Ellen在頒獎禮上扮演Glinda

沒人在乎奧斯卡了嗎?

一切都為了“政治正确”?

是什麼導緻了奧斯卡的乏善可陳?想來“政治正确”這四個字難辭其咎。

這些年來,為了更加貼近主流價值,同時吸引年輕一代的關注,學院做出過不少改動。但每往前一小步,都會引起關于過分追求“政治正确”的讨伐。

2020年,奧斯卡公布了全新的“多元化與包容性标準”,對提名影片劇組成員與電影主題有了基礎的規定與限制:

1. 入圍電影的主演或重要演員裡至少有一名少數族裔或有色人種;

2. 入圍電影的劇組主要職位需要有六名以上少數族裔或有色人種;

3. 入圍電影話題需要至少涉及少數族裔、有色人種、LGBTQIA+等非傳統話題中的一項。

奧斯卡曆史上首位獲得最佳男主角

的黑人演員Sidney Poitier

2014年,Lupita Nyong’o 憑借《為奴十二年》

獲得最佳女配角

奧斯卡越來越強調“政治正确”了,如此一來導緻的最直接後果就是——“強行多元化”要求的種種條框限制了電影的創作自由,影片品質下滑,連帶着獎項的含金量也跟着縮水。

電影人們甚至開始為了沖奧“定制電影”,大多數入圍影片看起來都像是圍繞着特定話題而寫的命題作文。

《好萊塢報道者》2019年的奧斯卡特刊

小金人被貼滿了标簽

無論是否出于創作者的本意,隻要涉及種族、性别、階級、LGBTQ群體、政治批判等題材,幾乎就已經“一隻腳站上了領獎台”。

就像女演員Kirstie Alley痛批的那樣:“你能想象畢加索被人要求必須如何作畫嗎?你們這些人全都瘋了”。

沒人在乎奧斯卡了嗎?

2019年最佳影片《綠皮書》曾引發争議

在這些議題上尋求創新本無可厚非——

“事實上,與‘政治正确’有關的指控,恰恰反映了電影的價值不可能隻在于單純的藝術價值。”

不同于歐洲電影節青睐那些一騎絕塵的獨特性,學院評選褒獎的影片,向來希望向主流靠攏,也不可避免被諸多文化、政治因素所幹擾。然而越想要代表絕對的主流,越容易流于平庸,以“政治正确”作為評判電影的唯一标準,隻能選出平庸的電影。

奧斯卡掉進了循環——越是顧全政治正确,就越會被吐槽“政治不正确”。

學院用一種看似進步實則故步自封的方式,陷入“每年都是十年以來最差一年”的僵局之中,大衆對奧斯卡本就所剩無幾的耐心,也愈發被消耗殆盡。

1973年,替馬龍·白蘭度上台的女孩代其拒絕領獎

“屈尊”社交媒體?

2020年,Netflix出品的電影《愛爾蘭人》14項提名領跑,但礙于“流媒體出生”,最終顆粒無收。

反觀今年的入圍名單,不難發現奧斯卡“與時俱進”,大大轉變對流媒體的态度——

同樣由網飛出品的《犬之力》拿下12項提名,在HBO Max上線的《沙丘》位列第二。

“在疫情反複、技術更新等客觀因素影響下,流媒體對傳統院線的‘破壞式創新’已成既定事實,奧斯卡也不得‘屈尊’社交媒體。”

國産影視劇作品全靠小說IP改編“借屍還魂”,缺乏原創劇本一直飽受诟病,好萊塢似乎也處于同樣尴尬的創作瓶頸。每年最值得期待的電影片單,無外乎都是些卡司豪華的超級英雄系列續作。

對于觀衆來說,題材的選擇在變少,熒幕上的面孔也沒有新鮮感,不要說編織華麗夢境,就連讓人短暫脫離一下現實,都顯得有些“有心無力”。

更有甚者,學院在今年别出心裁地新增“影迷票選最佳影片”和“奧斯卡摯愛瞬間”環節,前者将于今年的頒獎典禮上頒出。投票面向所有推特使用者,每人每天可以為喜歡的電影作品投出20票。

消息一經公布,引發廣泛争議。學院似乎又一次弄巧成拙,讓粉絲投票導緻的後果是——它在北美顯得更“小衆”了。更有不少人認為,這一舉動像是“年過半百的人強行裝高中生”。

Joaquin Phoenix與Rooney Mara的奧斯卡慶功宴是

——一起吃素食漢堡

“一直以來,美國電影藝術與科學學院緻力于将自身打造成一個宣揚男女平等、種族和諧、強調藝術、尊重各種幕後工作者的殿堂,這種「自我殿堂化」使得它不得不迎合潮流和時代對其風向标式的道德期許,又要塑造藝術萬神殿的超拔幻象,但同時它又不得不向收視率、關注度、贊助商低下高貴的頭顱。”

推翻傳統,走下神龛,殿堂的神聖莊嚴終究被學院親手打破,在思考這些舉動是否真能奏效的同時,仍不可避免地感到唏噓。

1999年,意大利導演Roberto Benigni獲獎後

激動得一躍而起,站在椅子上向現場觀衆緻意

奧斯卡苦熬收視率不是一天兩天了,幾乎每年都再創新低,去年更是首次跌破千萬,收視率僅為985萬。

以上談論的種種問題也并非僅存在于奧斯卡頒獎禮這一隅之地,放眼望去,不論是歐洲三大電影節,還是國内的三金,整個電影行業都呈現出一種似是無力回天的疲軟之姿。

病毒肆虐的第三個年頭,我們已經反複體會“失去”二字沉甸甸的分量。電影是造夢的藝術,但所有人終歸會面臨夢醒時分,惟願那個你我皆心之所依的舊世界,離真正分崩離析的那一天遠一些,再遠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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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稿:namiko

圖檔: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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